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树终于出新专辑了。
翻开专辑曲目,有首歌曲叫《狗屁青春》,并不意外朴树会写这样的歌,毕竟,他是会在采访时说「我发现这个国家很多人爱听屎,这时候我就有点慌了」的直率男人。
早在十几年前,他便写过一首歌叫《妈妈,我……》,歌词里写——
「妈妈,我恶心,在他们的世界,生活是这么旧,让我总不快乐,我活得不耐烦,可是又不想死。」
似乎,这么多年来,朴树都如当年的歌中描述:活得不快乐不耐烦,可是又不想死。
不想死的朴树,终归是回归了。
他给了我们一张快要将他折磨死的专辑,掀起乐迷狂欢。
在日渐浮躁的年代,创作者若不持续产出,就无法吸引人群的注意力,一旦消失一阵,再回来时,便会发现早被遗忘。
然而朴树是个例外,他每次回归,都会成为一种现象。
例如前几年,韩寒的电影处女作《后会无期》的主题曲是朴树的《平凡之路》,如韩寒所料,《平凡之路》成为那年夏天最热门的曲目。
粉丝们感叹,曾经你说「惊鸿一般短暂,像夏花一样绚烂」,如今你说「才发现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时间让少年们都变为了大叔,无论是韩寒还是朴树,那些曾桀骜不驯、口出狂言的少年,眼角逐渐泛起纹路,瘦削脸庞变得圆润,平坦小腹也渐渐突起。
「要解散作协」的少年韩寒终于适应主流,以 CEO 的身份出现在曾要杀戮的权贵、群众、自己面前,游离于名利场和个人情怀中。
说「乐坛都是傻逼」的少年朴树依然沉迷个人世界中,那么多年过去了,他老了,现场也常破音了,依旧和整个世界做孤独地对抗。
朴树始终是孤独的,他父母都是北大教授,父亲濮祖荫甚至是中国知名物理学家,厌学的朴树不愿让父母失望,勉强考上了首都师范大学英语系,到了大二,还是选择了辍学。
辍学后,他开始做音乐,曾和高晓松说「我不想被投资做专辑,因为音乐圈里都是傻逼」。
和麦田签约 3 年的 1999 年,朴树推出第一张专辑《我去2000年》。
无论是《new boy》还是《那些花儿》又或是《白桦林》,都红极一时,甚至流传至今。
2003年。在华语乐坛的最后黄金时代,朴树推出新专辑《生如夏花》,再度火遍全国。
然后呢?然后他消失了。
除了在 2006 年参加过湖南卫视的《名声大震》拿过冠军外,其他时间,他都是销声匿迹的。
朴树在消失的这些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众所周知,他得了抑郁症。
那时候,拒绝与媒体来往的朴树让唱片公司头疼不已,面对外界质疑,2004 年的新闻报道看起来显得有些可笑。
朴树在家无所事事好多年,直到有一天,母亲试探性问他:「你是不是该出去找份工作」时,朴树才意识到自己「白吃白喝」了好多年。
有篇特稿曾说,朴树也不是没努力过融入娱乐圈,在参与《名声大震》时,他化上浓妆,扮成海盗的模样,在舞台上睁着空洞双眼,唱他从来不会去唱的歌,朴树的朋友称:看到那样子的他,真让人心疼。
朴树最终没能像其他艺人一样享受名利场,拿到冠军后,他生了大病,再次消失在公众面前。
回忆得抑郁症的那九年,朴树说:「我没觉得自己完全走出来,但是这些年,我知道了该如何生活,凡事都要靠自己,人活在世界上什么都要能承受。」
2008 年,张亚东办音乐会,够义气的朴树,还是答应张亚东上场演出,唱《生如夏花》时,在最后一句,他没唱完,就转身下台了。
张亚东无奈跟大家解释,笑笑说,「他性格如此,随感而走。」
若不是他着实是个音乐天才,对品质有着偏执的高标准,且孝顺、够义气、善良,大概没人能忍受得了朴树近乎怪异的性格吧。
朴树虽然性情与常人不同,但他对时间有着克制冷静的见解,他在博文《十二年》里写——
「各位,时间哪儿都没有去。它是你的幻觉。它并不存在。」
博文结尾,他向众人提问——
「我们是不是非要那么急迫不可?」
朴树的提问,让我想起我编辑曾对我的衷心建议,他对我说:「大多数以为在曲线救国的人,等到了那一天,才发现难以回头。」
在擅长伪装的年代里,所有人都那么努力,也那么着急,名利场的游戏会让人迷失了心智。
跑着跑着,总会觉醒:看似自带光环的人,都在浮躁的圆圈里打转,说一样励志的话,做一样热血的事,享受被笼罩在某种浮华下的虚荣。
大家都在假装,不敢揭穿自己,也不敢揭穿别人。
真害怕,连朴树都回不了头了。
好在,朴树还是回来了,在新专辑即将发布的前几天,朴树在微博写——
「有本书这样描述煤的形成。
有些树木凋落了,被埋在地下,漫长的时间过去了,他们经受着强烈的外力挤压,最终变成了煤。
而另一些树,被埋在更深的地方,经历了更漫长的时间和更剧烈的挤压。他们变成了钻石。」
毫无疑问,朴树是那颗钻石,不管他自己肯不肯承认。
想要成为钻石,必须忍受极端的痛苦,耐得住寂寞,挡得了浮华,甚至,还要有刺痛他人的光芒。
朴树依旧是那个少年,哪怕会刺痛他人,他曾痛骂音乐圈都是傻逼,骂听众都爱听屎,在接受采访时,记者问他「对于眼下的华语乐坛,你的感受是怎样?」
朴树答:「倒退、僵死。」
真遗憾,我们在物质上越来越享受,在精神上越来越空虚。
越来越多的洗脑神曲,越来越恶俗的综艺节目,越来越烂的圈钱电影,越来越浮夸的各类名利圈,在「娱乐至死」的新时代,我们还能允许自己再堕落多少?
像朴树在《我去 2000 年》中所唱:「好了,再见,我要走了,come on boy thank you.新的游戏,新的面具,新的规矩,学习。蓝天白云,星光虫鸣,还有真理,多余。别当真,别多问,别乱猜,我没有答案。荒唐是吧,悲伤是吗,没有办法。」
好荒唐,好悲伤,真的没有办法。从 2000 年到 2017 年,世界变得更便捷,也变得更浮躁,繁琐终于战胜了简单,好在,朴树依旧没变,而我,依然会在「简族」中倡导极简主义生活方式。
也许有一天,没人再唱朴树写的歌,没人再看简浅写的文字,都没关系,无论如何,我都想在「简族」告诉你:最优雅的生活,你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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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简浅,最能教你成长的生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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