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萝卜和难挑的鳄梨〗
会打开这本书的原因:被里面的插画所吸引,翻开来里面也是一节一节有头无尾地毫无逻辑又很日常地,像在跟你对话说生活的一点一滴跟心情。
至于 ?为什么是大萝卜跟鳄梨
?好奇 !看下去
关于作者村上春树:
日本后现代主义作家,小说家。
作品风格深受欧美作家的影响,基调轻盈。
是一位音乐与旅行爱好者。
是个讲究饮食的家伙。他的小说、散文和随笔里,散布着各式各样食物的名字。
他的小说可以当作音乐指南、购物指南、饮酒指南、日本料理食谱,少有的是性和激情。
对于村上春树和他的人物来说,人生的真实与生命纯洁之始终是个问题。不管哪一本小说,总是一下子就被他带到这些问题面前。他所有的人物都生活在一个普通的物质世界里,过着普通的生活。可是所有人在平凡的面具背后似乎都藏有某个严重的困境。这困境总是具体表现为不停地回忆,不停地寻找,不停地拥有以及不停地失去。
他的小说的吸引力也许不是来自某个人物、某个情节、某部小说,而是他所创造的整个文学世界,准确象征并对应了当代城市青年的基本精神与生活状态。一种恰到好处的灰色正是现代都市中与每个人息息相关的某种颓废、某种荒谬、某种绝望。也正是这种对应唤起内在的深深共鸣,持续不断地感动着读者。
(部分资料摘自Internet.)
随笔说不擅长
内容却是丰富得很
平凡的日子里
每一幕都若有所思
^蔬菜的心情
-不追求梦想的人生,就跟蔬菜一个样儿~
^得感谢罗马城
-允许我阐述个人见解的话,手动挡汽车开得好的女性会显得更加魅力四射。觉得她们飒爽灵巧,拥有明确的目标和清晰的视野,是人格独立,坚守自己人生道路的人。或许实际情形并非如此,却不知怎的给人这样的感觉。
聆听着发动机的吼声,随着离合器踏板的感觉换挡,在托斯卡纳的丘陵地带驶着阿尔法·罗密欧尽情飞驰。能胜过这种喜悦的感觉,我想不出太多了。打算今后考驾照的女性,请你们不妨去考手动挡。而且,何不提升人生的档次,使它更为丰富呢?
^派对是我的弱项
-有时会因此显得不近人情。但是在安安静静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写作,才是小说家的本分,此外的功能和行为说到底不过是锦上添花。
^说说体形
-跑步这件事可真好,是吧?又不花钱,只要有一双鞋,有一条路,不管何时何地都能说跑就跑。
体形各异、面孔各异、思想各异的人杂然相处,宽松随意地生活的世界,对我们的精神来说恐怕才是最理想的,但总而言之,我觉得大可不必勉强,硬要打造出超模体形来。真的。
^随笔难写
与之相比,写随笔既不是我的本行,又不是趣味所在,有些难以把握应该面向谁,站在何种立场,写些什么为好。每每抱着双臂沉吟不决:哎呀呀,到底该写什么好呢?
话虽如此,其实我也有撰写随笔的原则和方针之类的东西。
第一条是不具体写别人的坏话(我可不想再平添更多麻烦);
第二条是尽量不写自我辩解和自夸的话(尽管自夸的定义很复杂);
第三条是避免谈论时事话题(我自然也有一点浅见,不过可就“写”来话长了)。
^无医生国界医生
通过写作,之前不具形态的东西渐呈雏形。
“打一开始就必须写这个”,这种《蟹工船》式的使命感当然重要,不过,那种自然而然的感觉同使命感一样,对文学来说应该也很重要。
^大酒店里的金鱼
金鱼这东西,观察起来并没有特别好玩的地方,可坐在那里,不知不觉就会认真观察。
^Anger Managemengt
遇事冒火时,便不再当场付诸行动,而是稍等片刻,看准前因后果,认定“既然这样,不妨发火”才动怒。这就是所谓的“Anger Management”,即驾驭怒气。
其实略微试一试就会明白,不论火气多大,只要稍稍过上一段时间,原来的情绪大多都会减轻,就不再是怒气,基本降到了“悲哀”或“遗憾”的水平,归于平静。于是变成“得,算了算了,没法子啊”。(偶尔)还觉得“仔细想想,说不定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呢”。托它的福,人生的麻烦事肯定会大减,打架之类的事大概也不会干了。反之,有为数不多的情况,让我一再认定“为这事生气是理所当然”,就冷静地永远怒火中烧下去了。
^凯撒沙拉
-首先,这道沙拉必须得用如同处女般脆嫩水果的新鲜长叶生菜,时常有人用普通的圆生菜代替,那玩意儿连提都没提。假如用的是红叶生菜,那就更难下咽啦。配料只要油炸面包丁、蛋黄和帕尔马干酪。调味料则用上等橄榄油、蒜末、柠檬汁、英式辣酱油、葡萄酒醋。这就是正宗做法。如何?相当爽吧?
