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一行西天取经
一路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
经典巨作86版《西游记》
一个个主演给观众留下难忘的记忆
而全剧中
唯一没有名字的主演——却是他
龙王三太子的演员是王伯昭,没错。这里说的是另一位没有名字的主演——白龙马。
白龙马本是西海龙王三太子,名字叫敖烈。因为纵火烧了殿上玉帝赐的明珠,触犯天条,犯下死罪。被玉帝判处斩首后,因观世音菩萨出面免于死罪,并点化变身白龙马,皈依佛门,载乘唐僧上西天取经。
虽然他只是“做个脚力”而不是“做个徒弟”,但西天取经路上却是唐僧的忠实承载者,默默地承担起这个艰巨任务。
在电视剧中唐僧骑的白马换过好多匹马,基本上每到一个地方就要寻找白马。有时候实在找不到了,甚至还把棕色马刷成白色。后来没办法了,才决定在剧组养一匹白马。
1983夏,剧组拍完《三打白骨精》后到内蒙古锡林浩特去拍孙悟空天河放马的戏,这里正是北京军区骑兵部队所在地。在这里,剧组找到了这匹漂亮、温顺、特别通人性的白龙马,拍完戏之后张导想把白龙马买走,部队负责人说:“按道理,军马是不能卖的,除非除了军籍。”
最后,白马以800元价格转让给了剧组。从此,这只“转业”的小马,正式成了唐僧的第四位徒弟。白马四岁来到剧组,跟着剧组转战南北,长途时坐火车,它和道具服装在一起被放在皮车厢里,直到5年后电视剧拍完。
在导演杨导的回忆录《敢问路在何方:我的30年西游路》中,用了很大的篇幅来讲述这匹白马,还曾两次去看望它,对它的感情也是相当深厚的。
白马跟着剧组跋山涉水,其中遇到不少险情。
冬天在冰上拍戏,在零下20度的寒冬里,白马没少滑倒,剧组成员一起扶它起来。对于剧组来说,它真的已经不是一匹马,而是剧组的一名演员。
白马的演技也深受剧组人员的赞赏。
在拍摄白龙马救唐僧时,本来应该是白龙马变身之后的三太子本人出境,但是演员王伯昭有事来不了,剧组便只能让白马来演和猪八戒说话的桥段并配上画外音。
不料大获成功,白马点头,抬头,咬住猪八戒的衣服让八戒取找大师兄来救师傅,演得天衣无缝。
在珍珠滩瀑布上行走的这个镜头,看过西游记的同学肯定是印象非常深刻的,那瀑布非常的漂亮壮观。
白马就是为了拍这个镜头,在上坡的地方,踩到湿滑的石头,几次摔倒在乱石沟里了。
雪山瀑水水势又深又急又冷,用尽办法也拉不出来,围观者很多,但谁也没辙,又担心水把白马呛着。后来,幸得一位专业养马的藏族同胞的帮助,在他的指挥下,可怜的白龙马终于从水沟里站起来了。
后来杨导才知道这个插曲,她也非常心疼。在回忆录中她写道:
“感到自己太残忍了!在它经历了那样痛苦的事件后,还要它若无其事地继续拍摄!如果是人类,他起码会要求休息片刻,可是它是一匹马!它不能够诉说痛苦,不能提出要求…… ”
五年里,它佩戴着沉重的马鞍,驮着饰演唐僧的演员跋山涉水。
五年里,它曾在火车和卡车里度过整夜整夜,陪着剧组走南闯北。
五年多的拍摄完成后,剧组解散。这匹尽职的白龙马,被当做一件道具,和所有的布景、服装一起,运到了无锡。
它曾被人当做卖点:立一块“西游记白龙马”的牌子,出X元可以照相,XX元可以骑着遛一圈……
1995年,导演张洁看望早已失去当年神骏的白龙马,导演走近白龙马,问道:“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你怎么这样瘦了?他们给你吃得饱吗?” 它仍然在专注地听着,一动也不动。
它身上很脏,几乎看不出它原来的白色,也完全没有了当年的精气神!
导演向工作人员提出希望:“把我们的白马照顾得好些,它是有功的。《西游记》有它的血汗!”他们答应了,但是说了一句:“马活不了多久,也该差不多了。”
1996年,导演杨洁在无锡唐宫拍摄《西施》,又去找寻白龙马的踪迹。它矮小,瘦弱得不成样子,在马群里被遮挡得看不见。
它又老又无力,马群开饭的时候连一口吃食也无法得到,真是一幅悲惨的情景。像这样下去,它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1997年,白龙马死了,被埋在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
杨导写白龙马的一章叫龙驹悲歌,文章最后慨叹:
“人和马一样,到了没用的时候,谁还会关心你的生死呢?人尚且如此,何谈一匹羸弱不堪、不能讲话的老马呢?”
生命如果走到尽头,至少希望能够有尊严的离去。
RE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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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新闻晨报
责任编辑|潘晓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