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利维亚的细碎光阴:苏克雷的白,拉巴斯的巫,乌尤尼的盐——我的三城疗愈手记

玻利维亚的细碎光阴:苏克雷的白,拉巴斯的巫,乌尤尼的盐——我的三城疗愈手记

旅行者悦 日韩女星 2025-03-26 20:14:41 25
    广袤的南美洲大陆,玻利维亚宛如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镶嵌在大地的心脏地带。正是自然与人文交织的奇妙国度,弥漫着神秘气息,潜藏着无尽惊喜。从古老悠远的苏克雷,到如梦似幻的乌尤尼盐沼,再到高耸入云的拉巴斯,无一不在静静等待着旅人揭开它们神秘的面纱。


苏克雷:白色之城,历史的见证者

苏克雷,这座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古城,作为玻利维亚的宪法首都,城中殖民时期的建筑星罗棋布,清一色的白色外墙在日光的照耀下,明亮得近乎耀眼,“白色之城”的名号当之无愧。


(白城苏克雷)


漫步在苏克雷的街头,黄昏把影子烙在十六世纪的街石上,凹陷处积着四百年的痕迹。圣米格尔教堂的管风琴声从彩窗缝隙渗出,让人穿越回了那段充满故事的旧时光。

(苏克雷博物馆教堂,只随同博物馆开放参观,不提供弥撒和婚礼)
(街头戴礼帽的妇人们)

(光之翼)


    推开自由之家独立纪念馆的老铜门时,铁锁扣里簌簌落下1809年的尘。泛黄委任状上的火漆印还烫着——那些为自由倒下的躯体,原都化作安第斯山坡上的春草,在博物馆天窗漏下的光柱里,年复一年地疯长。     

       攀上拉雷科莱塔修道院的铸铁旋梯,褪色的蓝漆栏杆在掌心发烫。踮脚从石雕拱窗望出去,整座白城正摊在正午的日光里晾晒——红陶瓦像被孩子筑起的积木,白墙如同凝固的牛奶,悬铃木把绿影泼进每道砖缝。风吹过,那些系在教堂尖顶的铜铃突然叮当晃起来,惊飞了某扇阁楼窗边的灰鸽子。

苏克雷:白城记事  
客栈原是三栋相连的老宅,中庭刷成明亮的蓝,铸铁栏杆上爬着漂亮的三角梅。

      晨起晾衣服时,撞见店主老罗哈斯蹲在楼梯旁抠墙砖,白头发在阴影里一闪一闪。“来来,”他突然起身,指甲缝沾着石灰,“带你看点老东西。”他每次看见中国人,都会变戏法一样变出古老又有趣的事物,有时候是一块银砖,有时候是一个烛台,今天不知道又藏了什么


(古老的酒店像霍格沃茨南美分院)
(这个不起眼的小扶手下去就是神秘的地下空间)


     转过狭窄的旋转梯,暗门“吱呀”一声打开,地下室竟然没有潮气,反而灯火通明。

墙上挂的画旧得发脆,有一幅1653年的天父图,画中人襟袍的针脚都看得清。“这是查尔卡斯时代的苏克雷信仰,”老罗哈斯用鸵鸟毛掸子轻掸画框,拂去那不存在的灰。

(上个世纪的画)

    转身推开另一扇门,酒窖的凉意渗进皮肤,红酒堆出一面墙。

(酒窖就是餐厅的大门)

     沿着酒窖往里走,地下通道曲曲折折,尽头豁然开朗,老头满意的看着我们惊讶的表情:地下走廊的尽头竟藏着一间能摆八张长木桌的厅堂,烛台在石壁投下毛茸茸的光。“这个秘密餐厅是玻利维亚银盘榜单第一名☝?,厨师是我的老伙伴了。”———三百年前的地下餐厅耶…这个环境上什么榜单都不稀奇呀。

(餐厅的木刻桌椅是三百年前的真正古董,就这么随意让客人用着)

当晚我们坐在十八世纪的雕花椅上吃饭,扶手上和靠背上是皮革雕成的精美图案。

(椅背上的皮革雕花像是喷火的狮子)

     

     老罗哈斯抱来一摞镶银边的餐巾:“小心刀叉,是波托西银匠打的——不过三百年前的人,大概想不到用来切红鳟鱼。”蒜蓉虾的香气从陶罐里冒出来时,墙上那排油画肖像似乎动了动鼻子。刀柄上缠的丝线早已褪色,握在手里却莫名妥帖。

