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凄怆，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吐露着芬芳……

《夜来香》的歌词响起时，多少人脑海中会浮现旧上海的十里洋场，那灯红酒绿，那觥筹交错下的艳丽与颓靡。

这首歌的原唱者名叫李香兰，与周璇、吴莺音、白虹、白光、姚莉、龚秋霞被并称为40年代上海滩的七大歌星。

然而在1945年日本战败投降后，她却被认定为汉奸，差一点押赴刑场。

李香兰还是山口淑子，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让我们揭开那一段黑暗历史，是善是恶，真实还是谎言，请您自己评说。

1920年，山口淑子出生于奉天（今天的沈阳）郊外的一个煤矿小镇。

年幼的山口淑子

淑子母亲名字已经不可考，祖父是佐贺藩士族出身的汉学家，父亲名叫山口文雄，自幼学习中文，因为仰慕汉学，1906年日俄战争结束后来到中国。先是在北京进修，后在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任职，负责教授日本员工中文。

淑子出生后不久，全家跟随父亲工作变动搬到抚顺，小姑娘在抚顺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山口淑子与父亲山口文雄

父亲的书房中收藏着四书五经，闲暇的时候也会教女儿中文。淑子从小就在中文环境中成长，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如果她脱去和服，活脱脱一个中国小女孩儿。淑子学习普通，尤其不喜欢数学，但十分喜欢音乐，就像一个普通的小女儿那样一天天长大。

山口淑子12岁这一年，发生了一件足以改变她人生的大事——平顶山惨案。

平顶山惨案

1932年9月15日夜，一支约一千二百人的辽宁抗日自卫军取道平顶山时，烧毁了日军的仓库、工厂、派出所、事务所。还袭击了日军杨柏堡采炭所，杀死七八个日本军人，并放火烧毁了采炭所。

第二天，驻扎抚顺的日军展开报复，他们抓不到抗日军队，便将屠刀挥向无辜百姓。三千多人遭到屠杀，其中三分之二是妇女、儿童。

作为日侨，山口家自然不会牵扯其中。但他们居住的地方距离事发现场太近了，山口淑子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刺刀捅入身体的声音。小姑娘吓呆了，她几乎要尖叫起来，母亲却紧紧抱住淑子，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出声。

山口淑子

山口淑子在自传中写道：“我从家里冲了出去，母亲在背后想叫住我，但我飞快地奔向了广场。松树根部的地上淌满了（死者的）鲜血。追上来的母亲一把抱住我，我在母亲怀里大声哭了出来。”

“平顶山惨案”第一次让山口淑子直面战争的残酷，她在家中哭了很久，一直到老年都对此事耿耿于怀。而惨案带来的影响远不止于此，因为山口文雄和中国人相交甚密，对中国人的态度也相对亲善，所以被怀疑有“通敌行为”。日本宪兵将他拘捕调查了一段时间，虽然洗清了嫌疑，但山口一家已经不愿意继续在抚顺居住下去。

山口淑子

山口文雄带着家小移居奉天，借住在北京读汉语学校时认识的好友李际春将军家。山口淑子认了李际春做义父，得了义父的姓氏，然后借用父亲山口文雄的俳号，起了一个中文名字：李香兰。

李际春，山东亲日军阀，曾被北洋将军府封为际威将军，协助伪满洲国“建国”，因此人们都叫他际春将军。后被日本方面任命为沈阳银行总裁，与日本人关系十分密切。

有他做后盾，山口一家彻底在奉天安顿下来，山口淑子也进入当地中学学习。

山口淑子

没过多久，她就因为患上了肺结核被迫在家休息，好朋友柳波芙上门探望，得知医生建议淑子多做一些呼吸系统锻炼，便建议她去学习声乐，并且带着淑子拜在了流亡的俄国贵族、歌剧演唱家波多列索夫夫人门下。

