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路过学校门口时,看见一位父亲与上学的孩子告别,不禁便想起了多年前父亲送我的情景——
2010年我大学毕业后被承德的一家钢铁企业录取,到了报道的日子,父亲执意要送我去。我作为家中独子,从没有单独出过远门,父母自然也不放心,然父亲终于考虑到有校友陪同,便不再坚持。
因为与校友约好在太原集合再一同前往承德,自然要先从运城赶往太原。临行那天,父亲送我去火车站,当时高铁还没有开通,到站后,父亲买了张站台票,检票后,父亲拉着行李箱向车厢走去,我则在其后紧紧跟随。找到了座位,父亲把行李箱放在我对面座位上方的行李架上,以便我一抬头就能看到。
起初火车上的人不是很多,父亲陪我坐下,再次叮嘱我要好好工作,别舍不得花钱,要团结友爱,多结交朋友。我应声答应。不一会,座位已基本坐满,我说:“爸,您回去吧,我行的。”父亲只深情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起身出去了。
我本以为父亲就此离站回家了,便拿出一本书准备翻阅,无意间透过对面车窗看到了在站台上左右张望的父亲,顿时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感动和伤感。
我是个不愿声张的人,便打电话给父亲,“爸,您回去吧。”“哎,马上。”挂了电话,父亲依旧站在那里等待火车离开。我趁机用手机拍了张照片,因为距离远,手机像素也低,相片不是很清晰。
我仔细打量着等待的父亲,只见父亲曾经满头茂密的黑发现在前额已变得稀疏,曾经有神的眼睛现在有些凹陷,脸颊也消瘦了许多。想想这十年来,爷爷去世,母亲父亲先后下岗,又要养活我们,众多的重担压在父亲的肩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父亲不爱言语,只会用行动表达,吃了十多年的苦,终于将我养大。父亲母亲一生节俭,舍不得买贵的衣服,一件外衣穿了七八年都舍不得扔;他们也很少出去下馆子,即使偶尔的一次,也只吃家常便饭。我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嘟…”火车准备启动了,父亲朝窗里望着我,我不知道近视的父亲能否穿过层层阻碍看得清我,他摇了摇手,我也摇了摇手。突然,父亲转过身,双手捂住了脸颊。我明白坚强的父亲对他这唯一的儿子的不舍得,明白坚强的父亲放不下这千里之外的牵挂。
终于看不见父亲了,我强忍已久的不争气的泪水终于如流水般哗哗地流下,流湿了桌面,流湿了我对父亲的理解和父亲崔巍的爱。我似乎明白,父亲母亲对我的爱,就像一座岿然不动的高山,而我对父母的爱,则是山脚下的几处土堆,且永远都到不了山顶。
我从口袋里摸出卫生纸,擦了擦泪水和鼻涕,缓了缓神,看见父亲发来一条短信:好好工作,保重身体,勿念!看到此,我的眼泪又来了。
【重点作者介绍】王琦,平台重点作者,男,1988年9月出生,中共党员,山西省运城市临猗县人,系运城市作协会员,山西省散文学会会员。QQ:923527540:微信号:13467249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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