大概文字的迷人之处
在于它会很诚恳
记录下一个人的心情
就算多加修饰了
还是会有掩盖不住的
在字里行间流出
像眼睛里的眼神一样
要看看才能知道
^所谓“Meat Goodbye”
我听人说,原巨人队总教练长岛茂雄曾经叫“肉分离”是“Meat Goodbye”,心里总不太相信:真的吗?再怎么说也不至于这样吧。但没准还真是这样呢,这算不是事实业无关紧要,因为我们每个人都需要明朗积极的神话,当作生存下去的凭据。
除此之外,长岛茂雄还有好几句名言。我在任何意义上都不是巨人队的球迷,对长岛并没有特别的感情,可是对认定他在人品上有出众之处的主张,我却不会有异议。
比如说他在当总教练期间,回应采访时曾说过:“我信赖球员,但是不信任他们。”当时我只是觉得“又在说莫名其妙的话啦”,然而时过境迁,我处在类似的角度,事情就不可能有所进展,但若是信任过度,有时反而于人于己都不利。这话很有道理,“信赖却不信任”。
^奥运会好无聊?
赶到现场认真观看后,才发现奥运会原来比我想象的有趣得多。
真实的奥运会是伴随着这种激情四溢的自然氛围的。有某种近似“场的力量”的东西。然而在电视画面上,这种东西几乎传递不出来,甚至压根儿不见踪影。
^右,还是左
有一种袜子的形状左右各异,您知道吗?我不久前居然还一无所知。它穿上去十分舒适合脚,如今我经常穿,爱不释“脚”。
^终极慢跑道——(笑容可掬)
这条终极慢跑道坐落于美国俄勒冈州一个叫尤金的小城郊外。
这条慢跑道周长大约三公里,听着鸟声鸣啭,穿越美丽的森林,顺着平缓的丘陵忽上而忽下,路面严严实实地铺满柔软的锯末,因此不管跑多久脚都不会疼。据说是这样。
不知是哪家女校的晨练女生,与我交臂而过时大声向我打招呼,“早上好!”这种时候我便觉得,无论是人生还是世界,都还不算太糟糕嘛。
^不必做梦
也许我们必须怀着人与人之间没有什么“下一次”的想法,来面对我们的人生。
^写不成信
“这封来信,得赶紧写封回信。”尽管心中这么念叨着,却一拖再拖,结果既失礼又欠人情,弄得尴尬难堪。您有没有这样的经历?我倒是常常发生这种情况。
眼下就有五封必须回复的来信堆到我的书桌上。电脑里也积存了五封电子邮件,等待我的回复。尽管这样,我却扭头不顾,仿佛是为了确保自己不在场证明一般,在写这篇无关紧要的稿子,真没法子阿,这是怎么搞的呢?
得得得,等明天再说吧。
^Office Hour
我赞美那部分,恰恰被那位女教师批评;而我批评的部分,反倒被女教师赞美。
我在这里想说的是,创作就是这么回事。这固然是个极端的例子,不过什么算好什么算坏,因为场合不同对手不同,可能会相差万里。基本没有不可动摇的价值基准之类的东西。也就是说,犹豫师从不同的人,小说的写法可能会完全不一样。可怕啊。
不过,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因为归根到底,人只能把与自己身材相符的东西穿在身上。不合体的东西即使勉强穿上身,用不了多久也自然会掉下来。因此将不合适的东西强加于人,或许也可以称之为出色的教育。
生活里的所想
微小却很能触发
虽然年代不同
不影响感同身受
^鲁莽的小矮人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形,我不得而知。兴许我的身体中躲藏这一个爱吃巧克力、性情狂躁的小矮人。那小子平素总是躲在某个阴暗角落里呼呼大睡,因为某种缘故猛然醒过来时,就连吵带闹用地扯着嗓子猛吼:“快!巧克力!巧克力!”真的,这小矮人太鲁莽啦。
^你好啊黑暗,我的朋友
无论是什么人,活在世上,总会拥有那么几样“一家之见”。您肯定会有,我当然也有。我的一家之见能站得住脚的范围,也许是微不足道的,总之相当有限,要想博得世人的广泛赞同,看来很不容易。
^年过三十的家伙们
当我还是大学生时,人们常常说这样一句话:“别相信年过三十的家伙们。” Don't trust over thirty.意思就是说,那帮老家伙不可信。
在内心一隅,我还觉得“千万不能信任自己”,这在某种意义上,也算在坚守从前提出的“别相信年过三十的家伙们”的命题。要问不能信任自己什么地方,便是从前那个坚定得认为“世界会渐渐变好”的自己,到底去了何方?
