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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你要是不提,我不去追问。因为真正的痛,说不出口。
有一天你要是突然开口,我愿意陪你倾诉。可没想到聊到最后一句竟是诀别……
6月15日,曾经用歌声打动无数人的华语歌手王杰,现身四川卫视一档节目,在节目中演唱了《一场游戏一场梦》、《安妮》、《不浪漫罪名》、《她的背影》等多首经典歌曲。
据悉,在前期节目录制过程中,王杰对各个环节亲力亲为、一如既往的认真。而这次,恐怕是他的谢幕演出了……
几天前,王杰在深夜突然发文,说了一段意味深长的话,谈到了十年前不幸毁掉的嗓音,还有那曾经不愿提起的伤感往事,他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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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这只是他情绪的波动,没想到这竟是他最后的挣扎。
没过几天他就在舞台上宣布,推出最后一张专辑后,便退出歌坛,永远离开,令在场所有人震惊。
现场他用毁掉的嗓子,沙哑着艰难唱完了自己心爱的歌曲。时隔多年,他的歌依然好听,但声音却再也回不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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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好听”的一段演唱,却让薛之谦、黄绮珊等人忍不住为他和声,因为他口中唱的是旋律,眼中看到的是自己,哑的是嗓子,吼的是命运。
对于王杰,或许有人不熟悉,或许有人会问为何他嗓子会坏掉……太多的往事随着他这次告别,重新在脑海中不断闪现,令人唏嘘不已。
昨日浪子,今日巨星,明日传奇……
故事要从50年前说起,曾经,他也是个王者。
1962年出生的王杰,童年时光很短暂,12岁时父母就离异了,他被送到香港寄宿学校,之后,父母几乎没再管过他。
在学校里他早早独立,靠泪水独自度过了无数个孤独夜晚,有一天夜晚他在学校舞会上,遇到了一个女孩:安妮,是位美法混血的姑娘。
她虽然美丽,但却因小儿麻痹走路一瘸一拐,大家都嘲笑她、疏远她,唯有王杰拥抱了她,或许是对彼此遭遇感同身受,或许是因为在冷漠的世界感受到了温暖,两个孤独的人相爱了。
这是王杰出生以来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但好景不长,在一起没多久,安妮便离开中国被父母带回家乡。
热爱音乐的王杰亲手为她谱写的曲子没来得及填词,就和她失去了联系,这段感情也无果而终。
长大后,王杰从来没靠过父母,为了养活自己,不管工作多苦他都愿意干,18岁时与一个不嫌弃他穷困的女孩相爱了,本以为是真爱,王杰用积蓄在天桥下为她办了场简陋的婚礼。
谁知道婚后没多久,妻子突然被扔下女儿不辞而别,再也没找到她。被命运不断地捉弄让王杰痛不欲生。
20岁就当了单亲爸爸,他只能一边打工一边照顾孩子,生活重担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为了养活女儿,他干过油漆工,溜冰教练,出租车司机,最后当上了驻唱歌手……
1987年,25岁的王杰终于迎来了人生重大转折,因为他优秀的唱功和好听的嗓子,在恩人引荐下他成功签约了唱片公司,试着推出了他第一张专辑《一场游戏一场梦》
一开始大家都瞧不起他,问他估计自己能发行所少张唱片?王杰很认真地回答:30万张吧,全场哄堂大笑,因为要达到这个数量,小有名气的歌手才能办到。
而他一个油漆工哪来的底气?大家嘲笑他:“你是想红想疯了吧!”
