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第四届“燕园杯”中学生历史写作活动已经开启，收稿截止时间为2020年9月30日，请各位同学抓紧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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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绪言

“尧舜禹，汤文武”。作为贤明君主的象征，“尧”被历代追求大同社会的学者排在首位。然而，由于“尧舜禹的历史没有当时人所遗留下来的直接史料，只有世代口耳相传的传说资料，在周代始有文字记录。这些记录的资料多是零星的，有许多矛盾和歧义，其中还有不少神话色彩。”【1】 我的故乡山西临汾一带，关于“尧”的故事和传说非常多。从小听家里的长辈说起尧，都会讲上几段，“尧舜禅让”、“尧王嫁女”、“酸枣刺变曲为直”等等。在我的家乡伊村有个“尧王疙台”，上面有一块大石碑，小时候我只知道那是一个很好玩儿的地方，后来上学懂事了我才确切地知道，那就是为了纪念帝尧的“帝尧茅茨土阶”碑，我便从孩提时的懵懂无知变的肃然起敬了。原来我的家乡伊村，就是尧的故乡，那高高的土崖之上就是帝尧“茅茨土阶”的所在地。

长大一些后，我查阅了一些资料。成书于汉代的《大戴礼记·帝系》中记载：“黄帝产玄嚣，玄嚣产蟜（jiǎo）极，蟜极产高辛，是为帝喾（kù），帝喾产放勋，是为帝尧。”《史记·五帝本纪》中记载“帝喾娶陈锋氏女，生放勋。娶娵訾（jū zī）氏女，生挚。帝喾崩，而挚代立。帝挚立，不善(崩)，而弟放勋立，是为帝尧。”【2】《通志》中记载：“帝尧，高辛氏第二子，母商喾四妃陈丰氏曰庆都，感赤龙之祥，孕，十有四月而生尧于丹陵，名放勋，育于母家伊侯之国，后徙耆（祁），故姓伊耆（祁）”【3】。当然，这些在严谨的史学家眼里可能都算不上可靠的信史。但是随着对与伊村相距不到20公里的陶寺遗址的发掘，人们对“尧”有了新的认识，“尧”在我的认识中渐渐减少了神话色彩，变得真实起来。2015年6月18日，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所长王巍在国新办举行的“山西·陶寺遗址发掘成果新闻发布会”上，介绍了对陶寺遗址考古的重大成果，认为:山西省临汾市襄汾县陶寺遗址，就是尧的都城，是最早的“中国”；没有哪一个遗址能够像陶寺遗址这样全面拥有文明起源形成的要素和标志，陶寺遗址已经进入文明阶段 。“尧”也从传说变的真实可信起来。

2019年9月14日，我回到老家山西省临汾市尧都区尧庙镇伊村。政府已经在村边围绕着“尧王疙台”建起了“尧帝古居”景区（如图 1），在景区里，我又一次见到了那块全村人都引以为傲的“帝尧茅茨土阶”碑，这改变了我对尧“神话传说人物”的看法，也牵起了老家伊村和“尧”千丝万缕的联系。

图1 “尧帝古居”景区大门及匾额

二、正文 

对于临汾伊村的本地人而言，“尧”的形象实在是不陌生的。伊村以帝尧诞生于此而闻名，旧时，在每年正月和帝尧生辰四月二十八日，伊村和杜村，神刘村三村人都在伊村“帝尧祠”处祭祖。据村里老人们回忆，在上世纪 50 年代前伊村一直保持完整的夯土城墙，无一缺口，墙高约 6～8 米，根基有 3 米多宽，周长约 1000 米。这样的古城墙方圆百里都是独一无二的。【4】 原村岔路口有一高大古牌楼，额书“帝尧故里”，四面门上嵌有匾额：东为“遮披尧光”，西镌“尧天再造”，南书“尧天化雨”，北写“尧都遗风”。村西南有古井，传为帝尧所凿，供人畜饮水，不汲自满，称“满水井”。【5】可见伊村人的节日庆祝、村落布局、生产生活都和“尧”息息相关。而这些结论的得出，都有赖于文献记载，帝尧祠和牌楼均已被拆毁，古有的祭祀传统也因现代文明的冲击而中断。是否仍有现存的古迹或民俗佐证临汾伊村为“尧”的故乡？若如此，临汾是否被确信是尧都的所在？这些问题引起了笔者极大的兴趣，也促使笔者展开了这次探究。