^奥基夫的菠萝
不知是何缘故,她好像异常讨厌画菠萝。不过这两幅画如今大概价值连城,都乐公司肯定也不费吹灰之力便收回了招待她的经费。得失盈亏这东西,如果不用长远的眼光去看待,就搞不明白。
^简直就像头豹子
从比赛开始直到结束,我既没好好看投手也没好好看击球手,只顾一个劲地观察他的防守。这是为什么呢?就因为他的动作美不胜收。每一个球,他都会微妙地变换防守位置,调整身体重心。假定一场比赛有一百五十次投球,他就会一百五十次踮起脚尖,好似一头豹子般将力量凝聚于身。那节奏妙不可言。连一个球都不敷衍了事。
^干脆就算了吧
这在甲壳虫的歌迷中大约是众所周知的事(我倒一无所知):成名前四个人拿着试听录音带跑了一家又一家唱片公司,然而没有一个人理睬他们,四人心灰意冷,觉得“什么音乐不音乐的,干脆就算了吧”。
假如马丁犹豫不决的话,那么无论是约翰还是保罗,很可能从此就会怼音乐丧失信心,改行从事更加稳定的工作去了,比如说邮局职员之类。人生,是无法预计未来的啊。
对不合常规,没有前列,标新立异的东西,几乎是下意识地排斥在外。我总觉得在这种潮流中,能有多少员工做得到“横下心来”坚持己见,将决定一个公司的器量。
【本周的村上:我忘在新干线上的是挂着星巴克迷你杯吊坠的手机。向站员说明时,我难为情极了。】
^在魔鬼与蔚蓝深海之间
英国有个叫泰伦斯·拉提根的剧作家写过一个剧本《蔚蓝深海》,一位试图开煤气自杀未遂的年轻女子被公寓管理员质问:“干吗要干那种事?”她便回答:“眼前是魔鬼,背后是蔚蓝的深海,处于这种走投无路的状态时,蔚蓝的深海有时会显得充满魅惑。昨夜我就是这样。”
^出租车的车顶之类
走遍全世界,人的所作所为全都一个模式嘛。
^恰到好处
总之对我来说,“恰到好处”成了人生的一个关键词。长相不英俊,腿也不长,还五音不全,又不是天才,细想起来几乎一无是处。不过我自己倒觉得“假如说这样恰到好处,那就恰到好处啦。”
^报纸?那是啥玩意儿?
阅读美国报纸时,看到这么一副漫画。一位母亲摊开报纸,告诉两个儿子:“报上说啦,邮局周六不送信了。”一个男孩问:“嗯?邮局?那是啥玩意儿?”另一个则问:“嗯?报纸?那是啥玩意儿?”两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在看YouTube,查阅电子邮局。我不禁哑然失笑,同时又想,这绝不是可以一笑了之的小事呀。这样的时代好像已经迫在眉睫,就如同曾经的公用电话从街头悄然消失一样。
看他自言自语
会感觉有个鲜明的人
想了解一个人
从他讲他的见闻不错
^交流大有必要
要问我究竟想说什么,那就是对收藏(倾注心血的对象)来说,问题不在于数量,重要的是你对它们理解和热爱到什么程度,有关它们的记忆在你心中鲜明到什么程度。我觉得,这才是交流这个词本来的含义。
^月夜的狐狸
每天清早出去晨跑,总在同一个地方看到同一只野鹿。当我跑近时,它就纵身逃走。心情舒畅地跑上一小时,其间在路上插肩而过的,只有一辆大众汽车和一位骑自行车的老人。我心想,住在这样的地方似乎也不错。
^你喜欢太宰治吗?