从此他有了一个很讽刺的外号:三十万。
王杰没有争辩,一切就让听众来决定吧。当唱片正式发行之后,他一炮而红,发行量一夜暴涨,后期甚至达到了1800万张!瞬间火遍整个亚洲。
那年张曼玉也应邀赶来,为他担当MV女主角。
王杰火了,看似火得不可思议,其实火得理所当然。因为他唱的不是歌,是故事。
打破了多项历史记录的他,让整个公司都震惊了,当初那些嘲笑他的人,如今纷纷跑来恭喜他,他觉得非常讽刺,感叹道:社会真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
这才是王杰本来的嗓音
(可滑动灰色区域看歌词)
不要谈什么分离
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哭泣
那只是昨夜的一场梦而已
不要说愿不愿意
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在意
那只是昨夜的一场游戏
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虽然你影子还出现我眼里
在我的歌声中早已没有你
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不要把残缺的爱留在这里
在两个人的世界里
不该有你
为什么道别离
又说什么在一起
如今虽然没有你
我还是我自己
说什么此情永不渝
说什么我爱你
如今依然没有你
我还是我自己
当时有人纳闷,为什么王杰的歌那么火?
一首歌曲之所以动人,只因人们听出了自己的故事。唱歌的人还没哭,听歌的人先哭了。
对于王杰来说,感情路的坎坷苦不堪言,对别人来说又何尝不是呢?像歌中唱的:“说什么此情永不渝,说什么我爱你,如今依然没有你,我还是我自己。”
人们说听王杰的歌眼前全是画面,因为都是他的真实经历。
一次偶然的机会,王杰从朋友那听到了初恋安妮的消息,可惜不是喜讯而是噩耗。
原来安妮早在几年前就不幸车祸身亡了,得知这个消息王杰痛苦万分,拿出了当年的曲子,经过填词创作了一首只属于她的歌:《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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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忧郁的萨克斯伴奏,字里行间透着一份遗憾,只恨当初有些话没说,有些事没有做。
事到如今不能埋怨你
只恨我不能抗拒命运
时时刻刻沉醉爱河里
谁知悲剧早己注定
闭上眼睛想起你的情
难忘记你我曾有的约定
长夜漫漫默默在哭泣
心中无限痛苦呼唤你
安妮 我不能失去你
安妮 我无法忘记你
安妮 我用生命呼唤你
永远的爱你
事到如今不能埋怨你
只恨我不能抗拒命运
时时刻刻沉醉爱河里
谁知悲剧早己注定
闭上眼睛想起你的情
难忘记你我曾有的约定
长夜漫漫默默在哭泣
心中无限痛苦呼唤你
安妮 我不能失去你
安妮 我无法忘记你
安妮 我用生命呼唤你
永远的爱你
安妮 我不能失去你
安妮 我无法忘记你
安妮 我用生命呼唤你
永远的爱你
安妮 我不能失去你
安妮 我无法忘记你
安妮 我用生命呼唤你
永远的爱你
1987到1992年,他非常拼命,一年两张专辑,张张大卖。演唱会开遍香港、台湾、新加坡,座无虚席。
这个弹琴唱歌无所不能,眼中写满故事的倔强男人,成为新一代偶像。正因为他坎坷的人生,丰富的生活经历,让他的歌曲创作如此走心,在当时打动了无数人的心。
1993年,光芒闪耀、前途无量的他,遇到了人生第二位妻子,对方是一名模特,身材高挑外形俊俏,还是他的铁杆粉丝,两人很快相爱结婚,并育有一子。
本来人们觉得王杰终于找到自己的归宿,可没想到这对郎才女貌的夫妻却在四年后婚姻破裂。
除了性格不合之外,还有王杰不满她对自己女儿的态度,因为是跟前妻生的,结婚前对女儿百般疼爱,结婚后却不尽人意,他决定结束这场婚姻。
王杰和女儿
不久后便创作了《伤心1999》。而那一年命运伤害的不只是王杰,还有很多正在听歌的人。
年少听不懂王杰,听懂已是伤心人……
王杰又变成了一个人,唯有专心做音乐才使他有安全感,后来陆续发行专辑80多张,总销量逼近一亿张。
