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所长

来源 | 女神事务所（ID:ladyrichrich）

前两天所长正忧愁假期余额不足，突然又传来吴绮莉女儿吴卓林“出柜”的消息。

10月5日，吴卓林的同居女友Andi在Instagram上发布和她的合影。

配文称：

卓林是我之前从没有遇到过的人。

……

虽然我们生活在香港这样的国际大都市，

但我们依旧遭遇了歧视和不理解，

但无所谓，只要有她在身边，

一切都显得那么不重要。

我爱你。

吴卓林也很快Po照回应，背景是LGBT的标志彩虹色。大方说：I‘m gay。

其实吴卓林两个月前就已辍学离家，被媒体拍到跟Andi过着同居生活。虽然母亲吴绮莉每月仍然在国际学校支付着1.7万港币的留位费。

看到这张照片，不知为何我心中一痛：这个角度看过去，17岁的吴卓林，看得出母亲清丽的轮廓和父亲高挺的鼻子，她的脸上奇妙地忽而显现出了父母都有的基因，而她本应该有和同龄人一样无忧无虑的人生的。

这次媒体再去问吴绮莉，她也是轻松回应说：“感恩，不用要养她又要养孙子了！”

是不是担心让母女关系进一步恶化，所以才发表这些故作轻松的言论，就不得而知了。

但去看吴绮莉微博，她表现出的也是支持女儿的态度。

网友也纷纷送上了祝福。

吴绮莉和吴卓林这对母女，一直让我揪心。

不单单是近两年来她们母女俩动不动闹到警局去的负面新闻。

而是吴绮莉这一家，从她母亲开始，三代全是女性，像极了亦舒的小说《胭脂》。女性的命运轮回，母女关系的扭曲，实在是比小说更为狗血和沉重。

我好希望吴卓林能打破这个家族的宿命。

本来，按照理想的剧本，这对母女可以成为演艺圈单亲家庭的传奇的。

不过可惜生活不是电影，又或这个命运的编剧对她实在不够仁慈。

当年她硬气生下卓林，得到了母亲的支持，不过这种硬气，只是赌气——而她对未来人生将发生的巨变一无所知。

吴绮莉的母亲叫郑黎明，做房地产致富，相传广州白云机场建设项目都有份参与。

吴绮莉1岁时，母亲与父亲离婚，只身带着女儿来香港，靠着自强不息打拼事业将她带大，直到成年。

郑黎明是一个强势而精明的女性，据说吴绮莉的"亚姐"头衔也是她幕后运作才获得的。吴绮莉从小到大，一共只见过父亲两次。

更悲剧的是，她的成长，是“父亲缺失，母亲羞辱”的环境。使得吴绮莉本人的性格也不太受欢迎。

18年过去了，当年未婚生女的行为，这个漫长的买单过程，在吴绮莉的容颜变化上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演艺圈的单亲妈妈很多，张艾嘉、甄妮、关淑怡……但她们都选择了低调生活，不主动曝光，唯有这样，才能给孩子平静稳定的成长环境。

也许是成龙的光环太盛、也许是吴绮莉的情绪一直需要宣泄，也许是媒体紧追不舍，总之，吴绮莉吴卓林母女这些年来的孤苦和狼狈，一直不断地被暴露在公众面前。

连我们看客，都从不断惊呼直至麻木：为什么有这么畸形的亲子关系？为什么有这么糟糕的恶性循环，而且看不到停止的迹象？

而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深刻影响和惊人复刻，再次吴绮莉的命运轨迹上得到体现。

吴绮莉的母亲对女儿的养育态度，在爱与恨的两个极端摇摆：

女儿小时候，一不高兴就可以从香港转学到加拿大，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但她也会侮辱女儿“你连做鸡都没人会要”；

女儿正常谈恋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她力阻“不要结婚”；

女儿未婚怀孕，她反倒说“生下来，我帮你养”；

外孙女生下来了，她拿刀逼迫女儿去“找那个男人算帐”；

女儿带着外孙女逃离她，她又百般刁难，闹到母女彻底反目成仇，她在上海孤独去世，吴绮莉也没有见她最后一面。

一个情绪反复无常、控制能力却无比强大的外婆，严重影响了吴绮莉的前半生。

一方面，吴绮莉从小被娇宠，教养欠奉，无法吃苦，敬业精神堪忧。

她17岁获得亚姐冠军，按说起点很高。

可是后来据说她纪律性很差，拍电视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迟到早退，最终被亚视雪藏。

