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要挑出民谣中可以让你无限单曲循环的歌,你会选哪首?
莉莉安会选择《永隔一江水》,从第一次听它开始,这首歌的旋律便深深烙印在脑海里,每次听到这首歌,不自觉地就被拉进整首歌营造的氛围中,难以自拔。
这首经典之作,从诞生到流传,可谓是一波三折。
1959年苏联电影《渴》上映,王洛宾根据其中的插曲《两道河岸》,完成了《永隔一江水》的初步编创,但在那个以阶级斗争为纲的红色时代,这样的“爱情”歌曲,自然没有生存土壤。
直到80年代解禁,王洛宾得到平反,才得以对这首歌进行重新加工,但真正发表出来,却是1993年歌本《纯情的梦:王洛宾自选作品集》面世。
虽然发表了,但这首歌却名不见经传,直到被许巍在演出中翻唱,人们才猛然发现,这首诞生在三十多年前的歌,竟然如此美妙!
从此这首歌成为翻唱的经典曲目,从许巍、朴树、周云蓬、李志到宋冬野,无数音乐人用自己的声音重新演绎这首歌,在歌声中诉说那种为爱情、为理想“等待等待再等待”的无奈与凄婉。
1
纯情的梦,等不到的爱
这首歌诞生的背后,还有一个令人唏嘘的故事。
1990年4月16日,三毛不远万里从台湾奔赴新疆找到王洛宾,两人交谈甚欢,一见如故。三毛回到台湾后,开始频繁地给王洛宾写信,从1990年5月到8月的短短三个月,三毛就写了15封信。
在信中,三毛的热情和率真流露无疑,王洛宾知道她的心意,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是30岁的岁月鸿沟,一边是热情似火,一边是冷冰冰的现实,王洛宾惴惴不安。
他写信告诉三毛:“萧伯纳那把破旧的雨伞,早已经失去了作用,他出门带着它,只能当作拐杖用。我就像是萧伯纳那把破旧的雨伞”。后来他回信更迟缓,三毛责怪道:“你好残忍,让我失去了生活的拐杖”。
1990年12月11日,王洛宾收到来自三毛的“绝笔书”,饱受疾病、工作、爱情多重折磨的三毛,在1991年1月5日用一根丝袜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三毛的自杀,令王洛宾痛不欲生,借酒麻醉自己来表达怀念和绝望,为了纪念三毛,他写下了《等待—寄给死者的恋歌》:
你曾在橄榄树下等待再等待/我却在遥远的地方徘徊再徘徊//人生本是一场迷藏的梦/请莫对我责怪/为把遗憾续回来/我也去等待/每当月圆时/对着那橄榄树独自膜拜/你永远不再来/我永远在等待/等待等待/等待等待/越等待/我心中越爱
两人触手可及的情愫,却因“一江水”无奈阻隔,是非对错该问谁?
2
一唱成名,从此永恒
许巍朴树合唱《永隔一江水》音频
斯人已逝,留下的却是后人无限的感慨,以及一首传唱不衰的歌曲。
但让《永隔一江水》真正扬名,为世人所熟知,是因为许巍的演唱。1998年,许巍合唱了这首歌,让无数人泪目。
时隔多年,许巍又在2009的北京演唱会上,和作为嘉宾的朴树现场合作了这首《永隔一江水》。
在很多人心目中,许巍和朴树的合唱版几乎是无人能及的。
虽然这个视频已经模糊不清,但现场传来的律动和节奏仍然让人感动。
有人曾描述:“朴树,是彩色的许巍,而许巍,是灰色的朴树。”许巍开阔释然,听许巍,就是听心境的改变;而朴树暗涌内敛,是一种逝去的美好的清新。
在他俩的演绎下,这首歌道出了追求与无奈的矛盾,不单单是姑娘,也是梦想,人生……
后来,周云蓬在巴黎弹唱会演绎的《永隔一江水》,增添了一丝轻快,但轻快中又透着深沉,更多了一份沧桑悲凉感。
在他的演绎下,一江水永隔的不仅仅是爱情、理想,更是自己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在黑暗中摸索世界,这种生存体验,估计也只有周云蓬体悟最深。
3
与其无奈等待,不如愤慨直言
在所有的翻唱版本里,李志的翻唱算是最独特、最有个性的。
李志早年在丽江的小酒吧,愤怒地弹唱这首歌,在开唱前,他说了很多话:
像一个庸人,没有谁会真正的在乎谁,没有谁会真正的爱谁。你所关心的只不过是你的嘴巴和你的**,你所关心的只是你赚多少钱。
这个星球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在苦难着,科技没有给人们带来幸福,它只有无尽的苦难;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很傻逼,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很牛逼,有的时候我觉得全他妈吵逼!
眼前这个赤裸上身,喷着脏话的李志,就是个苦大仇深,郁郁不得志的愤青。但当他开口唱起来,嘶哑着声音,发泄心中的苦闷,这时候你会觉得他的愤慨都可以理解。
等待,等待,再等待?要等到何时才休止?
不,我们不应该甘于等待,纵然现实再丑恶,也要奋起反击。
在李志这里“一江水”拦截了理想与现实,让人忍不住怀疑,这个世界会好吗?也但即使再困顿,也不能束手就擒!
在这场演唱中,李志唱到最后,一把摔了吉他……
此外,小娟&山谷里的居民也翻唱过这首歌,叫《我俩永隔一江水》。他们的版本更为忧伤平静,“等待等待再等待,”小娟优美的嗓音,充满了诉说感。
从三毛与王洛宾的爱情,到许巍、朴树的致敬,再到周云蓬、李志、小娟的情绪,无论哪一个版本,都各具风格,他们都在原曲的基础上加入了自己的经历和感悟,让这首经典的歌,更加富有传奇色彩。
这是一首跨越时空的歌,它所表达的情感,引发的共鸣,具有强大的生命力,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扬起这旋律,就令人沉醉不已。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