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京城的气温依旧寒冷,雨水滴滴答答的下着,街道上来人稀稀落落。
“嘶——”一声,一辆红色Califnia在京城最豪华的大酒店门口急速刹车,一抹窈窕纤细的身影从容的下了车,身后跟着两名身材壮硕的黑衣人。
推开酒店厚重的玻璃门,大厅里金碧辉煌奢华欧式水晶吊灯里那温暖如蜜的灯光轻柔的伏在她的脸上,映出了她精致绝美到让人无法呼吸的容颜。
她唇角噙着含义不明笑,直接摁了电梯,上了8楼。
“叮!”一声,电梯门一打开,喜庆愉悦的奏乐便萦绕在耳。而伴随着悦耳的声音窜进耳膜的是宴会主持人激昂的赞美和祝福声。
“小姐,请问您有邀请函吗?”
她刚要踏进宴会大门,就被门外守着的两个门卫拦住了。
她翻了翻口袋,无辜的眨眼,“邀请函?哦,我忘带了,能让我进去吗?”
那两名壮硕的门卫见到她灵动又清澈的大眼,立刻心软了,“你可以进去,不过你身后的两名黑衣人——”
那门卫话还没落下,她身后的黑衣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人都打晕了,利落干脆的拖到了一边。
她吐舌的看着,歉意的双手合十,“对不起啦。”
说着,笑嘻嘻的踏入了宴会大厅,当然了,那两名黑衣人也跟着她进去了。
她随意的瞟了眼四周,大厅里觥筹交错,而且来宾均盛装出席,没穿礼服的估计就她一个人了。
可即便如此,她几乎是一进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引来大批惊呼声,甚至大部分人的目光都从台上的主持人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不为她身后的黑衣人,就因为她倾城绝色的脸庞和洒脱高贵中又带着调皮摩登的清新独特气质。
“那个女人是谁啊?长得真漂亮,不过……她怎么没有穿礼服?”
有男宾客忍不住兴奋的问。
“她啊?”有人嗤笑应声,“简将军的孙女简芷颜呗,一个天使的面孔和恶毒心肠的并存的女人,你们男人可不要看到漂亮的女人就扑上去,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那男人顿时满眼失望,“她就是上个月报纸报道的故意推诗冉下楼至流产的小三简芷颜?”
“可不是吗?仗着自己有一个权势滔天的爷爷和一个担任省长职位的父亲就到处欺负人,听说她在学校的第一名都是勾引老师得来的呢,作风相当豪放,私生活也不检点。”
简芷颜似乎并不知道大家都兴致勃勃的八卦着她那些‘光辉事迹’,径直朝着今天的主角走过去。
穿着昂贵礼服的何诗冉扮相甜美可人,见到她后惊愕又开心的朝着简芷颜走过去,“小颜!”
何母咬牙切齿,拉住了何诗冉,瞪着嘴角含笑的朝着他们这边走来的人,“简芷颜?她竟然还有脸来?”
“妈,你不要这样,是我叫小颜来的。”
“你还叫她来?她害得你还不够惨吗?”
“妈,小颜她不是故意——”
何诗冉的话还没落下,简芷颜已经走到了她们母女的跟前,一手抱胸的随意的打量了眼四周,打断了何诗冉的话。
“嗯哼,布置得不错啊,挺热闹的。”
“这些……都是炎廷亲自叫人布置的。”
何诗冉满脸羞涩却也幸福满满。
亲昵的上前揽住了她的手臂,“小颜,我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我很开心,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简芷颜挑眉,后退了一步,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好像被黏上了恶臭的脏东西那样拍拍自己被她揽着的地方。
然后,掀唇一笑,语气兴味,“我怎么会不来?我还要给你送了一份大礼呢。”
“你来我就很高兴了,不用客——”
简芷颜带笑的悠悠然的摸着自己的手指,打断她的话,“听说你上一次流产差点要了你半条人命,不知道还能不能生?”
