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约定吃饭的地方已经是7点半。大屯路的川椒火锅店还算宽敞,自助式的小料和服务小姐那温柔热情的态度跟海底捞类似。火 锅的汤底被煮的沸腾,袅袅的烟气慢慢腾起,伴随着料香味一起飘散在空气里。 刺激着我的食欲。不是为何我对火锅一直情有独钟。总是百吃不厌。
记得以前四海跟我说过,如果你有了很好的兄弟或者可以一起过一辈子的人。吃第一顿饭一定要去吃火锅。要告诉他,我们都是从一口锅里吃饭的,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这话从四海嘴里说出来多少带些江湖气。但在我看来却多少有些道理。当然很多时候我和别人去吃火锅并没有四海说的那层意思只是单纯的喜欢吃而已。
等我到了饭店。她已经先到了饭店。我给她发信息说我到了。她直接打电话过来,告诉我桌号让我进去找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作风。跟着服务员找到了位置,桌子上早已摆满了东西。脱掉风衣摘掉毛巾连同背包挂在椅背上。路上堵车不好意思。我率先开了口。她用手捋捋头发别再耳后冲我笑笑说了声没关系。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融化。不知从何时起那个以前还一直追着我打我的人,现在竟然边的这么温柔娴淑温文尔雅。简直让人有点不敢相信就像我下午刚接到她电话,说她要请我吃饭一样。我堂姐,比我大2岁。小时候我曾一度十分迷恋她。这种迷恋不是男女那种懵懂的迷恋。只是单纯的那种整天想粘着她的玩。
小时为了争夺她,我还曾不惜和她亲弟弟大打出手。并且还傻啦吧唧的听她的让我打谁就打,即使每次听她的我准挨揍也在所不惜,就是为了能让她和我在一起玩。小时我也曾不止一次的哭着要她住在我家。为此我曾把我妈买给我的果冻,小人书都偷偷送给她。有一次被我妈发现了我妈问我那些是不是都被她抢走的。
我啥也没说,后来据说她好像为此还挨了一顿打。因为我偷偷塞给他的果冻和小人书,被大人误认为是她抢我的。从那次以后,我们就有些疏远了。再后来她就逐渐淡出了我的童年生活。再后来稍大一些,我以前对她的那种迷恋少了。反之我们之间经常发生武装冲突。我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一边追嘴里还一边骂我。
而此时我们竟然能安静的坐在一起吃饭。看来时间有时真的能改变某些东西。她下了几块肉,示意我夹着吃。我不知她是故意的还是成心的。明明知道我不能吃辣还约我来这种地方吃饭。我用筷子夹起肉,在锅边涮了又涮然后放到小碟子里凉一下才放进嘴里。即使如此还是觉得辣!
昏暗的灯光下我竟然觉着她的脸有几分陌生。吃了一块肉我要喝两口饮料来缓解口中的火气,而她则自顾自的夹起一大块羊肉片放入锅中涮煮,一边盯着筷中的肉一边絮絮叨叨的讲出国,读博,工作。当我问她这次回国怎么不先回家看看时,她沉默了。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就这么着彼此沉默了大约2分钟。
她一直低着头,然后忽然侧过身从后面的挎包里掏出烟盒。我伸出胳膊冲着她点了点桌子。她把烟放在桌子上。问我几时放假,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我开始滔滔不绝的讲我的工作和我那个现代项羽版领导。把她逗的哈哈大笑。这样我才算舒了一口气。然后她也开始和我滔滔不绝的讲她在国外的日子。气氛总算缓和了。
就这样草草的吃了一顿晚餐。说实话其实我一点都没怎么吃。从饭店出来把她送上出租车,我才一个人慢慢悠悠的朝着地铁走去。沿着大屯北路走到北苑路错误的以为大屯路东地铁站在路口北侧,等走了5分钟才发现走错了方向。于是又掉过头往回走。
进了地铁我找了个靠近门边的地方站住。地铁上的人刚刚好,不多也不挤。不一会从后边车厢走来一个卖唱艺人。个子不高,抱着吉他挎着包。从没听过的歌词从嘶哑的嗓子里挤出。说实话他声音并不怎么样大部分高音部分都被吉他代替了。估计这也是美办法的事站在地铁里亮嗓门终究是件费力不讨好的事。
我一直望着窗外,最后那个帅哥歌手在哪下的车我就不知道了。出了地铁站给她发信息问她到家没。她回复说谢谢到了!然后我发了一个笑脸。然后抬起头往往夜空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没想到,今天北京的夜空居然可以看到星星。居然西边有一颗星星还很亮。一阵冷风吹过,冷!加快脚步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