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Werner Bischof

我对自食其力者天生有好感。而艺人，多是这种自立者。

因为这个前提，我赞赏王菲与窦唯这一对曾经的夫妻，靠自己的本事，在那么长时间里，人们依然没有淡忘他们。

窦唯近日在地铁上被拍，和绝大多数同龄人差不多：比年轻时胖，运动衣、牛仔裤、抱着背包、戴着墨镜，在坐椅上似睡非睡。如此日常的一幕，也引起了媒体与社交圈的关注与议论，足以证明其影响力。

我对他们的音乐了解不多。只知道有很多人喜欢他们，也有人讨厌他们。自食其力者的好处是，讨厌他们的人无可奈何，只要有人喜欢他们，为他们的音乐买单，他们就仍然可以活得好。

当然，王菲活得可能比窦唯更符合主流心目中的“好”：身材保持得更好，粉丝更多，尤其是，更有钱。钱这标准让很多人不爽，但我觉得要认，它是最多人接受的、也最真实。钱多的人比钱少的成功，这句话基本是正确的。早点接受这句话比较好，到了很有钱时，才合适假谦虚：钱不是最重要的。

有些媒体描述这件事时，以“王菲前夫”取代“窦唯”，不少人恼怒。大可不必，这是事实，而且这样读者也比较多，王菲更红。这样羞辱了窦唯吗？我不觉得，除非你认为一个娶过王菲的中年男人坐地铁很丢脸。

有人为窦唯辩解的理由很有趣：如果他想赚钱，随便几百万进账！意思是，他只是不想像王菲那么有钱罢了。替人打这种保票，风险不小，钱真的并不好赚。

窦唯长得像你一样，穿得像你一样，和你一起坐地铁，正常的反应是，你应该觉得很正常，而不是替他各种委屈、辩解和凄凉。除非，你对自己很不满，只不过把情绪投射到了偶像身上。

你的偶像，应该从年轻到死亡，都很帅；配偶一定得漂亮；全身名牌，豪宅跑车；别说失败与低谷，普通都不行！——这是你梦想中的生活，偶像负责替你实现。

所以，狂热的粉丝杀死偶像，并不难理解，他觉得偶像不按自己的规划发展，梦想破碎，一定要复仇。

窦唯，你应该神秘，应该远离庸众，可你竟然在地铁上和我们一起混！你不是为他凄凉，你是深深地厌恶自己。

王菲与窦唯，这两人，有个好处是，自顾自，不用迎合粉丝的假面生活。他们并不厌恶自己。

如果在地铁上遇见偶像，该庆幸他们正常，也庆幸自己正常：我们都很能接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