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也有一个跟章小蕙很像的女人,她叫玛丽·安托瓦内特——法国的断头皇后。起初她被告知只需要享受人生,然而最终,她却要承担比男人更多的责任。
——遇言姐
章小蕙的微信公众号开了快1年,更新很不勤快,一共只有20几篇文章,有些还是从报纸专栏上转载来的。
饶是如此,随手写下的寥寥几个字已经攒得10万+人气,点赞动辄2、3千,读者留言落落大满,看得出来都是女性。
▲ 63年生人的章小蕙今年55岁了,这朵香江最为娇媚的玫瑰爬满了虱子
▲ 娇小玲珑,骨肉匀称。窦文涛曾与章小蕙同坐,回忆美人目光柔柔,惊为天人, 并不像八卦杂志上登出的三白眼照片那样
说来有趣,这些年来,势力又刻薄,有着大清遗风的港媒八卦把章小蕙践踏得那样不堪,什么“肥过坦克、面皮松弛、水桶身形、回厂大修、流落国外、放生女儿、蹭吃蹭喝……”
真是杀人诛心,一人沉百人踩。
然而,也有诸多女性对章小蕙表示同情和鼓励。
大概是一个将物质欲发扬到极致的女人身上多少寄托着大家内心深处的梦想,所以希望她活得精彩、潇洒,甚至逆风翻盘。
毕竟,钟镇涛和章小蕙婚姻失败的主要原因是性格不合和投资失败。
纵观眼下,哪个小明星不比章小蕙奢靡。
徐濠萦曾被骂“章小蕙第二”,陈奕迅立刻站出来护妻:
“老婆买衫能花几个钱,都是零头。钱赚来就是给她花的,老婆开心就好。”
徐濠萦自己则说:
“我身边的伴侣没有怨言,他从来没有向我投诉。”
▲钟镇涛离婚后四处埋怨前妻拖垮自己:“如果没有章小蕙就不会跌得这么厉害。”遇言姐说,想当年你也是欢喜抱得美娇娘,离婚就离婚,何必搞到如此难看。
章小蕙公众号上的留言特别有意思。
比如这一条:
“如今的时尚博主都是现学现卖,一边查谷歌一边扮熟络。昨天刚入手的包包,今天就来全方位秀一秀,昨天刚听说的品牌,今天就告诉粉丝很好用。
章小姐可是实打实买了几十年,人家穿香奈儿时,众博主们刚脱下的确良,还不知道连卡佛是哪座庙。”
又比如这一条:
“同是被物欲席卷的女子,章小姐之所以令人念念不忘,是因为她掺杂着别人没有的玫瑰香气。烂玫瑰也还是玫瑰。”
▲这些话说得不错。1994年,苏芒刚开始做杂志编辑时,同时还要负责生炉子、抄信封。在此之前,内地没有时尚概念
钟镇涛在自传中怨怼前妻:“把护肤品从一瓶倒到另外一瓶,把许多鞋放在地上研究,睡觉都不忘买衫,做梦时叫道:‘So Beautiful!So Beautiful!’”
钟镇涛口气颇为恼火,女人们读到不觉莞尔。
曾经COSMO杂志采访章小蕙,问:
“你觉得自己是一个有强烈欲望的女人么?”
她老实回答:“我只是对服装有强烈的欲望。”
记者又问:
“如果让你以美丽为代价换取一样东西,那会是什么?”
