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棵瘦的老树,剥落了叶子,劲挺地立在红墙边,在这素秋里。风起处,卷起了一堆落叶。一个少年或者青年,络腮胡迹涂鸦在他那大且圆的脸上,酸风射眼,眼睛稍显迷离。虎背熊腰,一只雪白的围巾映衬着络腮胡在胸前挂着。手里捧着一部《十三经》,感觉有些吃力。
这是作者捕捉到的大嘴系列
此君便是文学院07级诸男女熟悉的宋晓波同学,亦被我们戏称为宋局长、宋书记、宋主席、宋总统。
初次见他,他空降到我们班陪我们读书。那时候,我们没有交往,只是点头招呼而已。他善于交际,特别是和美女,这是我嫉妒他的,有时又有些不屑的。不屑是因为那时他好像不跟男生说什么话,虽然也没几个男生。
后来社团出一个话剧,名曰《武林内传》。那时他也来演了个角色,就是“大嘴”,从此大嘴就成了他的雅号。前后一个多月,我们都熟稔了。
后来,住到一个寝室,于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们都是一起的。大嘴是一个丰富的人,他绝不像我这样的扁平人物。我们都好清议,这是我们走得近的原因。只是我胸无点墨,是绝不能和我谈精深义理的,所以大嘴兄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和我流于调侃,虽然如此,那时我们常扼腕相见恨晚。后来还是大嘴兄给我看了一篇《庸众的胜利》的文章,从此我痛下决心,要好好看书,不能不学无术。
他曾用“温柔敦厚”形容他的老乡——杨师合林。我觉得大嘴也是能当此形容的。他年长我们几岁,经历丰富,诸如北漂京津,出入传销之类。虽如此,但他心地纯白,性情温厚。平日里我们玩笑,我笑他有薛蟠遗风,他非但不介怀,反而声情并茂地吟诵起薛蟠的“大马猴”的名句来。有一次,我心里颇不宁静,告知他如此如此,后来携我到后湖散步,并引乃父警句“不要怕不要悔”赠我,引以共勉。后来我没有去后湖了,我觉得有这样好的回忆,怀在心里,偶尔存念一番,也是很温暖的。若一个人或者和不同路的人去了那里,那自然是忧伤的事。
不熟悉大嘴的人,可能从他那壮硕的身材和略带沧桑的脸上,看不出来他是一个深于情的人,称他为“情痴”亦不为过。我还记得,为他女友抄写《诗经》,每天一首,特别是那些情诗,他无不反复吟诵,含英咀华。每天为他女友织千纸鹤,如此积年,无有例外。其情感细腻,由此可以管窥。后来由于原因种种,他们分手了,大嘴心情伤感,一年有余,未曾愈合。平日里经常听他翻唱张信哲《从开始到现在》“你真的忘得了你的初恋情人吗……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你是我爱错的人……”;后来毕业聚餐,饮酒,既醉之后,他不能自已,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后来得知大嘴兄原来是官二代,乃父官阶虽不高,但也是衙门都头,为一方父母官。有时我们戏称他为宋局长、宋书记,希望承乃父之志。只可惜,他不喜欢官场。且厌恶那些逢迎钻营之人,并力行之,这点得元亮精髓,可谓有智慧。他很平实,没有引凤凰非练食非梧桐来自誉。他与学院周仁政师十分合得来,周仁政师是那种性情耿直的人,大嘴只是选修了他的课,周仁政师就送了自己的书给他,除了他好学深思外,我他们性情上也行还有很多的共鸣吧。我对周仁政师不甚了解,没修过他的课,只是闻得他断然拒绝某学生官的求分,便为之击节。大嘴虽然没有周仁政师那么峻切、”刚肠嫉恶”,可能比较超然一点。上次去长沙考试,据泰龙描述,长途汽车的颠簸,让余公既晕且吐,但大嘴独携其小鹅,超然而往。大嘴的形貌可能更接近于樊哙张翼德这样的屠夫,显然他不是胡屠夫那一辈人,而气韵风神,可作魏晋间人。
大嘴在学院二楼尽头读书(咦,大嘴呢?)
毕业后,他执意回去谋生路,我起初不理解。后来他告知我,说年少放荡不拘,误了多少年华,如今快到而立之年,原也不想着有多大事业,只是早点回去,侍奉双亲,毕竟来日说长不长。我不禁感叹,生儿当如宋晓波者。这样孝顺的孩子,今日着实不可多得。
今年年初得知大嘴已觅得佳人,应该快成婚了吧?一开始得知此消息时,我心里感觉怪怪的,可能他没有我之前说的那么深于情。我不禁地想到了杨过,杨改之要不是生具至性之人,只怕十六年前只在断肠崖上大哭一场就此别过,哪可能和小龙女终成眷属?
其实是我错怪了大嘴,他性情温和且超然,不似杨改之那样烈火一般的性子。也许还有其他的原因吧。我相信,只要爱情存在,大嘴都是那个深于情的人,都是那个情痴。
【作者简介】雪堂,原名刘林。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2007级学生,现供职于溆浦县第一中学。本文为作者投稿,原题《大嘴宋晓波》,未经作者授权,其他平台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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