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苇的《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蔡淳佳的《陪我看日出》《等一个晴天》、张学友的《她来听我的演唱会》、刘德华《回家真好》……
这些耳熟能详的歌曲相信大家并不陌生,在国内的传唱度都相当高。这些歌曲的创作者就是被称为“新谣之父”的——梁文福。
一直以来,新加坡的音乐人在华语歌坛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有林俊杰、孙燕姿这样的天王天后,也有蔡健雅这样的才女,还有许美静这样的遗珠之憾……
在80年代的新加坡,年轻的一代,特别是校园中的学子们,开始尝试着去创作和演唱歌曲,他们用自己的歌声唱出了对生活的态度,这就是盛极一时的“新谣”,孙燕姿、林俊杰都曾说过,他们是听新谣长大的,而梁文福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梁文福,从80年代起就活跃于新加坡文坛与乐坛。说到他,就会让人联想到新加坡民谣和文学。今年52岁的他,创作生涯已有足足36年,写了无数歌曲,首首记载着个人与家国的历史回忆。
梁文福在中学时候就开始写作,但他的写作略有局限,尽管涉猎很广,但过分追求隽永和雅致使他不可能成为写作的大家,因此他在16岁那年找到了自己的另一个表达领域,在学校辩论会中败北后,他写下了第一首歌《写一首歌给你》,从此,就一直写下去了。
1991年,在新加坡广为传唱的《新加坡派》正是由他创作,将爱国情怀表现得真诚又清新。
他所创作的“新谣”打动了一代人的心,也承载着人们的共同记忆,他将文学与音乐才华发挥到了极致,极具感染力。
白衬衣,薄薄的嘴唇,清矍的面孔,是梁文福给人的一贯印象。而他写的“新谣”,正如他的人一般,有一种春风般的凉爽,是典型的文人式的,不急不躁的、清淡含蓄的、娓娓道来的“凉”。他的歌词里最喜欢使用的意象就是“凉”,有一首歌叫《弹一支凉凉的歌》,有一本诗集也叫《盛满凉凉的歌》。
他的作品在文字的玩味与情感的流露中展现了新一代的新加坡文人风姿。他的创作不只虏获了许多新加坡读者的心,也多次受到文艺界的肯定。
“他在文学界和音乐界之间搭建桥梁。”这是新加坡著名的戏剧前辈郭宝昆曾经给予梁文福的评价。
的确,如果没有梁文福,就不会有极富文艺气息的新加坡创作歌谣,由此可见梁文福的音乐造诣。他的作品既深入民心,又不失高雅的文艺情操,在推广音乐文学理念的同时,也没有坠入曲高和寡的凄清悲凉中,相信这就是所谓的才子吧。
如今,华语乐坛中许多港、台、新、马的歌手,都选唱过梁文福的创作。与其说他们唱红了梁文福的歌,不如说梁文福写红了他们。
梁文福为孟庭苇创作了两首传世经典
梁文福一直以来所秉承的创作动机是,透过音乐与人们亲近,也借由音乐与自己对话。他创作的音乐有时像雾中的花朵,你能朦朦胧胧看到它的灿烂,也能使你心中洋溢着绵绵爱意,美妙不可言。正如他为蔡淳佳创作的《陪我看日出》和《等一个晴天》,真切感人的歌词唱到家喻户晓。
你牵着我穿过了雾
教我看希望就在黑夜的尽处
等一个晴天 我们会再相见
你说了 风吹我就听见
《陪我看日出》让蔡淳佳成为新加坡国宝级歌手
听着梁文福的作品,心中不禁会掀起阵阵涟漪,想起很多莫名其妙的感情碎片,那些成立和不成立的、喜欢和不喜欢的理由。正如他写给陈洁仪的那首《喜欢你》,甚至想起了中学时候见到喜欢的人羞涩的躲藏……回头看看他们,忽然觉得过去的那么遥远,而眼前的也仍旧抓不住。
我喜欢这样跟着你
随便你带我到哪里
你的脸 慢慢贴近
明天也慢慢地慢慢清晰
徐佳莹在《我是歌手》上再次演绎这首经典歌曲
陈洁仪是梁文福合作最多的歌手
梁文福所酝酿出的动人旋律与扣人心弦的词汇,是现今流行乐里很难找到的。
写给熊天平的《最后还是会》说了许多的不相信、许多的无奈、许多对爱情的不满,许许多多我们不曾停下脚步而深思的问题。
最后还是会
最初敲开心扉的最后却彻夜不归
《想着你的感觉》紧紧扣住溺爱在情人的浓情蜜意里的那一颗心,让忘爱的人、恋爱的人、失爱的人感动不已,被很多歌手翻唱。
当然,还有许多其他的作品让人回味无穷,听过难以让那心中的余波平息下来,所以也感觉到人间的情怀也可以唱的慌、听的慌。
谁又曾没有痛,谁又曾雁渡寒潭,那时人们的吉他轻吟些什么?于是,总有人又悄悄唱起梁朝伟那首《沧桑》:“请不要提起从前/时间已将真心改变/平凡的你我有几次少年/岁月总无悔无怨……”当时的伟仔,唱着梁文福,是用一个怎样的心情呢?