一首《不浪漫罪名》被男孩子们当成表白的最佳方式,疯狂练习,因为当时表白成功率超高。
没有花 这刹那被破坏吗
无野火都会温暖吗
无烟花一起庆祝好吗
若爱恋 彷似戏剧那样假
如布景一切都美化
连相拥都参照主角吗
你说我未能定时
令你每天欢笑一次
我没说出一句美丽台词
是你心中一种缺陷定义
流进了眼角里的刺
为何不浪漫亦是罪名
为何不轰烈是极坏事情
从来未擦觉我每个动作
没有声都有爱你的挚证
为何苦不浪漫亦是罪名
为何总等待着特别事情
从来未察觉我语气动听
在我呼吸声早已说明
甚么都会用一生保证
为何不浪漫亦是罪名
为何不轰烈是极坏事情
从来未擦觉我每个动作
没有声都有爱你的挚证
为何苦不浪漫亦是罪名
为何总等待着特别事情
从来未擦觉我语气动听
在我呼吸声早已说明
甚么都会用一生保证
这首歌下方排名第一的留言,看完让人泪奔。他的歌不仅是经典,更是很多人回不去的青春。
后来《你是我胸口永远的痛》、《忘了你忘了我》两首歌,也被王家卫拿来,在自己处女作《旺角卡门》中收录为插曲。
在当时,他的歌就代表了潮流,在香港各大电影插曲中,在生活的大街小巷,都能听到王杰的作品,每一首都是爆款。每首歌曲下的留言区也成了粉丝最幸福的地方。
你有一只会说话的眼睛
你有善解人意的心
不知天高地厚的我
你的微笑总是让我为你着迷
你有一只深情的眼睛
你有融化冰雪的魔力
从来不敢奢求的我
你的美丽总是让我躲不过去
什么原因你的法像
总挥之不去
我的世界
什么时候
开始昼夜难分翻天覆地来去
都是因为想你
我…偷偷的爱上你
却不敢告诉你
因为我知道
我给不到你要的东西
我…只能偷偷的想你
只能偷偷看着你
总是没勇气
总说不出我是真的爱上你
开巡回演唱会,拿奖拿到手软,签名采访,各种活动排队等他来,忙得王杰分身乏术。
各大明星身边渐渐出现了他的身影,王杰与张雨生(右一)。
他与小虎队合影,当时王杰是三人一直仰望追赶的乐坛偶像。
那时候他与刘德华合作
还和齐秦一起录节目
王杰、邓丽君、张学友
那时候还没有四大天王,只有王杰、张国荣、梅艳芳、陈百强,被称为歌坛炙手可热的四人组。如今除了他之外,其他三人都不在人世了,而他也伤痕累累,这一张照片也成了永恒。
正在事业鼎盛时期的王杰,还在憧憬着未来,结果老天爷却跟他开了天大的玩笑:他失声了。
在2007年,因为喝了一杯饮料之后,嗓子突然发热涨痛,迅速沙哑,去医院检查为时已晚,声带已经严重受损,医生说他以后很有可能 再也无法唱歌了。
(后来参加访谈时,王杰对那个送饮料的人永生难忘)
喝饮料之前他还是大红大紫的歌星,喝完之后就成了没用的“废人”。
王杰近乎崩溃,对于一个有梦想的歌手来说,嗓子毁掉的打击,就像一名运动员失去了双腿,一位飞行员失去了眼睛,纵使生活还在,却失了生息。
如日中天的他就这么提前结束了自己的音乐生涯,一个不能唱歌的歌手,失去了商业价值,就这样彻底消失在人们视线中。
被抛弃、被欺骗、被背叛……失去,成了他一生都在练习的词汇。
整整两年没有音讯,直到2009年,王杰再次出现了,原来这两年他没有自暴自弃,一直在努力训练,研究用肌肉发声的唱法。
遗憾的是无论怎么努力,声音永远都无法回到从前般清亮。如今一口破碎的嗓音就像他破碎的心,但他还是坚持创作了一首歌叫:《我知道我是一个已经过气的歌手》,因为他太爱音乐。
我知道我是一个已经过气的歌手
知道我写的歌你不再听之后
我想了很多借口给自己一个解脱
我不在乎你的诅咒
我习惯漂泊
现实总会给人一些欢喜和忧愁
你也曾对我无怨无悔的爱过
直到我闪亮的眼眸不再光芒的时候
你的笑容离开了我的左右
我想了很多借口给自己一个解脱
不在乎你的诅咒不害怕漂泊
现实总会给人一些欢喜和忧愁
幸福的结局是多少辛酸在背后
直到了光辉的岁月慢慢黯淡的时候
你也开始鄙视我
眼泪说出了心碎
却无力挽回失去的光辉
想飞却已经是喝醉再分不出是南是北
很累这是是非非把一切都摧毁
有谁为你伤悲也只能独醉
眼泪说出了心碎
却无力挽回失去的光辉
想飞却已经是喝醉再分不出是南是北
很累这是是非非把一切都摧毁
我只能向后退独自孤单的飞
残破的嗓子、扎心的歌词,他用尽全力唱着,不管今天还有没有会听,只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这两年无法想象他是怎么过来的,一个前途无量的明日之星,却在一夜之间一无所有。这个经历众叛亲离的男人,依然坚挺地活着,带着勇气从头再来。
