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民营影视公司龙头股华谊兄弟,2016年业绩快报, 公司去年营业总收入约34.73亿元,同比下滑10.34%;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8.08亿元,同比下降17.19%。这是华谊兄弟自2009年上市以来首次出现年度利润和营收收入的双料下滑。
横比同业竞争公司光线传媒,华谊兄弟8.08亿元的净利润仍是利润数额最大的一家影视行业上市公司。追赶者光线传媒2016年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7至7.5亿元,虽然在总额上比不上华谊兄弟,但是同比增幅达74.09%—86.53%,远超华谊兄弟。
另外,万达因为高管叶宁带项目跳槽打压华谊出品排片的“段子”,在业内流传已久。直到16年终于因为冯小刚长篇大论、语气酸腐的一通炮轰,而变成了明撕。这次王思聪力挽狂澜,一番言简意赅、有理有据的回呛,让整个舆论竟然离开了嘴炮大战中所向披靡的道德高地,站到姿态强硬的万达院线这边。华谊如何开始反击呢?
陈国富重新合作大片
《狄仁杰3》最引人关注
《画皮前传》能否有《画皮2》那么火?
先看一看,华谊兄弟先把2017年定为电影制作大年。其中包括冯小刚导演的《芳华》(已公布定档2017年国庆上映)、徐克导演的《狄仁杰3》(18年春节)、管虎导演的《八佰》,以及《引爆者》、《阴阳师》(18年国庆档)、《画皮前传》、《摸金校尉》、《黑色假面》等多部商业电影。
华谊兄弟是去年拉来万达叶宁,想复制《寻龙诀》《夏洛特烦恼》《煎饼侠》的奇迹,反而利润大幅度下滑。业内都说他们已经被光线、万达、乐视、华策取代了龙头老大的位置,所以赶紧开个“华谊@工夫”品牌发布会,定一定军心,也趁机博取巨额金融资金和影响力。
华谊参与《天地英雄》是赔钱项目
首先,华谊兄弟重新合作的金牌监制陈国富,此人也是华语影坛一朵奇葩,虽然他经手过的电影已经超过60亿,却一路走来,并非顺风顺水,失败案例也不少。
从跟杨德昌、侯孝贤合作,并没有养活那家名为“合作社”的电影公司。再到从美国哥伦比亚电影公司亚洲区制作总监,却让《天地英雄》赔钱,到他加盟华谊,变身为大陆的台湾和尚变成“华语电影第一监制”,依旧遭遇很多挫折失败。
《通天帝国》就是纯赌赢的
陈国富和华谊合作《星空》票房惨败
在外人看来,华谊和陈国富是天作之合,但导演出身的陈国富对自己的认知还是一个"做艺术的人",在他看来,"决定电影往哪儿走的,绝对不是财务专家或者什么片场领导,而是赌徒艺术家决定的。"他在其中扮演的,就是"赌徒"一角!但这和投资方拍摄一部电影是为了盈利的诉求却出现矛盾。
赌对了,皆大欢喜。比如几年前,华谊决定拍摄徐克的影片《狄仁杰之通天帝国》,8000万投资对尚未上市的华谊压力非常大,影片海外版权预售又不如想象中顺利,但陈国富坚持华谊应该扛到底,不能找合伙人。王中军发了很大一通牢骚才把这8000万投了。当然,最终影片拿到3亿多票房,牢骚自然变成了赞扬。陈国富"金牌监制"的名头也就是这么一部一部"赌"出来的。
《太极》是陈国富平生赔最惨的大烂片
《一九四二》是冯小刚赔本最严重的电影
陈国富曾说,自己监制的片子里,除了《李米的猜想》没超支,其它全都超支,包括《星空》还赔了。只不过其中的大多数虽然超支,有很多是冯小刚喜剧大片,准定有人买票。华谊老总王中磊曾说,陈国富是"足够信任的伙伴"。可是,陈国富如果赌错了,四亿多投资的《太极》《一九四二》就是恐怖的惨案,相信赔本总额,至少都够拍二十个《失恋33天》。
在陈国富离开华谊兄弟后,监制谍战电影《一号目标》拍成了绝世雷片,最终票房150多万。陈国富当年一直未曾放弃像《星空》、《转山》、《人间小团圆》这样背离主流商业题材的文艺电影,结果这些片统统都是赔傻了,沦为业内负面典范与丢人笑柄!陈国富和华谊兄弟跟风青春狗血片的《少年班》口碑惨败,票房仅仅5000多万,剪辑师肖洋用骗片酬与丢人现眼的亏本项目,证明了自己无能。
在2017年华谊兄弟同工夫合作项目里,除了徐克的《狄仁杰3之四大天王》还有点眉目,赵又廷、林更新就指望抱徐克与大IP在电影业翻身。其他的《画皮前传》《摸金校尉》《阴阳师》《黑色假面》感觉都像是还没影的片。这些片如果都是商业大制作,一般创作周期至少都是2年以上,能否都赶上2018年末推出,还两说呢!
