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锅肉”的“回锅”间隔越来越短,一档节目不成马上转投另一档,如同面试一般,一锅炖不红就换了一锅,偶像成了流水线产物,何谈“养成”?
来源:传媒内参-传媒独家
文/迟迟
最新一期《这!就是原创》中,2006年超女季军刘力扬被淘汰,她哽咽坦白困境:“我没有你们想象中好的平台,2017年一个人自费做了一张专辑,我的歌在网上也没有人听。”从突然爆红到泯然众人,再到同素人一般重新出发,这是大多数“回锅肉”的路径。
随着近几年打着养成、素人竞技名号的节目越来越多,曾经的流量担当们也有了更多重回大众视野的机会,与节目组一拍即合,于是“回锅肉”几乎成为了素人娱乐节目的标配,尤其是养成综艺,堪称“回锅肉”大乱炖。
选秀养成综艺成流量偶像生产主阵地
提及“回锅肉”,不得不说一下曾经辉煌的选秀造星时代,有人功成名就,如李宇春、张靓颖、张杰、华晨宇等成为华语乐坛的领军人物,但更多人变成了记忆中熟悉的名字,如2014届超女冠亚军安又琪、王媞,央视《梦想中国》冠军吴文璟、熊汝霖等。
“红不红看命”是娱乐圈的常规,但选秀养成综艺的出现,为这条常规加了前提——看时代。
超女快男1.0时代
《超级女声》始于2004年,火于2005年,因此很多人习惯将2005年称为“选秀综艺元年”,那年夏天,李宇春、张靓颖、周笔畅、叶一茜、何洁等超女火遍大街小巷,手机投票也成为很多人的记忆。那一年,刘维成为第二届《我型我秀》的冠军,薛之谦从节目中出道。
“2005超级女声”
2007年,《超级女声》转《快乐男声》,顶着第一届《我型我秀》冠军名号的张杰又来参赛,尽管拿下第四名,却成为那一届选手中走得最好的,也是选秀节目1.0时代最后的荣光。
养成综艺2.0时代
2013年,停办一年的《快乐男声》重新开启,粉丝群换代,一批新偶像被挖掘,华晨宇、欧豪、白举纲成为当红流量。此后再次停办,直到2016年《快乐女声》转战芒果TV网播。
选手左立结婚,“2013快乐男声”重聚
这一届《快乐男声》,偶像与粉丝的关系已经进一步深化互动,因此随着选秀综艺被限,制作人们创造出“养成”概念,意为粉丝陪伴养成偶像成长。
2015年是选秀养成交错概念的小高潮,浙江卫视推出《燃烧吧少年》,安徽卫视推出《星动亚洲》,爱奇艺推出《流量之王》,但彼时一方面粉丝体系尚不成熟,难以招架多档节目集中涌来;另一方面,韩流正火,国产偶像在韩国二三代男团女团的包围中并不突出。流量偶像难出,2.0时代沦为过渡期。
网络养成3.0时代
拿偶像当崽养成的3.0时代,始于2017年。尽管此前已有节目打出“养成”概念,但没有一档能如《偶像练习生》《创造101》般彻底,“鹅子”“女鹅”满天飞,为崽打榜应援成为日常。
《偶像练习生》冠军蔡徐坤
网络养成3.0时代一定程度上得益于“限韩令”,越来越多的粉丝转投国产偶像,并将韩国的粉丝体系嫁接过来。此外2.0时代虽然未能挖掘出新流量偶像,但为3.0时代提供了充足的“回锅肉”生源。
其中《星动亚洲》也被称为“宝藏综艺”,蔡徐坤去了《偶像练习生》,戴景耀去了《明日之子》,王广允去了《2017快乐男声》《中国梦之声·下一站传奇》,何屹繁、赵品霖、田书臣去了《以团之名》,刘也去了《这就是街舞》《创造营2019》。
捧得多高就摔得多惨
2011届《快乐女声》冠军段林希曾在《奇葩大会》舞台上,袒露由爆红到过气的心路历程:节目结束后曾一度膨胀,甚至于迷失了自己,等到看清楚自己身份时已经晚了,迫于生计,她做过微商,靠卖家乡的玉石、翡翠、牛肉干生活,甚至还开过出租车,“我就在快女冠军和普通生活的夹缝中,尴尬地存活着。”
2011届《快乐女声》冠军段林希
段林希不是个例,刘维自曝落魄时曾以狗粮充饥,薛之谦翻红之前沉寂多年,苏醒活跃在段子里……很难定义是当年热火朝天的选秀热潮耽误了多少少男少女,还是他们并不适合娱乐圈的生存,但“造星”于谁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爆红后能够走多远才是选手们自己要考虑的问题。
随着越来越多的选手重回大众视线,带回的几乎全是爆红后困顿的生活经历:“过气”的自嘲、为生计奔走、粉丝寥寥无几,甚至是无法支撑起热爱的音乐,令人唏嘘不已。对于大多数选秀养成节目的选手而言,节目即巅峰,出道便下滑是不可避免的发展定律,尤其是一茬一茬的新人推出,对于偶像和市场都是过度消耗。
就像上文所分的三个时代,大家只看到大年的辉煌,却往往忽略了其后多年的市场缓和期,所以2019年难以承继2018年偶像养成综艺热度,也就不难理解了。
曾经的“蔡徐坤”们又回来了
2月份,《创造营2019》(《创造101》第二季)开录,网友曝光了选手名单,堪称大型“回锅肉”现场,不仅有2007年《快乐男声》选手、后以至上励合组合活动的马雪阳等前辈级偶像,还有《燃烧吧少年》中走出的X玖少年团的彭楚粤、夏之光、焉栩嘉、赵磊,《明日之子》出道的周震南、戴景耀等。
网传《创造营2019》选手名单
已开播的《青春有你》中,李汶翰是组合UNIQ成员,管栎曾参加过《中国好男儿》后出道于“十二星宿风之少年”组合,陈思键曾参加过《中国新说唱》,俊杰曾参加《快乐男声》;《以团之名》除了多位《星动亚洲》选手外,还有曾参加过《这就是街舞》的奶茶,曾参加过《最优的我们》的黄柏煊等。
在优质素人可遇不可求的背景下,“回锅肉”确实能够引发初期关注度,比如《偶像练习生》蔡徐坤首期便自带流量,《创造营2019》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已经为节目积累起了一定热度,可以想像,随着节目播出,这些“回锅肉”必然会受到更多的讨论,一举一动都是话题。
从“回锅”选手的角度来看,蔡徐坤的成功案例在前,又身处新人辈出的时代,不抓紧机会再搏一回,注定只能被更多新人压在身上难以翻身。而且,不难发现“回锅肉”的“回锅”间隔越来越短,一档节目不成马上转投另一档,如同面试一般,一家不行换一家,区别不大。虽然“红”是所有选手参加节目的目标,但是如此频繁的“回锅”,难免让人产生反感,一锅炖不红,换了一锅就能成?偶像成了流水线产物,何谈“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