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爱:我是一只不死鸟

张天爱:我是一只不死鸟

世媛 内地女星 2016-10-12 15:48:28 220


本期嘉宾
张天爱

舞蹈家、设计师、演员
曾获全球十大杰出青年殊荣
结束了第四段婚姻后的张天爱,把家从纽约搬来北京,在这里,她成立了“舞天渊”芭蕾舞团,自己担任编舞艺术总监,此外,她在北京的艺术学校也已经开了十三家,她居住的别墅区里就有她的艺术学校,距离她家走路不超过五分钟,但她更愿意每天在家中练习和编排舞蹈,她把一楼那间四、五十平米的客厅空出来,四面墙装上了镜子和扶手,变成了她专属的排练室。

当年负气从英国皇家芭蕾舞团出走的张天爱,并没有一直保持每天练习舞蹈的习惯,因为在过去的二三十年,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做,直到几年前,她在做艺术学校的过程中,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她要创造一个将芭蕾和武术融为一体的新的艺术表演的形式,为此,她回到英国皇家芭蕾舞学院修读博士学位,就像一个自立门派的武林宗师,闭关修炼她的武林绝学。


陪伴张天爱闭关的是一个清扫煮饭的阿姨,还有三只狗,练习累了,她就躺倒在地板上,任狗狗们跑过来肆无忌惮的踩脸踩脚。而专注于编舞之余,她并没有丢下设计,在三楼工作间的桌上,仍散乱着摆放着各种用来做首饰的材料和零件。她可以这样与世隔绝地过长长的一段日子。但之后她会回到红尘中,在各式活动上,继续做她的派对女王,那些名媛们,在社交场合多半不及她受欢迎,她风趣、智慧、眼界、心界宽广无边。

她是孤僻的,她也是热闹的,或者说,正如她自己所言,她其实是十八罗汉的合体:大人、小孩;男人、女人;西方人、东方人;古代人、未来人……他们极端又冲突地挤住在同一具身体里,被融合成这个叫做张天爱的女人。


许多年前,张天爱还在演艺圈的时候,曾经一口气签下了23部电影的合约,演的都是差不多类型的女孩子,让坐就坐,让站就站,让笑就笑,生杀大权在导演手里。到后来,扔过来个剧本,拿摄影机对住你,就一句话:脱吧。不管这情节设置是否合理,演员都没有资格质疑,因为在这个行业里,你就只是一个活体道具,但张天爱又岂是甘于做道具的人。

在她的政治家父亲的教导之下,她自小便被要求做一个五行具备的人,所谓五行是:智慧、教养、仪态、视野、平衡心,而智慧是被放在了第一位的。所以,她读了很多书,对任何事物都抱有一颗探究到底的好奇心,“一知半解对我来说是忍受不了的事”。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她从来没有停止过学习,大学时研修了超过40个科目,在攻读英国皇家芭蕾舞学院教育学博士之前,她就已经获得了波士顿大学的工商管理博士学位。对于这样一个习惯独立思考的人来说,让她做不动大脑的牵线木偶?怎么可能。所以她不惜对簿公堂来解除合约,要回对自己人生的掌控权。


婚姻也是如此,在她的四次婚姻里,每次分手都是她主动提出,要么是因为她感觉到被困住了脚步,要么是别人跟不上她的步伐。

9岁学芭蕾,骨头摔断过十几次,学会的就是一个“变”字。第一个人变换动作,后面的就要全部跟着变,要前后左右的看,音乐慢时动作就慢,音乐快时动作变快,人生同样是如此。

每一次的变化,无论是转换事业跑道,或是跳出婚姻的牢宠,对于她,都是一个涅磐重生的过程,她说:“我就是一只不死鸟。”

关于不死鸟的传说是:每当它知道自己要接近死亡的时候,它就会用芬芳的树枝来筑巢,然后在火焰中燃烧。当它快燃尽的时候,会有一只新生的不死鸟从火焰中飞出。


她接受西方的教育,但骨子里是传统的中国人,在她看来,无论是小我还是大世界,能够安全成长在于掌握平衡。包括她自小学习的舞蹈,也是一门“收”的艺术,它是需要有控制力的,所以,你看她外表那么张扬外放,其实又极端的自律和内敛。或者讲,能够让十八罗汉在身体里相安无事地比邻而居,也在于她自身的这种平衡力。譬如,尽管思虑过多,她的平衡法则是,想不明白的时候告诉自己:存在即合理。而用宗教的解释是:任何事,没有答案才是对的,这样你才能不断地去寻找新的、不同的答案。

“连人生,都不应该是有形状的,就像我现在在做很多事,还有更多我想做的事,但能做就做,做不了停下来也没什么。”

张天爱从来不想做 “传奇”的女人,也不在意她所经历的过程会被别人如何定义,因为没有一个定义是准确的,今天她在这里,明天去往哪里,没有人知道,但这才是她想要的人生。