佳人大笑道:“不换,还是美丽比较重要。”
可惜佳人早生了30年,不然凭这样貌、出身、流利牛津英文、买买买的热忱,也是轻松碾压那些带货女王的机场秀。
事实上,即便在奢侈品牌对于中国人已经不再神秘的如今,章小蕙随口一提的单品仍然能让女人们津津乐道。
2006年,章小蕙做客新浪访谈时谈到自己有一款玫瑰香水,每次都涂,在电梯、餐馆、飞机上,总有路人闻香而来,称赞示好。
之后,天涯论坛上对此热议,有人扒出这款香水是Jo Malone的Red Rose。
一辈子钟情物质,懂得物质的女人
被指奢侈败家、拖垮两个亿万富翁的章小蕙,之所以令包括亦舒在内的诸多现代女性念念不忘,大抵因为她不光是爱买,而且还懂行。
如同亦舒说的:“她是时髦潮流以外的一个等级。”
章小蕙家境上佳,住九龙塘豪宅,念玛利诺书院,两三岁上幼儿园时穿的是英国老牌Start Rite圆头鞋,6年级时已经嫌弃在连卡佛置装,15岁时最爱的搭配是意大利Borsalino连衣裙配德国Ettenne Aigener直筒长靴。
《欲望都市》带火Manolo Blanhik的时候,章小蕙的衣橱中早已有超过300双这个牌子的鞋。
大学时,读纯艺术的章小蕙,志愿是穿着Ralph Lauren去博物馆上班,生计筹谋都与她无关。
▲ 遇言姐找了一下Start Rite圆头鞋,类似这样的小鞋子,咱们小时候也穿过,原来是源自英国
章小蕙是个文艺女青年,大一已看遍伊迪丝·华顿的所有作品。
这位《纯真年代》的作者出身纽约上层家庭,在麻省拥有庄园,热衷文学、绘画与音乐。
在章小蕙的最近一篇公号推送中,尼克· 佩恩、易卜生信手拈来,从学生时代就喜欢背莎翁的十四行诗,说到《纽约时报》和《金融时报》的周末版做得最好看,与下午茶甚搭。
形容白先勇,她写:
“洗水玫瑰红衬衫,外罩艳枣红单襟毛衣,碳灰西裤,半坐半斜挨在椅子里,讲白石词。”
色彩浓郁,口齿噙香。
当然,章小蕙更是亦舒和严沁的读者以及朋友。
她自言,学生时期最惬意的日子就是恋在大沙发中,盖着小小丝棉被,身边堆满零食读亦舒新出版的小说,很会叫等约会的小男生们忧伤。
▲章小蕙的玛利诺修院同学林珊珊回忆,章小蕙学生时代就与众不同,同学们午休时都在嬉闹,只有她一个人拿着书坐在草地上,也不怎么跟人说话,她有自己的世界
有时真觉得年轻时的章小蕙好像金庸笔下的苗若兰,明珠生晕,美玉莹光。
世道纷乱,大战当前,伊人不忘带上她的白铜小火炉、白玉小香炉,指点丫鬟错点了一盘素馨香。
这样的一个女人,如今年过半百,写出来的时尚经淡淡的,不夸张、不献媚,亦没有什么激动欣喜。
章小蕙的推送不像新晋时尚博主们那样,忙不迭出头露面,把自己打造成IP。
事实上她几乎不放自己的私照,图片都是规规矩矩地把要介绍的物品码整齐、标上序号、逐一说明,很是古板。
▲ 章小蕙上传的随身小物,用得旧旧的袋子、首饰和笔记本,照片没有花哨,像是自己拍的。当年她离婚时被记者拍到出行,几只磨得褶皱的LV行李箱被随意扔在杂乱的后备箱里
谈起Christian Louboutin,章小蕙说早年的红底鞋并非今天样貌。
90年代巴黎左岸的老店里,圆头鞋、玛丽珍、舞娘鞋,高矮肥瘦的鞋跟,整齐地摆放在墙上的白鸽洞洞里。
▲章小蕙说,90年代的红底鞋好似Start Rite的长大妖女版
谈起意大利Buccellati珠宝,章小蕙提到1989年,Gianmaria Buccellati老爷子尚在世时,亲自为自己设计了一对玫瑰沙金橘子耳环。
她说老头儿喜欢吃大闸蟹,吃得一干二净后还能把蟹壳还原成一整只螃蟹。
▲章子怡代言的Buccellati,2016年时已经被中资企业收购
