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演、能编、能导、能策划,是香港电影界不可多得的人才,更是香港电影演员和导演代表之一。他是《笑傲江湖》中和林正英高唱“沧海一声笑”的刘正风,也是《倩女幽魂》中捉鬼大师燕赤霞。看到这里,也许您已经猜到了,位正是香港著名电影人午马。
香港电影中,总有这样一些人,当你看到他们的时候,也许不会一下就想起他们的名字,而是会脱口而出“这不是那个谁么”。午马老先生就是这样的一个演员,对于我们这一代来说,他是燕赤霞,是刘正风,是钟馗,是在各个电影中出没于主角身边的绿叶,但却让人过目难忘。
提起他,大家也许首先想到就是他所参演的一系列影片。自1964年出演第一部电影《花木兰》开始,50年的从艺生涯里,午马不仅参演了诸如《倩女幽魂》《六指琴魔》《碧血剑》等经典的好片,由他导演的片子也为众人所称道。
午马一生出演过100多部影视作品,多以演反面角色、小人物和老人为主,塑造了诸多大家耳熟能详的角色,性格突出,形象丰富,尤其是在《倩女幽魂》中道士的扮相,给影迷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午马因此有了“钻石级配角” 和“金牌龙套”的美誉。
午马,原名冯宏源,1942年生于天津,17岁随从事戏曲工作的父母移居香港。1963年入邵氏公司当演员,并加入洪家班。他成为香港导演张彻、胡金铨之高徒和私塾弟子。
后因出演张彻、袁秋枫执导的《花木兰》成名。1970年为张彻执导的《游侠儿》《鹰王》当助理导演,后独立执导《怒剑狂刀》。1980年,与洪金宝、石天、麦嘉、曾志伟、林正英等合作参演麦嘉执导的喜剧电影《咸鱼翻生》。
午马可以说其貌不扬,长了一张苦兮兮的脸,即使是笑,仿佛都要哭出来一般。其前辈评价他是“面目悲苦,然胸襟开阔,适合扮江湖无名义士。”
午马的确有一种独特的喜感,往往因为一些搞笑的角色而让人印象深刻。或者是一些外表凶恶古怪,内心却善良正义的角色,例如70年代的《钟馗嫁妹》,午马演活了这个传说中著名的捉鬼判官。
午马最受内地观众熟知的一个角色,是他1987年在《倩女幽魂》中饰演面恶心善的道士燕赤霞。剧中,他尽管不情不愿,脾气火爆,吼声连天,但还是帮助宁采臣和小倩逃脱了槐树姥姥的魔爪,成就了一段人鬼奇缘。在片中他舞剑高唱”我自求我道“,一派古道热肠,心存正义的世外高人风范。他本人也凭该片荣获第24届台湾金马奖最佳男配角奖。
熟悉他的观众,还会记得他与陈友领衔主演的恐怖喜剧里《僵尸叔叔》,饰演和尚一休大师。片中,午马与陈友饰演的道士大斗其法,笑料频出。最为经典的,当属他在电影《笑傲江湖》中饰演的刘正风,他与扮演魔教长老曲洋的林正英都是客串出演,合奏了一曲《笑傲江湖》之后就携手辞世。两人在江面小船上把酒高歌,一唱一和,一曲“沧海一声笑”,唱尽江湖儿女的豪迈不羁,弹唱潇洒快活。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令人感慨万千。黄霑的词曲,徐克、黄霑、罗大佑亲自配唱,加上三位香港电影传奇人物的本色出演,在一叶扁舟中留下了中国武侠电影最经典的一幕。即使大战过后,曲洋和刘正风两人奄奄一息,仍将曲谱交给令狐冲,在烈火中继续高歌,直到最后一口气,令人印象深刻。所谓豪侠,不过就是如此吧?
午马出演的电影《六指琴魔》也是他一生演艺生涯的辉煌所在。他在《六指琴魔》中造型清奇,红发红脸红袍,是追杀主角(林青霞)一家的反派之一烈火老祖,虽然一脸笑容,但阴险毒辣。所以对午马来说,长得一张苦脸,到后来反而成了优势,因为一看就是芸芸众生中挣扎浮沉的人,也没人说他丑了,反而觉得他“相貌古拙,奇人风范”, 让人亲切。所以什么和尚、道士、判官、丞相……各种鲜明的角色,好人坏人,午马来者不拒演了一大堆,以帮衬后辈,提携后生。
2014年3月20日,午马生前执导拍摄的最后一部遗作惊悚喜剧电影《化妆师》上映,2015年7月28日,午马生前参演的最后一部国产情感电影《等爱归来》上映。此时,已午马老先生已经辞世一年有余。2014年2月4日凌晨,午马老先生因肺癌晚期在香港病逝,享年72岁。
据午马的夫人讲,老先生10多个月前就已得知自己肺癌细胞扩散将不久于人世,于是抖擞精神,吃喝玩乐,安排身后事,快乐地走完了人世间的最后一段历程,其潇洒不次于他在《笑傲江湖》中跟林正英的那番快活弹唱。笑对生死,慨然离世,真乃丈夫气概,豪杰本色。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笑傲江湖》中,把一曲《沧海一声笑》唱得从容慷慨,荡气回肠,为中国武侠江湖留下永远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