陈佩斯:跟春晚叫板20年,一无所有还不认怂?

陈佩斯:跟春晚叫板20年,一无所有还不认怂?

砍柴文苑 内地男星 2019-12-25 18:30:21 682


1998年的春晚舞台上,随着铿锵的敲锣声,陈佩斯扮演的“二傻”在《王爷与邮差》中跟大家谢幕。


当时谁也没有料到,这一幕,成了陈佩斯在春晚舞台上的绝唱。


从1984年首次登台到离开这个舞台,14年时间,陈佩斯共出演了11部作品,而那些年的春晚,也成了大家笑得最开心的日子。



至于为什么退出,陈佩斯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所有能在那里工作的人,都以老大自居,而且都是爷,哪怕一个助理,都惹不起。


都说“忍”字头上一把刀,对于这些“爷”,别人都选择“忍”,但在陈佩斯的世界里,有坚持、有认真,唯独就没有这个“忍”字。



1983年的一个晚上,有两个吊儿郎当的青年,在昏暗的路灯下,边晃晃悠悠地走,边有一句没一句发牢骚。


其中一个其貌不扬的哥们叫陈佩斯,他说:


“晚会真够无聊的,歌手能唱歌,相声演员能说相声,但电影演员却只能朗诵诗歌,忒没劲。”


另一个模样俊朗的哥们叫朱时茂,听完陈佩斯的话,他随口来一句:


“咋样?不如我们也搞点儿东西?”


一年后,当时在路灯底下发牢骚的陈佩斯和朱时茂,带着小品《吃面条》登上了春晚的舞台。



不过,这个节目上的并不容易。


在并不开放的八十年代,春晚节目都要求有某些特定意义,但这个小品却是单纯的逗乐,没有人敢拍板。


眼看直播就要开始了,他们还在等通知,性格倔强的陈佩斯,火气上来了,扭头就走:


“不上了!


朱时茂一把将他拉住,好言相劝,就差点叫祖宗了,才把陈佩斯留住。


终于在春晚开始前十分钟,《吃面条》才被敲定!


在简陋的舞台上,陈佩斯尽情地发挥,他滑稽的表演,夸张搞笑的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让这部小品赢得了满堂喝彩。


尤其是他手捧瓷碗,大口吃面的无实物表演画面,更是让人笑到流出眼泪。



后来陈佩斯回忆说:


“演到一半的时候,发现台下的凳子四处散落,很多人盘腿坐在地上,后来才知道,是小品太搞笑,观众笑的直不起腰,只能坐地上。


在娱乐节目单一,没有互联网的年代,陈佩斯在短短十几分钟内,给亿万观众带来了久违的快乐。


春晚过后,陈佩斯火了,只一夜之间,全国老百姓记住了这个“光头、小眼睛”的演员。



自从在春晚走红后,陈佩斯就成了家喻户晓的“喜剧明星”,更是春晚的常客。


1985年的《拍电影》;



1986年的《羊肉串》;1989年的《胡椒面》等等,那些年春晚的笑声,被陈佩斯承包了一半。



陈佩斯用精湛的演技,恰到好处的表演,塑造了一个又一个有血有肉的小人物,令人在捧腹大笑的同时,也能产生共鸣。


连续登台春晚的陈佩斯,以为自己的时代来临了,可以尽情地出演自己钟爱的喜剧了。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在春晚那样的舞台上,他哪里有话语权。


1988年,陈佩斯和春晚第一次发生冲突。


为了喜剧效果,他强烈要求小品《狗娃与黑妞》用单机拍摄,借鉴电影蒙太奇手法。


可他的创意,换来的却是一句:


“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该干嘛干嘛去!


那是陈佩斯第一次对春晚有些反感,他心里憋了一肚气,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但这次的妥协,并不代表陈佩斯完全服软了,为了更好地表达作品,他“大胆”地忽略春晚的一些规矩。


1989年的《胡椒面》和1994年的《大变活人》,陈佩斯两次在春晚舞台上光膀子,他也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位在春晚上光膀子的小品演员。



陈佩斯对艺术充满敬畏,为了作品能够以最好的方式呈现,他不断地推敲、打磨。


但辛苦熬出来的作品,最后却要任人摆布。


1991年,在《警察与小偷》彩排时,陈佩斯又一次提出自己的拍摄想法,春晚导演非但没同意,还把前面一段十分重要的过场戏剪掉了。


下台后,陈佩斯伤心地哭了。


每一次节目都是他和朱时茂花费大量心血去准备的,可对方要删的时候,连句招呼都不打。


在接受杨澜采访时,陈佩斯说:


“一年一年的,我们提出的意见总是遭到拒绝,所以矛盾就变成针锋相对了。



1998年,矛盾在沉默中爆发了。


在排练小品时,陈佩斯的创意再次被导演拒绝,这次他彻底怒了,拉着朱时茂说:


“创作理念完全不听,这届春晚,咱们不上了!


