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殷桃,得先从角色开始。
她是一个把自己藏在角色中的女演员。
最近上映的《万里归途》中,殷桃饰演了一位援非公司的企业高管“白婳(huà)”,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身份,已牺牲的外交官的家属。
这个角色,并不好演。
“白婳”是一个女领导,她要用自身的号召力,将一百多位滞留的中国人集结在一起,等待救援。
“白婳”也是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危急时刻,她需要克制住丧夫的悲痛,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再加上观众向来对战争片中的女演员要求苛刻,一旦处理不好,很容易成为全片中十分割裂的煽情戏码。
而事实证明,殷桃处理得游刃有余。
影片上映后,有观众说:“白婳前面越克制冷静,我越心疼,替她把眼泪流干了。”
渐渐地,在对角色的认可之外,网友们甚至开始玩梗:张译终于站起来了。
殷桃在《万里归途》中的表现
《万里归途》是张译和殷桃第三次搭档了。
两人的第一次合作是在2012年的《温州一家人》,戏是好戏,但两个人一共只有四场对手戏,交集不多。
再到2015年,殷桃接到了一个剧本,她在停车场叫住了张译,劝他接下这部戏,对他说:“回去好好看看剧本”。
这部戏就是《鸡毛飞上天》,“张译站起来了”这句梗,就源于这部戏中两个人的精彩演绎。
上图:《鸡毛飞上天》中的张译与殷桃
下图:《万里归途》中的张译与殷桃
“张译终于站起来了”
这部戏让张译获得了“白玉兰视帝”,这是张译作为男主角,获得的第一个正式奖项。
张译获奖后,紧接着最佳女主角宣布,殷桃夺得“白玉兰奖”,自此实现三大奖的“大满贯”。
拿奖的那一年,殷桃只有38岁。
在《鸡毛飞上天》中,殷桃饰演的“骆玉珠”是中国第一代女企业家:热烈、敢拼、不顾一切。
殷桃曾说,这是一个有自己影子的角色。
自小,殷桃就是一个“侠女”。
1979年,殷桃出生在重庆,父亲曾经在云南当兵,是宣传队的骨干,母亲也曾是下乡知青,跳过舞、唱过歌。
童年时期的殷桃,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假小子”:剃着短发,上房揭瓦,还爱好打抱不平。
班里有弱小的女生被男生欺负了,殷桃就上前指责男生,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在上初中之前,经常会有男孩的父母带着孩子找到殷桃家,对着殷桃父母一顿数落:你看看你家孩子给我们打的。
殷桃父母就小心翼翼地赔礼道歉,了解完事情原委之后,也不会对殷桃过分批评。
直到殷桃,开始去地里偷红薯。
殷桃上小学的时候,学校后面恰好有一大片红薯田,放学之后,殷桃就和小伙伴一起去偷红薯吃。红薯烤得半生不熟,吃完了肚子胀气,殷桃一路走,一路和小伙伴进行“放屁大赛”。
这一幕被殷桃的母亲看到,母亲十分头疼,决心要将殷桃往淑女的方向培养。
恰好在八十年代,中国家长开始有意识地培养孩子的“文艺细胞”,殷桃的父母就给殷桃报了好些个艺术课程:钢琴、绘画、舞蹈……
