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的夜总是湿漉漉的,像一块浸满霓虹的海绵。凌晨三点的摄影棚里,徐熙娣摘下耳麦,对着镜子补了口红——那是她与世界的安全距离。
镜头前,她是“鬼马小魔女”,用笑声劈开世俗的桎梏;镜头后,她将三个女儿的名字绣进围裙,在厨房的烟火里写下另一部《康熙来了》。
牙套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冷光,她却将这份“不完美”化作武器——扮鬼脸、讲荤段子、肆无忌惮地大笑。那时的她或许未曾料到,这份“疯癫”将成为华语娱乐圈最锋利的标签,而标签之下,藏着一个在世俗凝视与自我撕扯中始终清醒的灵魂。
来源:命运拼图 ID:GXXZ112 作者:小哲
1993年,台北华冈艺校的走廊上,一对姐妹抱着吉他唱《占领年轻》。15岁的徐熙娣不会想到,这首歌会成为她人生的隐喻:占领的何止是年轻,更是对“完美人生脚本”的叛逆。
当组合SOS被迫更名ASOS,当唱片销量遭遇滑铁卢,这个戴着牙套的少女在镜头前跳起荒诞的健身操,用自嘲对抗世界的审视。“扮丑不是妥协,是另一种掌控。”
从“丑小鸭”到“综艺女王”:一场蓄谋已久的叛逆
在华冈艺校的走廊里,徐熙娣曾是被姐姐徐熙媛光芒掩盖的“跟班”。当大S以优雅姿态被星探追逐时,她顶着一头乱发,用插科打诨掩饰自卑。
ASOS”组合
1993年,姐妹俩以“ASOS”组合出道,唱片封面上,她站在角落,笑容僵硬如提线木偶。直到《娱乐百分百》的舞台给了她裂变的契机——扔掉偶像包袱,她以“徐老师健身操”掀起全民狂欢,用无厘头的“谐星”姿态撕开娱乐圈的端庄假面。
节目《娱乐百分百》
人们只道她“疯”,却忽略了她对规则的精准拿捏。2004年,《康熙来了》开播,她将辛辣提问化作手术刀,剖开明星光环下的真实血肉。
小s(左)蔡康永
蔡康永的儒雅与她的大胆形成微妙张力,如同太极阴阳,在戏谑与深刻间游走。当林志玲被问及“是否觉得小S嫉妒你”时,她挑眉一笑:“当然啊,但我更嫉妒她可以穿平底鞋。”——自嘲与锋芒,皆成收视密码。
台北的霓虹灯影里,总有一抹艳色在暗夜中倔强生长。当2025年2月3日大S猝然离世的消息传来,小S在灵堂前轻抚姐姐遗照时,指尖触碰到的不仅是冰冷的玻璃,更是二十年前《娱乐百分百》后台那个总把妹妹护在身后的少女温度。
暗巷里的蝴蝶
1978年夏夜,徐家银楼传出第三声女婴啼哭。被命名为“熙娣”的婴孩尚不知晓,这个承载着家族求子执念的名字,将如荆棘般缠绕她半生。在七个姑姑“又黑又丑”的叹息声中,三姐妹蜷缩在母亲黄春梅的羽翼下,听着父亲醉酒的摔门声在博爱路上回荡。
徐家三姐妹:徐熙娴、徐熙娣、徐熙媛(从左至右)
十五岁的深夜,当父亲再次挥拳时,是二姐徐熙媛如利剑般劈开黑暗。小S永远记得那个画面:姐姐单薄的身影在月光下拉成长矛,而自己颤抖的眼泪洇湿了校服前襟。
这种生命最初的镜像,注定她们将互为铠甲与软肋——大S在高速路上纵身跃下车门的决绝,与小S躲在琴房自导自演师生对话的怯懦,恰似光与影的永恒纠缠,此时她正在憧憬着属于自己的“婚姻艺术”
2005年的婚礼上,她穿着洁白的婚纱走进教堂,像一道刺破童话的闪电。外界议论着“女强男弱”的剧本,她却把生活过成即兴喜剧:深夜直播醉酒痛哭,自曝被丈夫吐槽“腿短”,又在母亲节晒出女儿手写卡片:“妈妈,你哭起来比笑更漂亮。”
这让人想起《十三邀》里张赞英的叹息:“好委屈啊。”但徐熙娣选择另一种解法——将柴米油盐炼成金句。
当她在《小姐不熙娣》中调侃“婚姻就是互相把对方逼疯的艺术”,当她把丈夫忘扔的纸巾变成段子,那些曾被视作“牺牲”的日常,突然有了荒诞的诗意。
光鲜背后亦有暗礁。当丈夫许雅钧的面包店陷入舆论风波,她挺着孕肚召开记者会,鞠躬道歉时睫毛膏晕成黑雾,却始终紧握话筒:“我会和他一起面对。”
那一刻,她不再是综艺里百毒不侵的女王,而是一个在婚姻围城中执拗守护城池的凡人。正如她在《熙娣想聊》中喃喃:“婚姻不是童话,是两个人穿着铠甲背靠背作战。
《吃吃的爱》剧宣
“疯癫”背后的哲学:以荒诞对抗荒诞
有人批判她“物化女性”,她却以《吃吃的爱》中挣扎求生的十八线演员上官娣娣回击——戏中她吞咽蟑螂、被泼冷水,戏外她笑称:“被骂也是一种存在感。”
这种将痛苦喜剧化的能力,恰是她与世界的和解之道。当外界嘲讽她“过气”,她索性在抖音跳起“姐就是女王”,魔性舞步收获百万点赞。正如尼采所言:“当你在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而她选择对深渊做鬼脸。
而今48岁的小S,正在完成最惊心动魄的蜕变。当她在新节目《熙娣想聊》中坦然谈论开放关系,当16岁女儿Lily的杂志硬照引发伦理争议。
人们终于看清:这个曾被戏谑为“跟在侠女身后的俗辣”,早已在时代飓风中淬炼出自己的锋芒。那些关于婚姻的流言、育儿的非议,不过是她向世界宣战的旌旗。
台北永康街的咖啡馆里,小S常坐在当年姐妹分食一碗刨冰的角落。玻璃窗倒映着三个女儿的嬉闹身影,恍惚间与三十年前徐家三姐妹的悲欢重叠。
她终于懂得,所谓成长,不过是把姐姐当年跳车时的勇气,酿成属于自己的威士忌——辛辣,却余韵悠长。
或许真正的先锋,从来不是推翻高墙,而是在废墟上种满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