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唱歌很难听的人。这么多年,只有一个人的歌,我可以大声唱出来。
「她,就是杨千嬅。」
杨千嬅,一直是我很喜欢很喜欢的一个歌手。从少女时代开始喜欢她,到了大学,去唱K,每次列歌单,出现最多的,一定是她。
前几天,也就是2017年的最后几天,我去了香港,看杨千嬅的跨年演唱会。
尽管这之前,我已经很久没有追千嬅的歌了。但演唱会上,她一开口,我还是哭了。
感动,跟技巧和唱功无关,杨千嬅打动我的,一直是真诚。
对我来说,这世界上,大概没有一个歌手可以跟杨千嬅一样,带给我那么多的共鸣。
她的每一首歌,我觉得都是在唱我。她的每一次成长、改变,我好像都感同身受。她的一切,让我想起的,不是一个歌手,一个明星,而是“我自己”。
我自己,爱过、勇过的少女时代。
《少女的祈祷》,是我入坑杨千嬅的第一首歌。当然,这之前,有一首更为缠绵、深长的《再见二丁目》——
“原来我非不快乐,只我一人未发觉。
如能忘掉渴望,岁月长,衣裳薄。”
▲一出道肉嘟嘟的杨千嬅很可爱。
林夕说,这是他在日本被拒绝的一段经历,因为太伤心就把它写进了歌里。当时,写这歌的时候,林夕根本不知道杨千嬅是谁。
“但她唱了之后,我觉得唱得好好,从此之后我就立定心志,要把我最好最真的东西送给杨千嬅。”
《少女的祈祷》,就是林夕最真最好的一部分——少女心。
▲林夕在杨千嬅出道十周年音乐会《万紫千嬅 十年一晚夜》上说,杨千嬅是他心头的一块肉,连王菲都妒忌他给杨千嬅的东西。
我听这首歌的时候,是2000年,16岁。读高中,正值人生中最最灿烂的少女时代。
那时,除了读书,想得最多的,就是同班喜欢的男生。可是,喜欢又有什么用呢,高中是不能谈恋爱的啊。于是,《少女的祈祷》就成了我的心声:只想在上学的公车、地铁上能碰到他,“与他再爱几公里”。
杨千嬅一开始唱的,就是这种敏感、脆弱又纯粹的小女生感情。很简单,也很美好。让我们这些“只能偷偷爱着你”的少女找到很多共鸣。
▲当然,这时候还有杨千嬅和陈奕迅那一段“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感情,虽然两个人当事人都没有在公开场合承认过,但是他们关系是真好,充满默契,直到现在还是可以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是衷心羡慕这样的关系。
不过,这段时期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因为,少女都是会长大的。我们不可能永远那么脆弱。
25岁以后的杨千嬅就抛开了祈祷的少女,进入了敢爱敢恨的「烈女」时期。
2000年,杨千嬅拿到了叱咤女歌手金奖之后,很激动地说了一段话。她说,自己不够漂亮,又没有几百万的宣传费,很感谢香港乐坛依然让她这样的普通人有歌唱。
“我可以拿奖,我乜都冇,净系得心口有一个「勇」字。”
▲以前每年都会看香港各大乐坛的颁奖典礼,当时看的时候,就被杨千嬅这段话感动了。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护士,1995年因为新秀歌唱比赛入行(和陈奕迅同一届),努力了5年,靠自己终于拿到最受欢迎女歌手,光奋斗过程就很励志了。
这段话一播出,「勇」就成为了杨千嬅身上最标志性的标签。
这段时期的歌,《可惜我是水瓶座》《飞女正传》《野孩子》《姊妹》……基本上都是表达杨千嬅在爱情上勇敢大无畏,愿意“动地惊天爱一场”的姿态。和当年那个只敢在车厢中暗恋的小女孩比起来,这时候的杨千嬅,已经学会了积极去争取。
▲林夕说,写《姊妹》的时候,真的很担心太勇的杨千嬅以后会嫁不出去。那段时期,杨千嬅也和郑中基苦恋中,大家都说郑中基是浪子,杨千嬅的歌基本上就是唱自己。
这里面,我最喜欢两首歌,一首是《勇》,一首是《自由行》。