柳波芙全名叫做柳波芙·尤姆山诺娃，是俄罗斯犹太裔女孩儿。两人小时候在火车旅行时相识，年纪相仿，来往十分密切。

山口淑子

波多列索夫夫人曾是沙俄最有名的女高音之一，十月革命后她从俄国逃离，几经辗转定居在了奉天。每年秋天，她都会在奉天的“大和酒店”举办独唱会，中外各界名流都会到现场捧场，这一次，她安排自己的得意门生淑子来为她的独唱会“垫场”。

山口淑子在师傅的鼓励下生平第一次登上舞台。小姑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乱跳的心，然后优美的歌声从她的喉头吟唱出来。一连三首曲风各异的歌曲，淑子都非常优美地演绎出来，唱毕，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山口淑子

淑子的第一次登台非常成功，她还没从兴奋中缓过神来，奉天广播电台的企划科长就找上门来，说他在听过淑子的演唱后大为感动，想邀请她到电台唱歌。

从中国人的角度看来，这可不是什么“友好”的邀约。

此时伪满洲国刚刚建立，日本当局在此推行“日满亲善”、“五族协和”政策，奉天广播电台想要推出所谓“满洲新歌曲”，想要找一个会讲官话，识得乐谱，还要懂日语的中国少女来录歌。其他条件山口淑子完全符合，只可惜她是个日本人，并不完全符合要求。

山口淑子

只是科长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他觉得山口淑子很不错，甚至长得还有几分中国少女的意思。

波多列索夫夫人和淑子的母亲是希望她去试一试的，小姑娘既然喜欢唱歌，去见见世面也是好的。但她的父亲却并不大乐意，他希望女儿能够好好读书，将来做个秘书或者翻译之类的“正经工作”，歌手在保守的山口文雄看来，可不是什么好工作。

山口淑子

科长解释只是录制几首歌，既不耽误孩子的学业，还能“为国效力”。几番劝解后，山口文雄最终还是同意送女儿去录歌。于是，山口淑子用李香兰作为艺名，为伪满洲国电台录制了一系列“国民歌谣”。

这是李香兰这三个字首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也是山口淑子另一段人生开启的钥匙。

山口文雄还是希望女儿成为外交官或者翻译官，故而在1934年将女儿送去北平（北京）“留学”。

奉天当时属于伪满洲国“领土”，大街上行走的许多人都是日侨或者俄国人。而北平，对山口淑子来说已经算是另一个国家了。山口文雄将女儿送到另一位好友潘毓桂处寄养，又给女儿找了一个义父。

山口淑子

潘毓桂，前清举人，后东渡日本，毕业于日本早稻田大学，是个亲日政客，曾任日伪天津特别市市长。潘举人给淑子起了一个中国名字，叫做潘淑华，而这位日本姑娘就顶着潘淑华三个字进入翊教女子中学读书。

北平与奉天的风气大大不同，抗日运动高涨，山口淑子不得不小心翼翼将自己的日籍身份藏起来。她开始努力融入中国同学中，改掉了日本人的很多小习惯，比如鞠躬、微笑、问好，开始时稍有异常的口音也被她用来自奉天搪塞过去。她的中文发音越来越标准，举止行为也与中国人一般无二，然而内心里有多么焦灼，只有她自己才明白。

全国各地爆发抗日集会

此时正值卢沟桥事变前夕，北平学生中的反日浪潮一波接一波，让淑子无法思考。日本是她的祖国，中国是她的故国，什么才是正确？

校园里处处都是激愤的学生在进行抗日演说，不停有学生拿着宣传页来邀请她参加抗日集会，山口淑子只能慌慌张张地躲开。

山口淑子

一次，她受邀参加一场聚会，却没想到这是一场声讨日本侵略者的集会。领头的学生问道：“日军捏造了伪满洲国，从东北向这里逼近。假如日军越过北京城墙打进来了，大家觉得应该怎么办？”

