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做南门的故乡

那个叫做南门的故乡

笔稿 日韩女星 2017-12-21 19:58:37 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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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细雨中呼喊》共读第 01 天


拆解共读目标:


我出生在一个叫南门的地方,六岁时被父母送给了孙荡的王立强。十二岁时,王立强死后,我又独自回到南门的家。回到南门那天家里的大火,以及与王家因为自留地发生冲突时我的远离,让我与这个家产生了深深的隔膜。今日读完第一章第1~28页(《南门》《婚礼》)。



1、南门


 1965年,一个孩子开始了对黑夜不可名状的恐惧。回想起那个细雨飘扬的夜晚,仿佛睡梦中,一个女人的哭泣在黑夜中让我颤抖不已。这样的恐惧使我急切期待另一个声音的出现,只要有人对她回应,我便可以得到解救。但是,这个声音一直都没有出现。

 

可能是几天之后,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一场暴雨过后。他的黑衣在阴沉的天空下如旗帜一样飘荡着,这场景使我想起了那个女人的呼喊声。他朝着坐在池塘边的我走来,犀利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我,就在我惊恐万分的时候,却转身上了一条田埂离我而去了。他的黑衣在风中发出哗哗的响声,每当我回顾往事,总要长久地停留在这个地方,并将这哗哗的衣服声响理解成是对那个女人黑夜雨中呼喊的回答。

 

一日上午,我们几个孩子在一座破庙里发现一个死人。死人躺在蜘蛛网下面,正是昨天傍晚向我走来的黑衣男人。此刻回想,我已经忘记了当初的心情,蕴含其中的是我现在的情绪。六岁的我只是微微的惊讶,原来死去就是睡着了。


此后我是那么地惧怕黑夜,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躺在黑暗的床上不敢入睡。我害怕像陌生男人那样,一旦睡着就永远不再醒来。当我在翌日清晨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我的喜悦使我激动无比,我获得了拯救。

 

我六岁最后的记忆,是我在奔跑。 


城里造船厂制造的第一艘水泥船将来到南门的河上。我们一家人都来到了河边,母亲戴着她蓝方格子的头巾,弟弟坐在她的怀里,笑声响亮的父亲赤脚走上田埂。一个身穿军装的高大男人走到了我的家人中间。


我和哥哥在嘈杂的人群里穿梭,从两个大人的裤裆里伸出脑袋,像两只乌龟一样东张西望。在喧天的锣鼓声和欢腾的人声中,迎来了悬挂着几根麻绳和彩色纸片的水泥船。


我问哥哥船是什么做的,哥哥说是石头。我问:


“那它怎么不沉下去呢?”

“笨蛋。”我哥哥说,“你没看到上面有麻绳吊着?”

 

王立强的出现,使我对南门的记忆被迫中断了五年。这个高大的男人拉着我的手,坐上一艘突突直响的轮船,走向一个名叫孙荡的城镇。我不知道自己已被父母送给了别人。在那条小路上与祖父擦肩而过时,面对他忧虑的目光,我得意洋洋地对他说:“我现在没功夫跟你说话。”


五年后,当我独自回到南门时,又和祖父相逢在这条路上。

 

我回到家后不久,一家姓苏的城里人搬到南门来居住了。一个夏天的早晨,苏家的两个男孩在树阴下的小圆桌上吃早餐。


这时我十二岁。两个孩子穿着商店买来的衣服坐在那里,我穿着手工缝制的土布短裤坐在池塘边。我十四岁的哥哥领着九岁的弟弟,向苏家孩子走去。苏家兄弟放下手中的碗筷,警惕地注视着我的兄弟。从小圆桌前绕过屋子,再绕回到晒场后,哥哥说:

“城里人也在吃咸菜,和我们一样。”


我弟弟说:

“他们的咸菜里有油,我们的咸菜没有油。”


哥哥可能推了弟弟一把:

“去、去、去,油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家也有。”


弟弟继续说:“那是香油,我们家没有。”

 

我十二岁那年王立强死后,我独自一人回到南门,仿佛又开始了被人领养的生活。我似乎觉得王立强和李秀英才是我的真正父母,而南门这个家对于我,只是一种施舍而已。


我与祖父意外相遇后的那场大火,造就了我与这个家的疏远和隔膜。

 

