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装上新了,行道树的换季大幕也拉开了。
万众期待的桂花季还没到,芍药的城市已经飘满故事的小黄花,远看和桂花雨一样浪漫没差,还没来得及写,后台就有手快的胖友发来照片,好在植物人智商在线,根据气味可以明显排除不是桂花。但又猜不透,到底是什么花儿呢?
不着急啊,来芍药这里,总能找到答案。
{ 芍药姑娘 Vol.473 }
栾树
一夜秋风一夜雨打,
江南不少地区路面上
开始惊现漂亮的「黄花雨」,
细细碎碎,远看神似桂花,飘进
公交站牌、共享单车角、沟沟壑壑里…
不是桂花,它是栾树的花,黄山栾树的花。
有一个规律,90年代搞音乐的人,特别喜欢用树名给自己起艺名,比如朴树、栾(luan)树。
歌手朴树大家很熟悉,植物朴树就和人一样,常年隐身,芍药曾偶然在广西某公园里见过,完全被震惊——就这么普通?走过路过都要错过啊!
附赠一张朴树图
至于听上去更冷门的栾树,倒是很常见的落叶乔木,与它同名的乐手栾树,是原黑豹乐队的键盘手,被传是王菲早于窦唯的初恋男友。(如果你还有印象,2013年《我是歌手》上,周晓鸥的乐手就是栾树了。)
初次与植物栾树相见的感受,和认识键盘手栾树的感受何其相似:哦!你是栾树!
黄山栾树
每年过了处暑,城市里总会有一些树木要变脸(广深除外),夏日里见着普普通通的常绿叶树木,突然冒出一串串黄色长条,因为它们通常生得高大,看不清那是花还是果实,一丛丛胡乱茬着,像嘻哈歌手头上的脏辫。
一直忽视栾树的存在,直到有年夏末,我离杭去了景德镇,再回来时车子驶出高速,越往城市中心开,这些金黄树也越见越多。
好像被人敲了一脑袋——空调停了,天儿突然的...凉快下来了?其实不是奇迹,也并不突然,树木不会说话,它们像去年、前年、大前年一样尽职尽责,试图告诉我们:嘿,换季了。
黄山栾树又叫全缘叶栾树,栾树属无患子科,它的花期很长,贯穿整个夏秋之交。刚开始像铜钱串一样挂满枝头,天也蓝,阳光也灿烂,风吹过,整条街都在金灿灿地摇曳。
慢慢地,它就开始结果子。
它的果子远看实在不知如何描述,
似花非花,似叶非叶。
初结时嫩绿,渐渐会转成殷红,
像大红灯笼一般高高挂起。
所以栾树又叫灯笼树。
清朝曾有位诗人黄肇敏为它着迷,他不知植物名,只记得夕阳西下里,满树红艳蒴果摇曳枝头的那幅美景,一边苦苦追寻,一边写诗纪念:「枝头色艳嫩于霞,树不知名愧亦加,攀折谛观疑断释,始知非叶亦非花」,这首诗就叫《灯笼树》。
和许多花树商量好步调一致地花开花谢不同,栾树的时间差错得令人发指,即使同一条路边的植株,有的早已结果枯萎,这边的可能才刚刚开出第一朵小黄花。
最近,杭州已经有一小部分栾树先「红」起来了。
栾树的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先秦的《山海经》,「大荒之中,有云雨之山,有木名曰栾。禹攻云雨,有赤石焉生栾。」
古代从皇帝到普通老百姓的墓葬按周礼共分为五等,其上可分别栽种不同的树以彰显身份。士大夫的坟前多栽栾树,来守护灵魂,因此栾树又得了一个「大夫树」的别名。
只是不知为何到了现代,它的意义截然不同。台湾人喜欢叫它「金雨树」,更多渴望生活富足的人们把它称作「摇钱树」。
晚秋时,栾树的树叶都零落成泥碾作尘,那一串串灯笼果却还在树上悬挂着,当风吹动时,就像风铃般碰撞出哗哗的响声,权当,那真是老天爷数钱的声音吧。
若说黄山栾树更为实际的用途,那就是花可做黄色染料,木材能做家具,根可入药,有消肿止痛、活血之功,花捡回去洗净晒干,泡水喝能清热止咳。旧时,人们还靠吃栾树叶子充饥活下去,不可想象。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大多数植株的存在价值,不是为了作用于实际生活,而是,等你遇见它。
「人世间,最难是相遇。
我们每天和很多面孔擦肩而过,
但不是相遇;我们不停地认识一些新人,
彼此交换名片微信,但不是相遇;
只有在最初见面的时候,
你突然觉得心里起了一些异样的情绪,或是
模糊感到它埋伏在你身体里,那才是相遇;
只有在第一次见面后,你回忆起那一刻
心里充满惆怅与甜蜜,那才是相遇。」
这是芍药曾在凤凰小镇上看到的一段文字,现在,有关栾树和其他植物,我想加一句:
「只有当你真正看见了它,而不是数次路过、略过,感知到属于它的季节,那才是相遇。」
此时,桂花雨未来,
栾树做主角,挺好。
END
图片部分来自摄影师@猫大人
其余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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