提起LV,章小蕙拿出一只古着款说:
“80年代Trousse日用品包宽敞、容量大,比现今款颜色好又实用。”
3000元一支的戴森网红吹风机,章小蕙瞧不上,说像是原始人手里抡的大锤,又思及母亲一辈子从没有自己动手洗过头、做过头,全是陪嫁丫鬟帮忙。”
章小蕙的手账是钟情数十年的Smyhson软鹿皮本子,右下角有烫金姓名缩写“TC”。
用章小蕙的话说:
“本子细小肥厚,数百页羽毛般轻盈的粉蓝水印纸重量是一般纸张的一半,纸薄却不透墨。”
又称,每年秋天最期待的就是Smyhson发布新一年的手账颜色。
连手账都这样细致讲究、花费心思,难怪章小蕙能成为物质女郎中的极品。
遇言姐看了一眼自己订满各种便签、单据、名片,三斤重的一大本笔记,难怪咱只配像男人一样在江湖打拼。
▲遇言姐翻了一下官网,Fishion Dair系列大约200美元一本
保罗•福塞尔 在《格调》中说,最有格调的妇女终生梳着她们读大学时喜爱的发式。
英女王不换发型,章小蕙也不换发型。
从25岁结婚见报直到现在,不管外头的潮流翻了几番,章小蕙始终是不染不烫、不剪刘海的天然长卷发;需要梳起时,她用4只玳瑁发卡盘个圆圆的髻,大方露出芭蕾舞娘一般的额头和饱满的枕骨。
这些小小的仿玳瑁发夹,也是伊人30年来的心头爱。
开服装店时她从法国买回来放在玻璃糖果瓶内卖,被客人嫌贵。
最近的公号推送上,章小蕙表示自己仍然在用同样的Camila Raris发夹,只可惜法国老药店玳瑁发饰已式微,不易买到。
不但发型,章小蕙的唇膏永远是豆沙色、旧玫瑰色抑或是带点灰的藕荷色,珠光、大红,或者黏黏的唇蜜从未出现在伊人脸上。
港媒最爱将女人妖魔化,贵妇如孙芸芸、徐子淇,谁又比谁独立,谁又比谁朴素,偏偏是章小蕙一人沉,百人踩,被说成是白虎克夫。
99年时,章小蕙在专栏中曾提到,自己年轻时受到亦舒影响,致力于寻找家明的游戏,今时今日已显天真落伍。后来,她曾不无感慨:“如果当时我听了父亲的,我的人生或许就不一样了。”
与此同时,钟镇涛也在深深懊悔:
“如果没有章小蕙就不会跌得这么厉害。”
可惜人生不若初相见。
可惜早生三十年
1987年,钟镇涛初见小自己10岁的章小蕙,三周后即向女方求婚。
章小蕙的同学林珊珊说:
“钟镇涛是一见钟情,如果你见过章小蕙年轻时的样子,你就可以理解他了。”
▲ 亦舒形容美人的至高境界是好像波提切利的维纳斯。卷卷长发、圆圆眼睛、鹅蛋脸的章小蕙可不就像是名画《维纳斯的诞生》里的美神
资深娱乐人查小欣回忆初次见到婚前的小两口:
“钟镇涛被问到以后提供怎么样的生活给章小蕙。章小蕙边吃巧克力蛋糕边说:‘杂志费一万、糖果费一万、零用钱一万,共三万元一个月。’
钟镇涛又添加一句:‘置装用我的附属卡,买几多都可以。’
章小蕙闻言,开心得大笑,又叫块蛋糕,全然不怕胖。”
将杂志费和糖果费拿出计算,还真有些稀奇。
据说章小蕙家中藏书甚多,各种时尚杂志分门别类,全部整理剪贴,这种功夫,什么时尚编辑在她面前都是小学生。
至于糖果、糕点则是章小蕙另一放不下的嗜好。
她至今仍然随身携带利宾纳、能得利黑加仑子软糖。
2004年,港媒讽刺她已经拮据到要分期付款儿子学费的地步了,仍然不忘去高级酒店买蛋糕。
对此,章小蕙气愤回应:
“我没储蓄也没资产,但我有工作技能,每个月有收入,可以分期付款供养儿子读书,为什么不可以买个22元的蛋糕吃。”
▲章小蕙和儿子。又不知为何,儿女都和她闹翻,宁可同继母生活
88年,章小蕙不顾父亲的反对与钟镇涛结婚。
一向吝啬的阿B为讨白富美欢心,壕掷300万举办婚礼。
