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健:最纯粹的摇滚老炮儿

崔健:最纯粹的摇滚老炮儿

江湖一奶爸 内地男星 2018-05-24 12:14:06 438


记得第一次听崔健的歌是上初中的时候,那时候满大街都在放《一无所有》:“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噢...... 你何时跟我走。”

当时崔健沙哑而又充满穿透力的嗓音对我幼小的心灵冲击很大。那时候大陆刚开始出现流行歌曲,大家听歌基本上都是听港台的。我最早听的一首港台歌曲叫《烟雨蒙蒙》,忘了是龙飘飘还是凤飞飞唱的,头几句歌词是:“第一次偶然相逢,烟正蒙蒙雨正蒙蒙。第二次偶然相逢,烟又蒙蒙雨又蒙蒙。”声音那叫一个柔,听得青春期的我都春心萌动了。

崔健的《一无所有》完全是另一个极端,一副破锣嗓子吼得撕心裂肺,听着不怎么好听,但偏偏能让你热血沸腾。后来听我哥说,这叫摇滚,唱《一无所有》这哥们是中国摇滚第一人。从此我就有了一个印象,崔健是一个很牛掰的人。

之后又陆续听了崔健的《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假行僧》、《宽容》、《一块红布》、《快让我在雪地上撒点野》等歌。上大学那会儿特意买了盘崔健的合集,里面收录的是崔健前两张专辑里的经典曲目。我对听歌就那么回事,只是偶尔听听,更不追星,虽然喜欢崔健,但也没有满世界去找崔健的歌,另外他出的专辑也不多,所以常听的也就磁带里那几首。

当时喜欢听崔健主要是因为他的歌很带感,总能激发出身体里的某种冲动。每次听完都特想拎个空酒瓶子把半夜不睡觉总在宿舍外面鬼嚎的那帮孙子给开个瓢。其实半夜鬼嚎的事自己也没少干。

另外崔健歌里有几个元素比较契合我当时不知天高地厚的心。

第一个元素是“流浪”。就像《假行僧》里唱的:“我要从南走到北,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看到我,却不知道我是谁。”当时觉得背着把破吉他,满世界的瞎逼溜达,是一件很牛掰的事。虽然自己五音不全,五线谱更是看都看不懂,但当不了流浪歌手,并不影响咱有一颗想要流浪的心。

另一个元素是“自由”,这个和“流浪”一脉相承。谁不想自由呀,无拘无束的多好,当时就恨不得天天不上课,自己想干嘛干嘛。每天看武侠小说、看通宵录像、打牌搓麻,多特么爽。如果大学没有考试的话,上述这种“自由”我几乎做到了。

再有一个元素是“追求”。虽然在班里属于标准的学渣,但我也有我的追求,比如泡个妞什么的。可惜自己长得不帅,泡妞技术更是一窍不通,所以关于泡妞的追求只能是想想。要说大学四年,最失败的就是我这种人,学习学习不行,泡妞泡妞不行,到头来除了混个文凭,啥也没捞着,说起来都是眼泪

其实那时候根本就没听懂崔健,只是拿他歌里的一点皮毛迎合自己那颗偶尔想要“打砸抢”的心。所以当时最爱唱的就是《宽容》里骂大街的那句歌词“我就去你妈的,我就去你妈的,我在背后骂着你”,觉得用唱歌骂人特爽。好多年之后我才知道,崔健的这首歌表达出一种无奈,是对他想要改变却改变不了的东西的一种妥协,按现在的说法叫“心累”。

大学那会儿听不懂崔健也正常,当时除了考试挂科和不知道怎么泡妞之外,真没什么烦心事。崔健的歌需要在社会上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才能懂。所以当时老怀疑崔健是不是有点神经病倾向,歌曲节奏包括配乐完全不按正常人的套路,吐字发音也不清楚,歌词更是让人捉摸不透。

特别是那首《快让我在雪地上撒点野》完全就是刚从精神病院偷跑出来的病人唱的歌嘛。还有那首“神作”《一块红布》,歌词完全不知所云。没事您整块红布盖脑袋上干嘛?不影响吃饭、打牌、看录像呀?

