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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你荷
杨老师是那个杨老师
杨臣刚大多数时候都是笑嘻嘻的,穿着带有夸张图案的蓝色T恤,留着三七分的头发。这个发型在21世纪初的时候非常流行。再加上不太高的个头,放在北京的大马路上,他是不太好认的那种人。
到采访的那天,记者到达了约定地点,据说这里是杨臣刚拥有的六家公司的其中一家。
记者打电话给经纪人,经纪人说让记者稍等,“我让‘杨老师’下楼接一下你们”。
在这栋楼的八层,记者见到了正在约见客人的杨臣刚。他热情伸出手挨个和工作人员握手。“是记者朋友吧?你好你好,我在谈生意,你们先上楼稍等一下。”
杨臣刚的公司内景
这是一处用作商用的私宅,带路的大姐对二楼工作人员说“这是来采访杨老师的”,把记者带上楼在一间空房间等待。房间里一边墙上挂着水墨画,一边墙上满满地挂着放大好几倍的演出照片,以及杨臣刚和各个明星大腕儿的合影。空调已经用了很久,开始变黄,均匀地送着风。
杨臣刚今年37岁了,距离他爆红的2004年已过去了12年。
粗看之下他和墙上的照片并无二致,但时光还是悄悄在他脸上留下了印记。用12年的时间,杨臣刚从一个南方小伙子,变成了南方中年人。经在北方生活了多年的杨臣刚,仍然带着隐约的湖北口音。平翘舌一样,鼻边音不分。
“唉,忙啊,这一天天”,他说。“上午呢就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朋友们来找我谈事情,开会,下午就是吃饭、聚会,每天忙到凌晨。”问起每天都那么晚回家太太女儿会不会有意见,他回答:“这么多年他们也习惯了嘛。”
谈及现在是否还写歌,杨臣刚说他“每天都在创作”,只要灵感来了看到什么都可以唱。
他兴致勃勃地举着例子:”忙完工作凌晨才到家,我会在地下车库待一会儿再上去,地库的保安每天呀都会发现有一个幽灵在晃荡。我会看着车牌号,根据那个车牌号呀,创作。我的汽车是改装过的,世界上唯一一辆带着钢琴的车。我一边开车一边弹钢琴。”还说“要多和比自己强的人聊天”,他对刚刚见面、只说了十几分钟的记者说“我把你们当朋友才这么跟你们说,这段儿就不用录了。”
杨臣刚为粉丝签名
“我不是商人,是个艺术家”
2004年,杨臣刚以一首《老鼠爱大米》一炮而红。欢快的旋律,朗朗上口的歌词,将他从一介“屌丝”逆袭成超人气明星。
坊间传闻杨臣刚靠《老鼠爱大米》一首歌赚了上亿,还转型做了幕后音乐人。杨臣刚坦诚地说“钱是没有那么多”,然而随身携带的三四个手机和隔一会儿就进来的电话表示他真的很忙。他说自己名下有六个公司,其中甚至还包括互联网投资公司。杨臣刚认为,自己不适合做商人,因为“我还是适合做艺术上的东西,我是艺术家的性格。”
而此前,他在刚刚播出的一档脱口秀节目里,坦然承认自己就是一首歌吃一辈子的歌手,主持人对他的回答评价是“真诚”。
杨臣刚公司的墙上挂满了演出照片。指给记者看跟各个明星大腕儿的合影。其中还有穿军装的照片,他解释说,那是当年他被海淀区聘请为消防大使时在演出时拍摄的。听说记者的单位是奇虎360,他问李湘是不是在360当副总裁了?还说“我们总在一块儿”。记者问他现在是否还经常和李湘来往,他又说“近几年不怎么联系了。”
杨臣刚被聘请为海淀区消防大使
杨臣刚和韩红
说到女儿,杨臣刚的女儿现在两岁半,很是聪明可爱。他说太太希望女儿以后当公务员,但他还是希望女儿和自己一样,“走艺术的道路。”
最爱摇滚
《老鼠爱大米》、《妹儿爱我》、《我是你老公》、《老公PK老婆》……虽然大部分人只知道他的一首《老鼠爱大米》,但自2004年开始,杨臣刚已出过七张个人专辑。虽然写的都是流行歌曲,主题都是爱情,但他说自己最爱的还是摇滚。