祖父在我回到南门的第二年就死去了。父亲放弃了对我的疑神疑鬼,但是这并没有改变我在家中的处境。

 

我开始怀念在孙荡的日子,村里人惊讶于我独坐时的微笑和眼泪。这也成为他们与我父亲吵架时的武器,说像我这样的儿子只有坏种才生得出来。


我在南门所有的日子,哥哥唯一一次向我求饶,是他拿镰刀砍破了我的脑袋。我流了一脸的血,跑向正在田间干活的父亲,对他说:是哥哥打的。


等到父亲急匆匆地赶回家中,看到的是弟弟脸上也有一道口子。哥哥的求饶在弟弟那里起了作用,我却经历了一次终生难忘的殴打。此后,对于父亲和哥哥的殴打我都记录在案。

 

造成我与家人间永远无法消除的隔膜,是我们家与王家因为自留地争吵的那件事。王家有六口人,我们家势单力薄,我的父亲反复被王家弟弟王跃进推倒在稻田里,连同我的母亲也一起。


我的哥哥挥着菜刀冲了过去,我的弟弟提着镰刀紧随其后。王家兄弟在我哥哥的追赶下,仓皇地逃走了。在这场争端里,我一直坐在池塘旁观看。村里的人都认为再也找不到像我这么坏的人了,我在家里的处境也就可想而知。

 

苏家兄弟的父亲是城里的医生。当他骑着自行车出现在那条小路上时,兄弟俩会因为他的呼喊奔向他,他们的母亲则是站在围墙前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家人。他们在田野里骑行,激动的喊叫和车铃声响起的情景让村里的孩子羡慕不已,这也成为十六岁的我对家庭的理解。

 

因为持续地高烧,我有了第一次与医生接触的机会。他手掌在我额头亲切的抚摸,让我产生了久违的依恋。此后一段时间,我经常守候在医生下班的路上,想象着他再次温柔地待我。

 

我的哥哥进入高中后,结识了城里的朋友,也变得自卑。高二时,他喜欢上一个城里的女同学,并用偷偷给她塞瓜子的方式表达爱意。我也开始听见哥哥跟他的朋友谈论与女人有关的话题,暗恋的秘密也没能保守得住,最后以被那个女同学羞辱而告终。

 

有一次苏宇来找我,我母亲还以为是来找我哥哥的。他是来告诉我他要去化肥厂工作的事情,此后不到一年,他就死去了。以至于后来我都无法告诉他我考上了大学。

 

我参加高考没有和家里人说,接到录取通知书后,哥哥为我准备了必需品,之前还帮我还了报名费。对他的感激,我却没能说得出口。

我的母亲希望去上学的是哥哥,父亲也觉得让我念书太便宜我了,不过那段时间他已经和斜对门的寡妇勾搭上了。

 

不久之后,南门建起了棉纺厂,村里人也变成了城镇居民,我在遥远的北京想象着他们的兴奋和激动。


我最怀念的是使我感到温暖的池塘,十多年后再回去,它依然存在。它那肮脏的模样,使我明白,对于池塘的记忆更像是一个标记,坚守在南门给予我永远的提醒。



2、婚礼


我坐在池塘旁的那些岁月,冯玉青在村里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走动,曾给我连续不断的憧憬。她优美的身姿,在她打水时,或者只是在路上走动时,对于逐渐成熟的我都是一种吸引。当然也包括我的兄弟,我哥哥的双手在冯玉青打水的一个晚上,伸向了她的胸部。我的弟弟会向走来的冯玉青喊“大乳房”。

 

一年夏天,冯玉青的命运出现了根本的变化,这也是她在南门的最后一年。那天放学回家,我看到冯玉青紧紧抱住王跃进的腰,她眼中充斥着哀求和苦恼。被抱住的王跃进嬉笑地对众多围观的人说:“你们看,她多下流。”


王跃进几番努力都没有挣脱她的双手。“你陪我上医院去检查”冯玉青轻声说。


等冯玉青松开手,解脱的王跃进拔腿就跑,他跑开时回头喊道:“要去你自己去。”

 

最后她独自一人去了医院,平静地做完检查,结果她并没有怀孕。王跃进结婚那天,冯玉青拿着一根草绳绑到了晒场的树上,她成功地将婚礼的热闹升级了。


几天之后,一个四十多岁的货郎出现又消失在村里,跟他一起消失的还有冯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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