舞蹈课上,有一个环节是自由展示,老师弹着钢琴,学生们随着音乐自由地跳舞。
每到这个环节,殷桃就格外投入且放松,表情丰富,肢体大胆,情绪也能感染到人。于是,老师对殷桃的母亲说:“这个孩子有可能以后会当一个演员。”
那一年,殷桃只有9岁,谁也没有想到,老师的这句话,竟真让殷桃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1996年,17岁的殷桃考上了重庆艺术学校影视话剧班,走上了艺术这条路。
三年时间过去,她又到了人生的岔路口。
彼时,殷桃一想要学表演,二又觉得女孩子穿军装特别好看,再加上父亲曾经是军人,想着部队上最起码能管束住孩子,最终,殷桃将目光放在了解放军艺术学院。
距离高考还剩一个月时,殷桃的专业课过了,但文化课是个坎儿,她就报了个突击班。
当时,办班的老师是重庆的“名师”,教的是政治,辅导了很多要高考的学生。
殷桃去到的第一天,摸底考试只考了20分。
老师看着这个成绩,犹豫着说:“你这时间挺紧的,我这学费也不便宜,要不你拿回去一些材料,自己回家看吧。”言外之意,教了殷桃,怕是要砸了自己的名声。
但殷桃不想放弃,“我得努力一下让自己不遗憾吧,有老师帮我总比没有老师帮我强吧”。
她背着母亲,偷偷又去了老师的补习班。
老师连大门都没开,掀开门上面的小窗户,往外探了探头:“殷桃,你怎么又来了?”殷桃招呼还没打完,老师又赶忙放下了窗户,谎称自己要去上课,匆忙离开。
这一下,偏又激起了殷桃的好胜心。于是,她再次去到了补习班,对老师严肃且真诚地说:“老师,我知道我的状况让您为难,但是您不帮我,我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也许是被面前这个孩子的真诚打动,老师最终打开了门。
1999年,20岁的殷桃以全国第一的成绩考上了解放军艺术学院,那一年,她的同班同学中,还有沈腾。
在荧屏上,殷桃饰演的女人,多是从苦难中开出的花。
如《温州一家人》中的周阿雨,被父母送走,从13岁开始,读书、打工、再到跨国企业的老板,一生坚韧。
殷桃将这类角色演绎得入木三分,以至于很多人都认为她的人生本就坎坷。
其实不然,殷桃人生的大部分时刻,都顺利到仿佛是“天选之女”。
在沈腾被称为“军艺校草”的年头,殷桃的名声更响亮:“军中一枝花”。
殷桃爱美。
刚上军艺时,班里发军装,殷桃自作主张,把肥大的军装裤改成了几乎贴身的健美裤。
教官看到后,也知道怎么治这些学生,就让她们排队做操。
做操的时候,动作幅度一大,只听刺啦一声,殷桃改过的那条裤子就“露了馅”,简直是丢了个大人。
爱美归爱美,真到了真刀实枪的时候,殷桃也丝毫不含糊。
军艺的学生,刚开学都要经历新兵训练的过程。
部队里有一个班的班长,对她们这群叽叽喳喳的女生不待见,某天早上,她们要进行五公里拉练,一个女生身体不舒服,想要请假。
班长说了一句:“你们都走,不用在这,反正你们也不是真正当兵的,你们这些搞文艺的,跟军人没什么关系。”
殷桃听了这句话,心里不服气,“既然我都穿上这身军装了,怎么能让别人说我们不是军人”。
于是她开始带着女生们跑,背着电台,负重跑了五公里,直到班长说不用跑了,殷桃还不管不顾地坚持跑了下去。
大学期间,殷桃漂亮、勤奋,在学校里过得风生水起。
她喜欢排练厅,喜欢在舞台上倾注一切的感觉;也喜欢专业课,喜欢那些表演上的技巧、理论,以及运用。
