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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维德的父亲是台湾早期著名配音演员黄若白,
他十八岁以歌手身份入行,
然而少年生活无忧的他此后却历经波折,
那些年为了扛起生活的重担,
他抓住一切机会,迅速成长。
他笑言:“天上掉下的别说是馅饼,就是块木头我也得把它变成一艘船。”
2016年,受出版方邀请,黄维德发行了首本个人文学作品《寻找心里的那个少年》,全书以环岛骑行为线索,通过沿途所见所感分享自己内心多年来无论成长经历还是演艺经历的感悟。他以沉浸式手法,把自己全然放空,又一点点从回忆的节点往里填补,在书里他既是那些关于“自我”问题的客体,同时也是“自我”的分析者。比如眼前的现状,当下的自己,以及从前的心境,他抛出一个个生活命题,然后又一一检索,一一化解。
他说:“写这本书是为了对自己有一个逻辑上的终端认识,为什么今天我成为我?好多事情可能当时做的(不够好),或许当时错失了很多机会,或者做了很多错的决定,或许我们绕了路,做了错误的判断,但是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只要能尽其所能就好。”
他花了四个月完成这本书,在这之前和车友们完成了一次1200公里的环岛骑行。生活中黄维德其实不善言辞,对他而言这次骑行是一次戴着安全帽,眼睛注视前方,听着机车蜂鸣声的完美享受,“在一个安全的空间里,你会思考很多东西。”他常常想,如果没有每一个时期的自己,现在的黄维德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但从书中那些真心实意的文字来看,即使没有当初每个时期的自己,他也会是更好的黄维德。
P=PHOENIXWEEKLY LIFESTYLE
老天自有安排
P:《寻找心里的那个少年》这本书关于梦想、关于初心让我触动很大,所以人生走到现在,你还有哪些未实现的梦想吗?
黄维德:有一句话叫什么?心若冰清,波澜不惊。我倒是觉得我到现在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了,就是顺其自然,有的时候我会觉得老天爷冥冥之中会帮你安排一切。就像当初我在玩乐团,后来出唱片做歌手,少年的时候会觉得自己一定要做成什么样子,但后面你会慢慢发现老天爷会帮你安排这条路,你只要脚踏实地循序渐进地一步步去体味,去感受人生就好。所以到现在这个阶段,我不知道老天爷还会给我什么,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惊喜,但是我想的就是放任自己去感受。
P:后面也没想过再去搞音乐吗?
黄维德:我这个人比较单纯,我一直觉得演员对我的意义非同一般。现实点讲,它肯定是可以得名得利,但我在做演员这条路上受益更大,比如它安定了我的家,安定了我的心,安定了年少轻狂的黄维德,改变了我的眼高手低,愤世嫉俗,以及很多对悠悠世界的看法。换句话讲,我对它是抱着一种崇敬感的,所以说音乐虽然我也玩了那么久,带给我很多感动,但比起我刚说的那些,音乐远不及演员带给我的多。而且越到后面,我觉得自己得到的越来越多,也完完全全成为了一个演员,我觉得既然我在这个方面花了这么多的时间去思考去学习,还是应该再往下钻研下去。
P:在书中我们看到家庭变故曾一度带给你压力。走过那段岁月,你觉得支撑自己坚持下来的最大动力是什么?
黄维德:我现在没有办法讲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给你,其实还是回到前面所说,我尊重老天铺的每一条路。在我十八九岁的时候遭遇了一些不顺遂,但恰好是这些东西让我得以心无旁骛地努力和坚持。
P:对一个十八九岁的孩子来说,面对自己的家庭在一夕之间变故,那时候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黄维德:肯定很错愕。因为在那之前其实我们家还算挺不错的,然后一下子面临大量的负债,还有不同的人来讨债,当时心情非常复杂,也着急自己帮不上忙。但是欠钱这件事情很有意思,如果人家不确定你有能力还钱的时候,他会不停地找你,一旦他确定你有能力还钱的时候,他会帮你移除所有干扰,让你专心致志去把欠他的钱还给他。
所以当后来这些东西都走上轨道了以后,其实我就没有什么干扰,那段期间我甚至还很享受头天工资到账,第二或者第三天就把工资拿去还债的感觉。
六天五夜不眠不休
P:当初是在什么机缘下从台湾转到内地发展?
