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2/14 星期四

十点，聊聊她们的故事

从她人的故事里，读出自己的味道

第3期

颜丙燕是个神奇的人物

要么甚至没听说过她

要么对她和她的作品

就是零差评

她所有作品中

《万箭穿心》知名度最高

然而，她能拿得出手的

绝不只这一部电影

她的演技、她的艺德、她的个性

今天，我们重新认识

颜丙燕

01

《万箭穿心》中的颜丙燕

贡献了奥斯卡最佳女主的演技

郝蕾、颜丙燕、秦海璐、余男，这四位是中国公认的文艺片女王，曾有人为她们四个排过名。

郝蕾▼

秦海璐▼‍

论奖项：余男>颜丙燕>秦海璐>郝蕾

但论演技：颜丙燕>郝蕾>秦海璐>余男

余男▼

当然，这种排名见仁见智，但是，知名度明显弱于另外三个的颜丙燕，无疑是演技派里面的佼佼者，甚至可以代表当下华语电影女演员的演技最高水平。

要想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演技，只需120分钟，那就是看一看这部豆瓣评分8.5的影片《万箭穿心》。

崔永元曾这样推荐：“如果你对这样的国产好电影都没有兴趣，那真的是万箭穿心了。”

又有人把这部片子比作中国的《一次别离》。

更有人说，颜丙燕能拿奥斯卡。

为了不过分剧透，小编只放几个能让人“万箭穿心”的情节。

捉奸时，从发现丈夫出轨的震惊到不敢相信再到痛哭失声

警车与李宝莉擦身而过，一个回眸，眼泪流出的那个瞬间

丈夫自杀，为了养家糊口，她干起了挑扁担的力气活，一干就是十年，过去张扬但美丽的李宝莉被生活摧残，变得更加粗鲁苍老。

被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痛恨、伤害的她，哭到绝望，万箭穿心。

她的表演，让你看到的不是演员，而是角色本身，让你相信她诠释的人物是活生生存在的，看到她哭你会跟着心酸。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我不是潘金莲》中范冰冰的角色让颜丙燕来演，你会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故事。范冰冰很努力地想演出不一样的角色，可那还是范冰冰。

一部《万箭穿心》，让颜丙燕获得了中国电影导演协会、北京大学生电影节、电影百合奖、北京国际电影节天坛奖、伦敦国际华语电影节、华语电影传媒大奖、中国电影华表奖的最佳女主角，是名副其实的“八料影后”。

据说，电影首映会上，倪萍哭得稀里哗啦，对颜丙燕说：“你比我们这一代都棒，是中国最好的女演员，没有之一，如果明年金鸡奖我还是评委，我投你一票！”10个月后，金鸡奖颁奖，倪萍是评委，但颜丙燕不是影后。

助理意难平，但颜丙燕不在乎：拍电影的过程中，我已经high过了啊，后面再有的东西，那叫惊喜。

而且由于制片方记错了时间，《万箭穿心》连金马奖都没有报上，曾经的金马奖主席、台湾著名电影人焦雄屏都遗憾颜丙燕错失了金马女主。

02

舞蹈演员出身，高起点从影

却错过了发展的黄金期

颜丙燕是个标准的北京大妞，祖籍却在山东曲阜。她姓颜，孔子弟子颜回的后裔，奶奶姓孔，是孔子第七十四代后人。

小时候，父母工资低，一边艰难生活在北京，一边孝敬双方老人，很难再养孩子，颜丙燕因此被寄养在曲阜奶奶家。

她6岁学舞，11岁考入北京歌舞团，在舞团待了近10年。她一门心思扑在跳舞上，即便是当个跑龙套的，只要想着跳好舞，就很知足。

但人生却总是充满意外。舞团大院附近是北影厂，经常有导演来挑小演员，很多同学被先后选走，她是最后一个被选上的。那时她并不懂演戏，但有人夸赞她表现力好，挺专注的，让她几个月拍戏试试，还会给舞蹈团好多钱。颜丙燕开始接触电影。