有学生当场表态：“我决心加入国民党，坚决抗战！”还有的人则说要加入游击队，问到淑子的时候，她讷讷地道：“我会站在北京的城墙上。”

山口淑子

日本生了她，中国将她养大，山口淑子不知道自己做出怎样的抉择才是对的，或许站在城墙上，被任意一边的子弹击中，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1937年，山口淑子被父亲带去出席天津日本租界“东兴楼”举办的宴会，认识了川岛芳子和她的男友山家亨。从翊教女子中学毕业后，山家亨介绍淑子进入“满洲映画协会”工作。

满映的导演、工作人员都是日本人，拍摄的却是给中国人看的片子，文化入侵初现端倪。由于满映号称用中国演员，为中国人拍片，所以山口淑子直接用了李香兰身份出道，17岁的她第一次拍电影，就是以电影《蜜月火车》女主角出现。

山口淑子

表演技巧李香兰全部没有，只因为形象出众，被满映包装为“五族共和”的代言人。而为了更好麻痹中国群众，她日本人的身份被彻底掩盖。李香兰被宣传为：奉天市长的爱女，在北京长大。因为就读于日本学校，所以日语也说得非常流畅。

山口淑子这个名字不再被人提起，红遍东三省的是中国美女李香兰。

其后一年多时间，李香兰马不停蹄地为满映拍摄了《富贵春梦》、《冤魂复仇》、《东游记》《铁血慧心》等多部影片。其后她又去了日本，拍摄了所谓的“大陆三部曲”：《白兰之歌》、《支那之夜》和《热砂的誓言》，这三部影片的上映在日本掀起了一股狂潮。

日本报纸对“李香兰”的报道

这三部电影到底有多火，一份当时的杂志记录了《支那之夜》在日本首映时的情况：“任何一家影院前都被连日连夜蜂拥而至的观众挤成了人山人海，街上骑自行车的小伙儿嘴里哼的、餐馆里的唱机里放的，无不是影片那甜美的主题歌。”

山口淑子

然而这所谓的大陆三部曲中含有大量对中国扭曲的内容，尤其是《支那之夜》。一位美丽的中国少女桂兰在家园被毁后遇到了日本船员长谷哲夫，桂兰被长谷哲夫救了起来，却因为痛苦心怀死志。长谷哲夫愤怒地打了桂兰，在被打之后，这位少女竟然爱上了长谷……或许在日本人看来这个剧情十分寻常，但对中国人来说却是奇耻大辱。日本人打你，你竟然爱上他，那么日军侵略我国，难道还要我们的国民对他们感恩戴德吗？

山口淑子

李香兰并没有感到有什么问题，或许说她早就被鲜花和掌声裹挟着越走越远。一个未满20岁的女孩儿，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大伙儿的欢呼，男人们的钦慕，女人们羡慕的眼光，再也容不下更多东西了。

1943年，李香兰参与拍摄上海中华电影公司与满映合作《万世流芳》，她在片中饰演一个在鸦片馆卖糖的少女，并演唱了两首著名的插曲——《卖糖歌》和《戒烟歌》。这部电影真正让李香兰红遍中国，但同时也引发了她对内心的拷问。

在上海拍摄《万世流芳》时与主演陈云裳的合影

《万世流芳》的记者招待会上，一个年轻记者站起来质问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出演《支那之夜》。那些电影都在侮辱中国，你是中国人，为什么要出演辱华的电影呢？”在李香兰日后的回忆录中写道：面对这个严厉的问题，我脑中一片混乱，我几乎要将自己是个日本人这件事儿脱口而出。但我沉默许久后却回答：“那时候二十岁都不到，还不懂事，犯了错。我现在非常后悔，我在这里向大家道歉，请大家原谅我，以后我再也不会重蹈覆辙了。”

