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导演朴英勋执导的首部电影《中毒》(2002),让李秉宪和李美妍再次合作了一把,上次是在四年前的《记忆中的风琴》,李秉宪老师对于李美妍老师,很长时间都沉浸于一厢情愿的单恋之中,结果人家去旧金山与丈夫团聚才如梦初醒,满腔的热情瞬间化为泡影,让人好不心疼。巧合的是,《中毒》,有着相似性的单相思,却有着迥异的过程和结果。
应该说,李秉宪和李美妍在演艺之路上,都在挑战某种难度的可能性,至少对于角色前后反差的诠释,有着一个可变量的测试。实际上,李美妍在此之前已证明足可胜任不同的角色,如《错爱双鱼座》《印第安夏日》等边缘性的人物,在对于角色内心的阐释上相当恰切。对于李秉宪反而是一个不小的考验。我想,他也做到了,那种分寸感的把握并无过火。
《中毒》这个片名直击要害,到底是谁中了毒呢,这里应该特指李秉宪出演的角色,被爱的“灵魂”附体了,是谓中毒。实际上,片中这一对男女都中了对方的毒,这当然是情感上的。从单向到双向,一个是长期积攒的强烈情欲,一个寂寞无主之后的被动接受。艺术化的形象,与现实中的世界到底有几多相似度,这很少有人去真正体味或细致研究。一般观者直接的感受,恐怕还是说片中情节到底合不合理,其实也就是比较现实的真实性,只是不会穷究这种相似度有多少的可能性。
《中毒》无疑提供了一个模板。它的蹊跷在于,一个人在遭受身心的重创之后,是否自我的灵魂就不存在了,反被植入了另一个人的灵魂,以至于之后的行为模式都与那个“他者”一模一样。这如果是真的,从精神层面来分析,现代医学是否能解答这种问题,或者说有无可能。如果现代医学对此是否定的,那这种不可能又是如何生发的,是否另有隐情和目的,毕竟撒这种弥天大谎不但荒唐,而且最终会被戳穿,编造者不能不考虑这个代价。
问题是,假冒者为何凭空捏造他者的灵魂附体,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只有抓住了这编造理由的实质才能真相大白。但创作这类灵魂出窍的电影,当然不只是为了制造一个丛生的悬念,主要还是想拍一部好看的电影,哪怕漏洞百出,也要尽力而为。这部《中毒》有否达成这样的期望,这恐怕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说它好的,觉得这剧情设置富于创意,说不好的,自然要说这难道不是裱糊匠式的胡扯吗,明眼人一看就会捅破。好在这只是一部电影而已,并非是什么“毕其功于一役”的大事。
片中,兄弟俩,一个是装饰艺术家胡金,一个是赛车手的弟弟丹金(李秉宪饰)。胡金娶了时装秀指导恩淑(李美妍饰)为妻。哥哥对于弟弟当然恩重如山,弟弟同样对哥哥尊重有加,平时就住在一起,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给人感觉兄弟俩的关系非常和谐,彼此关爱,有情有义。弟弟对于嫂子恩淑同样表现出敬重,并无丝毫反常举动……(以下省略拉片叙述约二千字)
所以,我说她也中了他的毒,是因为她确实感受到了丹金对于她的爱。退后一万步说,哪怕他不是胡金,就直接说我爱你,恐怕她也可能会接受他的求爱。实际上,那段时间,恩淑也的确屡屡抵抗过丹金的爱意。她对丹金说过你家兄当年为了你安心上学出外打工,吃了不少苦,有次去看望他,都怕惊扰了他。她是让丹金多多想想家兄的好,打消这不切实际的念头。但他说,其实你那次去看他我也知道。我理解你的担心。他的意思是我同样也爱着你。
最后,丹金在海边撒着胡金的骨灰,哽咽地说,我要成为你,让她感觉你还在这个世界上……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永远不会。在他深深自责和忏悔时,恩淑就一直静静地伫立在他的后面。对于他们的来说,进退两难,爱与不爱,并非只是一个简单的公式,实际上这要看彼此的内心是否真的需要,或者到底有没有真爱,这是检验分手与否的试金石。我想说的是,这世界没有相同的两片叶子,却可以爱着一个人。这难道有错吗。没有。只是说一场事故之后,不幸事件的阴影未散,又来了这一出因为真爱的假冒谎言,多多少少,让人总是感觉不那么舒服,但爱本身并没有附加之错。
202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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