1994年，颜丙燕主演了人生第一部电影《追捕野狼帮》，她凭借扎实的舞蹈功底，将武打动作做的很漂亮，成功演绎了特警队长这一角色。

1995年，颜丙燕接拍了古装动作戏《甘十九妹》，她原本的角色是女一号，但看了剧本后，她更喜欢女二号，于是，就演了女二号尉迟兰心。

在里面的颜丙燕活泼可爱，经常妙语连珠。

但是结局太惨了。

1997年，颜丙燕出演的电视剧《红十字方队》在全国掀起收视狂潮，这部剧至今仍被看作是中国内地的第一部“青春偶像剧”，当初有许多人看了这部剧想去考军医。

那首主题曲《相逢是首歌》相信许多人仍然念念不忘：

你曾对我说，相逢是首歌，眼睛是春天的海，青春是绿色的河……

相逢是首歌，同行是你和我，心儿是年轻的太阳，真诚也活泼 ……

颜丙燕在里面饰演将门虎女肖虹。

凭着这一角色，她拿到了金鹰奖的最佳女配角。

她觉得我一个舞蹈演员，抽空去拍的戏，然后人家给了你一个专业的荣誉。何德何能？你比别人多做了什么？没有。这让她下决心辞掉了歌舞团的工作，开始做专职演员。

可就在这时候，母亲重病住进了医院，医生说就算手术成功，存活期最长三年。

其实，她和母亲的关系并不亲近，由于从小在奶奶家长大，野得很，后来被接回家，母亲又生了妹妹，她觉得人家是一家三口，自己像个外人。

刚回来那几年，她成天惹是生非，和男同学打架，随手抄起一块砖头就把对方的鼻子打成粉碎性骨折，母亲对她叛逆的管教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她印象最深的是因为撒谎被母亲暴打一顿。她说：“那是我今生挨打挨得最狠的一次，一顿管够，从此再不撒谎。长大之后才发现，妈妈当年对我的管教让我受益一生。”

母亲手术的那天，她在手术室门外站了7个小时，直到医生宣布：手术成功。那一刻，颜丙燕决定——外地的戏一概不接，只在北京拍戏，尽量不演重要角色，只客串。

这一下，就是8年。对于一个女演员来讲，演艺生涯能有几个8年？而且这8年，还是从26岁到33岁的黄金8年。但她从没觉得自己损失了什么，她说：

如果没有暂停的8年，她可能更有名，事业可能会更红火，但心智绝不可能这么明亮，清楚地知道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

母亲卧病八年，最大的心愿是女儿能找到好归宿，颜丙燕也抱着结婚的心态去找对象，一来就问别人：结婚吗？而且，她总按照母亲的标准去看男人。但是，好几次走到婚姻的门口，她都选择了退后，不是因为不爱，而是这样做不对，这不是她要的，她要的是发自内心的爱。一来二去，她到现在都是单身。

有人让她为爱情、家庭、事业排序，她大笑着说：“我是希望顺序就是爱情、家庭、事业，但现在看了是事业、事业、事业。”她自己说是“年龄越大，越理性，越苛刻矫情了。”

03

她的挑与较真

是演艺圈难得的底线与良心

对母亲，她是爱；

对演戏，她是敬。

2005年，母亲去世后，颜丙燕彻底跌入低谷，瘦到八十几斤。电影《爱情的牙齿》就是这时找到了她。

一个女孩十年的跨度，从学生时代的骄傲要强，意外怀孕后的失魂落魄，步入社会后对爱情的麻木，颜丙燕都极细腻精准地表现了出来。

2007年9月19日，颜丙燕凭借《爱情的牙齿》拿到了金鸡奖最佳女主角奖。

拿了金鸡奖之后，朋友建议她炒绯闻，肯定能火，她不乐意了。

“如果我演一辈子戏只有十个人认识我，我也希望他是因为我的戏认识我，而不是我跟谁好过或者跟谁生过孩子，”颜丙燕说，“我不要，我嫌脏。”