(说来就很有趣,我喜欢听的都是黄伟文作的词,觉得写得更细腻。但这段时期,黄伟文却因为自己为杨千嬅作的歌不够林夕的红而心生芥蒂。两大词人经常为同一个歌手写歌,但好像只有杨千嬅,会让他们争宠,这也说明杨千嬅确实有其个人魅力。)
《勇》,我一直觉得是我人生的主题曲。
“我没有温柔,唯独有这点英勇。”
这句歌词,完完全全就是我对待爱情的态度。(当然,我也经常因为付出感太强,在感情中也吃到了很多苦头,我现在也自我反省了很多)
▲我那天去看演唱会,现场听的《勇》,激动。
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我就哭了。当时是在看《新扎师妹》,明明电影是搞笑的,明明吴彦祖是英俊的,但我还是泣不成声。
我觉得自己就像杨千嬅演的角色方丽娟,每一段恋爱都那么用力,但每一段恋爱都好像得不到祝福。
▲《新扎师妹》是我很爱的一部电影,很搞笑也很感动,喜欢方丽娟的勇敢,也喜欢欧海文的温柔,我就是因为这部电影爱上吴彦祖的,他就是我的理想男友。
那时候,《勇》就好像是我的鸡血神曲。每一次想要放弃,我都会不停循环播放这首歌:
“旁人从不赞同,而情理也不容,仍全情投入伤都不觉痛。”
然后,又擦干眼泪,鼓起勇气,继续向前走。
虽然实际上,这种勇气对不喜欢你的人来说,真的没什么卵用。我那些奋不顾身的恋爱,最终也都失败了。但就算是这样,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好遗憾的。
爱情啊,本来就是变幻莫测的,没有谁会注定天长地久。像我这种一根筋的人,还是只想珍惜可以好好爱的机会呢。
而我喜欢杨千嬅,也是喜欢她这一点。她从不害怕去表达自己的感情。哪怕是“渣男”,爱就爱了。在一起就认认真真,分手了也无怨无悔。
▲可能也因为杨千嬅性格坦荡,她和前任再见也能是朋友。今年1月,杨千嬅还作为表演嘉宾,出现在郑中基的红馆演唱会上。娱乐圈真的很少见这么坦荡的女生。
杨千嬅的歌里,总有最真诚、最勇敢的东西。她可能唱得不够好。但她,绝对是唱得最用力,也最用情的一个。
▲很多人都这样评价杨千嬅,说她不是唱功最好的,但胜在用情。她好像唱每一首歌都用尽全力,对着你掏心掏肺,所以这也很难怪林夕和黄伟文会被她打动,都要把最好的东西给她。
至于《自由行》,则是我欣赏杨千嬅的另外一面。
在爱情之外,她依然积极、主动。我爱你,全情投入,但这一点也不影响我享受我的生活,我爱我自己。
“伤心就旅行,盼会遇上安分。
在地球尽处,共我拥吻。”
这是我喜欢的生活态度。失恋就失恋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生除了爱情,我还是可以找到很多其他快乐。
而且,就算这次失败了,也不会让我放弃对爱情的追求。不将就,不妥协。不会为了结婚而结婚。即便真爱很难找,很可能“预备66岁初吻”。可是,我还是愿意等待,愿意期待。
▲讲真,这首歌就是我现在的心境,虽然现在单身,但我仍渴望爱情。我现在努力生活,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遇到最喜欢的那一个,是不是很理想主义呢?我知道是很难,但我愿意等。
而杨千嬅在现实中,就是这样做的。
在《志云饭局》中,她说过,2005年,也是30到31岁那一年,是她最难熬的。那时,她刚和郑中基分手,感情上受到很多挫折。表面上嘻嘻哈哈,但私底下,却经常哭。
“不过,我是艺人,我的工作需要更充沛的感情,所以我就把所有情感都表达在唱歌上,演戏上。”
▲杨千嬅说自己入行那么多年,都学不会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这是她的缺点,也是她的特色。我就喜欢爱笑爱哭的杨千嬅。
于是,失恋那段时间,她拍了很多戏,唱了很多歌。《千杯不醉》让她得到金马奖最佳女主角的提名。《Single》里的《烈女》成为她传唱度最高的歌。
“烈女不怕死,又何惧你,不会失去血性和品味。
知你一向以我去摄期,迎合你便名誉扫地。
呸呸。”
这是杨千嬅的心情,但这又何尝不是我们这些勇敢去爱的姑娘的心声?