（一）尧帝古居

伊村有关尧帝古居的部分，已经整治翻修建成了尧帝古居景区。祭农坛的古迹已荡3然无存，重建之后的祭农坛地势更高，规模更大，可作观景平台远眺汾河。尧帝祠大殿的建筑也为今人所建，左右两侧分置两亭，亭下有碑，左为2011年尧都区文物旅游局重修时所刻，右为明万历年间所刻的“帝尧茅茨土阶”碑。这块“帝尧茅茨土阶”碑是整个景区唯一完整保留的真正的古迹，其存在明示了“尧屋”的地理位置，也为“伊村为尧之故里”提供了有力的文物依据。碑为明万历三十六年（1608）刊。碑青石质，螭首龟趺。碑首高92、宽76、厚28厘米。碑版高143、宽76、厚25厘米。碑文楷书。碑阴全文16行，满行36字，共444字。碑阴首题“堯封茅茨土階記”，孫延長撰文。

碑阳镌刻六个楷书大字“帝堯茅茨土階”，两侧楷书分别是，“賜進士第中憲大夫知平陽府事南樂李從心書”和“萬曆歲次戊申仲春之吉臨汾縣知縣禹城孫延長建石”。

（二）“帝尧茅茨土阶”碑碑阴碑文

由于年代久远，碑刻的文字已经难以辨认，磨损甚至缺失了。（如图 2）为此，笔者拜访已经退休的临汾日报高级记者王隰斌老先生，向他借阅了《三晋石刻大全》，【6】查到了学者们对这块碑的记载，其中还有较为清晰的照片（如图 3、图 4）。现录其碑阴碑文如下（□为缺损之字）：

堯封茅茨土階記昔陶唐氏茅茨土階,上下數千百年來饁（yè）譚,為帝王芳軌。夫如天哲后,百王讓4功,豈其以求多,果以此為帝,多也。無論中主,即有虞氏,號為協帝,曾不聞由唐之舊,何也?余謂堯之為堯,□邁千古,其茂烈固自有在,彼茅茨土階,特有所托以不朽焉耳！藉令後之人主,望如□,就如雲,一一愧於堯,即宫室壯麗遂以其故貶聖耶?説者謂“風氣自質而文, 帝堯可作□,必易樸陋為文華”。夫其易與否,吾不敢知,乃時雍雅化至今不可復乎?時雍可復,茅茨也,土階也,何損於聖帝,而必欲藻繪之也。長□兹土,幸從大聖之人,復欲尋衢室而問之。若向之不剪不除者,一快心目,蓋效子舆氏誦詩讀書,必論其世也,而若有若無, 幾不可睹矣。訪諸耆舊,有識者竟得故處,而勒以貞珉。逖（tì）□帝堯,千古罕儷者也, 其遺風亦千古願□□焉者,而勒石自今日始,豈□慕古成癖,遂至闊略無當?良以余之□民, 不得如禹、皋、稷、契、□優遊光天,乃其□□哲王,恍若有跡而□循者,忍令身親之而趣□懿爍（yì shuò）,寥寥無據耶!嗣是賢士大夫,其慕古有當,□余將□拓而光大之,倘亦復古之一□乎!幸俟之!幸俟之!