在颜丙燕的经纪合约中，清晰地写着她的选片原则：挑角色挑剧本，不跨戏，不能同期录音的戏一概不拍，拍摄时间低于一个半月的电影，也不接。

她是一个对演戏“有洁癖”的人，演一个角色就是一个角色，要全身心投入，没法三心二意；做演员至今，颜丙燕没去过横店，因为在横店拍戏，无法同期录音，她受不了别人给她配音，连她为自己补录的声音都觉得无法接受；至于拍摄时间少于一个半月的电影，能是什么好电影？

冯小刚导演的《唐山大地震》曾定过颜丙燕一个角色，但因为拍摄地天天下雨，布景一直搭不起来，后来，雨停了，颜丙燕的另一部戏也开机了，因为不跨戏，她放弃了，冯小刚也只好将那个角色从剧本中删除。

姜文曾想让她在《一步之遥》中客串一个角色，但她当时正拍着戏，婉拒了，姜文把那个角色给了舒淇。

她挑戏的时候较劲，拍起戏来也较劲。

《借枪》里面，家徒四壁，她为了让小叔子吃上一口炸酱面，还要去把旗袍当掉。但到了现场，颜丙燕进棚一看，布景的房子里摆满了家具和古董。这哪里是一贫如洗？

她和现场导演据理力争，僵持了好几个小时，最后，现场导演妥协了，那间屋子变成了四白落地，除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别的什么都没有。

拍《万箭穿心》时，颜丙燕经常停下来和导演王竞讨论，哪怕一句台词，如果她不相信这是李宝莉能说出口的，就死活不演。王竞和剧组其他成员都习惯了这样的工作方式。有时，摄影师就会和导演说，我们先关灯，你们聊通了咱们再拍。

整部影片的最后一场戏，是颜丙燕和王竞僵持最久的一场，为一句台词。那场戏要拍李宝莉离开家，因为丈夫的死，儿子考上大学后要和她断绝关系并将她从家里赶走，李宝莉从生气到接受，决定离开。离开前，婆婆问她有没有什么话留给儿子，原剧本中，李宝莉要说一句话，大致意思是丈夫跳河时一个字也没给我留，我也不留。但颜丙燕觉得，什么也不用说。

最终，导演决定，按两个人的想法各拍一条。

结束拍摄几个月后的一天晚上，11点多，颜丙燕接到王竞的电话：“丙燕啊，跟你说个事儿，片子剪完了，咱们俩当初在现场争执最严重的那场戏，用的是你的方案。”

她对别人较真，对自己更较劲。

最初，颜丙燕靠天赋和直觉来演戏，拍《歧路英雄》时，她才发现，原来演员也是一门技术活儿。戏中，有场吃饭的戏，需要吃着吃着哭出来，在抬头看男主角的时候掉眼泪，这可难倒了颜丙燕。因为怕导演把自己换掉，就让跟她搭戏的演员给她一巴掌，落在脸上，疼的她眼泪直往下掉，才总算把这场戏给混过去了。

这一巴掌，让颜丙燕记忆深刻，她深知自己不能每一场戏都这样混着走，于是下定决定苦练演技，哭，笑，走，骂，撒泼卖乖，摸爬滚打，样样手到擒来，对着镜子一遍一遍的演。非表演科班出身的她，因缺乏正规训练，走路动作永远都是标准外八，坐姿也很挺拔，这些个人符号化的特点都太过于鲜明，颜丙燕花了很长时间才一点点纠正过来。甚至连北京腔里招呼人的前缀“哎，干嘛呢”也都一并改掉了。

在《走出硝烟的女人》里，她演一个混在男人堆里的女兵，每天背着一身装备，拎着三八大盖满山跑。“开始他们给我一把假枪，轻巧，但拿在手里感觉不对，我就要了把真的，累得啊，但感觉对了。”

“你得去掉自己的符号，老话说，演什么像什么，去掉自己才能做到，演什么都是自己，那哪儿成啊。”