除了被子叠得像个包子,花了好大的劲、好长的时间才规整成了“豆腐块”之外,她几乎没有遇到任何坎坷。
在毕业大戏中,她还幸运地从三位候选人中脱颖而出,作为女主角,出演了《我在天堂等你》——这部戏中也有沈腾,彼时,他还只是个男N号。
这部毕业大戏,让殷桃斩获了金狮奖、曹禺戏剧奖、白玉兰戏剧表演奖等诸多奖项。
殷桃的军艺生活,开始得声势浩大,结束的时候,也轰轰烈烈。
2002年,即将从军艺毕业的殷桃,决定要考空政话剧团(后称“空政”),继续自己的艺术追求和军人身份。
彼时,23岁的殷桃或许不会想到,一个更大的惊喜,正在不远处等着她。
报考空政时,殷桃准备了一首朗诵:《草帽歌》。
“妈妈,你可曾记得你送给我那草帽?很久以前我失落了那草帽,它飘摇着坠入了雾积峡谷。”
台上,殷桃将歌词中的哀愁、凄婉、眷恋与爱慕表达得浑然天成。台下坐着的面试官中,除了空政的领导,还有一位导演:高希希。
看着台上那个全情投入的小姑娘,高希希觉得,自己兜兜转转寻找的那个人,或许就在眼前。
高希希对团长说:“这孩子行,应该把她招进来。”
团长有些犹豫,觉得殷桃不大符合招生的标准,高希希却很坚持,觉得殷桃一定会是个可塑之才。
两人僵持不下,最终,团长退了一步。
团长这一退,不仅让殷桃进入了空政话剧团,还让她获得了一个在高希希的电视剧《历史的天空》中出演的机会。
这部剧集结了李雪健、张丰毅等实力派演员,于和伟演反派,算得上是当时的大制作。
殷桃出演的角色叫“东方闻音”,外柔内刚、单纯美好、死得凄惨,一看就是个“白月光”的人设。
但顺利了一路的殷桃,势必要在这里,栽一个跟头。
2004年,殷桃出演《历史的天空》
尽管已经有了几年的表演生涯,但那毕竟是话剧舞台,有许多次的排练,也有台下即时的观众反馈。
一走进片场,面对着黑黢黢的镜头时,殷桃还是不可避免地,露了怯。
拍“东方闻音”出场的那个镜头时,因为紧张,殷桃表现得特别不自然,台词念得像诗朗诵。
一场戏拍了二十几遍之后,张丰毅终于忍不住了:“孩子,你要说人话”。
这句话,像一个巨大的榔头,敲碎了她所有的沾沾自喜。
她在片场强忍着委屈,晚上回了房间,还是憋不住眼泪,在被子里偷偷哭。
第二天到了片场,殷桃想着:“大不了把我换掉嘛,在换掉之前,我得把我的实力表现出来,要不多懊得慌啊。”
这样一想,殷桃的表现一下子就变得自然舒展,渐渐地,倒也获得了剧组的认可。
《历史的天空》播出之后,殷桃一炮而红,像预想的一般无二,成为了许多人心中的“白月光”。
在某剧评网站上,所有剧照按照观众的讨论度排列,有关殷桃的照片排在了前三位,哪怕她只是一个女三号。
甚至连某个军区的司令,都给高希希打电话,公开表示:这个孩子表现得特别好。
顺理成章的,一年后,殷桃成为了高希希导演的《搭错车》的女主角:阿美。
在这部戏里,殷桃再次遇到了饰演“孙力”的李雪健。
刚开始,李雪健并不认可殷桃的形象。拍这戏的时候,殷桃已经25岁了,但角色的年纪还只有十七八岁,李雪健怕年龄的出入太大,会使观众出戏。
为了获得李雪健的认可,殷桃就搬着小板凳坐在片场,时刻地揣摩着前辈们的表演,哪怕没有自己的戏份。
慢慢地,殷桃发现,李雪健在表演的过程中,总会加入一些自己对角色的“负面改造”,让角色在某个瞬间变得贪小便宜,或者耍小心机。
殷桃不理解,为什么要在表演里加这些人物的陋习,不是大家都觉得这个人正直、善良才是好的吗?