我爱你,但我绝对不会爱到失去我自己。坚强,自立,是杨千嬅的音乐和其他情歌最大的不同。
尽管主题都是情情爱爱,但杨千嬅不会喊苦喊寣(粤语,类似于哭惨,哭哭啼啼)、要生要死。
而她自己,也就是凭着这份“我可以”“死不了”的傲气,去到了第三个阶段——「我係我」。
“问我这一刻有几多梦想,其实不想更逍遥。
问到这一生最美好日子,人若不死答不了。
问我不开心会记起什么,其实不必答这条。
问到一开心爱吃些什么,还是这点更紧要。”
在《Single》这一张专辑之后,杨千嬅单纯关于爱情的歌已经少了很多。她开始更在乎的,是自我和生活。
专辑里,有了一些女性主义的味道。
《她成功了他没有》,说的是一个“得到理想失去爱”的故事。
《我的生存之道》,是一个30岁女人的生活态度——
“再也不相信蜜糖便信盐”
“我有爸妈挂念,事业还望发展,仍能或者未曾靠诺言。”
《毅行》,更是说一个决心扭转命运的独立女性——
“即使铁板算准我余生,都信凭我心会转运”
▲2006年《Unlimited》这张碟,是杨千嬅再一次转型的标志。专辑的封面已经说明了主题:自己爱自己。杨千嬅在采访的时候也说,这张碟是她走出情伤,和自己和解的心境。
而情感上,你可以看到,杨千嬅变得从容了。勇还是有的。但她不再是只有一个“勇”字。她宽容了,也聪明了,在低潮的时候,杨千嬅学会了静下来,等一等。
杨千嬅透露过,她从2006年转唱片公司开始,工作其实不太顺利。大环境不好,唱片卖不动,曾经可以一卖15w张的天后,到后来每张碟只能卖8000张。
这时候,杨千嬅没有像以前一样“顶硬上”,而是放了自己半年的假。开开心心谈恋爱,又再开开心心拍自己喜欢的电影。
《志明与春娇》是小成本的制作,杨千嬅当时拍,就是觉得题材好玩,姐弟恋又很符合她当时的心境。但没想到,这电影,竟然就爆了。
于是,杨千嬅又趁着这势头重新去做音乐、拍戏,唱片销量不仅回来了,她2013年还因为余春娇这个角色拿到了金像奖。
和丁子高的感情,也因为心态变了,不再是当初那个患得患失的“少女”,结果拍着拍着就结婚生子,到现在已经是笑容满面的丁太啦。
▲2010年的演唱会,两个人合唱《飞女正传》这一幕好甜。我看的那场跨年演唱会上,杨千嬅谈起丁子高和儿子也是一脸甜蜜,说丁子高喜欢她短头发,和其他男人都不一样,好sweet。
杨千嬅说,最近这10年从低潮爬出来,但现在为人妻为人母,事业也还在继续发展,她得到最大的经验就是:
“我知道原来我可以忠于自己,那我就勇敢了。”
勇气,不是只有你喜欢别人的时候才有的。你喜欢你自己,一样可以很勇敢。
听到这番话,再看到跨年演唱会上那个从容又强大的杨千嬅,我真的太感慨了。
杨千嬅的歌,好像就唱尽了我30岁以前的人生一样。
小时候,总期望有一段童话一样梦幻的爱情,总觉得自己应该是特别的一个。但长大了以后,才慢慢明白,其实这个世界,是没有眷顾两个字,你想得到幸福,就必须付出努力,付出爱。
▲杨千嬅这次从12月23日到1月2日连续开11场演唱会,需要极大的体能,在演唱会开始前8个星期,她已经开始训练。
而杨千嬅,就和我们一样,是追求幸福的路上,普通而又勇敢的一个女生。她没有盛世美颜,她没有天生巨肺。但她用自己的勇气,用自己的坚持,告诉我们:
不要害怕,勇敢去爱,勇敢去做自己。你,也会有人爱。
这就是我喜欢的杨千嬅。那么平凡,但又那么闪亮。
别的明星,让我们仰望,让我们羡慕。只有杨千嬅,让我们醒悟,让我们明白——原来做自己,也可以很开心。
2018,就让我们从更爱自己开始吧。
在这里,送我最喜欢的一句杨千嬅歌词给你们:祝愿新的一年
“渴望爱的人,全部爱得很英勇。”
本文转自公众号:花吃了那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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