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台湾艺人白冰冰在凌晨发布一条微博:
这条微博是她在悼念19年前去世的亡女白晓燕。
19年前震惊世人的白晓燕凶杀案可能会在历史的洪流中被逐渐淡忘,但对于一位母亲而言,这是深埋心底无法忘怀的伤痛。
白冰冰,一个经常出现在荧屏上的面孔,但很少有人能脱口而出她的名字。
这位台湾的冰冰姐,相较于内地的范冰冰和李冰冰,无论是当年在台湾的人气,还是人生的经历,都丝毫不落下风……
1997年4月28日,台北五股工业区中港的排水沟里,发现一具赤裸女尸,其状惨不忍睹。
警方调查发现,她就是台湾著名女星白冰冰的女儿,白晓燕。当时年仅17岁。
她于4月14日早上在上学途中被绑架,4月18日被性侵和撕票,4月19日离世,4月21日凌晨被抛尸,4月28日被发现。
在此过程中,白冰冰几度崩溃。
她一直问自己:“我到底做了什么恶,要遭受这样的报应!”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白冰冰就是这样的代表。
她眼看着三个妹妹被送人,弟弟哭得撕心裂肺地被人抱走。
父亲身患重病,她早早辍学,用自己的小身板扛起一个家。
为了养家,她开始参加各种歌唱比赛,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善生活。
后来艰难挤进演艺圈。
本以为苦尽甘来,生活终于有了起色,在她终于能喘口气的时候,命运的脚步却紧追不舍,灾难悄然而至。
1975年,她赴日本发展,遇见梶原一骑。
年轻的台湾新星邂逅了一个高大的日本男人,梶原一骑。
后来他们恋爱,结婚,生活看似美好。
但梶原一骑风流成性,哪怕新婚时,也还是莺莺燕燕不断。即使在白冰冰怀孕时,丈夫也依然在外潇洒。
一次偶然的机会,撞见出轨的丈夫,她伤心回家。
当天就收拾行李,挺着大肚子,回到台湾。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
这个腹中的孩子,就是白晓燕。
回台湾以后,她住在父母的破房子中。依然是穷。她想出去找工作,但人家一看她是孕妇,就赶紧拒绝。
白冰冰想过,既然失了婚,生活又这么难,还是不要孩子了。
她用力打肩膀,用力跑、跳、碰,想把孩子流掉。结果都没有用。
后来她去了医院,想流产。
那时,白晓燕已经7个月了。医生说:“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她说:“不用了。”
“要不要听一下胎儿的心跳?”
“不要。”已经泪流满面。
但医生说,还是听一下吧。她听了。心跳微弱又平稳。在那一瞬间,她改变了主意,她要生下来,不管洪水滔天,还是世界末日。
生下白晓燕不到10天,她就开始工作,疯狂赚奶粉钱。
因体弱,孩子频繁生病,她花光了钱,奶粉也见了底。她愁得不行。好在偶尔有演出,才捱了过去。
1982年,白冰冰的生活迎来了一些转机。她得到了一些演出机会,虽然影响力很小。
有一回,台湾有歌厅想找日本歌星小林旭来演出,委托白冰冰去请。小林旭来了,在台湾演出10多天。
白冰冰因为要翻译,一直陪同,并和张菲一起主持小林旭的节目。演出后,她的名气大了一点。
但她没想到的是,灾祸也来了。
1982年7月18日,晚上10点左右,她从歌剧院出来,经过一块工地。
一个男人拦住她。迎面就是一拳。她被打倒在地,瞬间懵了。
这时,一群民工模样的人向她跑来。她以为是来帮她的,没想到这些人围上来,对她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混乱中,她头上被砍了一刀。
臀部被刺了一刀。
她在医院住了两个月,才能重新工作。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竟遭致这样的横祸。但真正的磨难尚未开始。
8年后,也就是1990年,白冰冰渐渐有了名气,也有了一些钱,换了房子,买了车。
她以为从此会衣食无忧,生活幸福。
但没想到,一个毫无防备的晚上,她们全家人被绑架了。
白冰冰父亲那时已经70多岁,双手被绑得发黑。母亲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白晓燕才10岁,吓得浑身发抖。
绑匪大吼:“把钱拿出来,否则把你全家杀光!”拿出一个大麻袋,逼着白冰冰将家里的现金、首饰、金银,都放进去。
搜了一轮,发现只有10000多新台币,他们觉得不够,正在骂,外面的警笛声响了,一看,一两百个警察就在外面。
歹徒大怒:“你居然敢报警!”
