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人SHOW丨袁文康:他在礼貌性的与这世界握手交谈

妙人SHOW丨袁文康:他在礼貌性的与这世界握手交谈

妙人SHOW 内地男星 2018-11-03 22:43:19 378

今晚是高口碑动作悬疑网剧《悍城》的收官之夜,从开播到大结局,《悍城》以超预期的制作水准、精彩的故事、出色的演技,维持了高达7.4的豆瓣评分。孤城悍匪,向死而生。对于网剧而言,这样的口碑并不多见。但对于主演袁文康来说,实乃家常便饭。在此之前,他有9.1分的《我们的法兰西岁月》,他有8.2分的《暴裂无声》。在行业公认最苛刻的平台上,他从来没有不及格。

今年六月,我们在北京有过一次访问。那时候聊的最多的是《暴裂无声》中他出演的徐文杰,今日若遇见,应该聊《悍城》里的白振赫了。听说他此刻正在拍《夜雨雾》,想必又是一个精彩的角色。妙人袁文康,可以成为任何他想成为的角色。戏里是孤城狱警白振赫,戏外是上海绅士袁文康。今日适逢袁先生收官之贺,朝花惜拾,旧文重发,与诸位共飨之。


袁先生在礼貌性的与这世界握手交谈

原文首发于碰星

采访/文字:赫希同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近两个月,由袁文康主演的电影《暴裂无声》和网剧《上海女子图鉴》相继与广大观众见面。一个是口碑电影,一个是热门翻拍衍生剧,二者的交集是演员表里都有“袁文康”这个名字。人们把目光投到这个面目冷峻的男人身上,却发现他在镜头之外,疏离的背对着观众,独来独往的生活。袁文康没有被关注的欣喜与快乐,反而暗自祈祷:“你最好别关注我。”


那个喜欢在老洋房上张望的孩子 喜欢独处

袁文康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聊起上海,他有数不清的话题。他说到APEC会议之后,上海的生活节奏变快了。他从三十年代经济制度聊到金融城市,他谈论上海的艺术土壤和艺术家,唯独不说自己。他似乎不太明白自己坐在记者面前的目的,把聊天当做聊天本身,忘了宣传自己。

直到我问:“我想知道,在大环境中那个还是小孩子的你,是什么样子呢?”

“那个时候啊……”袁文康顿了一下,记忆拉回到幼时的上海。



袁文康的家,位于旧法租界内。在上海,淮海路与南京路、荣乐东路比肩其名,袁文康就住在号称最有腔调的淮海路附近的一栋老洋房里。他自己形容是“中规中矩”的工人家庭,“人口丰富”的五口之家。幼年时期的袁文康没有一般孩童走街串巷、呼朋引伴的活泼开朗,他有过敏体质,恐高,怕黑,因为曾经溺水,哪怕生活在黄浦江边,依然恐惧海洋。他喜欢痴痴倚在窗口,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


后来,袁文康机缘巧合的考上了上海戏剧学院。他说:“走上了演员的路,学校是去了就进去了,没什么难的。不是你去争取,没有一个争取的过程,一切太顺了。这个东西是送上门来的,人就会很容易迷失。”



“迷失”的袁文康哪也没去,在学生时代,大部分时间他都像海绵一样泡在图书馆里。他并没有刻意与大家保持距离,班级里有什么活动,他不会拒绝参与。同学叫他“走啊”,他就放下书,跟着去了。


袁文康说:“我能观察到,只身在异乡的人,他们不喜欢一个人待着,觉得自己和环境融入不进去。人多的时候,他们才不会觉得孤单。”独处是袁文康从幼年开始钟爱的选修课,他需要独处,“人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三里屯的老板 是个沉淀期的演员

大学毕业之后,袁文康来了北京。他没有着急拍戏,在青春大好的年纪冷静的思考许久,终于得出结论,“我需要沉淀。”于是,袁文康在三里屯同里街开了一家小店,当老板,做服装首饰,解决生计问题。他与人交往,有时间阅读,观察着形形色色的人。那时候拍戏不是他的主业,更像是捎带手的。有戏的时候,袁文康会拎着钥匙锁上门,把店一关,拍戏去了。拍戏回来,继续坐在小店里,对着店里的服装首饰和三三两两的客人。如此,过了两三年。


“奇怪?一般人大学毕业是最急躁的阶段,但你跳过了那个阶段。”

袁文康纠正道:“不是跳过,是绕过。”



做了两三年的袁老板,看着日头从东落到西,他似乎觉得差不多了,把店交给朋友,起身背个小包拍戏去了。不久之后,他得到了出演《集结号》机会。袁文康记得很清楚,剧组开拔前一天,早上九点,袁文康接到副导演郑春雨的电话。他当时还以为《集结号》是一部电视剧,一个人背着包赶到指定的地址,才发现那是冯小刚工作室。不明就里的试完戏试完造型,这事儿就定了。


袁文康说到这里,略有些感慨,“一个机会让我碰上了,我觉得我运气还不错。”拿到剧本以后,他天天收集资料研究剧本。凭借《集结号》王金存的角色,袁文康获得了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新人和北京大学生电影节最受欢迎男演员。


七小时对谈导演 票房不是我衡量好电影的标准

在电影《暴裂无声》的幕后故事中,有一则是说袁文康曾经和导演经历了一次漫长的对谈。有人说是五个小时,有人说是七个小时,面对我的求证,袁文康特意认真的掰着手指数了数,“差不多还真是七个小时?从晚上九点聊到凌晨三点。”


演员袁文康和导演忻钰坤,两个大男人就第七稿剧本聊到凌晨。没有刻意提神的咖啡和茶,只有水,但就着对故事的探索和提问,两个人越聊越兴奋。不断的完善人物的情感动作,不断的提问回答, 结果喜人。《暴裂无声》豆瓣评分8.3,被影迷称为开年至今华语最佳院线。然而在高口碑的同时,《暴裂无声》仅收获了5400万电影票房。



我问:“会不平衡吗?”