山口淑子

这番回答得到了众人热烈的掌声，但对李香兰而言，沉重的负罪感鞭挞着她，她说的都是假话，她是个日本人，她就是个骗子！

巨大的压力和愧疚令李香兰无法继续自欺欺人，1944年，她离开满映移居上海，加入川喜多长政主理的中华电影公司。然后凭借一首《夜来香》成为上海滩七大歌后之一。

山口淑子

在上海的这段时间里，李香兰曾多次想过公布自己日本人身份，但一直没有勇气面对身份揭露后可能的谩骂。一天拖过一天，一直拖到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

日本投降后，日占期间所有参与日本电影拍摄的中国电影人都要陆续接受当局传唤。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投降

8月底，李香兰和“中华电影”的员工一起被关入虹口一家收容所。由于她一向以中国人的身份行走，又与日本人关系密切，与大汉奸川岛芳子也有来往，再加上《支那之夜》等辱华影片的拍摄，李香兰受到汉奸罪的指控。

如果以上的罪名查实，她将会被押赴刑场处决。

山口淑子

川喜多长政与她被软禁在同一处收容所，与身份不明的李香兰不同，他与其他等待回国的日侨住在一处。他们商量之后认为，想要李香兰被无罪释放，必须要证明她的日本人身份。而证明身份的途径自然是她的日本户籍。

可在当时的情况下，想要联系日本国内明显是痴人说梦，唯有联系在北平关押的李香兰的父母，拿到户籍拓印件才行。只是不论是川喜多长政还是李香兰的父母，作为战败国的侨民，他们已经被剥夺在这片土地上任意行走的资格，北平与上海千里之遥，他们根本没办法拿到证明文件。

被关押以来，李香兰每日都睡不安生。每当窗外响起汽车的鸣笛声，每当听到外面军人走动的声音，她都害怕有人来将她押赴审判席。就在李香兰日渐憔悴之际，收容所来了一位贵人，李香兰的童年好友柳波芙。

柳波芙是个布尔什维克，在苏联驻沪领馆工作。她从北平带回了李香兰的户籍誊本，证明了她是个真正的日本人，而非汉奸。

山口淑子

1946年，军事法庭宣布山口淑子无罪释放，3月末，她与其他日侨一起登上“云仙丸”号，踏上了返回日本的旅程。在她的回忆录中写道：“船离岸时，广播里正好播放《夜来香》，这熟悉的歌声令我热泪盈眶。”

日本侨民离开中国

26年的中国生活和李香兰的演艺生涯，仿佛大梦一场。在云仙丸号上，有侨民让李香兰开演唱会，她却委婉地拒绝道：“李香兰已经死了，今后我要做回山口淑子。”

山口淑子与川喜多长政（左一）

到达日本后，她也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发表了隐退声明。而媒体对李香兰退出电影界根本不在乎，记者们争相报道：李香兰竟然是个日本人？

山口淑子起初是真的不想再拍摄电影，但山口一家在日本国内毫无根基，想要活下去都非常艰难。迫于生计，她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重新复出，以山口淑子的身份在日本帝国剧院举办个人演唱会。

山口淑子

很遗憾，所有的鲜花和掌声都属于李香兰，演出效果并不理想，在本土没有激起多少水花。

接下来，淑子又开始挑战舞台剧，只可惜运气依旧不好，只换来了《朝日新闻》不无嘲讽的一句：“唱歌失败了，演戏似乎还不错。”

