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有故事 - 零点零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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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205 | No.48

今晚守夜人：周日

贩卖故事人：潇潇

故事坐标地：白银

故事撰稿人：倩兰

这是小酒馆的第四十八个故事

“当所有人谈起他们的情人。都仿佛城门洞开，营房失守。老江湖低下头，低成了小白兔。”

1月1日，李燚在杭州，木潇潇在南京，李燚拨通了木潇潇的电话。 

1月10日，李燚在上海筹备婚礼，木潇潇在虹桥机场，按下了李燚的号码，等到的却是长久的无人接通。

木潇潇是情场中的老江湖，高中时就背着老师跟邻校的男生谈了几场腥风血雨的恋爱，每一场恋爱都跟太平洋上蝴蝶扇动的那下翅膀一样，背后牵连着一群男生的冲冠一怒为红颜。

她美得很张扬，长发过肩，指甲的颜色一星期一换，永远不落在潮流的后面。在那个三令五申禁止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年纪，她是被当作异类对待的。

跟美貌形成对比的，是她的成绩。很差，差到各科老师都把她当作反面教材在课堂上来回说，她没有像其他差生一样会感到愧疚，她是没有羞耻心的。

她的母亲为此来过几次学校，一个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来掩盖眼角疲倦的妇女，在早自习课堂的门外，声音凌厉：“老师，你可一定要让她考上大学再说……”

任凭她的母亲来过几次学校，她换男朋友的速度依然。可是当她的男友从清一色的班级末等生换成了品学兼优的李燚时，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没有人知道这段恋情最初开始的缘由，各种小道消息在兵荒马乱的高三疯传。

“听说是晚自习结束后，他俩在一起走的时候勾搭上的，没准木潇潇给李燚下降头了，不然李燚怎么会看上她，一个学校公认的公交车……”

一周之内，木潇潇剪短了头发，扎起了马尾，褪掉了指甲的颜色，收敛起以前不可一世的姿态，专心攻读起课本来，俨然一副削发明志的样子。所以谁给谁下降头还说不准。

Chapter 1.

最后，她没有达到本科录取分数线，那一年，她17岁。

她第一次因为分数哭。李燚在她身边，抱着她，安慰她说：“大不了明年再重新考过。”她安静地蜷缩在他的怀里，像只吃饱了的小猫。

“可是我不想考了，我天生就不爱学习，学习就让你们这些聪明人去负责好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喜欢你，所以让我去你读大学的城市好不好？我想陪着你。”

17岁的木潇潇告诉18岁的李燚，我要去你的城市。

18岁的李燚告诉她：“现在学历还是很重要的，你跟我去能做什么呢，也不能住在一起。”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要失去爱情了，“好，你好好去读书，我好好赚钱，赚够钱了去包养你呀。”她的嘴厥得很高，终究还是不服气的。

李燚去了杭州，潇潇留在了白银。

她跟着母亲开了理发店，也算学了一门手艺，有客户看潇潇长得标致，趁洗头时揩油，她觉得愤怒：“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你们注意点！”然后还是陪着笑帮客人理发。晚上跟李燚视频时，向他抱怨：“我去杭州找你好不好，我不想留在这里了。”李燚终究还是拗不过她：“好，我找借口搬出去，我们一起住。”

18岁的木潇潇离开了生活18年的白银，去找李燚。

到达杭州已经是凌晨一点，李燚在车站门口，直直地站着，一看到她就扑了过去，其实也不算分开多久，三个月而已，他们热烈地亲吻、拥抱。

初冬的天气不算太冷，他们在车站旁找了一家没有空调的小旅馆，将就了一宿。木潇潇现在回忆起那晚，还是会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怎么会有那么傻的人，一直站着等我，都不会去找个地方坐，他怎么那么傻……”

Chapter 2.

同居生活来得很快，李燚租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单间，很小但是很贵，日子过得很紧巴，潇潇找了一个理发店的工作，跟学校离了三个街区，每天赶早高峰的地铁，捧着街头的煎饼果子去上班，生活不紧不慢地进行。

等李燚毕业，工作稳定，就可以考虑结婚这件事了。潇潇第一次有这个念头的时候正在帮一个中年女人烫头发，她觉得未来正有光明坦途在等着她，她以后可以不用帮别人理发了，可以成为坐着享受的那个人。

第一次吵架也来得猝不及防，在同居生活后的第四个月。

潇潇可以肯定那天她绝对是无意中看到李燚手机的。李燚在卫生间洗澡，手机屏幕亮起，她真的只是扫了一眼而已。聊天记录触目惊心，各种老婆老公的称谓充斥着潇潇的眼睛，她有些抓狂，冲进浴室，把手机往地上一扔，然后就一个劲地哭，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蹲在地上哭。

李燚望着她，冷静地用浴巾擦拭自己的身体，披上睡衣，扶起她，把她抱在怀里，出奇得冷静，好像早就想好了一样：“对不起，我不能跟你一直窝在一个小房间里，我有我的理想和抱负，可你不一样，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不可能长久的，如果非要做恶人，就让我来做。”

“你还爱我吗？”

“爱，可是我们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

“你什么都不懂，你会为了省电费不开空调，会为了节约饭钱多喝几顿粥，可我跟你不一样，我的未来不应该只局限在这个小房间里，我们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

“你是故意让我看到的吧。”

……

Chapter 3.

后面的话潇潇没有听进去，她突然想起来高三下晚自习那晚，她对着那个骑着自行车跟在她后面的男生说：“我不想继续堕落下去了，我一直很崇拜学习好的人，我没有天赋，智商也欠费，也不努力，我知道这样不好，所以可不可以救救我，求你了。”

她第一次恳切地求一个男生，李燚的眸子很亮，亮到她觉得只要一直看着他的眼睛，她就一直被保护着。

此刻在出租房里的她，把李燚抱得很紧很紧，哭着重复一句话：“不要离开我。”

从那天后，李燚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回来都会带走一部分东西，直到房间里再也没有了他生活过的任何痕迹。

最后一次，李燚发短信给她：“我们分手吧。你不提分手，我来提。再见了，我们真的不合适，从一开始就不合适。”

那天后，潇潇单曲循环了很多次梁静茹新出的单曲《崇拜》：

“风筝有风，海豚有海。我存在你的存在，所以明白，所以离开……”

那么，再见了，亲爱的，我放你自由。

17年1月1日，潇潇在南京听着李志的现场，收到李燚发来的结婚信息：“我这个月10号要结婚了，想着还是告诉你一声，地点在上海，因为她喜欢迪斯尼，你一切都还好吧？”

潇潇呆立在演唱会现场。

10号，她拨通了李燚的号码。

电话那头却是长久的无人接通。

好梦。

小七今晚有话要说

嘿嘿嘿，潇洒的旅游刚结束

小七就带着新年的新故事来和你说晚安啦

有没有人想念我的声音呀

这几天宝宝们也陆陆续续开始上班了

有没有领到厚厚的开工红包呀

小七感觉过个节回来话都说不利索啦 嘻嘻嘻

手头上的工作再重新梳理起来也感觉有点头大

宝宝们是不是也觉得有点点辛苦啊

记得听完故事早点睡觉哦

接下来三叔一哥也会一一回来给你讲故事哦

抱着猫九爷给你们一个飞吻

晚安呀

么么哒

-END-

插画 | 唯佳

配图 | 网络

商务微信 |  duduruo

音乐 | 陈楚生&SPY.C - 来来回回

（文字和插画版权归一个人的小小酒馆所有 | 盗用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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