我试着回忆是否也有人当面对我说“讨厌你的作品”,但想不出来。好像时常有人这么说,又似乎从来没有人说过。大概是因为我不太抛头露面,别人原本就没有机会当面直言相告吧。
不过,假如置身这样的场台,我或许就会想,那恐怕也没办法啊。因为迄今为止写过的作品,没有一篇让我感到满意。当然,我对每部作品都满怀着爱,自认为是倾注了全力。
小说家总的来说是很难 对付的一类人,我打心底这么想。
^那时我喜欢书
十多岁时我最喜欢书。每当学校图书馆里有新进的装在硬封套里的图书,我就请求女图书管理员把不要的空书套给我,使劲嗅着它的气味。仅仅这样便感到幸福。就是如此疯狂地被书吸引。
高中时代,我想都没想过自己居然会成为小说家,甚至从未想过自己居然能写出像样的文章来。只要有书读,就很幸福了。不,只要嗅一嗅装书的封套就很幸福了。尽管现在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面孔,说着装模作样的话。
^手机呀,啤酒起子呀
要是有人问我,那没有手机之类也无所谓吗?我倒没有自信这样断信。我只能说,有的话固然非常便利,但没有的很适合,也没觉得如何不方便。文明这东西真有点不可思议,一面制造出一种新的不方便一面却有某样东西变得便利起来。反正比起手机,我对啤酒起子更有好感。不过,这也许只是因为我爱喝啤酒。
^海豹之吻
实际上,那可绝不是什么“稍微有点腥”。不开玩笑,奇腥无比。腥得就像“早晨睁开眼一看,身上骑着一头大海豹,怎么推也推不开,还被它强行撬开了嘴巴,伴者温乎乎的口气,把湿漉的舌头使劲伸了进来。”
^鳗鱼店里的猫儿
我最怀念的,也许就是表参道的鳗鱼店了。那时候还没有“表参道之丘”,也没有路易·成登和欠纳通,没有半藏门线。岗亭里的警察永远显得无所事事,猫儿趴在洒满阳光的坐垫上熟睡。不过那猫儿当真对鳗鱼毫无兴趣吗?
^住在玻璃屋里的人
住在玻璃屋子里的人不能乱扔石头。就是在责怪和为难别人之前,最好先审视一下自己有没有短处的意思。针对别人的失误,口出狂言,而自己以前也有类似的过失,这种事一旦败露,可就颜面扫地了。结局就是“哼!凭你这副德行还要说我”。
【希腊的幽灵:学生时代去北欧旅行,有一次以为是在公园里露宿,起来后一看,原来是墓地。】
^一人份的炸杜蛎
说到炸杜蛎,最佳配菜还是卷心菜丝。说实话,我比较擅长切卷心菜丝。咔嚓咔嚓地切成丝,高高地装满一人碗,一个人吃个精光。基本上,就这两样菜便足够了。满满一大碗卷心菜丝,加上刚刚炸出锅,正吱吱作响的热腾腾的炸杜蛎。然后就是豆腐大葱味增汤,热乎乎的白米饭腌茄子。对啦对啦,还得先准备好塔塔酱......啊呀呀不行啦,这么写下来,忽然无比想吃炸杜蛎。好为难哪。
【山手线上,我还从未下过车的车站有三个。下次下车看看。】
^自由,孤独,不实用
外表看上去或许显得豪奢,其实敞篷车也是一种孤独得出奇的代步工具。
不消说,以前也好现在也好,我始终生活在距离保罗纽曼十分遥远的地方,但连我也能理解他的感受。“自由”这东西,哪怕只是短短一瞬间的幻想,也是无可替代的美妙事物。
^大萝卜
只是,我一直有一个疑问:这个故事在大萝卜终于被拔出来时就结束了。可是,拔出来的大萝卜又如何处理了呢?我猜想,老奶奶可能把它做成了一道菜,分给每一个前来帮忙的人。不过,那道菜味道好吗?从我的经验来看,发育异常,长得过大的蔬菜,大都滋味平平,不够好吃。
科普的同时
也会跟其一起反思自审
总是就是说
看过的东西都不会没用
在他的目光里
有些事物代表不同深意
^从这扇门进来
我还没弄清楚所以然,二十多岁的时代就手忙脚乱地过去了。它推开这边这扇门走进来,就这么穿堂而过,从那边那扇门走了出去。要说那十年间我还记得些什么的话,就是一天天拼命干活,经常债台高筑,养了许多猫咪。就这些了。其他事情几乎毫无记忆。也没有使劲停下脚步不慌不忙地思考问题,甚至连自己是幸福还是不幸福这样的疑问,都不曾浮上脑际。
因此与世代无关,普通人在二十多岁时究竟是什么样子,我都无从想象。那是欢乐的青春的延续,还是让自己顺应社会的痛苦过程,抑或是原本就不存在所谓“普适性”的东西?
