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四射的迪厅,觥筹交错的酒杯,一位坐台小姐穿着靓丽的裙裳站在舞台中央,摇曳着妖娆的身姿,一笑百媚生,口中还哼唱着《一场游戏一场梦》:
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虽然你影子还出现我眼里
在我的歌声中早已没有你
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不要把残缺的爱留在这里
在两个人的世界里
不该有你
台下的客人望着她含笑的面容,听着她迷离的歌声,七魂六魄都被其深深吸引,姜紫成更是为了她与另外两个追求者在后台大打出手。
《一场游戏一场梦》成为坐台小姐连阿云人生的分水岭。前半程,身世飘摇,久居烟花场所成为富商与豪强争夺的玩物;后半程,几经浮沉,衣着光鲜却只是资本与政治博弈的牺牲品。
这是电影《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中的一幕,也是男主角姜紫成(秦昊饰演)与女主角连阿云(陈妍希)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虽然这部电影叫《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可电影的主题曲却是《一场游戏一场梦》,整部电影看下来都能找到这首歌的痕迹,仿佛时代变迁下的背景音,就连6位主角的人生,也像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在风雨飘摇的时代浪潮下跌宕起伏。
而在戏外,《一场游戏一场梦》这首歌同样充满着戏剧性,以预言的方式,唱出了原唱王杰浮沉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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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12月19日,25岁的王杰发行了自己的首张唱片《一场游戏一场梦》,这张唱片决定了他接下来的命运,是一步登天还是打回原点。
发行唱片前几个月,王杰还是个没有固定工作的小混混,只因在酒吧驻唱时,他的独特嗓音被星探一眼相中,才有机会签约经纪公司。
在台湾乐坛,每天都有无数个新人歌手出道,数不尽的唱片发行,王杰只是其中的一粒砂石,如果能为公司赚到钱,就可以继续苟活。如果销量惨淡,就会被丢弃,再无翻身之地。
公司上下没有人对王杰的唱片销量报以希望,只是一个试验品,能收回成本就谢天谢地。
当公司同事挑逗问王杰唱片能卖多少张时,年轻气盛的王杰自信道:“30万张!”
把大家逗的哄堂大笑,一个油漆工竟然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没有人想到,包括王杰自己,《一场游戏一场梦》全亚洲销量1800万张,牢牢占据台湾唱片销量排行榜冠军长达半年之久。
满大街都响起这首歌的旋律,王杰不止是一步登天,已经是冲破云际,直达人生巅峰。
经纪公司给他补拍《一场游戏一场梦》MV,女主角请的是港姐亚军张曼玉,能和如日中天的王杰合作,对她来说,是一件荣幸的事,这部MV也成为她当时的代表作品。
MV中的王杰意气风发,张曼玉清纯害羞,他们在爱里相互宽慰又相互撕扯,那是他们最美好的时光。
从身世落魄的油漆工一夜之间成为人尽皆知的乐坛巨星,对王杰来说,就好像南柯一梦,真担心随时会幻灭。
人生就像游戏《魂斗罗》,不管你击败过多强大的BOSS,只要稍不注意,掉落山谷或是碰到小怪,就立刻over。
对王杰来说亦然,幻灭只在一瞬间。
2003年,一杯藏毒的饮料让毫无防备的王杰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当时整个脖子肿胀的厉害,眼睛暴突而起,经过医生连夜抢救才脱离生命危险。
人没事了,可嗓子却毁了,《一场游戏一场梦》也无法正常唱下去。
对于一个歌手而言,嗓子就是吃饭的家伙。对观众来说,他们不认人,只认声音和作品,乐坛亦如此。
一代歌王,就此“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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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歌迷脱粉,甚至因爱生恨,对他发起了无止境的谩骂。
圈内同仁落井下石,一个个巴不得他赶紧滚出乐坛。
家庭的争吵与不理解,最终闹得一个分崩离析的结局。
王杰这样形容自己的遭遇:“我曾经活在恶魔的世界。”
攀上巅峰在一瞬间,跌入谷底在一夜间,对王杰来说,似乎16年的光辉岁月就像是昨夜的一场梦而已,只不过如今睁开眼,梦醒了。
2017年,王杰出现在第九期《金曲捞》上,已经55岁的他,身材发福了许多,脸上也不复当年的桀骜与潇洒,爬满了岁月的痕迹。
当他再度唱起《一场游戏一场梦》时,声音更是不再清亮有穿透力,而是沙哑低沉,仿佛喉咙里有一堵墙,每唱一句歌词都需要用力去打破这堵墙。
王杰被毒哑后,花了两年时间摸索重新唱歌的方法,可即便如此,曾经轻而易举做到的事,现在却要拼尽全力。
以前他唱《一场游戏一场梦》,唱的是爱情里的悲痛与无法挽回。可现在,唱的却是自己跌宕起伏的人生,透过王杰的歌声,能听到痛苦、迷茫、悔恨和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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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许多歌手不愿意唱自己的成名曲,原因无他,因为唱腻了,像沙宝亮参加完一整季《我是歌手》都没唱过《暗香》,他直言是因为自己唱吐了。
可对于王杰来说,《一场游戏一场梦》见证了他的辉煌与落魄,这已经不是一首歌,而是饱含自己一生浮沉的自传。
王杰在《金曲捞》唱完《一场游戏一场梦》后,毫无征兆的表示自己出完最后一张专辑就退出乐坛,他累了,他倦了。
他毒哑后继续复出开演唱会、发专辑,是为了不让这场梦醒来,只要他还能唱歌,他依然还是歌王。
可《一场游戏一场梦》让他知道,这些都是幻梦一场,就让这场梦醒来吧,让自己回到未踏入乐坛的时候,虽然落魄,却足够自由潇洒。
就像《一场游戏一场梦》里的歌词所言:
不要谈什么分离
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哭泣
那只是昨夜的一场梦而已
不要说愿不愿意
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在意
那只是昨夜的一场游戏
封面图片来源于视觉中国
编辑 Editor | 茶相伴
排版 Typesetter | 茶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