萬暦戊申夏六月吉日賜進士知臨汾縣事東魯孫延長撰。臨汾縣縣丞彭夢庚 主簿崔嘉然 典史陳國□儒學教諭舉人曹司禮 訓導連炳□□學

（三）碑文大意

为进一步理解碑文的含义，笔者拜访了山西大学临汾学院赵世金教授，在其指导下完成了碑文翻译，译文如下：

以前，尧生活俭朴，上下数千百年来广为流传，成为后代帝王学习的好榜样。帝尧，像天一样的贤明君主，使得后世的许多帝王都难以与他争功名，并不是因为他们太谦虚，而是尧确实是因为朴素称帝，真的是太朴素了！不要说中等才德的君主，即使像舜，虽然号称协帝，但也不曾听说过效法尧，为什么呢？我认为尧之所以是尧，他的美好风范能够流传千古，是因为他的丰功伟绩本来就在那里，他那茅茨土阶的简朴生活只是作为特有的寄托和象征而流传千古罢了。希望让后来的国君，靠拢他就像葵藿向着太阳一样，仰望他就像百谷盼望着云雨一样，努力向尧学习，做的每一件事都对得起尧，就是宫室华丽并因此贬低他人圣明吗？有人说，风气从朴质到华丽，帝尧可做借鉴，必须摒弃朴质简陋而装饰的华丽一些。这个容易与难，我不敢下结论。太平盛世到今天不能再现了吗？太平盛世可重来，茅草屋，土台阶，怎么能损害圣明的帝王，而一定要粉饰呢。

长时间生活在这块儿土地上，有幸能跟着大圣人，再去寻找广阔的地方去学习。像以前不修边幅，让自己的眼中心中很快乐，何不学习子輿氏诵读诗书，一定评论他所在的世道，而若有若无，几乎不可能看见。寻访那些年高望重的长者，有见识的人竟然找到了茅茨土阶的旧址，而雕刻碑铭以纪念帝尧。仰望思慕帝尧，千古罕见能和他相提并论的圣人，希望从今天刻碑开始，让他的风范能够流传千古，这绝不是慕古成癖,以至于阔略无当。诚然，因为现在人生活的境遇，不能够像禹、皋、稷、契时代那样大德宽广的光辉达于天下，于是我们怀念尧，好像应该有方法可遵循，虽然证据痕迹寥寥无几，但我仍想亲身去探寻古代那些美好的东西。后代的好官，他们学习古人有担当，让我将这些话写下来而发扬光大，也算是为学习尧出了一把力。有幸等到了，有幸等到了。

（四）碑文中有几处空缺的考证

“藉令後之人主,望如,就如雲,一一無愧於堯,”，空缺处应为“日”。“就之如日，望之如云”就：靠拢。日：太阳。靠拢他就像葵藿向阳一样，仰望他就像百谷盼望云雨一样。形容德高望重，深得民心。因为我通过上网查找，在《史记·五帝本纪》中有这样的记载:“帝尧者放勋，其仁如天，其知如神，就之如日，望之如云。”司马贞索隐：“如日之照临，人咸依之，若葵藿倾心以向日也。如云之覆渥，言德化广大，而浸润生人。人咸仰望之，故曰如百谷之仰膏雨也。”唐代徐彦伯《中宗孝和皇帝哀册文》：“克明克睿，允武允文。就之如日，望之如云。”宋代贾黄中《新修东海广德王庙碑文》：“惟尧之圣，就如日，望如云，而下民罹洪水之患。”据上述史料可推断出，空缺处应为“日”，此句应为“藉令後之人主,望如日,就如雲,一一無愧於堯,”也或许碑文作者想写的就是“藉令後之人主,就如日,望如雲,一一無愧於堯,”吧。

“良以余之民,不得如禹、皋、稷、契、”御製官箴（明）》朱瞻基撰（1398 年或 1399 年 2 月 9 日～1435 年 1 月 31 日）中收录《聖諭》中有“夫以大舜為君，禹、皋、稷、契輩為之臣，猶致儆如此，況朕菲薄，敢不究心。”一句，由此可推知，此句空缺处应为“輩”字。

“若向之不剪不除者,一快心目,蓋效子舆氏誦詩讀書,必論其世也,而若有若無,幾不可睹矣。”一句中，“子舆氏”的指代有三种可能：

其一，是指孟子。据考证,孟子字子舆(一说字子车或子居。按:车乃舆之古字，有待考证），生于周安王十七年(公元前 385 年前后)，大约于周赧王十一年(公元前 304 元年)辞世。当孟子出生的时候，孔子已经死了将近 100 年，当时孔门的弟子没有一个还活着。孟子自己说过：“予未得孔之徒也，予私淑诸人也。”私淑的意思是没有亲身受教于某人，只是崇仰自认学生而已。孟子不是孔子的学生，他私淑的是什么人也不得而知，从他自己的话来看，他私淑的想必不是什么名人。《史记.孟荀列传》说孟子“受业于子思的门人。”史学家认为这个说法是对的。子思，是孔子的孙子。孟子并非孔子的学生,但这并不影响他深受孔子学说的影响，成为儒学最重要的传人，从而最终成为公认的孔子创立的儒教的第二位大宗师——亚圣。由于孟子在元朝已被封为“亚圣公”，此处明朝的碑文中在提到孟子时并不很可能直呼其为“子舆氏”，因此指代孟子的可能性不大。

