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有没有对自己的定义?”
“我现在就是一个人到中年,马上就要谢顶、油腻的一个男的。”这是在采访的时候,操着一口流利京片儿的杨玏给出的回答。事实上,杨玏是1987年出生的,现在不过就到了而立之年。
三十而立,做事合于理,言行得于体。
杨玏最常说的一个词就是“活着”,他认为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踏踏实实的活着,去接受生活所给予的一切,好的坏的、酸的甜的、苦的辣的,这些都是生活的馈赠,即使有的时候它可能并没有那么美好。
谈到这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余华老师的《活着》。接踵而来的命运让人极度窒息,但无论生活的的本来面目如何,狰狞也好,慈眉善目也罢,终归是要去一一经历的,踏踏实实的活着,接受生活所给予的一切,好的坏的酸的甜的苦的辣的。
杨玏最近参加一档综艺,《演员的诞生》。这档节目很火,前段时间因为袁立老师在微博上说出的一些话,让我们这些吃瓜群众足足吃了半个月的瓜。
当问到杨玏关于这件事的看法的时候,杨玏说:“现在是一个允许所有人发声的一个时代,又是一个发声可以不负责任的时代,那就这样呗。后来我们在录后面几期,十二进六,六进三,其实这些声音就像一只在房间里面的大象一样,就是大家都知道它存在,但是或多或少的没有太公开的去谈论这件事。我觉得其实这是一种自信的表现,就是我们在这里面不管是从演员也好,还是导演也好,还是剧组的所有的工作人员,其实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我们只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就按照这个就继续做下去就好。”
这个时代允许所有人发声,言论自由。所以当一些声音出现的时候,我们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怎么做。自己做的这些事情是对是错,是要面不改色的走下去还是及时鸣金收兵,这才是人活着应该思考的内容。
杨玏虽然说自己是一个人到中年,油腻即将秃顶的男人,但是在他的话里话外,仍有少年人的神采飞扬。问到谁是对他影响最大的人,杨玏想了想,旁边的工作人员在下面小声嘀咕“杨立新”,杨玏一听就乐了,说在大声点儿,然后模仿粉丝好自己偶像时的样子,尖着嗓子说“杨立新”。杨立新是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的演员;是国家一级演员,享政府津贴;也是上个世纪90年电视剧《我爱我家》贾志国的扮演者。
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像《红楼梦》、《西游记》、《我爱我家》等等这些上个世纪的优秀电视剧,我们往往只记得这个演员演的角色名,却不记得他们真实的名字。但是现在,我们只记得演员真实的名字,却不记得他们扮演过的角色名。
杨立新是杨玏的父亲,杨玏将他当做自己人生和事业上的灯塔。“我觉得吧,他是我爸,我肯定受他影响,而且他是我爸,所以他的那个审美基本上就是我的审美,或者我的审美,基本上就是追随他那灯塔的审美,虽然我成年以后会有自己的思维,会有自己的思考的方式,会有自己的考量,但是根也是那个根,他那根从哪来的,他那根是从北京人艺来的。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我还是喜欢人艺的那个东西,就是所谓现实主义。”
杨玏跟父亲的关系很好,前段时间杨立新过生日,杨玏发了句“哥,生日快乐”,称自己的父亲为哥,这感情得是多好才没被揍啊!杨玏的为人处事受父亲的影响很大,在问到为什么做演员这件事上,杨玏说了这样一段话,“高中毕业之前,考虑说马上就要上大学了,那是应该考什么学校或者学什么。自己想想吧,就觉着说我都出国了,我要没去到美国,觉得挺遗憾的,然后英国也转得差不多了,说那要不然就去美国了。去美国学什么?那一段时间,青春期十六十七十八的时候,我对这个政治还挺感兴趣的。所以那个时候就说要不要学国际关系什么的,一说这名就特高大上,然后就是那种一张嘴都是什么,“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啊什么的,就是那种话,你知道吗?”杨玏一边讲一边眉飞色舞的给我们表演,讲到激动地地方还会从沙发上站起来给我们演示。如果不是因为他出现在大荧幕上,我真的觉得这可能就是邻家哥哥在手舞足蹈的讲故事。
