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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使李端愿居士。

儿时在馆舍，常阅禅书。长虽婚宦，然笃志祖道，遂于后圃筑室类兰若，邀达观处之。朝夕咨参，至忘寝食。

观一日视公曰：“非示现力，岂致尔哉？柰无个所入何！”

公问曰：“天堂地狱，毕竟是有是无？请师明说。”

观曰：“诸佛向无中说有，眼见空花。太尉就有里寻无，手抯水月。堪笑眼前见牢狱，不避心外闻天堂。欲生殊不知忻怖在心，善恶成境。太尉但了自心，自然无惑。”

公曰：“心如何了？”

观曰：“善恶都莫思量。”

公曰：“不思量后，心归何所？”

观曰：“且请太尉归宅。”

公曰：“祇如人死后，心归何所？”

观曰：“未知生，焉知死？”

公曰：“生则某已知之。”

观曰：“生从何来？”

公罔措。

观起揕其胸曰：“祇在这里。更拟思量个甚么？”

公曰：“会得也。”

观曰：“作么生会？”

公曰：“祇知贪程，不觉蹉路。”

观拓开曰：“百年一梦，今朝方省。”继而说偈曰：“三十八岁，懵然无知。及其有知，何异无知。滔滔汴水，隐隐隋堤，师其归矣，箭浪东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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