何诗冉一愣,眼眸黯然,模样可怜楚楚,“能,只是流产的几率大……”
简芷颜撇唇,满眼失望,“哦,真可惜,我还以为你彻底不能生了呢,白高兴一场了!”
何母勃然大怒,气得身子直发抖,“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害我女儿流产不说,今天是她跟炎廷的订婚日你竟然还来诅咒她,你好毒啊,你的心——”
她还没说完,简芷颜冷色一冷,在所有人猝不及防时扬手狠狠的甩了何诗冉一巴掌。
简芷颜嗤笑,“何诗冉,我简芷颜不会像你这样装可怜搏人同情,现在我对你的手段的卑鄙甘拜下风,不过……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不过我可警告你,日后见到我可千万别再在我面前露出这副让人恶心的模样,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小颜,你在说什么——”
何诗冉咬着下唇捂着红肿起来的小脸无措的看着她,眼眸噙泪的那坚强隐忍的模样我见犹怜,让人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好好痛惜。
“你,简芷颜,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此时,人群涌动,所有人满脸愤恨又厌恶的瞪着她,有人忍不住想替何诗冉出头,可都被她身后的两名气势汹汹的黑衣人给拦了回去。
另一边,陆炎廷收到消息赶了过来,见到简芷颜愣了下,“小颜——”
他还没说完,简芷颜便双手握拳,从小跟简将军在军区大院长大的她长腿一扫,狠狠的扫了陆炎廷的俊脸一脚。
“既然你的仕途这么重要,就别这么叫我,我听着想吐!”
陆炎廷捂着隐隐作痛的脸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垂着眼眸,眼神黯然。
简芷颜收回目光,冷凝的视线在他喝何诗冉身上瞟了眼,笑了,“今天是你们这对狗男女的大喜日子,既然来了,那我在这里祝你们……白头到老,断子绝孙!”
说完,扬长而去。
何父脸色铁青,“你给我站住,打完人就想走?”
简芷颜不理,直接的将后面的事交给了自己打过来的两个黑衣人处理。
她刚走出喧嚣的人群,手机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心虚的吐了吐舌头,接了起来。
那边冷声问:“简芷颜,你带我的人去做什么了?”
简芷颜嘿嘿的笑着,缩着脖子在等电梯,“横行霸道……”
“嗯?”
“咳……打人……”
“打什么人?”
简芷颜进了电梯,无辜的眨着漂亮的丹凤眼,“喂喂,你说什么?这边信号不好,我听不到,迟一些再给你打电话,拜拜!”
语毕,忙挂了电话,掩着小嘴窃笑,只是笑容慢慢的沉寂了下来,眼眸微红的咬住了唇瓣。
电梯到了楼下之后,她又摇摇头,咧唇一笑,走出电梯时不小心跟拐角处走过来的人撞个正着,一时站不稳被撞到了地上。
一个很年轻的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扶她起来,“小姐,很抱歉,您没事吧?”
简芷颜笑眯眯的罢手,“没事,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只是刚说完,见到他时愣了下。
她记得他刚才撞到的人应该是穿着一声白色西装的男人,比这个男人还要高一些。
她这么想着时,感觉到电梯里面投来一抹冰冷深沉得让人窒息的视线像盯着砧板上的鱼肉那样盯着她!
她顿时浑身发寒,抬头向电梯看过去时果然见到了一个身穿白衣,身材颀长高大浑身贵气的男人,只是……
她还不及看对方的脸,电梯就啪的一声关上了。
……
“嘟嘟嘟——”
第二天一早,她还没醒来chuang头的手机就疯狂的响了起来,将她吵醒了。
她眯着眼儿摸到手机,睡意浓郁的接起了电话,“喂……”
那边传来了一阵低沉威严怒吼,“立刻给我滚回来!”
简芷颜将手机拿远了一些,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蹙起浓密带着三分英气的眉头,“爷爷,一大早的内分泌失调啊,干嘛啊?”
