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辛苦（上）2010-12-06 09:22

男人辛苦（上）

文/萧楼

　　周六下午去宝山的盘古路，要坐长时间的车，泡了一杯红茶，准备了两本书，在书橱里寻找，方便携带，挑薄一些的，于是找到一本《读书的艺术》，还有一本是日本导演写的《我是怎样拍电影的》。
　　坐上了中巴公交，很挤，看驾驶员后座上的一位老者半斜着身子欲下车的样子，我挤到他的旁边，果然过了两站，他下去了，我有了座位，可以看书。
　　翻开《读书的艺术》，作者叫张之，这是一套丛书之一，是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的，看扉页上有这套丛书的目录，有艺术鉴赏等书目，我大多买过，是我年轻时买的，勾起了一段情愫。其中最有名的，是一本《名人名言录》，重版过多次，销量很好，也是这套从书中我用的最多的一本。
　　于是认真阅读起正文，拿出红笔，边看边划。这是本讲读书好处的浅显的理论书，引用了许多古今中外名人的论述，这种书，是我年轻时有兴趣的书，现在读起来，味同爵蜡，没有一丝的兴趣，只看到一个熟悉的例子，是斯大林每日必看500页以上的书籍，说明领袖很勤奋。我们年轻时，斯大林是作为无产阶级的伟大领袖，但现在的一些观点说他是暴君，我对这些没有兴趣，所以也不想去搞清究竟是领袖还是暴君。

　　等到抬起头，已经到了水产路，书只看了十多页，没有兴趣看了，放进随手的塑料袋里，想到目的地不远了，就一路看起街景。水产路同济路这个路口是我熟悉的，曾留下过很多次的足迹，最近的一次也有三年，是朋友从法国回来探亲，朋友们小聚后的一天，这位友人约我在这里碰面。过了水产路，就是双城路，也是那次小聚知道的，双城路上有很多的饭店，那次我们就在双城路上的饭店晚餐。宝山很久没有来，一直想看看吴淞大桥，阅读中，时间很快，不觉的就错过了吴淞大桥，虽然这本书于我已经没有了兴趣。

　　回来的车上，拿出另一本书，是日本导演的《我是怎样拍电影的》。一看就有了兴趣，文字很好。看了知道，这是拍《幸福的黄手帕》，拍《寅次郎》的导演，就更增加了兴趣。《幸福的黄手帕》曾给我很长一段的幸福时光，寅次郎也一样。《读书的艺术》上说，开卷有益，这对《读书的艺术》，似乎是一种讽刺，开卷有益用在这本导演的书上，觉得有些适合。
　　阅读的兴奋点的转移，与年龄有关，与心情有关，更与人对世界的认识有关。现在不会去相信一些虚假的说教性的东西，我们这个世界上，尤其是现在物欲熏心的时代，说假话的太多，你大不可当真。《我是怎样拍电影的》是本实在的书，我想介绍它，但心里还有些顾忌。这两天，日美联合军演，实在嚣张，小日本太狂妄，我偶尔会想，是忘了原子弹的教训。日本的文化有许多好的东西，这与军国主义是两码事情吧。

　　《我是怎样拍电影的》写的很好，导演回顾了自己如何走上电影的道路，谈了对电影的认识。语言平淡，平淡的似乎总是最好的。昨晚，听曹可凡访谈陈凯歌，觉得陈凯歌对电影有独到的见解，在谈到《赵氏孤儿》时，这部被陈寅恪称做世界第一悲剧的剧作，戏剧冲突激烈，演员很难把握，尤其是舍去自己的亲生孩子的性命这个情节，处理不好就会让人不信。陈凯歌说，一点虚假就会影响整部作品，这是我们通常说的细节决定成败，他要求演员用最正常的常态心情去演，陈凯歌说，即使是大恶大奸者，在生活中也是平常人的面貌出现，觉得很对。听了陈凯歌的一席话，生出了对他的敬佩，增加了自己的卑微，觉得层次不同，他的见解立意很高。陈凯歌几次在谈到葛优、王学圻时，一直称之为葛优老师，王学圻老师，也是陈的素养体现。

　　最近读了几本现代文学的散文集，觉得一些作品比较平平，就如同一些古代通俗小说。我在很久前读《三侠五义》，读《说唐》的时候，就感觉到，这些作品都超不过《水浒》，《红楼》等四大名著。同样觉得，这些现代散文，也都不如选本上的一些名篇，但有一个体会使我受益，就是它们的文字都很通顺规范，想想自己习文时所用文字极其随便粗糙，很有些羞愧了。在这些现代散文家中，我偶遇了谢冰莹，她清新的文字让我惊羡，我将另文专题写一些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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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楼（上海萧楼）：原名徐日清，江苏泰县人，出生上海。1983开始发表文章，写了大量记忆怀旧散文，总字数约二百多万字。近年的上海杨浦马路记忆文章，广受中老年读者的喜欢，点击率达数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