“我就跟我爸说,我说这个就是您要是一个政治家,或者您要是一个这个跟政治有关系的从业者,我可能也就学这个。你要是一个富一代,我是一天生一富二代,我能继承您的账户里边多少个零,那我可能也就学商,就可能这兴趣吧和您还是脱不开的。您说您作为演员,我能从您身上继承或者说能够得到的经验,它是无形的。我说那我就学这个,要不然你也没什么能传授给我。然后呢,最后决定就学这个。”
父亲的从业经历,让杨玏 选择了演员这条路。之前看过一句话“世界上的路那么少,你为什么选择了最难走的路。”有的人却觉得做演员有什么难的,喜怒哀乐悲,是个人都会,各种替身、还有抠图抠像啥的。
“我们现在聊天是什么样?你每点一下头,你可能微笑一下,你手里的笔是怎么拿的,这都是生活啊,当下我们的交流内容都是,你提问我听到这个我回答,你听到我的答案,我们真实地反映,这可能就是表演。但是作为演员的从业角度上讲,我觉得还有几个比较重要的素质,比如说阅读文字的能力,就是你看这一段剧本,你知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作者的用意是在哪?这个看懂了以后,可能还有一个叫想象能力。就你看完这段文字以后,这个人能不能跃然纸上,你能不能想到他行走坐卧是什么样的?你能不能有那个能力去搜集相关的资料、文史书籍,然后脑子里大概有这么一个人的人物形象,然后还有一个就是表现能力,你把这个形象转化成表演表现的能力,能够把它呈现出来,不管看的人是谁,有可能是观众、有可能是摄影师、有可能是导演、有可能是所有人。所以真的是一个挺复杂的一碗饭,我觉得真是一个技术活。需要很多综合的元素,当然,而且你得是一个平时活着的人啊,你得敏感,你的情感稍微丰富一点,不能太木讷,也不能太这个心里面太坚硬。”
表演是个技术活,遇到一些困难表演的时候,你得想招儿。《演员的诞生》中杨玏他们做了一个自己的原创剧本《平行线》,讲述的是铁道工人春生与妻子结婚多年无子,一次意外春生救下了轻声的成立女人露露,在一次酒醉,两人发生了关系,露露有了春生的孩子,春生懦弱不敢告诉妻子,在露露临盆在即的时候。春生才向妻子坦白了。妻子的歇斯底里让春生的懦弱体现的更加明显。杨玏在处理这一段表演的时候,台上的杨玏是游刃有余的,背后的杨玏确实焦躁不安的。
“我倒没有暴躁,但是压力确实有,因为这个节目从第一期录到最后一期,每期都是很焦灼的,甚至对于我个人来讲,我觉得是蜕层皮的那个过程。”
于杨玏来讲,最难的地方就是从拿到剧本开始,你如何把这个剧本里面的人物,还有情节全都合理化。在那么一个舞台上,以那样的形式来呈现一个作品,其实是很难的。15分钟之内,编剧要把整个影视剧的情节、人物、矛盾,再到最后的这个结尾和他想发展的这个过程全都展示给观众,是一个特别繁杂的一个过程,所以在中间要不停地和编剧沟通,在正式上台之前要把所有的一切尽量能够合理化。这整个的过程就像是一个48小时的头脑风暴,杨玏每一次的排练过程一直到最后的呈现,都希望把这节目最好的状态交给观众。但是恰恰中间又遇到了比如像《平行线》的那种情况,之前的剧本全都推翻。在短短三个小时的时间内,完成所有表演,这个是非常难的,但是在杨玏身上,我们可以看到少年人那种热血、那种拼劲儿。
一开始知道杨玏,是剧版的《匆匆那年》,他演陈寻,在红白玫瑰里辗转反侧;后来是在剧版的《何以笙箫默》,他演路远风,兜兜转转找到自己的欢喜冤家;这一次是在《演员的诞生》,帅气叛逆的哥哥,懦弱复杂的春生。他的每一次出现,都让我们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杨玏。
三十而立,心里却住了个鲜衣怒马的少年,这就是杨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