“干嘛?昨天你干了什么,啊?半个小时滚不回来以后你就别想再在外面住了!”
差不多四十分钟后,简芷颜开着她那辆红色Califnia回到了简家老宅。
她刚到家的时候,偌大的别墅大厅里只有她母亲在客厅用餐,看到她忙起来,关心的问:“回来了?吃早饭了吗?”
简芷颜摊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继续睡觉,含糊的应声,“还没呢,爷爷呢?”
“楼上书房。”简母脸色不怎么好看的拉着她,“先不管你爷爷,先跟妈说说昨天的事,你——”
“还不上来?”
此时,楼上一个年约七十的老人站在走廊冷声说。
简芷颜耸肩,“哦。”
“家嫂,你也一起。”
一进去简老爷子的书房,简芷颜差点又睡了过去,简老爷子沉着老脸扫了她一拐杖,“坐好!”
简芷颜见这次她爷爷似乎特别生气,只得装模作样的坐好,却笑眯眯的问:“爷爷,一大早发这么大火,干嘛呢?”
“你干了什么好事你不知道?”
说着,拍了拍茶几上的报纸。
简母见状也忍不住呵斥,“小颜,你昨天实在太不像样了!人家订婚你去凑什么热闹?你看看报纸上是怎么写的。”
简芷颜拿了过来,瞟了一眼标题,满不在乎的撇唇,“哦,这次倒是没有像上次那样颠倒是非,不过也不全是对——”
“你就不知道收敛一点?”简老爷子脸色无比的阴沉,“你去听听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我跟你爸的?我已经退休了无所谓,可你爸现在还在位,你给我省点心!”
简芷颜无辜,“我就闹了这一次而已。”
“你还想闹多少次?学校你也不好好上课,整天出去外面闹!老师都投诉上门来了!你看看你,将自己的名声搞得多臭?”
“我又不在乎。”简芷颜喝了口水,“再说了,该学的我都学了,我去学校干什么啊?不是浪费时间吗?考试的时候我去不就成了?况且每次考试我不都是满分的么?”
说到这件事,简母也是生气不已,“你不在乎我们在乎,你这样子,全京城的人都怎么想你?本来以你的条件将来条件好的男人随你挑都行,可现在呢?闹成这样谁还敢要娶你?哪个父母接受得了这样的儿媳妇?”
她随口反驳,“听信外面的流言蜚语的男人送我我也不要!”
她不知悔改的样子简母被气得不轻,“你——”
“好了,家嫂。”
简老爷子罢罢手,打断了简母的话,脸色阴沉的看了眼简芷颜,“爷爷今天叫你回来就是想跟你说说你的婚事。”
简芷颜喝着水,被简老爷子的话惊得呛了下,“咳咳,什……什么?”
不只是简芷颜,连简母也满脸惊讶,“爸,您这是什么意思?”
“证爷爷已经叫人去帮你们办了,等一下应该就能办妥——”
“证,什么证?爷爷,您该不会……”
简老爷子一脸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简芷颜这回笑不出来了。
她不但笑不出来,还被吓得脸色都白了,“不,爷爷,您什么意思?您这是干什么?”
连对方姓甚名谁,长的是圆是扁都还不知道,她居然就跟那男人领证了?
“你说什么意思?不找个人管着你,以后你还不得翻天了?”容老爷子脸色阴沉,勃然大怒,“你看看报纸,你看看你把我们简家几十年的清誉都毁成什么样了?这两年你爸爸还有机会往上升,本来你爸爸是最有潜力升上去的,可前两天上面的人跟我说了,要是你继续这么闹下去,你爸爸连候选的资格都没了,也就相当于你爸爸这些年来的付出全都白费了!你会毁了你爸爸毕生追求的仕途!你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吗?”
简芷颜脸色刷白,“这,这么严重?”
简老爷子被气得脸红脖子粗,激动的说:“不然你以为呢?”
