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日,《拆案·黎明将至》收官。这是四年里,谷嘉诚饰演的主角顾远第三次和观众见面。
这四年里,顾远一路从探长升到了督察长再到巡捕房总巡。肩上责任重了,担任总巡的顾远,不像第一部第二部那样,与朋友相处时有很多轻松的、外放的一面,反而很多时候需要他镇住场面。
谷嘉诚心里就有一条顾远时间线:“他的职位一直在变,要面对的人也越来越多,所以他肯定自己一开始是比较有冲劲儿,有时候会很冲动甚至有点鲁莽。但是慢慢地,他现在就会更成熟,做事情会更稳重一些。”
顾远的变化,无意中与谷嘉诚戏外的脉络平行了起来。
2019年收到《拆案》本子时,他还没有演过民国剧,此前也仅出演过两部电影,算的上是影视圈的新人。等到《拆案·黎明将至》开拍时,他已经参与过《绝地追击》《莫斯科行动》等多部电影,也有了多部剧集的拍摄经验。
*谷嘉诚参演的电影
有过这些经历后再回过头去看,谷嘉诚坦言过去太注重在研究怎么样让自己看起来更像“顾远”了,“处理的时候就会更多地在一些外在的动作、眼神一些,放得很大。”而现在在表演之前,他更想呈现清楚,顾远为什么是现在的顾远。
Part 01
从“未知”到“沉浸”
谷嘉诚出演《拆案》,是“辽哥和璇姐来找我,可能觉得我形象各方面比较合适,就给我发了剧本。”
《拆案》系列制片人王辽,拿到《拆案》版权后找来了他北电的同学董璇一同参与。谷嘉诚看了本子后,很喜欢,民国背景,探案戏,单元剧,“全是之前没玩过的。”
确定出演《拆案》前,谷嘉诚做了很多功课。他看了很多民国背景的影视作品,试图找到那个时期人们的状态。“包括站,走,坐等一系列动作,都没有现代戏那么随意。”
作为要分析案情的探长,他的台词多是大段大段的,如何在民国的腔调下,用些生活化的表达缓解一下被专业术语包围的现场,是他在进组之前最费劲准备的事情。
但有些事,还得到现场学。
谷嘉诚分析,《拆案》是一部调度很复杂的戏。现场道具很多,所以整个人员调度就会被切得很碎,演员要记住自己站在这里说什么,到下一个道具前又要说什么,“要记住这个人物动线。”有丰富演戏经验的董璇,会帮他做出一些调整,比如这里应该站着说还是坐着说,怎么样动线会更顺一些。
到了第二部,谷嘉诚的课题,是让顾远成为一个更“闷骚”的人。导演和制片人想让《拆案2》成为一部喜剧与悬疑探案结合的剧,就算拍“疯人院”也不能拍得压抑痛苦,而是要荒诞幽默。这对顾远提出的要求是,他需要冷着脸去说、去做很多让观众笑出来的事情。
*很无奈的顾远
*谷嘉诚扮演小乞丐
到拍第三部时,他已经把拍摄《拆案》当成了“回家”,是大家伙儿一年一度的团聚。“感觉已经不是拍戏了,就是和大家一块儿玩,我们坐着聊聊天,再架点机器在那儿,偶尔去‘cosplay’一些别的角色。”
第一部时还要磨合走位习惯、台词表达,如今已然有了默契。也因为太熟了,笑场的时候都变多了。一场顾远在病床上吃苹果的戏,都被董璇和谷嘉诚调侃出很多花样来。
*剧组的快乐日常
谷嘉诚形容拍摄三部《拆案》自己的心理变化,是从未知到期许到沉浸。他享受这个过程,而“以前没玩过”常常成为谷嘉诚挑戏的决策重点。
因为“以前没玩过”,他接下了《莫斯科行动》的反派角色苗子文,这也是他第一次演如此极致的反派。被问到《莫斯科行动》初次演反派是什么感受时,他说并不觉得自己是反派。
“其实生活里没有人觉得自己是所谓的坏人,他做什么事儿都觉得自己是对的,这就是我理解的反派。我只要做到让观众相信,这是一个生活里会出现的人就好了。”
Part 02
“酷”就完了
这种碰撞未知的行为,在谷嘉诚这儿大概都可以用一个字总结,“酷”。
“酷”还可以概括很多东西,个性、真实、独特的见解和追求、自我纯粹的表达,都在其中。他曾说,“我无欲无求,只要酷就行了。”
但对这一准则的坚持,并不会让他变得尖锐,然后格格不入于所有环境,不隐藏棱角有时也是真诚的体现。这些年来,好些合作的演员都成为了他生活里的挚友,比如合作了三部《拆案》的“璇姐和辽哥”。
在《拆案·黎明将至》一次收官后,谷嘉诚架起桌子,和他们吃起了夜宵。后来的视频记录里,谷嘉诚把他们定义为“愿意拉别人一把的人”。
那次夜宵上的好多谈话,让董璇自己都调侃“我们俩像家长一样在这儿和你说话”,王辽觉得单纯是谷嘉诚性格的双刃剑,董璇直截了当:“太单纯了”,王辽说可能还没吃过大亏吧,董璇睁大了眼睛:“他吃的亏还少啊。”
*好友之间小聊一场
