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时候马建萍每节课第一句话就是:小本子都拿出来!不仅课堂上要做笔记,课下了好词好句每周还要写个周记交上去,教我们平时要懂得积累写作文的时候才能才思泉涌。
我当年偷懒有一段话摘抄了好几遍,隔几个星期就抄一次,事实证明真的有效,现在还记得。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
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
我把这远方的远归还草原
一个叫木头 一个叫马尾
我的琴声呜咽 泪水全无
还有下一段 但是记忆模糊,是来自海子的《九月》。海子,史铁生和郭敬明是我当年最喜欢的三个作家。
一个朦胧一个严肃一个疼痛。
当年有个词叫做疼痛文学,大概是指一类描写青春期无病呻吟的文字。每个月花15块去学校门口的书店买一本最小说,就感觉自己是疼痛文学作品中的女主角了。
那些年我写的作文基本都是走这个路子的,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
有个特别喜欢跟我传纸条的小伙伴,高三时候的梦想就是考来上海,去柯艾(当时是叫这个名字)的楼下亲眼看看郭敬明到底多高。
上星期路过上图在期刊的书架上看到夹在一群收获里的最小说,很兴奋的把它借回来了。
看了两个短篇就看不下去了,似乎懂了为什么当年喜欢郭敬明了。
现在当我在发愁工资怎么还不涨的时候,他小说里的女主角还在烦恼邻桌的男生怎么不喜欢我。我们长大了,他的文字还停留在过去。
大学后认识的朋友们都很神奇的喜欢韩寒,然后大家都一边倒的黑郭敬明,从身高到性取向,从穿拖鞋买LV到包养当红小生,还有ppt般的电影。
最近的新闻我都没什么关注,电影版的小时代我也只在电影院看过一部,最近记得的一个是他买了谁姨太太在静安的豪宅做办公室。还看了某媒体的独家探秘图,豪宅里顶天立地的书柜以及他爱马仕的窗帘,Fendi的地毯,Gucci的靠垫。另一位青年作家在赛车场上驰骋的时候他穿梭在奢侈品店里。
大家黑他大都在黑他的价值观,折纸时代里第一章有一段是:顾延盛一边打着手机,一边招呼着旁边的女佣往他的爱马仕茶杯里倒奶茶的时候,早上7点的阳光刚好透过那幅巨大的埃及棉窗帘,照射到他的脸上。
名牌无罪,但是我们更能接受的是穿Prada的女魔头里那一件件拍在女主桌子上昂贵的大衣,而不是小时代里男女朋友吵架时乱丢的奢侈的鞋子。错不在钱,错在有再多名牌堆砌,他的故事也不过是个散发着钱味的一起来看流星雨。
风吹雨成花,时间追不上白马,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我喜欢的大概除了郭敬明还有当年你从一楼跑到三楼给我换书时鼻尖上的汗珠,你上课上偷偷传给我写在五颜六色的信纸上的读后感,你指指书上的模特让我摆个同样造型拍下的照片,还有那些被压在书柜底下45分的作文吧。
谢谢周倩当年借我好多本最小说看,它们还躺在我们家书架上,毕业了就再也没机会还你了。
有时候我在想啊,希望你还活在年轻的时候,这到底算是种祝福,还是种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