(餐厅一角)


餐后老罗哈斯摸出把黄铜钥匙,打开角落的玻璃柜。“这是我最老的伙计,”他捧出一只裂了口的陶土杯,杯底结着深褐色的茶垢,“西班牙总督夫人用它喝过古柯茶。”我们笑问可不可以泡咖啡试试,他慌忙摆手:“别,这个茶垢最少有三百年了,喝了可能中毒变成胖女巫,我还是给你水晶杯吧,水晶杯以前是总督府的,也有两百年了,但没有茶垢,不会中毒变女巫?‍♀️”。他狡黠的笑着。


(这些绘画来自古老的修道院)


夜幕降临,暖黄色的灯光渐次亮起,温柔地洒在古老的街巷,为这座城披上了一层浪漫而神秘的薄纱。旅馆顶层的露天酒吧像悬浮在白色城池上的玻璃盒子,在如此古老的楼顶居然有如此现代的酒吧,实在是出乎预料。

(天台上的透明酒吧,能看见满城灯火)


       我见到了胡安——老板刚从马德里学设计归来的小儿子——帅帅的跟每桌客人聊天。他在每两个座位之间都贴心地放置了篝火柱。焰心跃动的暖光映着漂亮的吧台。

(丝网里面编织了跳动的火焰?,让夜晚的天台更加温暖)


      我总披着温暖的绷裘,窝在角落的沙发上,喝一杯古柯茶。那组深橄榄绿软垫据说是用回收的旧帆船篷布缝制,扶手的黄铜铆钉还沾着海盐的苦涩。

天台酒吧也可以吃饭,招牌菜是烤章鱼?)


      就在这样迷人的夜晚,一男二女出现在周五的黄昏。男人穿着质地不错的蓝色羊绒西装,正弯腰教小女孩辨认吧台后的酒瓶投影——胡安设计的装置艺术,龙舌兰酒的轮廓被镭射光投在磨砂玻璃上,幻化成晃动的仙人掌影子。女孩举着手机拍火塘上方的烟雾,炭烤牛肉的香气混着皮斯科酒的气息,被晚风揉成一团暖雾。

(我误会了,以为眼前的是一对情侣)


“第一次在苏克雷见到中国游客。”男人用西语说,又马上用英语重复了一遍。我说你能看得出来?他耸肩:“不是很容易,像你们也很难猜到我们的国籍。”我笑:“那倒也是”。男人转头时,我注意到他带着两个女孩,刚刚惊讶怎么有这么年轻的女朋友,他看出我表情的古怪,说:“你好,认识一下,这是我二女儿,15岁;小的是我小女儿,8岁。我还有个大女儿在路上。“哦哦哦!”我为我的狭隘感到羞耻,赶紧调整表情,叫同伴一起来聊天。
我们讶异他女儿的眉眼精致漂亮,都像中世纪肖像画。这个功夫,他的大女儿来了。大女儿明显成熟且时髦,今年23岁。我说:“你的三个女孩都很漂亮,好像公主?,你需要多赚钱养她们,她们值得世间一切美好。”他哈哈大笑:“那我去中国工作吧!这可能是个赚钱的好主意??!”


(男人的大女儿和二女儿)
(痛并快乐着的爹和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二女儿从帆布袋掏出绒面礼盒,羊驼毛混纺围巾叠得工整,还有一顶帽子和一副手套,靛青染线透着草木气息。“这个是我们给爸爸的礼物?,今天是父亲节,我们来给他开一个四个人party~”老板胡安笑着端来十几杯鸡尾酒?,除了父女三人点的草莓鸡尾酒以外,还给了酒吧里所有的男人每人一杯?。全天台的大家一起欢呼“父亲节快乐!”歌手也开始弹唱起来。

(歌手唱得不错)


     小女儿蹭到我沙发边,指甲上画着的盐湖图案:“你们那儿是不是有鱿鱼游戏?”说着唱起了《鱿鱼游戏》里娃娃转头前唱的儿歌。我赶紧拦住:“那个吗?那不是我们的,我们没那么紧张恐怖,那是隔壁邻居家的。”她递来块包着玻利维亚国旗糖纸的巧克力,歪头问我“那你们的音乐是什么样的?”我拿出手机,《沧海一声笑》的曲调飘了出来。女孩很惊讶的说:我们也有类似的音乐!你知道他们吹的那个吗?她比划着,“哦!排箫!”“是的,我在里面听见了这个声音”“对,我们有类似的长萧!”
我们相视一笑:果然音乐是没有国界的。