事关女儿的终身大事,简母也急,可丈夫的事业她也不能不在乎,可还是忍不住心急道:“爸,就算是为了镇业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把孩子给嫁了——”
“慎之这孩子虽然出身一般,可要配这个死丫头也是绰绰有余了!”
简老爷子不以为然的反驳。
“出身一般?”
简母更接受无能,“那他现在在做什么?做官?到什么职位了?省级的还是——”
她娘家是南城首富,简家也是人人趋之若鹜的官宦大家,她女儿样貌过人,聪明伶俐,就算再不堪,也不至于要随随便便的嫁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人啊。
“慎之是学管理的,我已经跟他说好了,让他帮着臭丫头好好的打理她去年开的旅行社,我相信以慎之的能力旅行社肯定很快就能做起来的。”
“爷爷,您,您这是来真的?”
简芷颜刚才听了这么多你,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特么的好想哭。
简老爷子还没应声,简母便开口反对,“爸,我不同意。”
简母对简老爷子的话向来都是听从的,可这次她却剧烈反对。
“如果您说您帮小颜找了个门当户对的,各方面条件都还可以的,这么匆忙便结婚我也没意见,可是——”
简老爷子寒声嗤笑,恨铁不成钢的瞥了眼简芷颜,“门当户对?各方面条件都还可以?有这么好条件的哪个家庭接受得了她?”
简母声音弱了下来,“可是,爸——”
“爷爷,我不嫁。”
简芷颜咬牙。
“不嫁?不嫁你还想怎么样?你难道还想到时候闹他们的婚礼?再打人家女孩子一顿,还是再害人家流掉一个孩子?”简老爷子的拐杖狠狠的锤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
“人家姓陆的孩子不喜欢你,你难道还想一直倒贴粘过去?你不丢脸我都嫌丢脸!”
“我才不会!”简芷颜眼眸微红的说着,想到什么,忙撒娇,“爷爷,我不会了,我也发誓我以后会乖乖的不闹了,所以爷爷……”
“你上次也跟我保证过不闹的,结果呢?”
“爷爷,我保证绝对没下次了。而且我也不喜欢那个姓陆的了,我——”
“既然你没喜欢的人了,正好可以好好的跟慎之培养感情!”
“我都不认识他,怎么培养感情?”
“外面那些男人你一开始就认识了?跟谁培养感情不是培养感情?怎么自己的丈夫就不行了?”
简老爷子这番话说得简芷颜竟然无言反驳。
简老爷子盯着她,语气沉了几分,警告的说:“跟自己的丈夫破这婚既然都已经结了,你就别想给我随随便便的离!”
“爷爷!”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们谁要是有意见,以后就不要认我这个老头子了!”
“你——”
简老爷子这么说着,站了起来,瞥了眼简芷颜,“我已经叫慎之搬过去你现在住的地方了,他现在应该就在去那边的路上,你现在回去正好跟他汇合。”
简芷颜还是无法从自己忽然间被结婚的这件事中走出来。
她忙上前拖住简老爷子的手撒娇,“不是,爷爷,您老一把年纪了,能别开玩笑吗?”
“笃笃。”
简老爷子还没说话,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老爷,刚才那边来电话,说结婚证的事已经办好了,已经发了快递寄过去二小姐那边了。”
“嗯。”
老管家出去后,简老爷子拨开了简芷颜的手,冷冷的说:“爷爷没跟你开玩笑,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爷爷,心里还有你爸爸,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跟着慎之过日子。”
“爷——”
简母皱眉,“爸——”
简老爷子瞥了眼过去,眼神犀利肃杀,不怒而威,简芷颜和简母顿时都不敢再哼声。
“还杵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别让慎之等久了!”
简芷颜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想试一试事情还有没有回转的余地,“爷爷,以后我不闹就是了,这婚要不就别——”
简老爷子沉默着,睨着她。
很显然,简老将军是真的生气了。
简老爷子骂她、打她她都不怕,最怕就是简老爷子什么都不说的模样了。
简老爷子没有任何情绪的问:“你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以为我还有心思跟你闹?”