报警的其实是当时正和白冰冰通电话的制作人。
白冰冰说:“我没有报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让我出去应付一下,把警察全部打发走你们才能走啊。”
她提议自己做人质,开车送他们出去。
但歹徒们坐进车后,把晓燕和她父亲,也推进了车。
白冰冰想,能保一个是一个,那就先保妈妈和司机吧,开了车就走。
没想到还没出去,就有大批警察冲了进来,歹徒一看,马上胁持了10岁的白晓燕,“有胆就进来,我先杀了这孩子!”
听到此话,白冰冰泣不成声。
警察不敢进,绑匪不敢出。就这样僵持着,过去了六七个小时。
天快亮的时候,一个警察看准机会把门撞开,其他警察跟着冲进去,把三个歹徒制服了。这场绑架案终于落幕。
因为此事,白冰冰在自己别墅的围墙上,加了一层电网,这样总算安全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更大的灾难还在后头。
那时,白冰冰的事业越来越好,成为电视节目主持人、电影演员、歌手,还要时常参与教育和公益活动,台湾人称“综艺一姐”。
不知是她太红的缘故,还是有人眼红她赚的钱,七年后,灾难再次发生。
1997年4月14日,白晓燕17岁,正在上高中。
那天早上,和往常一样,白晓燕去上学,白冰冰出门工作。
下午4点时,她哥哥忽然拿着电话,走了过来。白冰冰示意他不要打断工作。但哥哥依然一脸凝重,执意要她接电话。
白冰冰接起电话,里面是一个变声过的声音,极慢,极恐怖。
“你要到长庚球场的坟墓,去找白晓燕的东西。”
她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旁边的导演却叫了过来:“会不会是绑票啊!”
白冰冰立刻懵了。她给学校打电话,老师说:“晓燕从早上就没来过啊!”
又马上打电话回家。老人说:“晓燕去学校还没回来。”
她全身瘫软。
孩子真的被绑架了,白冰冰立刻报警。
录影停止,大家跟着白冰冰去林口长庚球场,找“白晓燕的东西”。但球场非常大,大家在里面找了4小时,没有看到什么“坟墓”。
这时有人说:“都找过了,没有,被骗了,撤撤撤。”
可白冰冰出于母亲的本能,觉得东西就在附近。
她在球场出口处一看,发现旁边看起来,就像一个坟墓。
手电一照,地上有一个塑料袋。
她用筷子与叉子,慢慢打开塑料袋的结。里面是一个铁制的饭盒。
再打开,里面是一团沾血的卫生纸。
打开卫生纸,是一截血淋淋的东西,“手指头!”
“难道这是女儿的手指?!”
她还发现,饭盒里有3张白晓燕的半裸照,和一封求助信。
信纸是从作业本是撕下来的。字迹歪歪扭扭,一笔一顿,可以想见白晓燕当时的恐惧和痛苦。上面说:
妈妈,我被绑架了,现在很痛苦,你一定要救我,他们要五百万美金,不可以连号,要旧钞票。不可以报警,要不然性命休矣。
白冰冰剧痛难当,跪在地上嘶吼:“快点!你们谁快点救她好吗?快点!拜托你们!”
这一夜,她胆战心惊,六神无主,精神极度紧张。
可她没想到的是,媒体竟然获知了消息。
大明星女儿被绑架,这可是爆炸性新闻啊。
于是,不管人质的安危,不顾是否会干扰警方破案和救人,台湾的“热心”媒体蜂拥而至。
4月15日,《中华日报》和《大成报》抢先报道了白冰冰女儿被绑架的新闻。
紧接着,白冰冰的家被记者包围,长镜头短镜头一直对准她的家,生怕错过珠丝马迹。
家里电话铃声不断,甚至可能阻挡绑匪打来的电话。
不仅如此,她家门前还停放着大型电视转播车,上空还有直升机盘旋……
她走出家门,哀求记者远离:“要是让歹徒知道警察与媒体已知道了,我女儿将有生命危险,拜托大家离开,不要报道。”
但,没有记者离开。
她打电话给各家电视台的负责人,恳求他们下令停止采访。但记者与转播车只是暂时退一条巷子,隔天又都移回来了。
后来,她再打电话请新闻局长帮忙,但情况仍未改善。
15日晚上7点钟,绑匪打来了第二通电话:“钱准备好了吗?”