其二，是指曾子，即曾参。古人名字，字义相联。参，骖也，故其字舆，中国春秋战国时期鲁国南武城(现在山东嘉祥，一说山东平邑)人，是被鲁国灭亡了的鄫国贵族后裔。是孔子的得意门生，以孝子出名，据说《孝经》是他撰写的。结合人物身份和处事态度，此处“子舆氏”很可能指代曾子。

其三，是指《庄子》中虚构的人物。见《庄子·大宗师》:“俄而子舆有病，子祀往问之”，“子舆与子桑友，而霖雨十日”。此种猜测可能性最小，也缺乏史料依据。

综上，我猜测此处的“子舆氏”应该是指曾子。【7】

（五）考古发现

1、关于“尧”的存在问题

通常观点认为，中国新石器时代的最高政权形态即为部落。但随着陶寺古城遗址和古观象台的发掘，学者们认为陶寺文化已经从氏族社会向文明社会过渡，形成了比氏族部落更高级的文化——“邦国”。“迄今中原地区考古发现唯一较早社会分化达到国家（古国）规模的大遗址”。【8】伊村与陶寺遗址相距不到 20 公里（如图 5），那就是尧长大后从伊村走出去建立的“都城”。

图5

史书都记载，“帝尧”是一个具体的人，姓伊祁，名放勋。作为中原部落联盟的首领，史书记载“尧”在世118 岁。这对于一个新石器时代的领袖显然是不现实的，因此可做出猜测：尧并非是“一个人”。

而陶寺墓地的发掘也印证了这种猜想。根据陶寺墓地的情况，“王”级大型墓葬就有七八座，且根据墓地排列似为同一家族不同辈分的死者，其入葬时间也各不相同，或可认为陶唐邦国担任中原部落首领的“王”至少有七八位，但无法确定哪一个是正史记载的尧。【9】虽然无法断定史书记载的是哪一位“尧”，但可以确定肯定不出这七八个人。就这一点而言，“尧”具有人格，而不仅仅是一个神话传说。

2、关于“尧都平阳”的确认问题

山西晋国在开始时就叫唐国，《诗经·国风》的诗也被叫做《唐风》。《汉书·地理志》中则指明“河东本唐尧所居”，寻找陶唐氏故墟，当在霍山以南的汾水流域。据翼城，曲沃一带考古发掘的晋侯墓地印证，唐叔封在临汾一带，实属可信。而《史记·货殖列传》中“昔唐人都河东，殷人都河内，周人都河南”和《汉书·地理志》中“河东土地平衍，有盐铁之饶，本唐尧所居”，都只笼统的说明尧都位于“河东”，并未指明具体县市。有史可考的“尧都平阳”一说，最早出现在东汉末年。当时著名学者应劭和郑玄几乎同时提出“尧都平阳”的论断。唐初颜师古注《汉书·地理志》时引应劭语：平阳县“尧都也，在平河之阳”。同时，郑玄在《毛诗·唐谱》中也说：“唐者，帝尧旧都之地，今日太原晋阳，是尧始居也。后乃迁河东平阳”仔细分析，应劭和郑玄所说的“尧都平阳”都确指为河东郡的平阳县。【10】

而近年来随着襄汾文化遗址的发现，考古发现和史料记载相互印证，标志了初期国家权利中心的形成，陶寺极有可能是“王者之都”。确证了“唐尧”并非传说和神话，也确证了临汾市的确是唐尧之都。

（六）习俗中的继承 

1、土话（方言）

临汾人把太阳唤作（叫做）“尧窝”。尧窝，其实就是尧王。在临汾的乡村走走，会听到这样的村子名：窝曲，窝斗，窝庄。翻开村名本子查查，却一个也查不到。找到的是：王曲，王斗，王庄。原来，这里祖辈流传下来的说法“王”就是“窝”。