黄维德:我在台湾电视台三年多的时候,已经有上海的戏来找我,但因为我跟电视台还有合约,另一个是我觉得自己还没有学好,有点处在那种模拟的状态里,那时候让我去一个新的地方,我觉得不是我最好的状态。后来合约期满,我觉得自己也学得差不多了,那时候也已经知道比如像陈道明老师、陈宝国老师这些前辈艺术家,就毅然决然过来了。
P:然后来这边拍的第一部戏《京华烟云》就是全年收视冠军
黄维德:对,不过对我来说其实还好,我没有那种起点很高的感觉,对于当时我一个年轻演员来说,我只是希望每个作品都能有好的反响,能让更多人看到我,给我机会。坦白来讲,那个年代跟现在也不太一样,好像也不是太把收视率啊、流量啊这些放在第一位,所以这样其实对我来说也没有特别大的影响,只是觉得把这件事情做好了。
P:一开始来这边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吗?
黄维德:当然刚来的时候在地域文化方面有些不一样的感受,但我当时在台湾最大的电视台,我们叫八点档演员,常常是处在一个非常赶工的状态,比如今天拍,明天播,所以你要在非常快的时间里对台词,找到表演状态。后面来到内地,基本上是戏拍完半年或一年才播,这个创作过程跟当时的节奏不太一样,我发现反而更让我打通了一些视野,或者说思考空间更宽广。
P:对,我看你书里也写到曾经拍戏的最高纪录六天五夜没睡,那是什么感觉?
黄维德:这个东西其实很有意思,比如说长期不睡你在第二、第三天的时候会觉得非常累,但是三天一过,反而不觉得累,你发现好像人真的不需要睡觉。我记得当时拍到第五天的时候,有一场戏只有三个字,但摄像机一遍遍对着我的时候,就是想不起来是哪三个字。那时候感觉脑子是塞满的,就像一个没有做清除的记忆体,也接不了新的东西。到第六天的时候,整个人就虚脱了,有点行尸走肉的感觉。
P:与从前相比,你现在对演员这个职业有哪些不一样的理解?
黄维德:以前我认为演员就是要忠实地传达剧本所赋予我的角色,我要把文字上面的陈述变成影像上面的输出,做一个忠实的传达者。但是现在我更看重的是对于这个角色其他的发掘以及其他的想象空间,甚至于他给原始剧本里面更多的人物的空间,例如一些创新也好,或者是透过不同的方式带领观众思考,给大家一些新的触动。
一大家子的幸福
P:听说你现在还和父母、弟弟一大家子住在一个房子里?
黄维德:对,这是我一直的心愿。因为我弟很早就离开家了,我们中间有十年没见过面,当时就觉得家人没办法团圆,然后又面临这么多债务问题,始终觉得大家没有一起成长,没有住在一起挺遗憾的。后来等我经济许可的时候我就问他们愿不愿意,他们也都知道这是我一直以来的一个希望,后来大家就搬到一起住。一家人在一起吵吵闹闹特别有趣,尤其是我弟有三个孩子,每次我一回来就人前人后地跟着我。
P:除了机车,日常生活还有什么其他爱好吗?
黄维德:年轻一点的时候喜欢打篮球、打台球,也特别喜欢旅游,或者应该说我很喜欢走路,包括我拍戏的时候,很喜欢到每个没有去过的地方用走的方式深入大街小巷去了解他们当地的风土民情,现在到了这个年纪又开始发展一些新的爱好了,比如我最新的兴趣是钓虾,非常享受三四个小时处于一个很放空很专注的状态里面。
P:脱离演员这个外壳,你最希望活成什么样子?
黄维德:心若冰清,波澜不惊
P:2019年,还会给我们带来哪些新的期待?
黄维德:会有一些新尝试,比如说今年我做了《见字如面》《一本好书》这样的节目,之前其实也参与做过网剧制片人,包括也做过网剧导演等等,所以2019年如果有机会可能会参与一些更大规模的制作,除了荧幕前的,我想可能还有更多操作性的东西会参与,留个悬念让大家期待吧。
采访、文/黄林 图/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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