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左上蓝字关注
高品质中小学在线辅导

编辑 | 溢米君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 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

2015年，春晚的舞台上，音乐大师刘欢一首舒缓深情的《从前慢》走进了千家万户。当人们被这首歌中所传达的朴素、烂漫、精致、美好的情感所深深打动时，它的词作者也渐为世人知晓。

他出身巨富豪门，年少即结识茅盾等文化名人，他精通文学、历史、绘画、音乐，每个领域都造诣颇深。 

他艰辛备历，三次牢狱之灾，一生跌宕起伏。历经文革他家破人亡，献身艺术终生未娶。文学创作70多年一直默默无闻，直到晚年才以文艺鲁滨逊的身份回到了国人的视野。

他就是木心！

 01 

不早熟，不是天才

但天才一定要晚成才好

1927年2月14日，木心降生在乌镇东栅一户书香世家。木心，取自《论语》“夫子木铎有心”，意指晓谕众生，兼善天下之意。不过我愿意相信先生的名字来自“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因为这样的木心，更加自然，更加宁静，更加淳朴。

那一年，国共分裂，南昌起义响彻云霄，再后来，乌镇沦陷，汪伪统治。轰轰烈烈的大时代似乎并没有完全影响到木心的生活学习，他的童年就是读书，读孔孟老庄、读唐诗宋词，读外国小说。看画，看山水风景，看西洋油画。

他曾回忆说：“我们小孩子们唯一能做出的抵抗行动是，不上日本宪兵队控制的学校，家里聘了两位教师，凡亲戚世交的学龄子弟都来上课。”

十四岁之后，他结束了平静而富足的生活，到了省会杭州读艺专，后来又去上海读美专。

内战打得如火如荼，反右文革风起云涌，木心的青年壮年都在动荡中度过，他始终坚持写作，一刻不曾停下。

从14岁开始写作，半个世纪籍籍无名，直到1984年，台湾《联合文学》创刊号，专为木心设“散文展览”；2005年，中国大陆出版了第一本木心文集，一下子，这位超然物外的大师终于重回我们眼帘。

而在国外，他的画作被大英博物馆收藏，成为20世纪第一位，被大英博物馆画作收藏的中国画家，他的多篇散文与小说被翻译成英语，与福克纳、海明威等作品编在同一教材中，成为美国大学文学史课程范本读物。

他的学生陈丹青说：“我们在他七十岁以前，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但是他一直在写，从来不发表，也没有读者……”

大器晚成，一旦出现，就迥然绝尘，震惊世人。

“木心的文章总是空袭式的。上世纪80年代，他的《琼美卡随想录》、《即兴判断》、《温莎墓园》……他的散文、小说、诗、俳句、札记，如织如梭，难免被他那不可思议广阔的心灵幅展而战栗。我们为其全景自由的洞见而激动而艳羡，为其风骨仪态而拜倒而自愧！”

诗人鸿鸿更是称赞木心为“中文世界最好的散文家”。

张爱玲曾说：出名要趁早。

木心却说：不早熟，不是天才，但天才一定要晚成才好！

年少时觉得张爱玲的话犀利独到，透着一股子酣畅淋漓，渐谙世事方觉木心的话才是深刻睿智。毕竟少年的天才渐渐被岁月磨洗愈发单薄，而晚年的大成却来得厚重又深沉！

 02 

不知原谅什么，诚觉世事尽可原谅 

木心的一生颠沛流离，1947年，木心一腔热血参与了反饥饿反内战的学生运动，他走上街头发传单演讲，呼吁和平与民主。第二年，又因为投奔新四军参与绘制马恩列毛的画像而被开出学籍，被国民党通缉。

1971年木心被捕入狱18个月。坐牢期间，他家数次被抄，20本文字手稿，被红卫兵烧为灰烬，弹钢琴的手指被折断三根。当外面传来母亲已去世的消息，他在牢狱中哭得昏死过去。