这就是为什么,他用沙哑的嗓子唱出来的歌,却还能安慰那么多人。 虽然曾经歌声不在,但演唱会仍然会场场万人赶来。
弃他而去的爱人,一夜毁掉的嗓子,那山呼海啸的掌声,耀眼夺目的名利,人情的冷暖,人生的百态,他全尝尽。就像他歌中唱的: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
在复出后的一场个人演唱会,他说:“我没能请到嘉宾来助场,对不起。”
全场粉丝大喊:“我们是来看你的!不需要嘉宾!”
他哭了,原来物是人非之后,还有人在原地等他。
在2010年北京的演唱会上,当王杰用不再完美的嗓子,唱到《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高潮部分时,感到有些吃力,于是全场万人大合唱,你不能唱不要紧,我们陪你唱。
这一刻,他不是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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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开篇他在舞台上说的,做歌手是要有唱心的,他把每一张唱片每一首歌都融到自己骨子里。真正做音乐的人,永远不死,唯有凋零。
到现在整整九年,55岁的他还在不断跟命运抗争着,每天都在练习发声,仍然相信奇迹会发生,可惜一切终归是徒劳。
他,终于累了。抗不过了,争不动了,接受了现实。
就像他说的,失去的嗓音如同失去的时间一样,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也回不来了,早该明白的。
既然如此,他选择安静地离开。
看遍人世繁华,才懂得平凡可贵,从山顶万众瞩目到谷底孤立无援,这几十年就像是一场梦,如今所有的一切永远被他埋在了过去。
昨日浪子,今日巨星,明日传奇……
留下的只有沉静如水的王杰,还有身后一群支持他的人。懂得人自然懂,不懂的人何必问。
想起2015年,王杰沙哑着嗓子在演唱会上对大家说:“我不会跳舞,人缘不好,我能做的只有努力唱歌,不知还能唱多久,许多年后我老了,坐在电视前,或许还能看到大家为我唱歌,或许看着看着就离开了地球。”
曾经有人在咖啡馆打工,连续一个月见过他,每天衣着简单,面带微笑,排队点单,自取咖啡,安静地喝完,再送回吧台,屋外点一只烟,独自抽完转身就走。
不唱歌之后,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吧,历尽千帆后的平静。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恨都还在心里,也要断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无论曾经谁是谁非,一切都过去了,百年之后,唯有音乐不死,流传下去。
大张旗鼓的离开都是试探,真正的离别多是轻描淡写。
这十几年时间,他写了十几二十首歌,都是自己写的,他说最后一张唱片,出完了就离开,简简单单,没有告别。
那好,你来我去接你,你走我不送你。就让你潇洒的走,这是你最后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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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有些歌声还没听过就哑了,有些人还没爱够就走了。年少没去听王杰,听懂已是而立年。
人这一生,要么珍惜要么放手,否则有些事错过就无法重来,有些决定转身就是一辈子。
或许,人生真的是一场游戏一场梦。但最终,我们也并不是一无所有。
至少,这个世界,我们来过、爱过、痛过。
至少,有些歌,某天突然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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