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浅语】张国荣,怀念

【青藤浅语】张国荣,怀念

港台男星 2016-05-16 22:01:25 161
记不清看过多少遍《霸王别姬》,记得的是次次落泪。那一身彩妆戏服绝美到仓皇,灼伤我的眼。鲁迅说,“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打碎给人看”。而我想,“虞姬”固然美到惊心,可他的悲剧不在于被打碎,而在于他凄厉悲凉的自我放逐。
世事虽无常,但蹉跎到最后,能摧毁一个人的,只能是自己。
程蝶衣和张国荣,本就是一个人,戏里戏外难分难舍。人常说,戏演得好的人,是不会让人从演员身上联想到他所饰演的角色。可是,哥哥那一身桀骜不羁的孤芳自赏,与程蝶衣又何其相似,怎能让人不做绝望的联想与猜测?果真,到最后,一个以剑之名换了一身染血戏衣,一个翩翩飞去倾尽漫身云霞绕。
从此,世上再无虞姬,但哥哥永远都在。 
电影的开头,温婉的虞姬紧紧倚靠在霸王身边,缓缓步入体育场。开篇便有两处违和,其一,二人盛装出席却并未登上戏台;其二便在于哥哥了,绝对想象不到男性也会有如此柔软惊艳的身姿,这让我在一刹的不适应后,瞬间被折服,并且觉得威武阳刚的霸王身边,就应该有他侧立在旁温婉躬身。之后方知,两人二十一年不曾同台,十一年未相见。而这些,只有细腻情真的“虞姬”铭记在心妥帖蕴藏。聚光灯打开,二人身影拉长,投射在地上,似要做永久缠绵的纠缠,却终究未有半分交集。便似他们的一生,当爱已成往事,当泪风干殆尽,霸王记得的,只有你当年不顾一切对命运的妥协,拼尽全力不过轻许了姻缘,成了后人茶余饭后的笑谈。可有谁懂得,你瞒过世人的随波逐流,掩藏的是一个不甘寂寞的灵魂,在午夜梦回时呐喊到沙哑颓废,厮杀到血流成河。世人愚钝,不辨妍媸,蝶衣不求他们能懂,可当他的霸王也不属于他,抹去油彩撇下宝剑,段小楼也只是个普通人,蝶衣仿佛瞬间走出了他耗尽全力编织了一辈子的美丽幻境。“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于是,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吧。
蝶衣的爱如此长久又短暂,那么,哥哥呢?他用无人能及的勇气,为自己和爱人搭起一座爱的小屋,小屋不大却足以挡风遮雨,爱人同性却可堪同行一生。不顾世人流言蜚语,哪管明日雨狂风骤,他们固执地牵起彼此的手,走下去似能走到天涯尽头。哥哥和蝶衣一样,怀着一腔孤勇溯流而行,但蝶衣所处的时代真情不如草,爱过的人一生不曾读懂他,蝶衣想要的,也不是二人的长相厮守,而是霸王和虞姬能把戏唱到人生末路。可谁都知道,最后的结局,大王意气已尽,贱妾何以聊生?连戏文都唱到了尾声,可深陷戏中的蝶衣却听不真切。很多人肯定段小楼的活在当下平凡人生,但我独爱程蝶衣倾尽全身气力的“自甘堕落”,他堕入自己的网,在假想的戏里唱到天昏地暗,他的深陷其中不需任何人的首肯和理解,因为他的人生只在于活出自己想要的色彩。即使这色彩凄厉如残阳照血,也不悔他一世的流浪蹉跎。这让我想起了电影《海上钢琴师》,蝶衣与1900,一中一外,却同样在自己的领土上固守到宇宙洪荒,就算明日便是世界尽头,也要绚丽精彩到今日的最后一秒。
山大管院学生会
文/刘天禾
图/网络
编辑/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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