对话嘉宾
世媛:
您曾经在节目中开玩笑说,“姐姐永远38岁,为什么是38岁?”
张:
因为小的时候很皮,什么都想做;到二十多岁修习了一些东西,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又变得很飘很浮;到三十多岁开始有一些定力了。我记得在我38岁的时候,我什么都做,写书、唱歌、跳舞、编导,做十几个公司的设计,整天飞天遁地的,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十八罗汉,我楼下饭厅里就挂了一个十八罗汉,我喜欢那种状态。没有那么多忧虑,处在那种随时都可以改变的状态里,人是清爽的,对未来是充满了想像和期待的,又有好奇心,什么都想学。但是女人到了四十岁、五十岁以后,就会变得很容易发愁、不停的骂人,就像是一杯水填满了,很闷,没有味道了,也没有那种清朗的、开心的状态,所以,我希望自己永远都是在38岁的状态里。
世媛:
在大家眼中,您一直是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而且非常有风情,怎么修炼的?
张:
在内地欣赏我的人比较多,但是在香港,他们都会想这个女人很难弄,怎么才能让她安定下来,让她不要改变,就让她做个美女,然后变美太太,这就是幸福。我不是没试过,做谁谁的谁,但我是有太多想法的人,在他们眼里我太复杂了,他们都喜欢简单的女孩子,在家里做饭、带孩子,我做不了,就像是给我住进一个鸟笼一样,圈住你,不给你出去做事,那我是一定要跑的,怎么爱你我都留不下来,因为呼吸不了。其实无论多强的男人,都还是有愿望想收拾我、驯服我、控制我。就像那个蜡烛一样,作为蜡烛,你发不了光,那存在意义又是什么?
世媛:
很多人经历过一次失败的爱情后就说自己不相信爱情了,您经历过四次婚姻,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吗?
张:
失败是什么?停下、ByeBye了就是失败吗?好像我跟你去吃饭,吃完说ByeBye就是失败吗?一定要结束的嘛,好玩就多玩一会,不好玩就走咯,很正常的事。说到爱情,我一直都觉得自己身体里住着十八个人,必须要有很多不同的爱。爱的最伟大之处不是爱一个人,你可以爱很多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事物。爱是很自我的,但婚姻就是一个社会属性的词,在我们的国家,是必须男女结婚,但某些地方可以男男结婚、女女结婚,还有一些是跟事业结婚、跟艺术结婚、跟团队结婚,就像我的一个编舞,王新鹏,他就是跟自己的舞蹈团结婚。所以一个人的私生活,是不是一对一就是最好的?是不是不可以多过一个人?这又是另一种思考。对我来讲,我在每一段时间会很爱一个人,这是很传统的,但它结束了,当你不能付出最好的状态了,那就是一个新的开始,分开不是不好的,就好像换工作了,找一个新工作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永远打一份工。离婚从来都不是错,爱情完了,又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世媛:
您的心理愈合期一般需要多久?
张:
我没有愈合期,因为从头到尾,我都是我。很多年轻人的爱情是,有你了,我就依赖你,当你不在了,我就什么都不是,这样就会失落。但我不是,我永远都是1加1等于2,两个人不行就回到1,回到自己空间,还是会很舒服。
世媛:
在爱情中,您的心理年龄有多大?
张:
我希望有一百岁内的我,五岁有、十岁有、二十有、八十有、九十有,每一天都有幼稚的、成熟的、老的,它不是固定在一个状态里的。爱情也不只是我爱你一个人,除了你,我还要爱你旁边所有的东西,你怎么做事,你对人的态度,都是有变化的。
世媛:
学习芭蕾那些年的经历对您个性的成长有什么影响? 
张:
我小时候听最多的话是——跳芭蕾,困难是必然的,流血断骨头也是自然的,舒服是不正常的。所以从小我就觉得吃苦是正常的,到今天,我都不喜欢太简单的东西,反而喜欢飞天入海不断地挑战自己,这都跟学芭蕾是有关系的。其实跳芭蕾跟宗教是一样的,都是在修自己,像我在西藏看到那种磕长头,它跟芭蕾很像,一个动作重复一千遍一万遍,所以,你会觉得,芭蕾舞演员在舞台上的那种感觉,是有一种近乎神的姿态。因为舞蹈家或者说艺术家都是有信仰的,他们大部分不会很红,也不会赚很多钱,付出多过获取,但吃苦的地方太多了,不能吃不能睡,但是,当他进到那个状态里,他是满足的。我觉得,现在的很多行业都很浮很飘,大家想的都是用最短的时间、做最多的事、赚最多的钱,但他可能除了钱,心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世媛:
改变意味着要面对很多未知的事情:希望、失望……对很多人来说,迎接变化需要胆量,您从没害怕过吗? 
张:
没有害怕过,因为我很小就出去了,一个人在英国、法国学习和生活。我觉得,每到一个新的环境,当你进入那个状态,就都是一样的。一个人的平衡心不是在外边,那个安定的东西都是在心里面,无论外在怎么变,心里面是安定的。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完全从一个新的东西开始做,每次都是在一个基础上加一点再加一点。我在英国读书时,读了40科不同的东西,编导、设计、服装、化妆、演出,包括雕塑、弹竖琴,所以,后来做的每个行业都是在我学校学习的范围里面,都不是陌生的,我没有去做银行家、拍卖家、建筑师,来来去去都是跟美相关的行业。

世媛访谈,是将目光锁定在我们眼中的新女性代表,比如张天爱,她用不断学习和突破自我的过程,活出了无边界的人生。她也示范了这个时代真正的名媛所应具备的坚强、节制、教养,以及永远都仰着头的姿态。


《世媛访谈》特约撰稿人
沈多
资深媒体编辑、记者。专注文化、人物、财经等领域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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