“为什么会不平衡?”袁文康反问,“我想要收获的都收到了,人家给你钱,你还能做一件自己很愉悦的事情,还能收获到一些东西,还能指望什么呢?钱是挣不完的,钱再多也不了那么多山珍海味。好东西吃多了会得病的,粗茶淡饭能保平安。别指望一辈子挣那么多钱,思想的愉悦是其他任何东西替代不了的。”


我又问:“物质你没那么在意,那机会呢?一部电影高票房会使演员成为流量。可以有更多的好机会......”

“你觉得这是好事吗?因此得到的东西可能会毁了他的一辈子。人起点过高不是一件好事,看你怎么往下走。当第二部戏只有上一部戏十分之一的关注度的时候,他能接受吗?娱乐圈有种手段,叫做捧杀,捧上去是好事吗?”袁文康说到这里,停下来喘口气,随口念了几句《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的句子,“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藏在角色背后 方有自在的生活

我问:“如果突然有了很大的关注度,你会怎样?”

袁文康:“我会有些紧张。”

他回答的很快,直言不讳脱口而出。“我藏在角色背后挺好的,关注我会影响到我的生活,我会有紧张感。”袁文康倚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的说。这情景有些滑稽,但这的确是喜欢保持距离感的男演员的心声。袁文康擅长独处,并不享受被簇拥或者追捧的感觉。如他所说,他喜欢藏在角色背后。


粉丝称他为“文艺男青年”,他却说:“千万别把我当成文艺男青年,我只是过着我自己想要的生活。”旅行、读书,彼时袁文康正为了下一部电影里的角色,在中国政法大学里修《犯罪心理学》的课,读《审讯与供述》。


他看电视只看新闻,聊到时下热门的综艺,他一概不知,说:“我连《超级女声》都没看过。”他大概不知道,《超级女声》早就不是热门,甚至已经凉了好久了。他不大回复粉丝的留言,也不会称呼她们为粉丝,而是选择了一个更为对等的词——“观众”。


“我觉得我的观众太辛苦了,尤其是职业女性很伟大。她们很忙,要工作,要照顾家庭,还要看我的电视剧。”他很珍惜观众,但是他不会在社交媒体上频繁的互动。他说:“我去回复也不好,怕打扰到对方的想象。而且,那些没有在微博留言的观众就不是我的观众了吗?我偶尔会点个赞,表示我看到了。有时候他们期待说希望我发张照片,我就礼貌性的发一点。”


他会认真揣测观众留言时着笔的心境,会在意对方是关注了戏本身还是单纯的觉得这个演员很帅。



我:“像今天这样的访问会让你觉得不适吗?”

袁文康:“我觉得访问比拍戏难度高。”

我(笑):“我做错了什么?”

袁文康:“你没有错,是我的问题,这正是我自己需要调整的部分。”

我:“你觉得别人怎么评价你?”

袁文康:“可能会觉得我能会觉得我很古怪、有些距离感,不太好接近吧?”

我:“不会的。”

袁文康:“会的。”

我:“他们如果这么说你,怎么会让你知道?”

袁文康:“我观察到的,我这人说话比直……”



他的确特立独行,但并不是每一种特立独行都是招人排斥的。不同并不代表不对,这个世界不会对一个匠人的个性苛刻到无法包容。但我想,这世界对他包容与否,不在袁先生的考虑范畴。埋头做事的人,不再是别人的目光。他期望的生活就是现在的生活,他认为现状就挺好的。

我问:“永远这样也没关系吗?”

“不会的,每天都在改变。”他引用了《红与黑》里的一句话,“我今天的生活,绝不是我昨天生活的冷淡抄袭。”


                    后记

马拉松式一小时采访结束,我提议合影,他认为自拍更好。我记得他在其他访问里说过,“别人都是从上往下拍?我为什么要一样?”然而到了那时那刻,他自告奋勇拿过手机,还是体贴的选择了俯拍角度。袁先生这个人,嘴里说着我高冷孤傲不好相处,但到人前,他还是会礼貌性的伸出手与这世界亲切交谈。

他在不断战胜自己,他恐惧海洋,但他去学了潜水。他不喜欢访问,但还是坐在记者面前诚恳的交谈。他说:“越是恐惧的东西,我越想去突破它。”他越过生活的山丘,拥抱世界。写他的故事,总让我想到初一课本里的一首新体诗——《在山的那边》,节选如下:


       小时候,我常伏在窗口痴想

            山那边是什么呢?

          一颗从小飘来的种子

         却在我的心中扎下了深根

    是的,我曾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过

  当我爬上那一座座诱惑着我的山顶

    但我又一次次鼓起信心向前走去

   因为我听到海依然在远方为我喧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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