翻看谷嘉诚的作品列表,也会发现不少连续性。邱礼涛拍摄《绝地追击》时谷嘉诚出演了主角团武警战士中的一员,到筹备《莫斯科行动》时,邱礼涛也会邀请他来演苗子文。参演过刘伟强导演的《中国医生》,等刘伟强筹备《维和防暴队》时谷嘉诚也会参与其中。
*谷嘉诚角色小集锦
“酷”从来只是一种态度,是自己生活的状态,而不是对外界的攻击行为。
谷嘉诚喜欢的篮球明星和足球明星,多是在球场上杀伐果断,能力突出,在现实里一样是态度鲜明,风格张扬的选手,比如詹姆斯和C罗。
*图左-詹姆斯 图右-C罗
他们或许,就抵达了谷嘉诚眼中的理想生活——这个生活没有什么具体的物质条件,而是一个能够自由表达自己所有想法的状态。
目前的他,也在想办法去接近这样的状态。今年拍完《拆案·黎明将至》后,谷嘉诚和团队一起策划了一趟去川西旅行的纪录片,命名为《谷的Journey》,一期在10分钟左右。
如果以现在的视频传播思路:前几秒内要抓住观众,5分钟的视频完播率已经有些堪忧,那么像这样10分钟左右的内容,在当下快节奏的生活中,就显得更不“讨巧”了。但团队和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完整地、全面地、真实地展示他自己。
于是我们看到了这样的谷嘉诚:下雨天不喜欢打伞,觉得淋着雨打水漂很酷。听到兄弟说另一个地方游客更少,立马就修改了目的地。他说人的痛苦都是自己给自己的,别人骂你,你觉得是他给了你痛苦,其实是你没有要到你想要的东西。
*自由肆意的他
在他看来,这样完整的长视频,才能形成一个完整的输出。“短视频的话,就是可能你要契合当下新颖的潮流,不管是音乐还是一些玩法。很多时候,你并不是你自己。”他更想表达,让大家看到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Part 03
多向尝试
“我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大概是我们来世间一趟,绕不过的、要回答的终极命题。
那次夜宵,董璇和王辽就建议他要找到自己的兴趣点,问他有什么想做的事,未来有什么打算,他放下碗,说“这个问题……我没想过呀你知道吗。”而在川西那趟旅程中,他说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就是,“少说多做,多向尝试。”
距离那次聊天过去半年后,现在再问他是否要找到自己在朝哪个方向走时,他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而这个答案又是一个非典型的回答:在想一个以音乐人为主角的故事,争取以后能做导演把它拍下来。
这并不是心血来潮。他对电影的喜爱,早早就被拍《绝地追击》后相识的挚友阿如那吐槽了:去北京怎么叫都叫不出来,他就想在家里喝点小酒,看电影。
谷嘉诚很关注导演,在拍摄现场除了和演员聊,也会常常请教导演们问题。谷嘉诚会观察《拆案》前两部导演的杨东亮和第三部的导演王辽的习惯,“杨导的话,拍的镜头比较‘细碎’,一场戏会囊括很多东西,属于那种比较求稳的导演,但王辽他就是想法很‘飞’,然后所以不管是镜头,还是整个调度,就爱玩儿一些不一样的,分镜都在他自己脑子里。”
最后他锐评自己:“如果我要做导演,应该也会是那种很‘飞’的导演。”
看起来,他正在影视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远到偶尔会让一些人忘记,这趟旅途的起始点,其实是作为X玖少年团的一员。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比起在镜头前扮演一个角色,他更多的经验是在舞台上表演一首歌曲。
*图上-顾远 图下-苗子文
没有追问这个故事的进度,或者预备什么时候开拍,在聊天中,也感觉他并不急切地把它当成一个要迅速去完成的事情。“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的命题还要持续寻找,“能够自由表达自己所有想法”的理想状态还要修炼,他准备慢慢蓄力,“不刻意追求,不假装努力,偶尔停下来,是自己成为自己。”
在川西的那场旅途中,他在一片广阔的草场上看到了一群牦牛。牦牛长着尖锐的角,有着不输于狼的战斗力,但他们前进时缓慢而稳定。后来,他在微博上发出一周一更的纪录片宣传海报,配上文字:“慢慢更新,慢慢思考,和牦牛一样,感受天地,善待自己。”
*感受天地,善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