章小蕙说,婚礼上90%的人她都不认识,最心痛的是戴安娜王妃的婚纱设计师David Emanuel为她做的头纱被踏破了洞,裙角被踩了无数鞋印。
那时的章小蕙,已经是一名专业的时尚迷,黑色长身外套配翻领大白衬衫,紧身黑皮裤,衬衫脚用香奈儿圈圈铁链低腰束着,甚至工作时用来系放大镜的链子也是小香仿古链。
一件衣服只要章小蕙穿上身,第二天就有人到服装店指定要买同款,甚至因为一张真空照片,掀起全港女人用花式乳贴的风潮。
八十年代末,大多数人还不知道爱马仕时,章小蕙想到喜欢的铂金包颜色用料组合便打电话到巴黎订购,只需三数月便可制作完毕,如果索要现货,更是可以七日内空运到手。
婚后的章小蕙,一月花掉三五十万是常事。
李碧华在专栏中讽刺她每月买几十万衫,只有李超人或董伯才可以养得起她。
▲ 章小蕙也非只花不赚。1999年到2002年,章小蕙的服装店据说入账1300万,Shahpashm羊绒披巾像浴巾一样大叠大叠地卖,从各路明星到赌王三太都是她的常客。但终归是赚的多,花的更多,入不敷出
钟镇涛行事不算体面,离婚后多次揭短前妻,马照跑、舞照跳的章小蕙皆不予理会。
唯一一次令人感到世道变了,是章小蕙在2005年的专栏中感慨:
“套装三千、上衣两千、晚装四千,还是英镑美元。看中DG豹纹大衣,一万五欧元,从前六七千已够吓人,现在真要印钞票才行。”
连章小蕙都说贵,世界真是不同了。
就在同一时期,内地新贵崛起,转眼间各种明星、达人、网红靠流量带货,一个个赚得盆满钵满。
▲《桃色》拍完,章小蕙大方说最喜欢露半个屁股的那张影画
关于开公众号,章小蕙自言,自己是与科技无缘的洞穴人,北京的朋友不厌其烦解释了一遍又一遍,才拉她进场,公号的名字是亦舒至爱的那句英诗:“一朵玫瑰是一朵玫瑰。”
她的写作还是老式的专栏风格,受亦舒影响很重,有英文痕迹,有时省略主语,语序颠倒。
她仍然使用印烫金姓名缩写的私人稿纸,写好后交给编辑打字上传,稿纸左上角的玫瑰还是二十年前那一朵。
都说章小蕙是亦舒最爱的女郎,但那个爱过林青霞、爱过周天娜、爱过施南生的亦舒,已经有二十年不曾提及这位“小友”了。
想当年,章小蕙赴加拿大度假,亦舒还曾一大早带着鲜花拜访。
章小蕙有许多名言,她说自己是一个拜衣服、拜爱情,中意吃喝玩乐的人;欠下2亿5千万巨债,放出豪言,饭可以不吃,衫不可以不买;又说自己一直都是穷风流,饿快活。
变卖大宅中的物品时,她哭了,说:
“物质世界给了我很大的安全感,现在,我要与它们分割了。”
见过章小蕙的人说,她语气轻柔,目光如水,没有传言中的高傲怠慢,也没有落魄潦倒的风尘相,始终言语得体,仪态端方。
说起满世界追逐物质,她就像馋嘴的女孩子穿堂过巷去享用一顿美食,丝毫没有炫耀之意。
她出版过的两本关于品味的书,至今依然有人四处寻找。
在男权的世界里,章小蕙已然被指责为拜金又败家的红颜祸水,但以同性的眼光看她,却难免无法忽视其可爱与不幸的一面。
就连导致破产的投资,也不过是章小蕙坚信歌手事业无以为继,投资地产才是正道,只可惜入场早了几年,死在了黎明到来前。
曾经也有一个跟章小蕙很像的女人,她叫玛丽·安托瓦内特——法国的断头皇后。
起初她被告知只需要享受人生,然而最终,她却要承担比男人更多的责任。
这样的一个章小蕙,如若晚生30年,觉悟得早一些,命运或许会不一样吧。
如此一想,红玫瑰变成了蚊子血,终究是让人觉得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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