陈佩斯是第一个敢和春晚叫板的艺人,但他无所畏惧,他宁愿放弃机会和名利,也无法忍受创意一次又一次被否决。



退出春晚,陈佩斯和对方的冲突尚且没有达到白热化的地步。


真正让彼此关系决裂的是,他们擅自将《吃面条》、《警察与小偷》等8个小品的VCD光盘,在市场上出售。


这种明目张胆的“侵权”行为,触怒了陈佩斯的底线,别人对侵权早已习以为常,但陈佩斯的眼里,偏偏揉不得半粒沙子。


多年后,陈佩斯接接受采访,说了这么一段话:


“这个世界应该是有规矩的世界,这样对我们每一人能生活的更好。


如果都这么没规矩呢,不是不可以,我也能凑合。但是不能永远这样,多没劲啊,咱换个好日子行吗!



为了维护“规矩”,他“一意孤行”,一纸诉状将对方告上了法庭。


走进法庭那一刻,陈佩斯就像一个奔赴沙场的“斗士”,身上多了一丝慷慨赴义的悲壮感。


经过数日的唇枪舌战,陈佩斯和朱时茂打赢了这场官司,对方赔偿、道歉,也颜面尽失。


法庭上陈佩斯赢了,但走出法庭,他的人生却跌落谷底。


封杀、诽谤等等负面新闻,盛满了他的生活,他的演艺生涯遭遇史无前例的寒潮,因没了收入来源,辛苦创办的影视公司也随之倒闭。



1984年,他一夜爆红,1999年,他一夜沦为穷光蛋,这种断崖式的巨大转折,比剧本还讽刺。


最艰难的时候,女儿要交280元学费,他翻遍口袋,却只凑齐147元。


那一刻,这个为无数人带来笑声的演员,有种孤独的绝望感。


明明前途无量,却因为“不妥协”,而亲手葬送了前途,他后悔吗?


陈佩斯的答案是:


“虽然代价很大,但不后悔,虽然一次胜诉,不能改变侵权现象,但必须有人发声。


否则,50年、100年后,我的后代一定会为我感到丢脸,我争取不要让后人嘲笑我。”



经历过爆红、被打压、被封杀后,陈佩斯有种“英雄末路”之感,他曾站在山顶风光无限,如今一阵狂风过后,他就成了山脚下,无人理睬的路人甲。


但生活还要继续,与其整日买醉,不如积攒实力,有朝一日从头再来。



1999年,陈佩斯消失了。


他和妻子跑到山上去种树,远离都市的繁华和喧嚣,他们在深山里,自己搭房子,每天捡树枝枯叶生火,吃大锅饭。


顶着风吹日晒,脚掌被磨破,手掌生了老茧,这么苦苦干了两年,陈佩斯终于攒下30万,那真是血汗钱。


兜里有了积蓄,陈佩斯开始谋划卷土重来了,他始终惦念着舞台,但此次回归,他将目标放到了话剧舞台上。


很多人质疑陈佩斯的选择,2000年左右,国内观众尚且不知话剧为何物,全国大小剧场都一个境况,舞台和设施破烂不堪。


当时,许多话剧演员都是挤破脑袋想转战影视圈,可陈佩斯偏偏“逆流而上”。



认准了方向后,陈佩斯开着那辆破吉普车,满北京拉投资,却处处碰钉子,他咬牙切齿地想:


“我不就不信,我自己干不成事。”


他孤注一掷,拿出全部积蓄,制作出一部话剧《托儿》。


那会的他已年近“半百”,可依然像二十岁的样子,不怕跌倒、不怕失败,满身的冲劲。


结果这部话剧大获成功,《托儿》首场上座率达到95%,开场大捷,资金周转后,他又推出了《亲戚朋友好算账》、《阳台》、《戏台》等作品。



时至今日,《托儿》共演出400多场,地跨40多个城市,爆笑喜剧《阳台》演出长达14年,全国超过500多场,还被上海戏剧学院纳入教科书。


陈佩斯的话剧,到底有多经典?