二十一年来,这是简老爷子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简芷颜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简芷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简家老宅的,晕晕噩噩的就驾车回来到了自己现在所住的小区‘倾图时代’。
上了楼,开门时拧了拧眉,不知那个男人到了没。
要是到了——
她推开门,不及多想,就感觉到了屋子里一片宁静,一点声响都没有。
她松了口气,整个人蔫了起来。
也好。
她还没想好怎么应付那个男人呢。
她昨天没怎么睡,困死了,她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应付那个男人,不在更好。
她这么想着,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简母的来电。
她一边接电话一边往楼上走。
“妈。”
“那个……他到了没?”
“没。”
“怎么还没到?你爷爷说他应该已经到了才是,怎么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简芷颜揉揉疲惫的已经,打了个呵欠,“他没到才好,我没有精力管他。”
“……小颜,委屈你了。”
“妈,我不想嫁——”
她委屈的吸吸鼻子,不知为何,鼻头有点酸。
上了楼,左转正要回去自己的房间时,忽然见到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的那抹修长挺拔的身影时,她吓了一跳,正要尖叫出声,而在多看了一眼之后,她就懵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匆匆的挂了电话,正想着要开口说点什么时,那脸庞俊美得犹如神祗般的男人就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权当她是空气的冰冷的越过了她。
他一步一迈都矜贵高雅,浑身充斥着久居上位者的慑人气势。
他自若谙熟的下了楼。
那姿态,若不是简芷颜知道这房子一直都只有她在住,她还会有一种他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的错觉!
她吞了吞唾液,这难道就是她爷爷给她找的出身一般……她新的男人,呸,她的新婚丈夫?
此时,那个男人已经到了楼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捻起一张报纸看了起来,将她忽视得哪一个叫彻底!
简芷颜愣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下去跟他说点什么还是继续回去睡觉了,而且她现在睡虫已经完全跑了。
不过……
她瞥了眼楼下安安静静认认真真的看报纸的男人,既然他什么都不说,她想她总不能厚着脸皮黏上去吧?
而且……
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
她又扭头看了眼那个男人的方向。顺着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他的半个后脑勺和小半边脸。
男人的鼻梁很高,很挺,红润柔软微微粘合的唇角看上去像小时候吃软糖,柔软又富有弹性。
看着他小半边侧脸,不知为何,她总感觉……
她似乎见过他。
只是……
她想不起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她真的见过他她不可能认不出他来。
京城里权贵扎堆,帅哥美女自然也是不缺的,长相出众惊为天人的也不少,且不说她家也有两位,就说其他的,她也都见过。
所以对于帅哥她早已无比挑剔了,可她见到这个男人时还是禁不住的失了神。
这个男人长得一点也不比她家里的那两个让人惊为天人的男人差。
所以,要是她见过他,她怎么能认不出他来?
而且……
楼下正在看报纸的男人似乎很敏锐,即使背对着她也感觉到了她的注视,似乎要扭头朝这边看过来。
简芷颜一阵心虚,轻咳了一声,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只是,刚走到门口,见到房间里的摆设后,她骤然顿住了脚步,脸色突变,随即快步的走了进去。
进去后发现她的房间全数变了模样,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房间里的梳妆台不见了,电脑桌不见了,就连衣柜也不翼而飞了!
而床的另一边多了一套真皮沙发,她粉色的床不但换成了比她之前的大了不少的双人床,还被布置成了简约冷硬的欧式风格。
她本来生活气息满满的房间此刻只剩下了一张床和一套沙发,整个房间显得空荡又冷清,重要的是;里面的东西都不是她的……
简而言之,里面除了房子的装修,里面的摆设都是陌生的。
想起刚才从这个房间里出来的男人,她咬了咬牙,气冲冲跑了出去,见到楼下还坐着看报纸的男人后,一边下楼一边大声的说:“喂,上面的房间怎么回事?我的东西呢?”
