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我也不敢相信,拖了一年没更新的小号竟然会因为,我,一个水做的男孩鹅,大半夜哭成个泪人而正经开始更第一(0.5)篇。
自从听了张惠妹AMEI《偷故事的人》整张专辑后,我就极力把《身后》这首歌推荐给身边的人,原因很简单,创作人都是我的爱,作曲林俊杰,作词HUSH,这俩人随便和和泥就够北京盖套房子的了。
直到这两天MV出来。
一定先看两遍,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点开后那么一瞬间,面对镜头的这个女人有点让我不禁想到最近那位在日本失去女儿的妈妈。
好像有这种类似经历的母亲都是这样,眼神空洞,薄刃一样的嘴唇好像能轻松划破安静的空气却又缄口不言。
说到这先介绍一下歌曲的来由。去年,台湾发生了一起惨案,犯人在一个女人的面前亲手杀了她的女儿,几刀猛砍,小女孩的头和身子被撕成两段。女孩的小名叫“小灯泡”,说真的,和她死亡的方式放在一起说,真的有点命运的讽刺意味。
这件事曾经轰动整个台湾,最后林俊杰为女孩做了这首歌,最终HUSH与张惠妹沟通后作了词,今年在张惠妹的新专辑中发布。
“我是这样想念你。”
开头的这句画外音,给整首歌和录影带定了音。这就是一首歌,关于那些令人窒息的想念。
警署停尸间的电器发出的杂乱的嗡嗡声很刺耳,好像一种打磨,把画面中所有人的思绪打磨成一个独特的形体,严丝合缝地塞进眼前这个小窗口。
突然下来的钢琴旋律是领路人,告诉大家这场简陋的告别可以开始了。
“我,喜欢看你孩子般走在前头,像第一次发现世界的探索。”
画面行进的速度很慢,好像是进行一种初见的探索,又好像下一秒就会突然回头,望向来时的路。
一一踱过清洗台、冷冻柜、葬礼、棺木、火葬场、骨灰盒,完整的一套白事流程,而当我们都认为最终画面会定格在天堂,或者一片漆黑时,第一次震撼来了。
“记得你爱过,你要记得你爱过。”
画面和歌的进程配合恰当好处,这段出彩的bridge带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画面。
画面中出现的,还是那个熟悉的女性身影,一直在海天之间寻找,像一艘桅杆高高但失去罗盘的将沉之船。
让我略微出戏地想起了“我不是一定要你回来,只是当又一个人看海。”
“可是我感觉不到你。”
我好像找不到你了?
最后女性又看向身后,镜头突然快速向后撤,充满慌张与错乱,一下子回到了起点。
很明显,两次通过这条路的不是同一个人。
去的路上,是那个要告别的人,可以是想要回头找妈妈的孩子,也可以是放心不下孩子的母亲,毕竟大家对将要看到的世界,都一无所知。
回的路上,是那个要送别的人,可能是失去女儿的妈妈,也可能是母亲过世的孩子。
我们总是像这个跟随一路却又匆匆撤回来的人一样,想尽全力的留住要走的人哪怕一丝气息,为他们涂粉,安置,送到实在不能再送为止,但我们其实也都知道,送别的那个人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做给自己看罢了。
最终就是火焰吞噬你,记忆腐蚀我,你没有了形状,我只剩个外壳。
那么多年的相处,几分钟后就变成了两个次元的碎屑。
所以什么才是最美好的送别?
“记得你爱过,你要记得你爱过。”
是你要记得,不是我。是爱过,不是爱着。
活着的人,要送死去的人最毫无牵挂的离开。
是那种柔软的,安宁的,没有用思念拉扯的离开。没有“你别走”,没有“我放心不下你”,也没有“我失去活着的意义”。
我们看到的、讨论的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亲最艰难的一步,其实正是他们需要接受并开始新的人生,但他们做不到。
“能不能答应我,再见时候就别再认出我。”
你的这一生结束了,从此我的人生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所以我只能希望,如果你的下辈子来的快,也千万不要认出已经老了的我,因为如果你来找我,我一定一眼就能认出你。
“别让我承受牵过的你的手,再重逢,已换作你向我告别挥手。”
但我也会死,我不可能让你经历我承受的这一切,希望你能忘了我那张一见你就咧开嘴笑的脸,也能忘了我这张空洞冷静的脸,不要再见了。
最后,女人和丈夫走在之前的那片海滩。
远处的一个窗棂旁,一双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一直对着他们喃喃自语。
“你感觉得到我吗?”
张惠妹和林俊杰之前也作过关于死亡的歌。张惠妹灵魂的重量里,带着哭腔和高亢的唱腔说着“太迟了,舍不得”,林俊杰修炼爱情中,那种太阳与月亮、一张脸与一身伤的宿命感,都是浓墨重彩地把基调引向活着这一方,一个像画面里狂啸的大海,一个像绵延无尽的灰蓝天空。
但这一次,加上了HUSH细腻颗粒感的词,完全颠覆了之前的方向,它是想把死亡顺水推舟地引向灵魂该去的那一方。这首歌就像砂砾,一颗颗饱含着未经雕琢的勇气与安慰,汇聚成一片沙滩,将不舍的海天挡在外面,让死者生者能有处可躲。
记得之前有人吐槽这首歌的编曲,说后半部分毫无变化,明明是情绪很饱满的作品,明明可以加一些打击乐的鼓点或者节拍,为什么处理的这么普通。
我倒是觉得这样故作冷静的编曲才给了这首歌一种新的生命,让我这种无聊的人能多一种揣测,随着它的长大,你才会发现这个新生命究竟有多美,剪断脐带降生那一刻却有多疼。
张惠妹说“这首歌教会了我想念的一种新方式”,新在哪里?可能是......
“你感觉得到我吗?”
我能感觉到你吗?我能。
因为其实录影带从我在海滩开始找你的那一刻,就是一个骗局,都是我演的。
“可是我感觉不到你。”
我一闭眼睛,每一个毛孔都能感觉到你的呼吸,你房间里的浮灰是你,你的蝴蝶结是你,你的小戒指是你,你的蓬蓬裙,你的红舞鞋都是你。我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你?
但我要让你,也是让自己知道,我感觉不到你,我就是要连感觉都不给你,希望你能去另一端开始新的生活,徒留的感伤等你走了,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总有办法消化得起。
无论生死,时间与灵魂还是会继续走,如果只有一方能跟上它的节奏,我宁愿是你。
“我是这样想念你。”
我 喜欢看你孩子般走在前头
像第一次发现世界的探索
告诉我 鲜艳的颜色好多
你 改不掉突然停下来回过头
想再一次习惯性确认什么
像是要牵手 或是一起走
直到风景褪色的时候
你身后 会有我
守护你看见尽头的背后
那片天空 等着另一端新的生活
能不能答应我
临别时候或许你就先走
徒留感伤就请你留给我
让我面对你往后的寂寞
能不能答应我
分开时候放心回头看我
让我明白牵挂着你的手
松开后还能忍住泪向你告别挥手
记得你爱过 你要记得你爱过
记得你曾经走过 记得继续向前走
记得我眼中 见过你停留
你的身影一直在我的世界里驻守
别急着答应我
难过的话现在不要说
好好享受安宁的温柔
能不能答应我
再见时候就别再认出我
别让我承受牵过的你的手
再重逢已换作你向我告别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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