“我对beyond……真的是……”一直侃侃而谈处于亢奋状态的杨臣刚突然欲言又止了起来,他认为黄家驹对他意义非凡,没有黄家驹在他就不会走上音乐道路。而今年6月份,黄家驹54岁冥寿纪念时,杨臣刚的行为引起了网友的强烈不满——当天他发博称:“来香港不为别的,只为拜祭我的偶像黄家驹。在他的坟前,我忍不住泪奔了。别怪我的眼中含满泪水,只因我对他爱的深沉。”还配了一段2分钟的视频:视频镜头正对着黄家驹的墓碑,杨臣刚坐在墓碑旁,将手机放在墓上,一只手还用手机打吉他伴奏,用粤语演唱了一首《海阔天空》。杨臣刚此举被网友疑为借已故的人炒作,而类似事件发生在杨臣刚身上已不是第一次了。
杨臣刚在黄家驹墓前
当年刘德华的疯狂歌迷杨丽娟苦追刘德华13年,其老父跳海自杀事件引起一时热议。据当时的媒体报道,杨臣刚和杨丽娟在京举办发布会,杨臣刚宣布资助杨丽娟母女2万元,为其父办理身后事,还为此和杨丽娟一起召开了记者会。但随后词曲创作人藏古西爆出杨臣刚欠其词曲创作费8万元未还。事件最后的发展不得而知,不过杨臣刚也因此饱受炒作质疑。
杨臣刚和杨丽娟
偶像包袱
未经记者提醒,杨臣刚面对镜头的自我介绍仍然是一连串顺口溜似的“大家好我是《老鼠爱大米》杨臣刚”。在采访之前,经纪人再三提醒工作人员要“给杨老师化妆”,试拍了几张照片之后,杨臣刚要求自己看一遍。
时至今日,他还能快速背出一连串令他骄傲的数字来证明当时这首歌的火爆程度:当年《老鼠爱大米》的单曲彩铃月下载量高达600万次,是该项吉尼斯世界纪录的保持者;这首歌还为公司创造收益高达1.7亿元,被称为“史上最赚钱的歌曲”。杨臣刚承认,当时的他通过用《老鼠爱大米》赚来的钱,轻轻松松就在北京买了房子。但《老鼠爱大米》之后的歌曲总逃不出《老鼠爱大米》的影子,比如歌词总是充斥着“老公”、“老婆”、“钱”,火爆程度却远远不及其成名曲。
红遍大江南北的《老鼠爱大米》
补妆时,杨臣很在意地问“没有在录吧”,采访进行时他也会突然提出要求中断一下,因为要去卫生间照镜子整理发型。其间中断还有两次,都是因为突然有电话打进来——来自不同的手机。杨臣刚喝玻璃杯装的茶叶水、戴项链,告诉记者项链坠子是天珠,俨然一副企业家形象。杨臣刚侃侃而谈商业大佬,语气里不无骄傲:“我的朋友马云、王健林和马化腾啊,他们当年还没我火。”
在他的描述中,他时常和这些大佬们促膝长谈,聊互联网的发展和商业上的经营。“经常一起吃饭”、“和来自全世界的朋友一起”是杨臣刚使用率最高的句子。
说起自己的生活,杨臣刚说,自己从来不去卡拉OK等这种娱乐活动,更对养生感兴趣。比起K歌,更喜欢按脚。
杨臣刚在草莓音乐节比“我爱你”手势
金属礼
从2014年开始,微博上一个名为“杨臣刚后援会”的ID悄悄火了起来。后援会博主的粉丝一百多万,杨臣刚本人的粉丝才五万。而后援会发的都是黑杨臣刚的微博。
现在看来,段子手拿明星来做段子梗是很常见的。诸如鲁豫的大头,杨幂的臭脚,陈奕迅的两个蛋等,都是被段子手玩烂的梗了。而作为中国的第一代网红,同时也是中国第一批网络暴力受害者,对于无端遭受的各种言语攻击,诸如“赖肛肛”、“不脱肛”,杨臣刚说,当时觉得“不想活了”,但是后来又觉得“很好玩儿”,看开了。
安迪·沃霍尔有一句名言:每个人都能当上15分钟的名人。
靠着《老鼠爱大米》一首歌来一招鲜吃遍天的杨臣刚,更像是时势造就的英雄。聊起前段时间上《梁欢秀》的事儿,他向记者暗示里面承认假唱、说自己被骗钱等看似真诚的内容都是在主持人的授意下说的。
“我把你当朋友我才告诉你”,杨臣刚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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