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五十万字的弗朗西斯·福山的《政治秩序的起源--从前人类时代到法国大革命》(毛俊杰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让人读来上瘾。
从未读过弗朗西斯·福山的书。这一读,读得对这人有了十分的敬意。日裔美籍学者,哈佛大学政治学博士,现任美国斯坦福大学弗里曼·斯伯格里国际问题研究所奥利弗·诺梅里尼高级研究员,此前,曾任美国国务院政企划局副局长、兰德公司研究员。著有《历史的终结》、《信任》、《十字路口上的美国》等。
向来不敢小瞧日本和日本人。今儿,又读了日裔美籍学者的《政治秩序的起源》的起源,对弗朗西斯·福山,也对日本民族能出这样的人肃然起敬。
过去凡遇上美国学者福柯的书,都会买,或借阅。如今,只要遇上福山的书,都是可以借回来读读的。
福山,是个沉浸在大历史观中,冷峻从政治角度分析总结历史的学者。读他的文字,有比较大的可信度与引导力。
福山,试图在人类文明的天地里,寻找政治秩序田野里的第一锄。在历史的最前沿,寻找国家与政治的踪影。他还试图,在人类小的家庭与群族部落的自然关系中,寻找国家与政治的起因。读他的著作,有种别开生面的感觉,国家政治法制,以及我们的现行秩序,无不都有着蝴蝶效应,不同方向来的第一翅蝴风。
由着福山的第一锄头下去,这政治的秩序画面呀,在“国家之前”“国家建设”“法治”“负责制政府”“迈向政治发展理论”的五个部分的构架中,一笔一划,从政治的必需开头,分析人类早期的自然状态,表亲专横,部落社会,直到“利维坦”降临……地域上从中国的部落制,到印度早期的因婆罗门教以及建国大道上所走的弯路,再到奥斯曼帝国的军事奴隶制与穆斯林走出部落制,以及基督教打破家庭观念等等,开掘得泾渭分明,肌理清晰,生机盎然,即有人类社会进化的纵深感,又有不同地域与族群发展的广袤感。谈到法治,从法治的起源,到教会变为国家,国家变为教会,东方专制主义,还有本书提出的国家“坐寇”,挥墨下去,真的是洋洋洒洒,挥洒自如。
福山,在历史发展的脉络中,比较看重中国自秦朝以来的国家发展的线路。秦国用法,可又没有在国家法治与问责在三方面构成平衡(封建皇朝不可能有这样的理念),于是形成了当时非常有效的中央集权制度,被称为“集权主义的原型”。也正是秦国的法度与集权,在当时来说,代表着社会发展先进方向。所以,秦国最后一统天下。
读过《政治秩序的起源》有种满足感。当下,读好多人的书,不会有太多的引领与崇敬感,读福山的书,即好读,又有引领与崇敬之感。在政治历史学方面,他的书,是读过还可以读,可以收藏的。这本《政治秩序的起源》,过些年,遇上了,还想读一读。
读过这本书,与我以前读过的文学艺术理论书《语言的牢笼--马克思主义与形式》的感受一样。我想说,过去我们的阅读范围多在马克思主义的大天地里。离开了马克思主义的大天地,还有好多的小天地,是可以去看看的。别人家的花园,哪怕是意识形态对立的别人家,种着的也并不是我们想象的“毒草”。同样是美丽的花朵。更何况,用马克思主义客观发展观点来说,马克思主义的天地之外,肯定还存在更大的天地。多读些我们视域之外的书,对增长我们的见识与扩撑我们固有的见解,是非常有帮助的。
2016年9月29日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