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患上情绪病,陈松伶或许不会被老公张铎所打动;要不是在杂志分享过去的经历,陈松伶更不可能重遇失联30年的儿时好友。笔者将以上种种归纳为缘分,而陈松伶则视为timing。「在我来说,没有任何事会是巧合,缘分对我来说是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事情、人物都要出现,但也要看你接收能力强不强。」入行时,她的目标是唸书,工作只是副业,直到30岁,惊觉自己不能再唸书,才开始认真地去唱歌演戏。
可惜才认真工作没多久,陈松伶所遇上的事,令她慢慢陷入了黑洞之中。「那时是很羞于把这事讲出来,尤其是艺人。每天都是风光的开始,积积埋埋变了一个很大黑洞,陷入当中完全站不起来。」陈松伶说自己在35岁时,经历了一些事,令她连食饭都成问题,买衫也要三思。同年,随着父亲的离去,又再一次将她打入深渊。「我发现自己既没有对手,也没有敌人,最大的障碍是自己,失去信心是因为跨不出去。」
友情的考验
陷入情绪病之后,陈松伶虽有寻求医生的意见,但服用药物令她整天都非常累,而且也影响思维,所以不到一个月,她便停止服用了。在那期间,她不出门,不打理自己,连最爱照的镜子也都疏远了。「在这段时间,我失去了几位记者朋友,因为他们飞来北京说想探我再顺便做采访。礼貌上,我会跟他们见面或食饭,不过其实食饭都需要好大勇气,因为我连出门口都会反反覆覆挣扎半天、心跳加速,更何况是采访呢?情况可以说是最坏,但我如何去将这情况告诉那些朋友呢?结果就是没有再联络,一个系咁两个系咁。」
患上情绪病期间,松松不出门,不打理自己,也因为不能赴约,令她失去了几位记者朋友。
「现在我痊愈了,他们选择理解,或是维持以前对我的想法,我也没办法控制。只知道这期间有些人是疏远了,至于仍然在身边的,会更加巩固、坚强,他们不需我解释任何东西,只需将过去的零碎片段,加上对我的感觉拼凑在一起,就会理解我当时是什么一个状态。」
除了朋友之外,陈松伶在当时也失去了不少的工作机会。综合她的「口供」,当时唯一得到的,就是现在的老公张铎。「当时是基于单纯的安全感,没有想太多,因为连自己都看不起,所以更没有能力去judge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在香港,艺人之间会因为一些较亲密的举动,而变为绯闻,其实男女之间可以有友情,冬天时,他明明盖着羽绒在休息,看到我在旁边对稿时,二话不说把外套让给我,这种种行为都给予我安全感。也可以说是最脆弱时,亦较易被打动(笑),跟他算是缘分吗?我会说在适当时机遇到适当的人。」
却步的恋情
由于张铎的外表与行为都颇为成熟,所以在陈松伶知道对方比自己小8岁时,一度却步。「但他给我勇气,问我为何还没尝试就要害怕呢?就因为他这一句我走前一步,但每走一步,我的不自信会将我拉下去,所以我曾问过他,我有什么吸引呢?以他的条件,根本不需要为我如此坚持,他说找不到我如此通透的玻璃人,可以一眼把我内心都看穿,他根本不需去猜我背后在想什么。」
拍摄《鲁豫的礼物》时,陈松伶在以色列反过来跟张铎下跪求婚,并说他们虽然没有小孩,但她会愿意一辈子照顾他。(网上图片)
访问中,每当提到张铎时,陈松伶的神情及声调都会变得分外轻松,数数手指,他们在一起已10个年头,至今仍是恩爱又甜蜜。但原来在遇见他之前,陈松伶没有打算建立家庭,以为自己会孤独到老;婚是结了,但要生育的话,对年届46岁的陈松伶来说有点勉强。「因为这位伴侣的关系,我很想跟他有小朋友,但我想我们需要借助其他方法了,不能是我去怀孕这方法了。」
内地和香港的差异
在最坏的情况遇上了张铎,但对方非常尊重她那混沌的状况,没有半点的批评或指摘,只是一直陪着她、给她力量,让她在一个安乐的环境下重新振作起来。但陈松伶说这段中港姊弟恋一路走来,无论是双方的父母,且或大家的文化差异,也受到不少的阻挠。「他生于传统的家庭,家人完全不接受姊弟恋,加上对我的经历一知半解,但我总不能坦诚地告诉他们一切,能够维持双方的关系,我觉得他做得很好,很保护我、给我尊重和私隐。」