尧王，也就是尧窝。【11】司马迁在史记中写道，“尧之为君，其仁如天，其知如神，就之如日，望之如云。”临汾方言中把太阳叫做尧王，是史实在俗语中的体现，也间接证明了临汾地区和尧的密切联系，为伊村为尧之故里的说法提供了有力佐证。

2、伊侯之国

登上土阶，遥望西南面的谷地，那里是一片汾河。汾河西岸有祁家庄，杜家庄。河的东边是伊，西边是祁，是无谓的巧合，还是历史的真实。【12】在乔忠延先生的《尧都风光》一书中刊载了上世纪没有修建尧帝古居景区前，露天而立的“帝尧茅茨土阶”碑，虽然是黑白照片，但是我仍能感受到那耸立在高高的土崖上，数百年来栉风沐雨的古朴和沧桑。我把它翻拍了下来。（如图 6）

图6

齐村（齐家庄、祁家庄），就在汾河的西岸与伊村隔河相望。名称的变迁究其原因，可能是在使用过程中由于村民文化水平受限而采用同音替代所造成的。因此，可以据此大胆猜测，齐村（齐家庄、祁家庄） 

在更早一些的时候，或被称作“耆家庄”。这样的地名变化也可以在山西的其他地方找到例证。临汾南部襄汾县的膏腴村，因为字比较难写，常常被当地老百姓写作“高义村”，也是这样的变化规律。难道这汾水两岸的伊村和齐村一带就是古时候帝尧出生的“伊侯之国”或者“伊祁（耆）国”吗？至此，伊村为帝尧故里说法的证据越来越充分了。

3、尧帝圣诞民间祭祀庆典

旧时，据《临汾市志》记载：“正月与帝尧出生四月二十八日，三村人都在伊村帝尧祠处祭祖，该祠于民国 36 年（1947）被所驻晋军 61 军拆毁”。【13】

现在，每年的农历四月廿八，尧帝圣诞民间祭祀庆典都会在伊村尧帝古居景区举行，来自社会各界人士和尧庙镇 12 个村村民代表共计数千余人参加了庆典仪式。12 个村的村9民代表，会按照司仪的口令，依次向帝尧行礼祭拜。先后向帝尧敬献花篮及供品。敬香、敬酒、敬天、敬地、敬尧王，作揖、叩拜……”

（七）伊村和尧庙

另据《临汾市志》记载：“宋《太平寰宇记》载，尧庙中的唐碑记载：尧庙‘旧在汾水西，晋元康中移于汾水东，显庆三年移就今庙。’则晋代在汾河西岸的平阳郡城已建有尧庙，西晋末年移往汾东。汾东的尧庙，在北魏年间的《魏土地记》一书中有载，‘平阳城东十里，汾水东原上有小台，台上有尧神屋石碑’。稍后，郦道元在《水经·汾水注》中也说：平阳城东，汾‘水侧有尧庙，庙前有碑’”。“唐贞观二十三年（649）晋州大地震后，朝廷于显庆三年（658）将尧庙移于今地加以重建”。尧庙“晋魏之‘尧神屋碑’，在唐显庆三年（658）尧庙由伊村移今址后遗失”。这说明尧庙旧址也曾在伊村。【14】

三、历史感悟

在本次探究活动中，我探访了“尧帝古居”，“尧庙”，“尧陵”，“陶寺遗址”等多处历史遗迹，走访了多位尧文化研究学者，并且查阅了大量文献资料以考据尧的相关史实，还阅读了很多关于尧文化的书籍和文章。这些都使我更加了解到我的家乡伊村在部落联盟时代辉煌灿烂的历史，以及小村镇独特而具有乡野气息的传统文化。临汾市尧都区政府现也在着手开发临汾的旅游资源，推出了以“尧文化”为核心的“尧都行”系列旅游路线，并整治和修复了诸多旧址、文物等。这不仅仅是开发旅游资源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对先贤的纪念，对尧文化的传承，是对帝尧“茅茨土阶”精神的继承和发扬。