李雪健却风轻云淡地告诉她:“因为他是个人,一个人就一定有他身上的小毛病。”
李雪健这句话,让殷桃受用至今,“要敢于演缺点,可能这个人物身上有观众不喜欢的东西,但它是真的,是真实的,你敢于这样放到你的人物中去,让你的人物更丰富”。
时至今日,殷桃依旧对自己刚入行就遇到李雪健与张丰毅这样的演员而感到庆幸:“他们领我走的是正道。”
她说:“这条路,如果往长久走,它会更加踏实和结实。我觉得我想要的东西,早早晚晚都会来。”
但演遍了现实主义戏码的殷桃或许没有想到,演员,也要面对自己的现实主义。
在出演《鸡毛飞上天》之前,殷桃有近乎两年没有正式接戏。
这在日新月异、随时都有可能被取代的娱乐圈,着实是一件稀罕事,但放到殷桃身上,却显得再合理不过。
殷桃对剧本很挑,她一直说,自己出演的人物,最起码要有两种特质:筋骨与根。
“简单来讲,就是我要知道她的背景、她的成长,在这个成长过程中她经历了什么,她有什么特别之处,我才会考虑接不接。”
2010年,殷桃出演《杨贵妃秘史》
但2015年前后,电视剧行业却经历了一场变革。
2015年,一部《花千骨》横空出世,掀起了网络小说改编为电视剧的热潮,再往后,仙侠、玄幻、古偶剧层出不穷,网剧也开始蒸蒸日上。
那段时期,殷桃也陆续接到了一些剧本,但她无一例外,选择了拒绝——
看不懂。
这是殷桃对这些剧本的最大感受,她搞不清楚人物的成长线,拿捏不准如何塑造角色的故事。
“大的环境在发生变化,而我不太能适应”。
那段时间,焦虑成为了殷桃生活的底色。
没有戏演的日子里,她光着脚,在黑暗的房间里无意识地走来走去,她不想将就,也不愿意妥协。
于是,在某次朋友聚会的后半程,在酒气的烘托下,她索性答应了田沁鑫导演的邀请,回到了话剧舞台,和李光洁一起,出演《罗密欧与朱丽叶》。
她背着书包,穿着简单的T恤,行走在排练厅与舞台之间,感到了久违的自在。
殷桃说:“我觉得我回到了上学的时候,吸收营养的能力变强大了。”
话剧《罗密欧与朱丽叶》 殷桃与李光洁
就这样,她一边在话剧舞台上充实自己,一边等待着释放的机会,直到,《鸡毛飞上天》的到来。
彼时,因为名字太俗,很多演员都拒绝了这个本子,只有殷桃看完了剧本,对导演认真地表达了自己对“骆玉珠”这个角色的喜欢。
导演让她给出建议的男主角的名单时,殷桃下意识地想到了合作过的张译,“我是偏感性的演绎,张译是比较理性的,我俩演起来会比较互补”。
于是,在一次观影会的后台停车场,殷桃恰好遇到了张译,她叫住了张译,问他:“你知不知道有部戏叫《鸡毛飞上天》。”
张译说知道,导演也给他递过本子,但他看了几眼,就放在了一旁。
殷桃又接着说:“你回去好好看看,这个人物真的有意思。”
当天晚上,张译向殷桃要了完整剧本,再后来,就是两个人几乎可以称为“教科书般的演绎”。
2017年,为了宣传《鸡毛飞上天》,殷桃第一次开通了个人微博,这是她第一次使用这类社交软件。
她是一个对新兴事物不太敏感的人,也害怕自己注册了微博后,管不住自己的手去“打抱不平”,所以一直没敢开通,“我这人说不了假话”。
注册的时候,殷桃还发现自己的名字已经被人占用,她小心翼翼地私信对方,可不可以将名字让出来。
那段时间,对网络没有兴趣的她,几乎天天都泡在微博里,只为了看网友对这部戏评价如何:“这种现实题材的戏,大家很用心地去做,是不是真的没人看了?”