文革中的木心没有选择自杀，他欣赏司马迁的以生殉道，他曾动情地说：多少人自杀，一死了之，这是容易的，而活下去苦啊，我选难的。我以‘不死’殉道。

在劳动改造的12年里，在污水肆虐的地牢里，他执拗地在纸上画了黑白琴键，弹奏贝多芬和巴赫。有人让他写检查，他却将写检查的纸张偷偷省下来，写满了他的小说和散文，字数达到65万之多。

白天闲暇时间，他就动手把自己泡烂的鞋子巧妙地改造成市面上流行的尖头鞋型，兴高采烈地兀自欣赏着，他说：“白天我是一个奴隶，晚上我是一个王子。”

从那样非人的炼狱经历过，他没有垮掉，没有毁灭。陈丹青说：“他是个精灵，我是个野蛮人。”梁文道回忆：“1978年刚刚从文革中结束苦恼回来的很多作家，难免身子会有点往前驼下去，有点曲髅，难免神情上会有点沮丧...但是木心没有，他整个状态你觉得他的精气神很足一样，好奇怪，好奇怪的一个人！”

其实，哪里是奇怪，分明是那份属于艺术家的坚韧，属于木心的自信，属于那一带知识分子经历过风雨，凤凰涅槃后的笃定！

多年之后，木心先生在诗作中写：不知原谅什么，诚觉世事尽可原谅。这也许就是饱经沧桑后的慈悲与宽容吧。

鲁迅先生说：当我沉默的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觉空虚。

一生激赏鲁迅的木心也曾写下：我有千言万语，可是不说一句话。

两位先生是怎样一种看透一切释然一切，识尽世间愁苦滋味然后欲说还休的境界呢？

 03 

生活最好的状态是冷冷清清地风风火火

笔者曾去过乌镇木心纪念馆，纪念馆墙壁上有一幅画非常经典，木心一袭白风衣，黑手套黑色包，黑皮鞋黑毡帽，跨步向前，昂首而行，风卷衣襟，双目炯然，一旁一行小字：生活的最佳状态是冷冷清清地风风火火。

这幅画妙极了！冷冷清清，是他的身世经历，他的处事原则；风风火火，是他的精神世界，是他对艺术对美对文字的痴情与迷恋。八个字写木心，足矣！

学生陈丹青问过他：怎么成为艺术家？木心回答：连生活都要成为艺术。

他说“我爱兵法，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人生，我家破人亡，断子绝孙。爱情上，柳暗花明，却无一村。说来说去，全靠艺术活下来。关在地下室里，我还是有强烈的创作欲望，我不甘心。只要有了笔，有了纸，有了墨，就有了我的艺术。”

坐牢期间，手指断了三指，木心一笑置之，几十万草稿化为灰烬，他重新开始。没有悲愤诅咒，亦没有抱怨控诉，有的都是对美学和哲学的思考，对人生和未来的感悟。

肮脏的世界里，他清清爽爽生活了几十年，平淡甚至平庸的日子里，他坚持“一字一字地救出自己”。从不俯首低眉，从不同流合污，而是坚持一生纯粹清醒，一生不合时宜。

情人节诞生的木心注定情感丰富，他走过民国的乱世红尘，写下一大量的爱情诗篇，自己却孑然一身，孤老终生。从乌镇到上海，从上海到纽约，从纽约归故乡。84年，惟艺术与文学相伴。

也许，正如他所说“我不能辜负艺术对我的教养”吧。

作家朱也旷谈及木心时说：“使他超越他人而成为圣徒的，既不是他的禀赋，也不是他的学识，甚至也不是他在逆境中的表现，而是他的心灵，一颗雅尚高洁、向死而生的心灵。”

正是这颗雅尚高洁、向死而生的心灵，让他的作品始终浸染着他的灵魂，闪耀着那份属于民国知识分子独有的“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光辉！

而冷冷清清风风火火的木心，也成为这个时代人人情不自禁致敬的先生，成为当代文学界一道别样的风景。

 04 

原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初识木心，源自那两本厚厚的《文学回忆录》。

翻开这本厚厚的书籍，就会发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讲课宛如聊天，评论好似玩笑，语言幽默诙谐，金句俯拾皆是，灵感在字里行间乍现，妙悟在指尖口中飘飞。让人不禁在感叹：真是位博学又可爱的小老头！

卡夫卡苦命、肺痨、爱焚稿，该把林黛玉介绍给卡夫卡...