那个男人不知是不是没听到,翻了翻报纸,沉默。
简芷颜咬牙,怒了,过去一巴掌就啪在了男人前面的玻璃茶几上,“喂!问你话呢!”
不过,刚拍完她白嫩的手掌上那火辣辣的痛让她差点眼泪都掉下来了,忙吹了吹自己红肿一片的小手掌。
她来势汹汹,男人却眼眉都不抬一下。
过了会儿后,他却忽然开口了,语气也是平静得毫无波澜,却低沉得非常好听,“大的三间房格局不错,一间我住,一间留着做书房,剩下那一间做健身房。”
简芷颜觉得自己被气笑了,说出的话却是咬牙切齿的,“安排得不错啊,那我呢?”
男人说完了后翻了下报纸,沉默着,一个字都没有再回答她。
似乎……
她怎么样,不在他的关心范围之内。
“可那是我的房间!”他越沉默,简芷颜越气愤,“你凭什么不过问过我一句就随随便便的将我的东西搬走?如果你想另作安排难道不该事先过问一下我的意思吗?”
捏着报纸,俊美如斯的男人对她的话恍若未闻,目光没离开过报纸。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你——”
她气急败坏的想骂人,再看那男人一眼,人家压根不理她,冷漠沉默,淡定自若得能将此刻张牙舞爪,大吼大叫的她视若无物。
刚才在楼上第一眼就感觉他像一座深沉莫测,清贵冷傲的冰山,现在看来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冷傲沉默上几分,不然她气势冲冲的在他跟前说了一大堆他怎么能做到恍若未闻?
见到他第一眼时,她也已经隐隐的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了,如果说举止上的优雅可以后天培养,那这个男人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慑人气场,高贵的气质却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她以为她爷爷早上说这个男人配她绰绰有余只是气话,现在看来……
确实如此。
看来,她爷爷给她找了个不得了的男人啊……
思及此,她撇了撇唇。
他沉默不回答似乎是不想跟她说这件事,既然他不理她,她闹也没用,简芷颜愤懑又没地发泄,心里不痛快了,泄恨的狠狠的踹了一脚茶几,随后转身离开。
可想了下还是不甘心,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脚步一顿,骤然折返回来,勾唇挑眉一笑,随即眼疾手快的伸手去抢他手中的报纸!
她本以为胜券在握,只是男人比她反应更快,所以报纸还是轻轻松松的被他拿捏在手,而且他的脸上依旧一派静然无波澜的模样。
“你——”
简芷颜有几分惊愕的挑眉,再尝试着去抢夺,仍然无效。
男人不气不恼,不紧不慢的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他的眼眸深邃暗沉,脸色平淡无波,简芷颜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只是,他那阴沉的眼眸却让简芷颜情不自禁的放开了手,脸皮厚的嘿嘿的笑了笑,“反应挺快的嘛,不错哦。”
只是,她说完了,人家从她手里抽回了报纸后,又将她忽视了去。
她皱眉,撇唇的一转身,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捻起一个硕大的雪梨咔擦咔擦的没有一点千金小姐的矜持和优雅就啃了起来,吃的两额鼓鼓的模样,像个正在生闷气的小刺猬。
肉汁饱满的雪梨被她啃的坑坑洼洼的,她咬牙,忍下心中的不悦,轻咳一声,放缓了语气,瞥了眼依旧在看报纸的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甚……之?”
甚之?不如叫甚至算了!
男人闻言,捏着报纸的手似乎顿了下,没看她,柔软的薄唇微微一动,竟然开口了:“嗯。”
“……”简芷颜瞪大了眼眸,方才她说再多,他都不曾理会过,不曾回应过,她还以为他不会应声了,没想到……
她笑了,不爱记仇的她怒气来得快也去得快,自来熟的将屁股挪了过来,手肘轻撞了下他的手臂,一边啃着雪梨一边笑眯眯的说:“咱们聊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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