陈松伶说妈妈一开始以为张铎是个花花公子,所以对他没多好感,但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妈妈现在对张铎疼爱有加,甚至把他视为亲生仔一样,单是这种的改变,已叫陈松伶感动不已,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十分好笑。
「北方人只要当你是自己人,讲话就会很直接,也会觉得是理所当然,但香港人普遍会客气一点,所以他当初用这模式与家人相处时,我会想他是不是对我家人有意见,一家人吃饭时,他会很豪气的『吃吧!起筷!吃!』我弟妹感觉被呼喝。」
去年在张铎陪伴下,松松在美国举行了《松聚一刻》演唱会,全场坐无虚席。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大家也可在香港看到松松姐姐的演出。
在走出阴霾之后,陈松伶犹豫到底要不要向大众坦白这段过去,直到去年与张铎到以色列拍摄内地综艺节目《鲁豫的礼物》时,所得到的力量令她有勇气去面对。「以色列是个很特別的地方,你可以经历人生很多的转折、感觉。在入境时,工作人员因为不善英文,当下不知哪来的力量,没有多加思想,就走回海关柜枱,为逐位工作人员去翻译,一共60位。跟他们有种家人的感觉,而其实我们才一起工作了两、三星期。当下的情感、际遇很奇妙,我只是一直想能不能改善、改变。那要改善是不是先改善自己呢?然后就有了是不是可以再做好一点的想法。旅程完结之后,告诉自己要站起来,变得更强壮,所以将最大的力量发挥出来。而就在那期间,自己的内衣品牌、制作室、剧集、演出的机会也好像是因为这念头而产生出来,所以正念真的很重要。」
重返无线的隐忧
重返无线拍剧,问陈松伶会否担心近年的制作,会毁了她当年的金漆招牌,没想到她是如此心直口快地说:「担心!我有跟朋友聊过,虽然成果未知,但是过程享受了。在杀青的时候,大家都在群组表示不舍,以前拍剧只想快点煞科,这次拍剧虽然辛苦,但是不想完。每个人给我的feedback都是个正能量。」不过,相信最令陈松伶开心的,是重遇一些旧同事时,对她所说的话:「松松,你同以前好不同,整个人开心了,我好钟意现在的你,无论你是肥是瘦。」加油!松松姐姐! 
偶尔看到张铎的绯闻,陈松伶说会转发给他看。 「他会回我『你傻不傻?』哈哈!有时我真系几幼 稚。」谈到二人的经济状况时,陈松伶亦十分维护 老公。「他身家比我丰厚,其实我们都仍在拼搏阶 段,大家都很努力去改善自己的生活。」
疯癫状态下被求婚
陈松伶说老公张铎不是个浪漫的人,刚好自己也不是个追求浪漫的女生,至今,最令她介怀的,是求婚时张铎没有单脚下跪。他们的求婚过程,听落其实挺好笑。「他告诉我因为香港朋友来了,要去高级餐厅聚餐,所以吩咐我好好打扮。但那天我家爆水管,弄了一整天,所以出门时,虽然穿了漂亮的衣服,但头发是松散的。到了餐厅,他突然就捧出一大束比我的人还要大的玫瑰花出来,其实当下不知道他是要求婚,他说出希望我们一起走下去时,我吓得不知所措,没有丝毫感动,只是觉得很丑。哈哈!因为自己在一个疯癫的状态下被求婚!真的很不知所措。当然这选择是没错的。哈哈!」
陈松伶与Rebekah识于微时,她十分支持这位儿时好友开办的糕点工房聘用更生人士。 陈松伶与Rebekah识于微时,她十分支持这位儿时好友开办的糕点工房聘用更生人士。
好友相逢
陈松伶与Rebekah识于微时,但失去了联络近30年之久,直到今年年初,二人分別接受同一杂志访问,继而重逢。访问地点都在Rebekah所经营的糕点工房LE FOURNIL,工房内聘用的部分员工是更生人士,而陈松伶现在亦担任更生会大使,希望以自己的力量去改变更生人士的命运。 Rebekah指工场内有近一半的员工是释囚人士。「我不只是聘请释囚,还专请重犯。」她说这些三无人士——无学历、无工作经验、无社会认同,即使获释走出社会,往往也难以被社会接纳,对于这些有过去的人,「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会很珍惜,也会很忠心。」 Rebekah说。
陈松伶与Rebekah识于微时,她十分支持这位儿时好友开办的糕点工房聘用更生人士。
撰文:鄺鈺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