^难挑的鳄梨
鳄梨的问题就在于无论是端详还是触摸,从外观上都弄不明白它究竟是能吃了,还是不能吃。满心以为“已经好了吧”,可拿刀一切,却还坚硬无比;觉得“大概还不行”,便搁在一边,谁知里边已经烂成糊状了。
^得穿西装啊
仔细想来,我穿西装其实是这种情况最多。一句话,简直就像是为了穿着它去买西装,才买西装的。真是不和逻辑的思维啊。
^非凡的头脑
罗伯特·奥本海默,“原子弹之父”,以非凡的头脑驰名于世,背负着把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带到人世间的心灵重负度过余生。
我自然离所谓“非凡的头脑”很遥远,忘掉的东西远比记住的东西多。但兴许该说是拜其所赐,也不必体味如此残酷的痛苦境遇。每天喝喝生啤酒=,随便找点借口过日子。尽管有时候心里也会琢磨这种状态是否对头,算了,姑且由它去吧。
^知道《塞西亚组曲》吗?
演奏非常精彩,音质也美,很难想象竟然是五十年前录制的。坐在大型音箱前聆听,兼职会立刻被那率真的狂野之风吃走。那粗粝豪放的重量感,正是讲究的现代录音中不知何故丧失的东西。
^决斗与樱桃
普希金有个短篇小说叫《那一枪》(中国:《射击》)
写了一个十九世纪的俄国的故事。
首先由那位英俊的士官开枪,打偏了。这下轮到西尔兀开枪了。然而到了这个地步,对手仍然不以为意地继续吃樱桃。西尔兀放下端好的枪。“我保留放这一枪的权利。”他说,一个面对死亡毫不畏惧的对手,即便是射杀了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此后的故事如何展开?这是一篇有趣的小说,感兴趣的话请您自己读一读。这样的故事,是不能泄露结局的。
读过这篇小说后,我便开始经常吃樱桃。尽管我从未在舞会上,被旅女们团团包围,也不曾惹上决斗事件,不过一吃樱桃便想起这篇小说,也(多少)理解了那不畏死亡的年轻人的心境。手拿着樱桃的纸袋,悠然地一边吃着,一边漫步街头,坐汽车,看电影。如今偶尔还会吃樱桃,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像从前那般“无所畏惧”,极酷地把核噗的一下吐出去了。大概是因为我亲眼看到过许许多多令人生畏的东西吧。
^挑战乌鸦的小猫咪
几只大乌鸦落在树枝上,一只白色的幼猫冲着它们挑衅。当然是乌鸦们个头大,而且力气大,数量多。假如当真打斗起来,有猫不会有取胜的希望。绝对没有。但那小猫却严肃地低吼着,勇敢得爬上树枝。为什么要那么做,我毫不知情。大概是发生了忍无可忍的事情。
......
对我而言,那群乌鸦总是言之就是“体制”。中间盘踞这各种权威的框架结构。社会框架,文学框架。当时望上去仿佛高耸的石壁,巍然伫立,坚不可破,单凭一己之力不足以抗衡。只是如今处处石块崩塌,似乎无法再发挥石壁的功能了。
这或许是指得欢迎的局面。不过说实话,体制坚不可破的时候,才易于和它斗争。就是说,乌鸦们规规矩矩地停在停在高校上,才更容易看清它们的降落。而现在,什么才是值得挑战的对手,该对什么动怒才好,有点难以把握。只能聚精会神仔细观察了。
^威尼斯的小泉今日子
在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我有过好几次真切地感到哀痛的经历,那是一种一旦经历,身体各处的结构就必将发生变化的残酷事件。当然,谁都不能毫发无损地走完一生。不过每一次,哪里都回响着特别的音乐。或者说,大概每一次在那个地方,我都需要有特别的音乐相伴。
有时候那是迈尔斯·戴维斯的曲集,有时候则是勃拉姆塞的钢琴协奏曲,还有的时候就是小泉今日子的音乐磁带。音乐在那个时候碰巧就在那里。我无心地拿起它,当作肉眼看不见的衣裳披在身上。
人们有时会把内心的哀痛和辛酸寄托在音乐上,以免被那份重荷碾压成粉。音乐便具备这样的实用功能。
小说也具备相同的功能。心灵的苦楚与哀痛虽然是个人的,孤立的东西,但在更深的层面上,又是可能与别人分担的东西,是能被悄然编织进共通的辽阔风景中的东西。正是它们,把这些告诉了我们。
我想,要是我写的文章能在这世界的某个地方发挥相同的作用,那就好啦。我打心底这么想。
看完的话
想去看看他的小说
〖这个故事在大萝卜终于被拔出来时就结束了。
可是,拔出来的大萝卜又如何处理了呢?〗
插画——大桥步
音乐:灰色と青——米津玄師 / 菅田将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