西蒙种葡萄养写作，昔年陶潜要是不就菊花而改种葡萄，那该多好！

天才有两条规律：一是把事情弄大，一是把悲哀弄永恒。

《红楼梦》中的诗，如水草，取出来，即不好，放在水中，好看。

上帝的作品：将最伟大的诗人弄瞎，使最伟大的音乐家耳聋。

......

80年代末，一群大陆和台湾的艺术家来到纽约，他们过着“文化张扬，作风浪漫，生活清苦。”的日子，对艺术与知识有着如饥似渴的追求。

一次偶然的机会，陈丹青看到木心的作品，惊艳之余介绍给阿城，阿城看了木心的画作，觉得妙极，又寄给何立伟……于是，隐居于纽约的木心，成为这群华人艺术家的倾慕对象。他们时常去木心家中串门聊天，最后索性恳求他开授文艺课。

文学课就这样开起来了，木心带着学生，如孔子周游列国般在精神和艺术的世界里徜徉，所行之处，妙语连珠，古今中外，有情有义。

从1989年元月开始到1994年收束，木心在美国开设文学史课五年时间，辗转多处，几十位美术家席地而坐，木心居中，点燃一个香烟，烟雾缭绕中快意畅谈。

屈原到李白，莎翁到尼采，散文诗歌，绘画小说，嬉笑怒骂，皆成佳话。大有当年孔夫子杏坛开讲，苏格拉底坐而论道，西南联大众教授对月而诵之遗韵。令人神往！令人痴醉啊！

木心先生去世后，在众多读者的恳请之下，陈丹青根据自己当年听课笔记，整理出版了《文学回忆录》这本书。

在陈丹青的后记中我们最常看到的一句话是：“原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啊！”是啊，对于这样一位文艺大家，我们到底能知道多少呢？

直至今日，大陆文化界对他几乎噤声，是源于他的陌生，还是我们的浅薄无知？我不得而知。大陆评论家们不熟悉他的文风，用所谓‘老清新’式模棱两可的称呼来消解他的曲高和寡。

然而，即便如此，又有何妨呢？

“万头攒动火树银花之处不必找我。如欲相见，我在各种悲喜交集处，能做的只是长途跋涉的归真返璞。”这是木心的人生观。

木心原本就是文学的局外人！

以夫子而论，陈丹青则是颜回，颜回者，不单单是无条件顺从夫子之举，更重要的是继承弘扬其人格光辉，学说思想。

这一点，陈丹青一直砥砺而行。

木心曾说：“我养我浩然之气，这股气要用在艺术上，不可败泄在生活、人际关系上。”

于是，在他的作品中，我们看到了灵魂的独立与自由，纯粹与通透。正是他刚毅而透彻的灵魂，才将日子过程了艺术，为我们这个沉珂与废墟堆积的时代保留住一份清新雅致的文脉。

2011年12月21日，

木心与世长辞，

谨以此文献给这位时代最后的大雅之人！

点击阅读往期好文：

● 什么才是“素质”教育？来自18线小城的孩子这样说：除了读书，我什么也不会！

● 12岁男孩持刀杀母已获释，将重返学校：我杀的不是别人！杀的是我妈！

● 北大孝子杀母，与性工作者同居，懂事的孩子绝望，都是悄无声息的

● 上海一位父亲立下遗嘱：房子财产都留给保姆，女儿只得一块钱！

来溢米

不必苦刷题

 1对1免费试听课 

一步领取

☟

点汪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