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淘妹
编辑排版\淘妹
今天上午十点,一则消息被迅速传开,许巍和叶蓓合作推出新歌《流浪途中爱上你》,这是他们合作的第二部作品,上一次是专辑《双鱼》,许巍制作,叶蓓演唱,两次中间相差15年。
叶蓓微博称为此“兴奋的失眠”。
叶蓓是那个白衣飘飘年代的民谣天后,和老狼、高晓松有着很深厚的友谊,与许巍也保持着多年好友的关系,不仅仅因为他们生于同一个时代,更因为两人有着许多的相似之处,他们对娱乐圈都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如果不发新歌,根本捕捉不到他们的身影,低调做音乐,专注于自己的内心,静谧安宁。
所以,在许巍最灰暗的时期,叶蓓能给予他平静和安慰。
时间倒回到13年前,那一年,宋柯在电话里劝许巍,你回北京吧。
许巍人在西安,解了约,收了琴,准备“金盆洗手”,与内地的唱片工业一刀两断。过去6年里,这个蓬勃起步的音乐市场给了他无线遐想,却又将希望撕成粉碎。他失落地意识到,自己不仅没有变成崔健那样的旗帜,反而一事无成。他的老东家“红星音乐生产社”,在缔造了首个真正意义上的“内地流行音乐原创厂牌”后,人浮于事,分崩离析。而处子作《在别处》,50万张的销量并不能证明他的无可取代,遑论迟迟无法问世的第二张专辑《那一年》。许巍想起26岁扛着行李初到京城时的心气——“我是一定要大干一场的”——结果,“写了两张专辑还到处蹭饭,特别窝囊。”
怀揣一腔热血,希望满满,终逃不过同时代歌手共同的不幸,理想被现实狠狠地拍打在地上,近乎失去尊严。
许巍心灰意冷离开了北京。他一度将失败归结为“做人态度有问题”,他问身边的朋友,“你觉得我是好人吗?”朋友答“是”,“可我怎么觉得自己特别烂呢?”
少年时代,许巍喜欢沿着校门口的田垄“走出去很远”,然后躺在麦田晒太阳,静静地躺着直到不知不觉睡过去,他喜欢这样和内心共处的方式,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所向往的简单、静谧、自在,以及由此展开的抱负,他对温暖充满渴望,这种渴望同样滋生在他对音乐的热爱中,希望有一天获得成功。但北京的生活无疑摧毁了这种平衡,“我以前是很自信的”,后来发现“这个东西没了,坍塌了”。
他开始转牛角尖,焦躁,惆怅,认知也出现了裂痕,甚至全盘自我否定,并放弃了音乐。那时的许巍,准备效仿过去的战友,开一间小店,一边经营生计,一边治疗抑郁症——直到宋柯打来电话,请他帮叶蓓制作新专辑《双鱼》。
在此之前,许巍从未担任过制作人的角色,没有经验,他选择和自己死磕,这是他一向的习惯,叶蓓一直观察这位合作人,“太苦了,比较较劲,也不太跟人沟通。”于是,她主动邀请许巍一起喝茶,去北海划船,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聊天,言谈中不施加任何压力,甚至很少聊到专辑。
许巍:“那段时间我还不太会生活,也不爱跟外界接触,更内向一些。她(叶蓓)带我去的那些地方我几乎都没去过,我很少像她那样放松,到处旅行什么的,(朋友)都知道我整个人是紧(绷)的,属于独处惯了的人。”
半个月后,许巍状态好了很多,专辑制作顺利开工,《双鱼》成为日后被称为“后校园民谣”的代表作品。
《双鱼》发行后,叶蓓把这段日子写成短文,印在了歌词本首页。但叶蓓不知道的是,开工后不久,独自走在街上的许巍头脑突然闪过一个清澈的瞬间,他的人生哲学在那一刻悄无声息地获得了刷新。
“当年,我好像观望到了未来。”
许巍:“给叶蓓做专辑的时候,有天下午,我在街上走着,突然就站住了,脑子里闪现出了一个场景。我似乎看到,如果未来我真有成功的那天,不像现在点儿这么背,比如开演唱会,应该是什么状态?它应该是在环形的体育馆,四面台,我站在中间,全场人跟我一起大合唱,生命特别灿烂——就那一刻,好像有点值得向往。因为我当时已经对音乐失望了,天天琢磨在西安开个店,甚至准备做完叶蓓这张还回西安,就挫折一直挫我,挫得我不想干了。结果有意思的是,我人生第一场演唱会,2005年8月13日,真的就是在那样的四面台,观众跟着大合唱,我突然觉得,嗯?这一刻吻合上了,当年我好像观望到了未来。”
不知道许巍是如何突然明白的,但那段时间之后,他找到了自我,其中必然少不了叶蓓的帮助,在她身上,有一种沉静和安宁,就像她的歌一样,平静而温暖,这无疑是治愈抑郁症最好的良药,这个朋友,许巍一交就是几十年,至今能请动许巍的女歌手,除了姜昕,只有叶蓓。
叶蓓说自己一直很欣赏许巍:“我喜欢听他的歌,他的歌温暖、舒服。北京交通比较堵塞,他的歌可以让人安静下来。”
叶蓓的歌何尝不是如此呢。
在许巍和叶蓓的音乐中,出现频率最多的词汇是“旅行”“纯真”“自由”,在我们心里,这些都叫作——远方,向往却无法企及。
我们为什么喜欢许巍叶蓓,或许因为,他们的歌里有我们的远方,那里充满温暖。
乐坛中像他们这样几年出一张专辑,把作品当成孩子一样的音乐人已经不多了,他们的歌听一首少一首,但无论多少年,只盼他们能够归来,我们定会在这里等待。
我相信,少年,美好依旧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