另一方面，吴绮莉受教育程度不够，心智未成熟就早早恋爱。

她微博上怀念的16岁初恋情人是叶玉卿的侄子叶崇仁，她当时“恃靓行凶”，没能留住真心人，而她那时还年轻，自信爆棚，以为全世界都是自己的。

18岁时被成龙追求，全娱乐圈最红的大哥那一套追女花样：请吴小姐吃饭，全剧组都跟着等；等吴小姐下班，半夜三点都有夜宵奉上；赛车大赛，她坐的是最醒目的1号车；去她家吃饭，家具旧了马上换新的。这让她一个少时缺爱、又没有多少头脑的少女，如何抵挡得住？

在父亲缺席、母亲冷酷的家庭长大的女孩，很容易把关注认做爱。尤其是隆重公开的关注，更容易让她受宠若惊、恃宠而骄。

并且她会为这种关注遮住眼，只看到了他对她的关注，看不到他在人际关系里的权力欲、霸道和缺乏责任感。

和女儿卓林的关系：

终于你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个人

吴绮莉在女儿出生、和母亲共生的那段岁月里，是很多次尝试要摆脱母亲的控制，自己独立出来的。

“到最后，我把自己的钱花光了。妈妈每个月给生活费给我，每次问我妈拿钱的时候，她把人民币仍在地上，叫我跪着一张张捡起来，女儿就在一边眼睁睁地看着……”吴绮莉曾这么说。

和母亲关系恶化之前最后半年，她要把房门锁上之后，还要放一把椅子顶着，因为怕她母亲半夜会跑进来，她气急的时候会挥刀乱砍。

在上海，她尝试自力更生，试图摆脱母亲。她画画，做装修，每天像男人一样跑工地，可是这个钱赚得实在太辛苦。

然后吴绮莉决定逃离上海回香港。

 “我妈做的所有事情，我吃下了。我不想这些事情发生在我小孩身上。” 这也许是一个正常妈妈的反应，吴绮莉也想要打破这个轮回，保护女儿不受伤害。

回到香港以后，吴绮莉重新开始工作，养家、女儿的学费、母亲的生活费，都要负担。然而命运总是跟人开这种玩笑，你越是想逃离的，越把你束缚紧。

可能吴绮莉自己都无意识，在对女儿吴卓林的管教方式上，她最终变成了她母亲。在爱与虐之中反复无常。

她曾说女儿9岁时还会把她抱去上厕所，15岁时因为早晨起不来，就帮她在睡梦中穿校服。

这在她看来是母爱，在旁人看来是略显恐怖的溺爱。

但有一次女儿过了11点还不睡觉，吴绮莉就会罚女儿通宵不许睡，罚写“我不睡”，写到第二天早上五点多。

吴绮莉还曾在节目上谈到，女儿在玩一种"割手腕"的游戏。但她没有觉得有多严重，甚至觉得不能制止孩子玩，她觉得孩子要经历这种"痛"。

失态源自于压力，虐女并非不爱，只是独自养育一个孩子的负担，是无法在开始的时候就能设计出来的。如今曝光出来的她酗酒，都证明了，她时时行走在崩溃边缘，需要排解和寄托。

2015年、2017年间，这对母女开始连续爆发闹到警局的新闻。

2015年3月，15岁的吴卓林报警抓母上了各大娱乐新闻的头条，原来是因为卓林不忍母亲酗酒，才以被母亲打伤为由报警求助，希望借此令母亲戒酒。

这是何等的无助。但短短一句话，也能看出小女孩某些方面的成熟。这场风波之后，母女看似和解，但问题并未彻底解决。

2017年3月，吴卓林再次报警，指吴绮莉涉嫌恐吓自己。

但大半年过去之后，直到吴卓林正式出柜的新闻出现的最近，谜底才揭开了。恐怕这些年，吴绮莉早已知道了女儿的性取向，而这才是她们真正的矛盾爆发点。

因为就在今年早些时候，吴绮莉还在向传媒力证女儿不是同性恋。

2017年6月，据香港媒体报道，经历了二次报警、自残住院等风波，住院两个月的吴卓林终于出院。

吴卓林见记者拍照时，将原本卷起的手袖不自觉拉低，只见她左手手腕有数十条伤痕。

面带微笑而伤痕累累，吴卓林的笑容让人看上去更加心疼。

抽烟、离家出走、与母亲冲突报警，都是吴卓林争取自我界限的方式，尽管方式不够恰当。

吴卓林这些年，不但要面对一出生就要面对自己是父母恩怨产物的这种“原罪”，活在传媒和大众的评判眼光下，在学校里被欺凌，在家里还要安抚母亲的情绪，她能成长到今天这一步，已经实属不易。