      曲罢,男人摩挲着围巾边缘的刺绣,突然说:“我去过中国??,参与修复过云南的夯土村落。”他手机相册里,怒江峡谷的土墙与波托西银矿的石砌教堂,在暮色中静默对望。在这异国他乡的夜晚,这份跨越国界的交流显得格外温暖,也为我在苏克雷的旅程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拉巴斯:云端的魔法城

在海拔3640米的云上之都拉巴斯,西班牙殖民风情与印第安巫术文明奇妙交织。这座世界海拔最高的首都,正用巴洛克教堂的钟声与女巫市集的咒语,讲述着魔幻现实主义的传奇。

(拉巴斯竟然是立体的,都是红房子沿山而建,晚上像香港,白天像砖厂。)
(女巫市场的涂鸦和传统服饰女摊主)
(头顶的装饰也是小巫婆呢)

    高原的晨雾还未散尽,我裹着羊毛披肩拐进圣克鲁斯街。石板缝里嵌着风干的玉米粒,穿条纹大蓬蓬裙的妇人蹲在摊位前,将一束束鼠尾草扎成小捆。那些挂在篷布下的羊驼胚胎,最小的不过拳头大小,蜷缩得像沉睡的婴孩。

(当地人有把流产的羊驼胎儿制干,埋在房屋地基下求全家平安的习俗)

       "给帕查玛玛的礼物。"卖香料的玛利亚说。她教我辨认陶罐里的草药:淡紫色的是安第斯薰衣草,能治高原头痛;金盏花要配蜂蜜煮茶;至于深褐色的碎树皮,她眨眨眼说是求姻缘的秘方,说着就揉碎往我头上撒。我忙闪开:“呃呃这个算了,失恋太苦”。隔壁摊位的老人听了嘎嘎笑起来。他往绿色的透明袋子里装古柯叶,十个玻币一袋。硬币划过玻璃柜台的声响,惊醒了藤椅上打盹的黑猫。

古柯博物馆
博物馆不大,只有两间房。门口有画和巨大的人脸做招牌,推开时铜铃惊醒了打盹的年轻看馆人。墙上密密挂着发黄的老照片:1920年采叶人背着藤篓爬雪山,1958年的药剂师在玻璃罐前称重。他用袖口抹了抹相框:"这是我祖父的采摘证。"

隔壁古柯咖啡馆飘来可可香,年轻漂亮的老板娘从老药柜改装的吧台后递来陶杯。古柯巧克力滚过舌尖,先涩后甘。“给你加了古柯和甜酒,甜酒免费,中国朋友。”她指指墙上斑驳的执照:"我奶奶当年卖古柯茶治高原病。”

阳光斜斜切过半杯残饮时,那些照片里的人忽然都活了过来——采叶人的篓子沙沙作响,药剂师的铜秤微微摇晃,而我的杯底正沉淀着整个黄昏。

转过两个街角,圣弗朗西斯科教堂的黄墙在晨光里泛着蜜色。守门人胡里奥擦拭着铜烛台,告诉我十八世纪重建时,印第安工匠偷偷在廊柱刻了玉米图腾。这个教堂挂着的条幅上,既不是玛利亚也不是圣徒,居然是大大的标语:禁止摆摊!禁止躺卧!禁止随地小便!

(教堂里禁止摆摊)
(还有禁尿警告⚠️)?

正午的穆里略广场飘着烤玉米的香气。青铜雕像的阴影恰好落在长椅第三块砖石上。对面那个反着走的时钟,倒是指向着正确的时间。


(逆时针转动可以被视为对欧洲中心主义或“常规”时间观念的挑战,可能与安第斯原住民的文化观念有关)

人们在对着摄像机演讲,旁边的卫兵们笑呵呵地跟游客合影:“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在广场表达意见,我们习惯了。”

(笑呵呵执勤的卫兵早习以为常)


暮色漫过石板路时,教堂钟声惊起一群麻雀。我摸着口袋里玛利亚给的鼠尾草,忽然懂得这座城市的魔幻从何而来——当西班牙人的银烛台映亮印第安人的玉米酒,当巴洛克的穹顶收容着古柯叶的苦涩,四百年的风雨便酿成了街角面包店飘出的香气,暖暖的,带着发酵过度的微酸。
拉巴斯还有奇特的月亮谷,在市区有这样的土林自然景观也是一绝