在多次和狡猾的绑匪通电话,更换赎人地点之后,她终于和便衣警察带着满车的美金去赎女儿。
但一个壮观的景象出现了。
在他们乘坐的车辆后方,尾随着一支庞大的媒体采访车队,浩浩荡荡,仿佛去参加游行。
警察在半路上,曾停下车,对后面的记者大骂:“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你们这样做,是会逼死人的。”
可是,媒体记者们叫嚣:“他们不撤,我们也不撤。”
绑匪都是狡诈的惯犯,风吹草动都会警觉。他们早就猫在暗地里观察。见到这样的场景,知道白冰冰报警了。
此后,他们变动7次赎人地点。但没有一次现身。
4月18日早上10点30分,歹徒打电话来指示:“十二点三十分到台北市辛亥隧道附近。”
白冰冰问:“能帮我问一下我女儿,妈妈最好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歹徒挂断电话。
十分钟后车子抵达辛亥隧道附近。
手机又响了。
“你的朋友名叫XXX。”白冰冰知道,此刻女儿还活着。
后来她按歹徒的指示,从辛亥隧道,转到便利店,转到内湖,转到新庄的住宅展览场,转到家,再转到体育馆,转到家具店......最终还是没有见到人。
在这个过程中,记者们一直尾随,随时向外报道细枝末节。而警方也一直没有追踪到绑匪的电话和位置。
此后,白冰冰再没有接到电话。
终于在28日,有人在排水沟,发现了一具女尸。白冰冰肝肠寸断,赶赴现场。
那样的面容,那样的惨状,许多人都已经认不出。
但白冰冰一看,就知道那是自己的女儿。
根据法官后来出具的尸检报告,白晓燕死于18日,死前经过残忍的殴打和强暴。
十月怀胎,17年养育,她怎么会不知道。可她看到女儿浮肿的样子,就觉得,也还是死了比较好。
太惨了,惨到一个母亲都觉得,这或许是一种解脱。
歹徒落网后,在交代作案细节时说:切白晓燕手指时,因刀太钝,切不下,竟用了一砖头使劲往刀背一敲,才切掉了指头。
白晓燕离世后,白冰冰的父亲因悲伤过度,也与世长辞。
两个至亲相继离世,令白冰冰深陷痛苦之中,无法走出。
19年的时间里,她都以泪洗面。
她甚至想过再次怀孕以延续女儿的生命。但因为年纪太大,失败了。
“我心里很急,因为年纪大了,再生不出来就来不及了,但卵子从剩下5颗,到4颗、3颗,到第15次的时候,一颗也没有了,真的做到月经都干了,提早更年期。”
她也想过去晓燕的世界和她相聚。
但她后来想,我要把晓燕没活够的,都活完。
她在女儿的墓碑上,刻上这样的对联:晓曦浮海复明人间光景,燕子归山唤得天下太平。
她成立白晓燕公益基金,替女儿活下去。
2008年的某天,白冰冰发现,自己已经几天没有落泪。朋友说:“你终于熬过来了。”
她才渐渐明白:
经历这样痛苦的事情,任谁也会怨天怨地,我心里的伤、痛、恨只多不少。但慢慢地我发现,我把日子过得越来越苦,人生变得越来越难,我不想余生都是如此!
经历了几番大灾大难,为人母17年的白冰冰终于熬出来内心的平静。
苦尽终会甘来。Suffering is finished.
现在的她,年逾六十,却依然热爱生命,积极工作,用自己乐观的心态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甘甜女人心,相信天堂的女儿看到妈妈现在快乐、坚强的样子,也会感到欣慰的。
最后,附上白妈妈今日更新的励志贴文:
只真心希望,这个苦透了的女人,能好好尝尝生活的甜,看看人间的美,感受生的喜悦和温暖。
I sincerely hope that this miserable woman can taste the sweetness of life, see the beauty of the world, and feel the joy and warmth of life.
素材来源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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