渣男届的带头大哥怎么一直活得好好的？

吴绮莉母女的故事说起来让人叹息，不过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所谓“小龙女”悲剧的始作俑者成龙先生，倒是一直活得非常潇洒自如。

这些年来，传媒一直没闲着，不断曝光的几乎都是吴绮莉母女俩的负面新闻。

成龙那头，从来都是不闻不问，不声不响。

要不是吴绮莉闺蜜翁静晶今年帮吴绮莉一起开了一个记者招待会，大家还一直以为成龙暗地里一直接济这母女俩呢。

谁知道这么多年，这位爹除了当年那句可以载入史册的“我犯了天下男人会犯的错”外，一分钱都没出过。

还记得所长告诫过大家，不要轻易说男人“渣”吗？

但成龙先生，要说他是渣男界的带头大哥，教科书式的直男癌，精华版的巨婴，真可谓是实至名归。

你看成龙身边最近的这4个人就知道：被当作圣母供起来的老婆，被精神阉割的儿子，被他装瞎不承认的女儿，被他怼了一辈子的情人。

不可否认，成龙是一个非常成功的艺人，但他同时又是一个“土皇帝”式的人物——男权思想严重、家庭责任感弱、习惯将女性视作依附品、情感观念幼稚。

他6岁被父亲扔到戏班子中长大，只认义气，不懂亲情，其实也是一部少年悲歌。他所有的价值观、处事人情，都从师傅和戏班子同仁那里学来。

他的个性也极度自利，当年追求过邓丽君，没几次接触下来，邓丽君就觉得他太自私，不尊重女性而分手。

而他的“义气”恐怕也很有限，和“成家班”的元老不断爆出反目成仇的新闻。

成龙有家，却是一头没有缰绳的野马

在大多数他与女性的接触中，都让人看到了不尊重，动手动脚，蹭脸摸面都是被媒体经常捕捉到的画面。你看被“摸”的女星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再看成龙那种洋洋自得，是不是很眼熟？

所以你看他成名后，花心滥情，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最后挑了“最懂事最无条件爱他”的林凤娇做老婆，生了儿子房祖名，但他也不怎么爱，扔到一边。

后来吴绮莉出现了，这个女人不一样，敢于向他提要求，于是他怀疑这场怀孕是个阴谋，不愿负责，她恨他无情，非要生，向全世界公告说自己怀上的是“龙的孩子”。

1999年，吴卓林出生。成龙第一反应是要去做亲子鉴定。后来卓林长大，是个人都能看出这完全就是照着成龙的模子复刻的女儿。

成龙曾说：“如果一个女人怀了我的孩子，却为了我着想，一个人偷偷跑去柬埔寨，我会对这个女人感到愧疚，也会为了她的顾全大局竖起大拇指。”

这么一把年纪了，成龙谈起过往情事，照旧是皇帝式的。妻子像妈妈一样包容他的出轨，于是把钱交给她。吴绮莉让他难堪，于是他要以不尽父亲责任的方式来惩罚她。

顺他者昌，逆他者亡。他始终用权力思维对待感情。什么是尊重伴侣、什么是情感联结，他压根不明白。

成龙对待女儿，是不认

对待儿子，是不管

对待吴卓林就不用说了，成龙说“我知道我对不起这个女儿，可是她的妈妈是这样的人，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怎么对这个女儿“。

吴绮莉在生活极度困难时曾请中间人问成龙是否能援助女儿的学杂费，也得到过：“我一毛钱都不会帮你！”的答复。

对带儿子呢？房祖名上中学了，他心血来潮去接儿子放学，却跑到了小学去。

成龙每年与房祖名母子见个几次，对儿子房祖名来说就像过节一样。但成龙不会带房祖名出门。

对此，房祖名曾对成龙说：“我的记忆里没有你的身影，连背影也没有。”

房祖名出道后，一开始是朝着文艺青年路线发展的。他写的歌，接受过的电视采访，包括拍的电影角色，都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很单纯很阳光的年轻人。

但是房祖名内心是否有很多对这种不温暖的家庭环境的伤痕呢？他一定是能看到妈妈的寂寞、隐忍的，他也一定能看到父亲对待家人的不公，但他能反抗吗？还是他最终也会从被害者变成施害者？