但你要觉得她是个刺头，那就大错特错了，没有人比她更“铁”更仗义！

拍《爱情的牙齿》时，导演因为缺乏经验，技术上出现瑕疵，电影拍了三分之一时，决定重拍。颜丙燕知道，为了拍这部电影，导演夫妇差点卖了房子，于是，她找到庄宇新说，片酬不要了。

拍《万箭穿心》时，她的角色需要戴发套，剧组请不起好的化妆师，颜丙燕就自己揽下这差事。她说，我认识一化妆师，做头套特有经验，我请他，自己出钱。

拿到第19届上海国际电影节最受传媒关注女主角等四项大奖的《盛先生的花儿》，是电影学院导演系研究生朱员成的毕业作品。他通过各种关系要到她的电话，想让这位影后当电影的女主。没想到，她同意了，还鼓励他：我挺你到底，有钱你就给点，没钱我也帮你演。

因为不计较钱，很多没钱的文艺片导演或年轻导演都喜欢给颜丙燕递剧本。《爱情的牙齿》《牛郎织女》《万箭穿心》《盛先生的花儿》……这些年，颜丙燕有意无意地帮助了很多手头拮据的文艺片导演。

04

好演员无戏可演

才是观众最大的悲哀

很多年前，颜丙燕去剧组送资料，现场正拍着奚美娟和另一位演员的对手戏。另一位演员在哭诉，眼泪横飞，准确到位。“这个厉害啊，我做不到。”颜丙燕看得正起劲，扭头瞟见站在对面的奚美娟老师。“一句台词没有，静静听，眼泪聚在眼眶里抖，这一眼，我的心都碎了。”

那一刻，颜丙燕找到了自己的坐标。“我就要这个！”

所以她对有些东西不妥协，对有些东西又心软：“你越干净，呈现的东西才越丰满。你越干净，才越看得到什么地方脏。”

颜丙燕的朋友兼老板认为颜丙燕对于这些小众电影“太配合，过于配合了”。多数演员都会想一想，演了这个戏对我有什么帮助，但她就图个高兴。“我说，再接电影你要有所选择，这些电影你拍拍拍，没几个人能看见，你哪有成就感？到头来，名气没赚到，电视剧没拍，钱也没赚来。”

现在快餐文化当道，很少有人会正面关注文艺片，排片少，观众少，票房就低，投资方会更多地选择商业片赚钱。通常就给一部小众文艺片五百万投资，这头做了电影，那头宣发的钱就不够了，没宣发就等于丢失了市场，观众不知道，拍了也是打水漂，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恶性循环。

当年拍摄《甘十九妹》时，王文杰导演特意找她聊过一次。“他说，你一个舞蹈演员，想在这个圈子里站稳脚有一条捷径，就是按住一种角色演，把她演到极致。”颜丙燕一听就别扭了，“那多没劲啊，不好玩了。”

演完《借枪》时，好朋友孙红雷曾对颜丙燕说：“很强烈的一个人，所以演戏演得好。但希望你调整一下状态，别因为一些过于正气的想法影响创作上的事。”如今，三四年过去了，孙红雷的劝解显然没有生效。

可是越干净的人，越容易受到伤害，又有谁来保护这些保持初心、还会较真的人？

颜丙燕多个影后头衔没给她更多人气，市场对她的接受度依然有限。《盛先生的花儿》筹备期间，甚至有投资人不同意让颜丙燕演女主角，因为“缺乏市场号召力”。

2013年秋天，颜丙燕正因《万箭穿心》到处领奖，影片口碑极佳，最终票房却只有281万。“你不知道我看到这个数字时的心情”，颜丙燕说，“那真是，万箭穿心”

此时某部青春片上映，饱受争议但也狂揽票房，那是IP热最早的浮现。颜丙燕看完后，捂着胸口在沙发上坐了将近一小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之后，对助理说：如果这叫电影，那我演的叫啥？