这部戏,让殷桃入围了白玉兰奖、金鹰奖以及飞天奖,并捧回了白玉兰奖的奖杯。
获奖的当天,殷桃站在台上,眼睛里荡着泪水,她说:“不能辜负演员这个称谓,只要我有机会站在舞台上,或者是镜头前,我都要记得要尊重观众。”
她还说:“相信看你戏的人,如同他们相信演戏给他看的人。”
2017年,殷桃获得白玉兰奖
2005年,出演《幸福像花儿一样》中的“大梅”一角时,一开始,殷桃是不乐意的。
在她看来,“大梅”这个形象的女生,并不是自己喜欢的样子,她势利、拜金、且野心勃勃。
殷桃害怕自己刚刚建立起的讨喜的荧屏形象,会因为“大梅”毁于一旦。
但导演对她说:“这个人物有很多可爱的地方,就看你会不会演了。”
带着这个想法再去看这个角色,殷桃也咂摸出几分“哲学意味”来,“对幸福的概念,每个人是不同的,并不是说大梅这样的女孩,就一定不幸福”。
时间快进到现在,殷桃本人也时常面对着公众对她个人生活的评判——她四十已过,离过婚,没有孩子,人生到底是否幸福。
殷桃也不止一次地回答过这些问题,这些提问中有的带着善意,有的纯粹就是看热闹。
毕竟,殷桃的第一段婚姻并不体面。
2011年10月,一则新闻进入大众视线,点燃了公众的好奇心:殷桃前夫受审。
殷桃这段神秘的婚姻,也随之浮出水面。
这一年,重庆人民法院公开审理了重庆移动的原总经理沈长富之子沈俊成受贿案,在审讯的过程中,人们才得知,沈俊成正是殷桃的前夫。
最终,法院认定沈俊成受贿金额达1309万余元,判处其有期徒刑10年,但殷桃早在数年前,就已经与沈俊成离婚,与该案毫无关系。
那场持续了只有一年的婚姻,除了给殷桃早年的故事添上些神秘色彩之外,对殷桃的事业与生活,几乎没产生任何影响。
自然,也不害怕别人说三道四。
42岁的殷桃
在殷桃的认知中,“幸福”这个词,是根据时间变化的一个游离坐标。
上初中时,她幻想过王子会出现在窗前,骑着白马,带着凤冠霞帔,将她接走;
刚进社会,她也曾被甜言蜜语蛊惑,轻易地走进婚姻殿堂,再果断地抽身而出;
现如今,她一个人过得快乐,她不再羡慕婚姻,也并不觉得单身孤独,“我想结婚的话,随时可以”。
面对采访,她说:“一个女性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并且有能力把想过的生活过好,就非常有价值。我希望大家都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有对自我的清晰认知,而不是随波逐流。”最后,还补充了一句:“不要丢掉自己”。
在殷桃看来,女人本就有千万种样貌,所谓的“幸福”自然也是千变万化。
她也许是《万里归途》中的“白婳”,是沙漠中的一支野玫瑰,幸福于她而言,就是一起回国、一起回家;
也可能是《人世间》的“郑娟”,是流过小巷的一湾清水,她所追求的幸福,就是与男主角“周秉昆”白头偕老。
拍《人世间》时,导演李路和编剧王海鸰都曾在采访中提到,殷桃是《人世间》中最努力的演员之一,“在多次围读时,都对于郑娟这个人物提出了很多很好的建议”。
演完“郑娟”之后,殷桃为自己许了一个愿望:2022年,要更柔软。
她在角色中找关乎幸福的理解,也将自己对人生的感叹灌注于角色中,相辅相成。
近些年来,殷桃在角色之外上了几次话题热搜,几乎都围绕着她的状态——
轻薄的后背,轻盈的体态,时间像是在她身上按下了暂停键。
网友们给殷桃安上了“人间水蜜桃”的标签,敬佩于她从体内跃然而出的少女感。
反观殷桃本人,却十分反对“少女感”的标签:“少女感没错,如果只是少女感,我觉得这人的审美有待提高。”
人生即将过半,殷桃也找到了自己与时光和解的态度——
对于剧本,她不焦虑,“正好没兴趣再演少女了”;对于戏份,她也没要求,“到了这个年纪,女主角的戏就是会越来越少”;
对于衰老,她也不恐慌,“如果你对曾经的青春,始终是不愿意撒手,你要死死拽住它,我觉得会变丑的”。
她汲取着生活中的养分,反哺在自己的作品中,她说,“认真地生活,才能重新唤起你对角色的那种新鲜感和力量感,我一直是靠作品说话的”。
在一次访谈中,主持人问殷桃,有没有想过不拍戏之后,会过上怎样的生活。
殷桃歪了歪头,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眼睛里闪着雀跃的光。
她说,有一间阳光充沛的房间,有一个非常健康的身体,有几件非常漂亮的衣服,这样的生活,就非常好。
她想在角色里纷繁,在生活中简单。
1、《可凡倾听》|那些角色教给我的-殷桃专访
2、《艺术人生》|殷桃专辑
3、央视网|殷桃:怀着一颗赤子之心优雅变老
4、《人物》杂志|殷桃 望向风吹来的方向
5、《你好!大女生》|殷桃做客
6、凤凰网《我们私聊吧》|殷桃:拒绝脸谱化,真实的角色才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