山口淑子

不得已，需要养家糊口的山口淑子重新回到大银幕，以“新人山口淑子”为名。

山口淑子在电影上的运道不错，两年间拍摄了十来部影片，还曾被邀请到香港拍摄电影，解决了家中的燃眉之急。

20世纪50年代远赴美国，不但拍电影还出演过几部音乐剧，同时促成了她的第一段婚姻。

山口淑子

男人名叫野口勇，是一个日裔混血的雕刻家，两人聚少离多，婚姻仅仅维持了5年。

随后在纽约演出中，淑子遇到了日本外交官大鹰弘，两人坠入爱河。1958年，山口淑子正式宣布退出电影界，嫁给大鹰弘，成为了外交官的妻子。

山口淑子与大鹰弘的婚礼，1958年

随后的许多年里，淑子跟随大鹰弘在海外各地辗转，他们去过许多不同的国家和城市，曾与电视新闻记者的身份前往中东地区，拜访过阿拉法特，也采访过难民。淑子曾以另一重身份经历过战争，她对战争的残酷性的认识远比其他人更加深刻，所以她的报道格外打动人心。

山口淑子与卓别林

1972年，山口淑子在直播象征中日恢复邦交的《中日联合声明》的时候，忍不住扭身背对摄像机哭泣。她对待中国的情绪远比其他日本人复杂许多，骨头里流淌着日本人的血液，但她却生长在中国的土地上，就连一些习俗都是沿袭中国而来。她想要为两国做点什么，首先便需要站到较高的位置上。

山口淑子

1974年，田中角荣领导下的自民党人邀约淑子竞选参议员，山口淑子答应下来。她没有竞选团队辅佐，没有大笔资金支持，但她凭借个人魅力，最终以微弱的优势当选。转年，她就以自民党议员团的成员身份，重新踏上了中国土地。

山口淑子与挚友、恩人柳波芙53年后重逢 

当天深夜，中日友好协会孙化平前来拜访，严肃地问了山口淑子几个问题：

“你总是说日本是父亲之国，中国是母亲之国。是指你的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中国人吗？”

淑子解释道：“我的双亲都是日本人，之所以说中国是母亲之国，那是因为在我心中，中国是我出生成长的故乡。”

山口淑子

孙化平细细地询问山口从小到大的生活，淑子全盘托出，毫无隐瞒。

最后，淑子道：“在战争中我犯下了许多错误，无法全然用年幼来推脱。但接下来请您用自己的眼睛来对我做出判断。”

山口淑子重返长春电影制片厂时的合影

1978年，山口淑子率团访问中国，她先后走过了沈阳、哈尔滨、长春、北京、上海等故地。“满映”已经变为长春电影制片厂，淑子参观了“故友们”的拍摄和排练之后，百感交集。

1992年，山口淑子再次来到北京，站在北京的故居门口，哼起了那首藏在心底的歌曲：“我爱这夜色茫茫，也爱这夜莺歌唱，更爱那花一般的梦，拥抱著夜来香，闻著夜来香……”

山口淑子重访北京故居，1992年

2005年，山口淑子公开发表长文，反对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参拜靖国神社，因为这种行为会深深伤害中国人的心。

山口淑子

2014年9月，山口淑子逝世，享年94岁。我国外交部发言人表示：“李香兰女士战后支持和参与中日友好事业，为此作出积极贡献，我们对她的逝世表示哀悼。”

所谓的盖棺定论，李香兰或许可以安息了。

有人说，山口淑子的一生完全是造化弄人，她不过是一颗棋子，正如她在自传中所说：“一个被时代、被一种虚妄的政策所愚弄的人，如果噩梦醒来后能够有机会对当时的作为反思，或者加以说明解释，也是幸福的。”

还有人说，政客的话不可全信，她在李香兰时期确实拍摄了辱华影片，也确实存在欺骗的行为。回到日本后成为了一个政客，政客们大多会打感情牌，喜欢讲故事骗人，他们的话又能信几分呢？

两种说法均有道理，到底真相为何，早已经随着山口淑子的死去被埋葬在地下。

所谓的真小人与伪君子。真小人好分辨，伪君子藏得太深的话，却极难得知。如果伪善一辈子，将龌龊心思藏得极深，为了博得美名，不断行善，这样的人到底又该如何评判呢？

那么，看到这里的你，你又是如何看待山口淑子这个人，如何看待那一段曲折离奇的往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