到后来，房祖名吸毒案爆发，演艺路葬送。媒体才挖出了房祖名早已吸毒8年，成龙却毫不知情。

作为一个演员，成龙无疑是非常成功的。拍再危险的动作片，至今都是自己亲自上阵。2017年3月，成龙荣获奥斯卡终身成就奖。

但作为一个父亲、丈夫、情人，他简直一塌糊涂。

对女儿，他生而不认。

对儿子，他生而不养。

对情人，他毫无担当。

对老婆，他自私冷酷。

这么看起来，前段时间微博上很红的“史诗级直男癌”煮肘先生跟成龙相比，都要领一面道德楷模的锦旗了——人家虽然公开宣称女性的价值只在于美貌和子宫，可好歹他的孩子，自己都认，也都养的啊！

成龙先生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声色犬马，美女香车；功成名就，坐拥全世界。他一个人爽了，身边的人，却全部遭殃。

最讽刺的是，成龙留在大众耳朵里的那句：我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之后呢？

但是他有去纠错吗？这就像你开车撞了人，是不是下车对着受伤者说一句我错了，就可以转身就跑？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所以呢，更糟糕的事，虽然地球人都知道成龙的渣，却并不妨碍他继续接代言、拍戏、沾花惹草、在他的电影里扮演英雄，继续对儿子不管不教，对女儿不闻不问。不知道究竟是大哥的能量足够大，还是男权社会的思维定势足够让我们选择性失明呢？

哦，差点忘了，成龙还在房祖名吸毒案后出来给儿子剪了一次头发，并请媒体来拍了照，表示削发以明志，背景是林凤娇站在旁边慈祥地微笑。

舆论对吴绮莉母女就苛刻得多。一方面，有吴绮莉自己的原因，过度将母女暴露在媒体中。这样的曝光，只是满足了大众的猎奇心理，媒体的追逐，让报警与自残成为了这俩母女的关键词。

每一次母女俩的报警新闻出现，媒体最后的结论总逃不开吴绮莉作为一个母亲的失败。2015年吴卓林的第一次报警就让吴绮莉丢了电台工作。

当年吴绮莉生下吴卓林一举，在当时的舆论环境已经够惊世骇俗，也背负了“小三”“未婚生子”的骂名。

即便她一直没能学会做一个优秀的单身妈妈，即便她们母女的生活一直狼狈惨淡，但至少吴绮莉从未放弃，她没有把女儿赶到大街上生活，她也并没有发疯、沉沦，甚至都没有再交男朋友。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她实际上能得到的援助很有限，即便如此，她还是全身心扑在女儿身上，即使可能用错了力量。

从吴绮莉身上可以看出我们这个社会对单身妈妈的苛刻。

要知道在原始部落里，一个孩子从出生到成人，一生能密切接触到20多位养育者，养育的压力并不完全由母亲承担。

现代社会里，留守儿童、离异家庭、丧偶式育儿，实际上制造出了越来越多的真性、假性的单身妈妈。当她们的精神压力系统濒临崩溃时，有没有社会支撑体系可以让他们有喘口气的机会？有没有人能不去指责她们的育儿水平，而是对她们说声“别急，我来帮你”？ 

正如吴绮莉原生家庭三代的轮回悲剧，“单身妈妈”们到底应该怎么走出这漫漫的心理荒原？如果没有支持和帮助，受害者是下一代，或许再下一代，或许再再下一代。

也正如成龙自身家庭的悲剧，父亲的缺位，受害者也是代代轮回。

2015年10月，吴绮莉母亲郑黎明在上海去世。强势的郑黎明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也没和吴绮莉和解。

2017年10月，吴绮莉女儿吴卓林正式出柜。至少从照片上看，她是快乐的。

衷心祝愿这个姑娘打破这个家族的宿命，找到爱，找到帮助，谱写自己的传奇。 

没人是上帝，谁都无法审判他人。

* 作者介绍: 所长，17岁时因为首届新概念作文大赛，躲过高考混进大学；22岁时当上记者，实现人生第一个理想；31岁时成为一个混血小美男的妈，成就感满满。如今是一枚热爱研究育儿、健身、买买买、回春术和撒娇的阿姨。欢迎你们来女神事务所找我玩耍，在变得更温柔，更强大，更美丽的道路上勇敢前进。微信公众号：女神事务所（ID:ladyrichrich），载请联系后台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