梁文福的歌,干净而忧郁,犹如收拾得一尘不染却又透着寂寞阳光的房间,原来有一种情绪,带着惆怅,竟也可以美丽得让那年纪轻轻的自己心疼。
婉转的旋律和柔弱的歌词,情绪轻得就像细雨中的漫步,给朱茵写的《地震》唱着忧愁:“你送我走下电动扶梯/拖带一直在哭泣/地的心忽然抽痛不已/街上纷乱了秩序……”
给学友写的《她来听我的演唱会》唱着岁月:“在四十岁后听歌的女人很美/小孩在问她为什么流泪/身边的男人早已渐渐入睡……”
给陈洁仪写的《担心》唱着爱情:“我的你/总是迟疑/连吻别也要隔着玻璃/我的你/在我指缝间远离去……”
只要一把吉他,是的,梁文福就可以创造出美丽的忧郁。
当然,梁文福也不尽然是忧郁的。在他的作品里,我们也听到一些忧患与关爱,或者带着怜悯。
当然,这些情绪也曾经零零碎碎地出现过,而如果谈到批判,梁文福似乎永远也脱不了他的书卷气息,你听他的叹息总多于他的愤慨。
他的歌词里常常带着他散文一贯的轻愁,而且是那种很令青年学生感到熟悉并且认同的愁绪。当然,这些听歌的中学生们都已慢慢长大,只是当时听梁文福的歌而泛起的情绪,却会时常如一块胎记般地提醒着人们那有点酸涩的青春期。
梁文福说,他要让“新谣”活着,而不是令人怀念的古董。因此,相隔24年,梁文福在今年首次跨界,把他的文字和声音结合影像“写”进了一部名叫《我听到天开始亮了》的人文短片里。
不仅有孙燕姿、阿杜等演唱的老歌,也有和一批新鲜的“新谣”歌手合作,不但有他的人生故事,也表达了他对家国的爱护,将呈现“后新谣时期”的梁文福许多创作感悟和人生体会。
我们都爱着这样的时刻,当日常的种种扰攘和面具俱而退去时,在孤单的夜里,戴上耳机按下Play键,那些永不能忘也永不能挽的心事便渐渐涌起,感受身体里的瀑布,让它再度把心淋湿,这会使自己重归完整。
这时候的梁文福,已经不是清秀的才子,也不是悲鸣的痛苦者,更不是掏心给你看的滥情者。他肩负着“新谣”传承的使命,同时也是现代都市的一名吟游诗人,将最遥远的回忆谱写成旋律,给我们最清晰的感受,并为全球华人带来新加坡最深沉的文化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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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刘尼尼,生活在成都的文秘狗。在这个悠闲的城市,偶尔正经,偶尔文艺。坚持买CD,喜欢本质的音乐,并致力于做一个用观点聆听音乐的发烧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