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高气清 醇厚儒雅                ----忆恩师郭连贻先生

才高气清 醇厚儒雅 ----忆恩师郭连贻先生

清幽书画 港台男星 2017-03-06 00:24:40 252

 才高气清 醇厚儒雅

    ----忆恩师郭连贻先生

李庆军

郭连贻,(1930.5――2016.3)山东省邹平县碑楼村人。山东省文史研究馆馆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2011.5山东省文联授予“艺术终身成就奖”。


  才高气清 醇厚儒雅

  ----忆恩师郭连贻先生

李庆军

 

说起和郭连贻老先生的交往,多亏了我的国画老师孙家宝牵线搭桥。记得是1999年冬,那天有点阴冷,是个周末,天上飘着小雪花,孙老师带我与朋友魏立骑着两辆踏板摩托去了邹平碑楼村拜访郭老先生。初见先生,清瘦的脸上带着一副眼镜,一身干净的中山装,儒雅与淳朴之气扑面而来,高阔额头上深深的皱纹让我感觉先生饱经沧桑。这次相见拉开了我与先生近二十年的交往史。


 此后被先生呼为小友的我,因酷爱画竹,在周村开一家竹斋书画店,年年往返漏月轩(先生的老宅子)十余次。一般是乘公交车到邹平车站再租三轮车去老先生家,有时带点文房用品,有时带点水果;一是给先生送纸笔,二是借机向先生讨教。一来二往,与先生渐渐熟络。

   2000年底,先生打电话说找我有事,能给先生帮忙当然是高兴的,到了漏月轩,先生在二道院子老坯房里给我拿出了一套摘录《文心雕龙》四条屏楷书说:“你我交往一年了,你对我好我看得出来,我没什么送你,你拿去合适卖了它贴补一下家用。”其实在那时我的水平还看不了先生的字,我只是看到老人家才高气清,和蔼可亲,平易近人,没有“大书法家”的架子,直觉告诉我先生书法造诣颇深,能得到先生的精品,我当然是喜出望外受宠若惊了。

随着先生经济条件的好转,漏月轩也修缮一新,庭院幽幽,绿竹丛丛。我喜欢竹子,无奈才疏学浅,与先生不敢奢谈文化,只是谈谈生活的琐事与画竹心得。有一天先生问我需要写什么字直说就是了,不必客气。那时我初涉《千字文》,斗胆求老先生给写一套,郭老师听后顿了一会,淡淡一笑说:“夏天快过去了,等凉快凉快我给你写吧。”我想坏了,我给老先生出难题了。因想得到先生的字,只好忐忑不安地等待。记得是中秋节前几日,先生来电话让我去他那儿,我带上宣纸水果骑着小助车,兴冲冲的去了漏月轩,先生笑咪咪的拿出了用宣纸写的楷书《千字文》,我展开一看,七张六尺对开宣纸铺了一地,整篇作品力透纸背,法度谨严,古拙遒劲,境界高古,兼有魏隶之风又自成一体,真是难得的书法精品!!我高兴的不能自已,问先生这得多少润笔费,老先生无奈又欣慰地说:“我用了整整三天时间,怎么能谈多少钱,这不是用钱字来衡量的,你我这种关系,你又不宽裕,我送给你,你好好留着吧。”我除了说谢谢,谢谢,其他的话当时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记得2007年的秋天,我的竹斋书画店失窃了,里面有不少精品字画,让我心痛不已。秋风渐凉,又逢周末,我骑车去看望郭老先生。路两旁树上的黄叶时不时飘落下来,像我一样无精打采。来到了漏月轩,院子里一丛丛的竹子往日我那么的喜欢,可今天却无心欣赏。先生知道了我的遭遇,面带微笑招呼我喝茶,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庆军,人一生,不可能一帆风顺,总有波折起伏,什么是人生?要想的开看的开,要善于把坏事变成好事,多静下心来读点书,练习练习书画,这本事永远是自己的,别人偷不了去的;我又给你写了一套六尺四条屏楷书,你拿着,算是给你补偿一下吧。”唉,让我怎么说才好:“郭老师,你写这么大的四条屏累不累啊?”老先生淡淡一笑说:“有点累,竖幅不好写,自己得来回挪动,年龄大了支气管不太好,喘得慌。”我不由自主地掏出了仅有的伍佰元钱硬塞给郭老师,并说:“郭老师,您多少收下,您不收下我过意不去。”郭老师赶忙说:“庆军,我送给你的,我收下钱岂不变味了。”我又紧跟说:“这么多年你照顾我,又这么大年纪还为我操心,为我写东西,你收下我心里好受点。”推让再三,郭老师始终拒收,呆了会,老人家又若有所思的说:“庆军,过几天我抽空再给你写上几幅,这点小坎坷你会很快迈过去的。”我还能说什么呢?与先生告别,在回家的路上想着先生的话语,想着先生对我的恩宠有加,我满心的郁闷一扫而光,感觉浑身轻松多了。

   这些年来,老先生的书法名气越来越大,好多人慕名而求。仗着我和先生的关系,先后给先生引荐了二三十位各行各业的书画文友。2012年清明节,邹平几个朋友邀我去邹平黄山山南喝酒,谈起先生,他们很想借机拜访认识。我先让朋友开车去瞻仰了大儒梁漱溟的墓地,然后驱车去了漏月轩拜访老先生。到先生家问候了两位老人,我借着酒劲说出了多年的想法,就是先生这些年帮了我太多太多,待我如重生父母,我要给老人家行磕头跪拜大礼。先生听了看着老伴淡淡一笑,在大家的簇拥下,拉着大娘坐在南边窗下藤椅上,我郑重地给二老磕了三个响头,表达了我压在心中多年的感激之情。

去年正月初十去给老先生拜年,顺便拿了我最近临摹元人马琬的山水画请先生题跋,先生看了我的画后欣然接受说: “好好,过几天忙完年我给你题,再来时想着给我捎几只毛笔来,他们送我的不少,我还是用着你的顺手啊。”一周后,我带了毛笔租车去看望先生。进门,大娘说你郭老师有点发烧。我走进里屋,只见每次在客厅椅子上等我的先生倚坐在床上,一脸倦容,我赶紧握手问候。老先生说,这几天过年累着了,过几天病好了给你题,看你带了这么多毛笔。我赶忙说不急不急,您好好养身体,等好了再写,咱们来日方长呢。听了我的话,老先生还是淡淡一笑,这淡淡一笑竟成了我永久的回忆。

而今,物是人非,斯人已去,每每想起先生唏嘘不已,想写点纪念先生的文章,每每提起笔来又无从下笔;先生才高艺精,更不敢妄加评论,看着竹斋店里挂着老先生八十岁与我的合影,翻翻先生为我写的力作,只能把怀念与心痛藏在心里。写到这时泪已无法控制,任它流在纸上。不知老先生在天堂又写了多少佳作了,但我知道,老先生留在人间的书法精品,是对我们最好的馈赠,必将历久弥香,恩泽后人。

                      

二零一七年元月李庆军写于竹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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