乌尤尼:天空之镜,梦幻的倒影



     车子在玻利维亚的高原上颠簸着,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忽然,一片刺眼的白光漫进了车窗——乌尤尼盐沼到了。

这片盐沼大得让人心慌。当地人说,这里在很久很久以前,原是一个咸水湖,后来湖水慢慢干了,就留下了这一望无际的盐。我蹲下身,用手指轻轻刮着地面,指尖立刻沾满了细小的盐粒,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不知道谁留下一颗很快会融化的心)


雨季来的时候最是奇妙。浅浅的一层水漫过盐沼,把整个天空都收进了怀里。云朵在水面上飘着,飞鸟的影子从脚下游过,人站在中间,竟分不清哪边是天,哪边是地了。

    

天空之镜和火人节Playa有什么区别呢?无非就是水多点罢了。所以前年火人节下大雨,还有人拍出了天空之镜的效果——都是盐湖。火人节我去了三年,今年还想去。那个梦真是上瘾。

(是不是很像The Playa?)
(这个干晒的劲儿也像)      

实际上想要看到真的天空之镜并不容易,既不能有风又不能下雨,要晴天最好还要多云……如果早晚要来,那你就早一点来吧,来看看你的运气。

(团体可以大摆造型,玩得很嗨)
   
   我特别喜欢黄昏时分来这里。那时的盐沼会变成一面金色的镜子,把晚霞和远山都温柔地拥抱着。风吹过耳边,带着咸咸的味道,让人想起大海,可这里明明离海那么远
置身于这片如梦如幻的盐沼之中,仿佛踏入了一个空灵的异世界。

傍晚,除了沉醉于天空之镜那令人窒息的红霞,独自站在湖中,也飘飘然如孤岛,天地皆空,落了片茫茫大地真干净。


我们住进别具一格的盐旅馆,用手触摸那些由盐砖筑就的墙壁,犹豫要舔哪一块比较不会舔到前人的口水。

还有附近的火车墓地,铁轨在荒原上蔓延伸展,像一道永远结不了痂的伤疤。那些被遗弃的火车厢,一列列横陈在野地里,车窗玻璃早已碎尽,空洞洞地张着,仿佛无数只惊奇的眼睛。


车厢连接处加了秋千,遗弃的车厢变成大人的游乐场?。我突然明白,这些火车从来不曾真正死去,它们只是以另一种方式,继续活着。



      夜晚,在盐沼上支起三脚架,璀璨的星空仿佛近在咫尺,凌晨四点的盐沼像块冷掉的玻璃,吉普车灯扫过之处,满地星屑簌簌发抖。向导埃斯特万裹着羊驼毯子打盹,呼出的白雾在车窗凝成冰花。我摇下车窗偷抓一把盐粒,它们在手电光下变成碎钻,远处忽然亮起几簇火光——是早到的摄影团在烧烟饼,人造晨雾正从铁桶里溢出来。

    “和火人节只是场地相似。”司机埃斯特万不知何时醒了,递给我保温壶里的古柯茶。三年前在火人节黑石城盐湖,我见过艺术家用废铁搭出十二米高的女神骨架,旁边木质教堂燃烧时,所有不认识的人都在白色的风尘里手拉手唱起《波西米亚狂想曲》“Mama~wowo~”任由风尘淹没声音、淹没自己、直至淹没了整个沙漠。

      当乌尤尼雨季真正降临,天地被雨水焊成整块琉璃,倒让我想起火人节最后一天——所有人沉默着看灰烬被风卷走,有人在余温中拥吻?,有人在捡火烤弯的钉子,有人在余烬上烤棉花糖……盐粒在靴底咯吱作响,像嚼着未做完的梦。

   回程飞机爬升时,盐沼的纹理在机翼下舒展。那些交错的白色沟壑,有的如老妇人手背青筋,有的似婴儿掌心乱纹。若地纹有一个设计师品牌,该叫“上帝制造”吧?

(飞机上看盐沼的纹理)

     机舱里婴儿哭起来,云层吞没最后一道盐痕。我摸出口袋里偷藏的盐块,它已在体温里融成浑圆的小球,像颗不会落泪的珍珠。浩瀚宇宙的神秘气息如潮水般将人淹没,此时此刻,内心被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感动填满,这样的体验,注定会成为一生的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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