帝尧之所以能得到当时人们的拥戴，之所以能得到后世人们的敬仰，之所以能成就一个辉煌的时代，全都是因为他具有艰苦奋斗、一心为民的茅茨土阶精神。在整理照片时我发现，在帝尧故居景区的大门上方挂了一条横幅“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我觉得尧那种艰苦朴素一心为民的精神和我们党艰苦奋斗砥砺前行，全心全意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初心和使命相契合，即便放到今天依旧值得我们认真研究和学习。

这次实践探究使我对历史学科的看法大为改观。

其一，以前我总觉得历史距离我们的生活太遥远了，但此次探究活动中，家乡碑刻的研究和方言地名的考查，使我真切地感受到历史并不遥远，甚至就在我们身边；

其二，以前我对商周之前的历史也持怀疑态度，对中华文明是否真有五千年也不太确信。但是此次探究，我通过“帝尧茅茨土阶”10碑，深入了解了“尧”，了解了尧的都城遗址“陶寺遗址”在中华文明史上的重要意义，让我对中华文明绵延5000年的说法充满了自信；

其三，以前我觉得历史就是历史，现在就是现在，两者没什么关系。但是通过此次探究我认识到，历史和现在是一脉相承紧密相连不可分割的，即便远古如尧时代的很多思想在今天依然具有现实意义。比如“诽谤木”的设立所蕴含的民主思想，《击壤歌》中对于言论自由的表现，艰苦朴素一心为民的“茅茨土阶”精神等。

习总书记指出:“我们要坚持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最根本的还有一个文化自信。”文化自信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以及一个政党对自身文化价值的充分肯定和积极践行，并对其文化的生命力持有的坚定信心。

我们要热爱自己的家乡，了解家乡的历史和文化，长大后我不仅要把家乡的历史文化好好探究和学习，更要将中华五千年光辉灿烂的文明发掘好传承好。我的家乡临汾不是一个大城市，尧都区不是一个著名的地区，伊村当今的地位也远不及当年，但它们都曾经是时代的中心，是在一片茹毛饮血中开辟出政治文明，在部落林立中联合起邦国的所在，是中华文明万载星辉起始的地方。帝尧在这片热土上创造了辉煌的文明，留下来许多宝贵的思想，值得我们万世敬仰和学习。我希望在将来，我不仅仅是作为历史的学习者，而是能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应用于实践中，像我所援引的这些著作的作者一样，去质疑，去发现，去探索，去唤醒人们的文化自觉，为文化自信的建设做出自己的贡献。就像我们常说的那样，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参考书目：

 【1】《临汾市志》，中华书局，2013年，第2843页。 

【2】《临汾市志》，中华书局，2013年，第2861页。 

【3】《临汾市志》，中华书局，2013 年，第 2866页。 

【4】《故乡的回忆》，梁德权，尧都区三晋文化研究会，第8页。 

【5】《临汾市志》，中华书局，2013年，第2872页。 

【6】《三晋石刻大全·临汾尧都区卷》，山西出版传媒集团、三晋出版社，2011年，第126、127 页。 

【7】网络搜索。 

【8】《中国文明起源新探》，苏秉琦，北京三联书店，1999 年，第159页。 

【9】《临汾市志》，中华书局，2013 年，第2844页。 

【10】《临汾市志》，中华书局，2013年，第2845页。 

【11】《尧都土话》，乔忠延，山西古籍出版社，2003年，第1页。 

【12】《尧都风光》，乔忠延，山西古籍出版社，2003年，第68页。 

【13】《临汾市志》，中华书局，2013 年，第 2872页。 

【14】《临汾市志》，中华书局，2013年，第2867页。

图 1：作者邓一诺，摄于2019.9.14。 

图 2：作者邓一诺，摄于2019.9.14。 

图 3：作者邓一诺，于 2019.9.14，翻拍自《三晋石刻大全·临汾尧都区卷》，山西出版传媒集团、三晋出版社，2011年，第 126 页。

 图 4：作者邓一诺，于 2019.9.14，翻拍自《三晋石刻大全·临汾尧都区卷》，山西出版传媒集团、三晋出版社，2011 年，第127页。 

图5：作者邓一诺，根据GoogleEarth 和百度地图制作。 

图 6：作者邓一诺，翻拍自《尧都风光》，乔忠延，山西古籍出版社，2003 年，第66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