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好久不見。
好久沒有寫長長的文字來記錄關於他。其實平時也有斷續的記錄,來點時間,把這幾年關於他的記憶,統統寫下來。
5 月 27 日吉隆坡,當《狂迪》的前奏響起,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幕布後面慢慢清晰,明明是熱烈的快歌,鼻子卻突然酸到想哭。就這樣持續了兩首歌,那種莫名衝上腦的複雜情緒才舒緩過來。距離上一次看盧廣仲現場,已經三年了。
吉隆坡現場版的《天黑黑》是我印象深刻的觸點之一。在被音響放大的音樂環繞著的時候,彷彿進入了歌曲的故事裡,跟著音樂的起伏,身體跟著飄盪。廣仲的翻唱總能唱出他自己的味道。去年 11 月,作為電視劇《台灣犯罪故事》的主題曲發行的《天黑黑》,又是一首不同於原唱、增加了驚喜的歌曲。
一開始只聽試聽片段的時候,「天黑黑」那幾句的回聲有點涼意,但完整版在涼意之後又續上了一點暖暖的感覺。他的聲音那種故事感,副歌一出來好像衝破了那層薄薄的憂鬱情緒,被他的聲音紮實地擁抱了一下。再來到恢宏的一段「天黑黑」,積壓的各種好像在空間裡釋放,然後絲滑地過渡到「必須面對的分岔路」。
他聲音裡有一個頻率,就算唱著一點點帶著悲傷的歌,但總能聽得到一個溫暖的線。比如「午後」 那個「午」的那個頻率,「離開小時候」的「小」 、「任性和衝動」那個「衝」的那個聲線音色,就是在表達中的陽光聲音。好難形容到位,但總能被耳朵捕捉到。
認真唱歌的他總能喚起耳朵的感知能力。
5 月看完演唱會之後在說可不要再等三年了,結果剛過半年,12 月 2 日的澳門,又再見了。
想到點歌環節,在演唱會前一天晚上和一群好友們臨時起意,寫了一些點歌紙,每個人都說了現場不常唱但想聽的歌曲。好像沒辦法選出「最」喜歡的一首歌,每首歌都好聽,在不同的階段陪伴的程度也不盡相同,每首歌都能有它「最」重的份量。儘管每個人舉的歌名都不同,但現場能聽到的每首歌都是快樂的。
澳門場深刻觸動的是《不想去遠方》。這首歌在剛畢業時聽的時候,是離家的現實與戀家的心情在音樂當中釋放,而到了這兩年,更多的是對於一些人的想念,一些逝去無法再見到的人的想念。
現場的 VJ 太美了,出現了很大的地球,廣仲站在離屏幕很近的舞台中央,他看起來整個人被縮小了好幾倍站在星球上,而自己也跟著他一起置身在「宇宙」當中,好像真的從地球的這一邊,準備跨越到另外一邊,馬上就要見到想見想念到人了。聽到鼻子酸酸的時候我在想:如果跨越星球,除了瞬間轉移到地球的某一個角落之外,還想跨越到一些肉眼看不見的星球或者空間,去遇見。
「明天跟明年會更好,是一個確定的事情。為什麼可以確定呢,就是當你把今天跟今年過好的時候,它就會是你通向更好的明天跟明年的,最好的過程,所以相信今天、相信過程,然後讓我們一起,去到更好的明年。」吉隆坡演唱會中一段 Talking 他說。
經過三年疫情,好像很多東西都停滯了,又有很多東西被改變了。曾經對於未知是興奮和期待,有一種創造感和驚喜感,但前幾年好像把這種未知感給打破了,會懷疑這個世界是不是會好起來,也不知道想去的地方什麼時候能去到,好久不見的朋友何時能重逢。
翻看去年 12 月 3 日的相冊,那天台南的好友在小巨蛋現場看廣仲 14 週年演唱會,給我打了一通電話,讓我也好像一起置身現場。結束後還在靠著回味以前看過的演出現場的記錄去汲取一點能量,寫下「希望我們持續快樂,早日再相見。」在等待的時間裡,積累了對生活的各種體會,也在無法移動的時光裡思考著各種未來的可能性。有過焦灼,也獲得平和。轉眼到了今年,整整一年,遙遠的場景在真實在我眼前了,一切真的有在變好。
有時在家拿起吉他,偶爾會莫名想唱《一定要相信自己》,好像腦電波裡告訴自己要給自己打氣一樣。當他在吉隆坡演唱會唱起這首歌的時候,心臟好像進入一股暖流。這次的澳門演唱會在這首歌中又加入了一段吉他 Solo,一顆顆圓潤飽滿的音色,搭配著背景一顆顆漂浮著的藍色光斑,像一個個帶著能量的小小細胞,串成旋律的形式從耳朵穿梭進入身體每一個地方。然後,身體被注入了能量。
很長一段時間裡選擇離開人群,也更享受躲進自然或者空曠角落,以為這樣能夠讓身心靈更加平靜和健康。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些原本只是有著聽著相同音樂同好的人們,已經變成生命中相互陪伴的好友。在每次的相見裡,在日常的分享中,都能感受到那些溫和溫暖的力量在拉著自己前進,也發覺美好的人群也是能夠再度療癒到對人群恐懼的內心。「一定要相信自己啊!」大家在開玩笑似的語氣當中引用這首歌曲,用輕鬆的的方式表達著對彼此的鼓勵。廣仲也說:「一定要相信自己!」這句話,任何的情境之下,都是最簡單但最有力的加持了。
2018 年 3 月的香港,2019 年 4 月的台北小巨蛋,2019 年 12 月底的澳門,2023 年 5 月的吉隆坡,12 月初的澳門,一場場相遇後又擦肩,留下的那些旋律和影像還是時不時在腦海裡播放,寫下的文字也是留給自己回憶最好的記錄。這些在他的音樂包裹下,開心也好,不開心甚至是喪氣或者迷茫的時候,都會給我一些特別的力量,也讓我有了一些勇氣去面對生活的各種挑戰。走著走著,就變成一種陪伴,一種習慣。
我後來想,有些東西好像原本就存在心中的,只是被隊長的音樂和語言傳達出來的訊息,讓自己重視了、清晰了。原本心裡相信的快樂美好善良,一路上有他一樣相信的加持,讓自己覺得還有人跟我一樣,願意相信,然後,心臟裡的堅定信念滿滿 。
這次澳門演唱會快接近尾聲的時候他說:「越長大我覺得其實最珍貴的東西,對我而言就是寧靜,內在寧靜是最珍貴的。雖然你們很喜歡聽我唱歌,但是其實,事實就是,我認為每一個人的存在都是一個最美好的 Vocal,然後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你的背景音樂。所以我祝福各位,可以用你們的存在,像一個非常好的聲音,然後搭配著生活,搭配著你的理想,去創作出你們最喜歡的歌曲,你們最喜歡的生命的歌曲。祝福你們。」
時間不論往前翻過幾年,他寫的歌也好,講過的故事說過的話也好,在這些表達當中他換了很多個意象,很多種說法,但最終都能串到一起成為同一個內核。他還是他,那個一直唱著快樂、也在唱著悲傷中還藏著溫暖力量的他,總是用一些最平常簡單的話語鼓勵著這些聆聽著他的我們的他,告訴我們不論遇到什麼,他都會站在我們這一邊。
就讓我們一起去到更好的明年,每一個更好明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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