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靖童出了专辑，11首歌，全英文。似乎是不负众望，终于继承了她爹妈的话筒。可惜的是，不论乐评人怎么推荐，大众的关注点好像还是聚不到她的音乐上。

在她发布专辑Stone Cafe当天的微博下，女粉丝们不是在叫老公就是在撩撩睡睡。如果思聪是90后的“国民老公”，这个封号在95后的世界里就属于窦靖童。她好像也欣然接受了。

思聪当“国民老公”是因为钱，而这个称号在窦靖童身上的来历稍微复杂一点。她有爹妈的光环，有发光的音乐才华，还有雌雄同体的“帅T”形象。在同性恋婚姻不合法的中国社会，窦靖童的性取向成了粉丝们最好奇的禁忌话题。在微博搜索窦靖童，显示的结果不是跟她妈有关，就是跟她的性取向有关。

窦靖童是不是拉拉（Lesbian）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以一个“帅T”的形象站上了舞台。作为一名成年人，这是她选择的身份。今天，这个身份足够迷人，足够让现在的小女孩为她尖叫，就像20年前她父母所得到的一样。

窦靖童选择的双性审美并不新鲜，在她之前有李宇春，在她之上有大卫鲍伊。1964年，美国著名的双性恋学者苏姗·桑塔格在《关于“坎普”的札记》（Notes on Camp）中就尝试对美国社会60年代与双性审美相关的“坎普”文化现象给出了解释，共有58条。其中有一些，我认为可以直接套用在窦靖童的身上：

11. 坎普是那种兼具两性特征的风格（“男人”与“女人”、“人”与“物”的可转换性）的胜利。但所有的风格，也就是说所有的技巧，终究是兼具两性特征的。

12. 超然，这是精英的特权；正如十九世纪的纨绔子在文化方面是贵族的替代者，坎普是现代的纨绔作风。坎普是对这一问题的回答：在这个大众文化的时代，怎样成为一个纨绔子。

13.纨绔子受到了优裕的教养；他的姿态要么倨傲，要么厌倦。他寻求那些稀有的、未被大众趣味糟蹋的感觉。他献身于“优雅趣味”。 （这里的纨绔子没有贬义。）

“时尚都是装的，谁都没朋友”

17.贵族气派是对于文化（也是对于权力）的一种立场，而坎普趣味的历史是自命不凡者趣味的历史的一部分。然而，由于当今不再存在传统意义上的真正贵族，来倡导特殊的趣味，那么谁将是这种趣味的持有者？答案：一个临时拼凑的自选的阶层，大多是同性恋者，他们自封为趣味贵族。 

也许我们可以把窦靖童称作是“新坎普”的代表，但在下这个定义之前，我们去跟几位拉拉聊了聊窦靖童。

你们喜欢窦靖童吗？

觉得窦靖童叛逆吗？

能不能说窦靖童是拉拉的代言人?

十年前，横空出世的李宇春被看作是新世纪中国的文化现象，登上了美国时代周刊的封面。“李宇春展现出的态度、原创性和一种骄傲的双性性格，是对中国式常规的违抗。” 她在超级女声的胜出被看作是一次民主的胜利，是中国大众文化的一个里程碑。

面对李宇春这张2005年的脸，97年出生的窦靖童提醒我们，10年过去了。苏姗·桑塔格提醒我们，50年过去了。在2016年，这两个数字都有着特殊的意义。坎普的代言人是谁，民主的代言人又是谁？这大概，不只是一道数学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