主持人春妮曾因为好奇,跑到剧场去看《戏台》。


结果看了一遍不过瘾,又重新看了一遍,用她的话说:


“这是一部可以传世的精品,50年后看这部戏,我相信依旧是一部好戏!



重新回归,年近半百,许多人以为,陈佩斯一定不那么“硬”气了,事实证明,大家又想错了。


时代变了,但陈佩斯却依然如故,他依然讨厌弄虚作假,依然学不会阿谀奉承。


在地方演出时,因当地电视台过来录像,侵犯了他的利益,他当场停演;


别的剧组为了卖人情到处送票,陈佩斯做不到,不管你是多大的腕儿,都必须买票;


当发现有人侵权时,他照样上诉。



在一次采访中,主持人问道:“虽然你在维权,但盗版依然存在,这么做的意义在哪儿?


胡子花白的陈佩斯,听到这句话,立马精神了:


“必须有人发声,告诉你们我是在被侵权,你们在侵权,这个社会已经这么烂了,还要再把余生这么烂下去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佩斯有了苍老的痕迹,但他丝毫没有变,尽管已年近7旬,但他还和过去一样“刚”。



近些年,各种选秀节目层出不穷,陈佩斯着实看不惯,他讽刺那些节目里的导师或者嘉宾:


“节目组真TM请对人了,演的真好。”


说到底,陈佩斯是一个纯粹的“艺人”,他宁愿孤单地独行,也不愿与弄虚作假人并肩行走。


自出道以来,无论是小品还是话剧,他都达到了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但他却从未获过国家级的奖。


面对别人疑问的目光,陈佩斯说:


“没有获奖,我是一个非常干净的人”。


这样的陈佩斯,才是真正的牛掰人物。



在许多人眼里,陈佩斯不在意外部世界的节奏,当主旋律电影盛行时,他拍喜剧 ,当春晚流行相声时,他搞小品,在剧场还黑着灯的年代,他开始做话剧  


陈佩斯的进退从不看时代的脸色,他特立独行,却又高傲无比。


早几年,春晚早就向他抛过橄榄枝,但都被他一口回绝,原因是“忙着做话剧”。



其实凭借陈佩斯的名气和喜剧天赋,他可以更“红”,可以更“有钱”,但对这些身外之物,陈佩斯没啥兴趣。


杨澜曾问陈佩斯:“除了话剧,你可以走穴挣钱啊!


陈佩斯回答道:“挣那么多钱干嘛?


杨澜笑了笑说:“买房啊、买车啊!


陈佩斯摇摇头:“买房干嘛,房子再大睡的还不就是一张床。



生活上的陈佩斯是一个极简主义者,和那些住别墅、开豪车的大腕不同,陈佩斯极其简朴,和普通老百姓没啥差别。


他住在乡下一个普通的院子里,开最便宜的车,用老年机,永远都是一身粗布麻衣。


甚至上节目,他只上半身穿正装,下半身永远都是粗布裤子和一双布鞋。



老友朱时茂曾向记者吐槽他:


“一双老北京(布鞋),他能穿5年。那袜子都穿出窟窿眼了,洗洗补补还要穿,不是说艰苦朴素不好,你说他又不缺钱,干嘛老跟自己过不去呢?


陈佩斯并非是为难自己,而是不喜欢繁琐,用自己的话说:“越简单,心越踏实,活得越自在。



在嘈杂、热闹的娱乐圈,陈佩斯就像一个异类。


他不拍广告、不参加商业演出,自动屏蔽了各种诱惑,唯独保留了对话剧的热爱。


用朱时茂的话说:“他太倔,太认死理。但这种倔,又何尝不是对艺术的一种敬畏。


如今的陈佩斯已经六十五了,但他并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他说:


“我的黄金时代,还没有到来。



平日里,只要没有演出,陈佩斯每天都会泡在剧场里盯着演员练习,对台词、走台步、一招一式都亲力亲为,绝不含糊。


在这个浮躁的时代,人人都求快,成名要快,赚钱要快,但陈佩斯却依然精心打磨作品,这种“匠人”精神,又何尝不是时代的稀缺品。


有人说,如今世道变了,人也变了,但陈佩斯从未改变,他依然是那个对敬畏艺术、抵制权威,清清白白做事,干干净净做人的硬骨头。


所以,很多人只是明星,而陈佩斯却是当之无愧的艺术家!


排版:燕子
责任编辑:蓝橙
校对:华子

文章作者简介:晨夕,砍柴书院老A,崇尚简单生活的自由写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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