后来才清楚,把崔健当神经病的人,自己才是神经病。尼采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听不见音乐的人,认为跳舞的那些人都疯了”。那时候的我就是尼采口中的“听不见音乐的人”。

真正听懂崔健的歌,也就这几年的事。我属于后知后觉的人,老觉得周围的人和环境还挺不错的,但经历得多了,也就明白了自己还是太幼稚。

毕业出来,在社会上也混了小二十年,各种各样的傻叉也见了不少,好多看不惯的、看不懂的,慢慢就都看惯、都看懂了。直到有一天,原来的一腔热血都冷成了冰,原来的一点初心都喂了狗,原来满满的情怀都埋葬在人生的某一刻,才发现自己听懂了崔健。

原来崔爷扯着脖子吼得撕心裂肺,是想告诉我们一些掏心掏肺的话;原来崔爷的歌词里早就藏着一些人生如何苦逼的道理。只不过我们不懂罢了,只不过我们懂了也不信罢了。等到生活一次次地教育了我们,才幡然醒悟,如西游记里的沙僧一般,说一句:“崔爷说的对!”或者来一句:“崔爷,不好了,初心让妖怪抓走了!”

崔爷的歌好就好在,每个人都能有不同的解读,然后感同身受。一块红布可以是红盖头,也可以是别的红颜色的布,它就盖在你的脑袋上蒙住了你的眼,只要你不把它理解成绿的就是对的。反正被人蒙着眼,牵着走,还以为自己很幸福,总是一件挺悲哀、挺恶心的事,就跟蒙上眼拉磨的驴是一样一样的。每个人头上都有这样一块布,至于是什么,可能每个人又不同,自己明白了就好,也没必要满世界的跟人说。

听明白了崔爷,才想起来关心一下崔爷的近况。从网上搜了搜才知道,从我离开学校到现在这二十来年,崔爷总共就出了四张唱片。这二十年中崔爷被央视封杀了十几年,原因据说是因为一首《南泥湾》。唱了一首革命歌曲就被封杀了,估计也是没谁了。不过好在崔爷并没有就此颓了、废了,二十年来一直都没停止对音乐的追求,甚至还当了导演,拍了一部电影《蓝色骨头》。

怀着对崔爷的崇敬之情,打从学校毕业就不怎么听歌的我,在网上找了几首崔爷专辑《光冻》里的“新歌”听了听。崔爷还真没让我失望,其嗓音还是那么沙哑而有穿透力,歌的节奏还是那么强劲有力,至于歌词,基本上能明白在说什么,至少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解读。

最令我高兴的是,崔爷还是那么纯粹,还是那么犀利,他没有真的妥协,仍然是扯着脖子,掏心掏肺地想告诉大家点什么事。他现在甚至不“流浪”了,就站在那死命撞着“南墙”,非把“南墙”撞塌了不可。其精神内涵与之前的老歌一脉相承。

《死不回头》:我站在浪尖风口,南墙碰了我的头。我挺着身体背着手,风你可以斩我的首。姑娘你跟在我身后,恐惧变忧愁,你是否还要跟我走,如果我死不回头。南墙突然张开个口,要吃掉我的头,它是否已经害怕我,知道我死不回头。……谁让我撞上了墙口,闻到了腐朽的臭,墙外到底是什么,等我把南墙撞透。


“现实像个石头,精神像个蛋。石头虽然坚硬,可蛋才是生命。”崔爷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在用精神的“蛋”去碰现实的“石头”,即使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而现在的“不撞南墙不回头”是“鸡蛋碰石头”精神的延续,只有撞倒了那堵南墙,才会吹来自由的风,吹走墙里的腐臭。至于“墙”是什么东西,就跟“红布”一样,各自结合自身情况去解读就好了。

著名导演管虎评价:崔健是老天爷派下来的神,他原来在天上是个喇叭,说底下太不对了派他来叫、喊、唱、提醒一下,有问题了。

崔爷这个“喇叭”始终尽心尽职地在呐喊着,可惜我们这帮俗人听懂得有点晚,而且就算听懂了也没有“拿鸡蛋碰石头”的勇气。

冯小刚评价:崔健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摆脱了低级趣味的人。

我想在“纯粹”后面加上“摇滚老炮儿”几个字。崔爷不仅仅是摇滚教父,更是代表着摇滚乐叛逆精神的最纯粹的一个符号,同时也是摇滚这个圈子里真正的老炮儿,就像《老炮儿》电影里的六爷一样,拎着一把军刺就敢向那些操蛋的人和事开战。

这个世界,需要这样的“老炮儿”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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