2017年3月一篇名为《表演，一个正在被毁掉的行当》的文章在社交网络上刷屏，看这篇文章时，颜丙燕感觉“一口老血”冲上来，顶在嗓子眼儿，读了一半就看不下去了。

她在朋友圈转发了文章并写了一段感想。她的微信好友大多都是"圈里人"，她原以为大家会和她一样激动，但是，一切都静悄悄的。她跑去跟圈里的朋友说，对方上来第一句话就是：“丙燕，没办法啊……”

她有点气不过，又在微博转发了一遍，并附上了同一段话：“俺们这种拍对手近景不带关系都占位置搭戏搭词儿的演员快要被淘汰了吧……孩子们小，不懂事儿，可是，他们身边就没有懂事儿的大人么？”她知道自己没忍住，又说多了，但就是无法说服自己接受：“我从不骂人，也不会骂人，但当时的感觉是，就算我会骂人、我是一泼妇，我也不知道该去骂谁。”

在这条微博的下面，平时谁过个生日、摔个跤都能组团祝福鼓励、爱心泛滥的明星大V们，选择了集体失声。留言、回复、点赞的，只有粉丝、观众和一个宋方金。

“我不想干了”，颜丙燕说，当时，她真的想过“我改行吧”。

事实上，像她这种拍对手近景不带关系都占位置搭戏搭词儿的演员，可能真的要被淘汰了。整个2016年，颜丙燕全年停工，没有接拍任何一部戏。

有两个抄袭韩剧的片子找到她时，连完整剧本都没有。对方说不需要剧本，开拍之前找人把韩剧扒下来就行，颜丙燕听完眼珠都快掉地上了。

还有投资人拿钱“砸”她，想让她去给自己片子中的小鲜肉镇场。为了配合小鲜肉的时间，对方希望颜丙燕的戏在20天之内完成，给的片酬多高她都不接受！

“我是演员，不是明星。这是两个职业，明星需要万众瞩目，有带动性，不光是通过演戏，唱歌跳舞都可以达到这个目的。而我只是一个戏痴，一个活在影视剧里的演员，我只想演我喜欢的电影和有普世价值的戏，和赚多少红不红无关，对于我来讲，演戏太好玩儿了，我特别享受这样的过程。”

但是，自己主演的电影票房不好时，她会很自责。这时，她会想：如果自己是个女明星就好了。有一次遇见姚晨，她还跟对方开玩笑说：我怎么不是你呢？

在这样一个时代，一位好的演员到底该如何自处？这似乎成了摆在很多演员面前、绕不过去的命题，女演员尤甚。

很多时候，颜丙燕不得不“认了”，因为，归根到底，大多都是她自己主动选择的结果。选择即接受，颜丙燕严格遵守这条成年人法则，正如她一直以来的微信签名——无欲则刚。

她接受了现实但仍不妥协。她做好了吃苦、过穷日子的准备，而且从前，颜丙燕只有工作，没有生活，如今，她渐渐慢下来，“找到了些生活的乐趣”。

她好像突然打开了一扇好学的大门。她开始学英语，请了个外教，每天坐在酒店的咖啡馆里练口语，生硬地背单词。最近，她又喜欢上古琴，买了琴，请了老师，留起了指甲，从零学起。

她做什么都很有韧性，会坚持到底，包括玩。她能踩着好几厘米的高跟鞋打上十几个小时台球，一度是朋友圈里球技最好的。还有一段时间，她又喜欢上网络游戏，天天打，夜夜打，必须把它打好了。后来又迷上了“杀人”游戏，经常约一群人玩通宵。但她不会同时做两件事，玩不行，工作更不行。

她从6岁开始喝酒，酒几乎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但因为前两年的一次喝“断片儿”，她觉得喝酒这件事不再好玩，就下决心，把酒戒了。曾经，很多人劝她戒烟，她都不听，“再劝就伤感情”。但因为一次半夜想抽烟，找不到，她就觉得这件事也很没劲，于是和自己赌气，忍了几个月，胖了20斤，把烟也戒了。

这个世界如此浮躁，还好，依然干净的她，找到了和世界、和内心和平共处的方式。

她说：“至于未来，或者未来某一天又会发生什么变化，不必管它”。

至少，她还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