《阴阳师》定档2018年国庆
《黑色假面》都定档2020年国庆?
尤其像跟日本大使黑泽明遗作沾边的《黑色假面》,居然定档2020年国庆档,能不能比光线影业《左耳》《嫌疑犯X献身》赚钱?还两说呢!天下霸唱大IP延续《摸金校尉之九幽将军》看似完美无瑕项目,等到推出时候,陆川、非行版《鬼吹灯》估计都拍出好几部,观众还能否为泛滥成灾盗墓片去买单?也是问题。何况乌尔善已经跟安乐影业去搞《封神》,谁去导演《摸金校尉》也是一个巨大问题。
此外,陈国富近年联合陶昆做了工夫电影公司,出品了《火锅英雄》、《寻龙诀》票房口碑双丰收,而且风格迥异。但《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男人》、《一代妖精》等分别牵手华策影业、北京文化。《一代妖精》被北京文化5亿保底半个月后,工夫影业又出让了40%股权,估值18亿。证明他们也不敢全指望华谊兄弟,说白了还是用制作“空手套白狼”弄资金,搞资本运作。
冯小刚之外,合作其它导演
《引爆者》看好吗?
不说陈国富,来看看段奕宏、余男、王景春、成泰燊、余皑磊主演《引爆者》,无论从题材到阵容,都很像当年华谊兄弟票房严重亏损《西风烈》,《马文的战争》导演常征能不能把孤胆英雄自我救赎故事拍好,也是很难说的,这个项目不被看好。
管虎版新片《八佰》
华谊公司H计划曾曝光过《八百启示录》的剧情改编自抗日经典战役,1975年林青霞、柯俊雄曾主演过一版《八百壮士》。但据了解,管虎版新片《八佰》还有些不同,影片虚构了一段发生在1937年淞沪会战期间的故事:湘籍新兵二狗和小长沙意外与留守苏州的国民党军相遇,面对残酷战争和民族大义,大家摒弃前嫌,团结一致抵御外敌侵略。
管虎导演声称,“这个故事我十年前就想拍了,只是以前是没那么好的资源,现在有华谊的支持终于开始做了。”目前,虽然传出有李易峰、阮经天等八大男神加盟,但这么大风险的战争片,投资不会低于6000万,动不动就上亿,假如不是走《厨子戏子痞子》那种低俗闹剧、抗日意淫的犯傻路线,华谊兄弟风险是很大的。
相比起来,《前任3》这种下三滥、下三路的低俗喜剧,反而是华谊兄弟最为稳妥的作品。
冯小刚新片《芳华》
乌尔善版《封神》有华谊兄弟
冯小刚的东阳美拉公司,同最大股东华谊兄弟有对赌协议,应该在2016年完成经审计的税后净利润不低于1亿元。华谊兄弟董秘高辉在接受《中国证券报》采访时表示:东阳美拉2015年实现的净利润为4602.67万元,2016年上半年实现净利润3535.6万元,累计实现8138.27万元净利润,经过董事会认定,可以全数计入东阳美拉2016年的业绩承诺。剩下不到2000万,根据华谊兄弟董秘高辉的表述,冯小刚的《我不是潘金莲》片酬和代言收入,都已计入东阳美拉的营收,“其实已经够了。”
听起来像是华谊给冯小刚放了水,但是理亏的其实是华谊,毕竟挖角叶宁,才导致“排片封杀”事件的导火索。冯小刚想出“小墙皮”这个外号的心态中,明显也表露了对于华谊此举连累到其他项目十分不满。
本来,为了绑住冯小刚,华谊拿出了10.5亿现金的诚意,搁谁头上都会让人觉得情谊深厚,但是说到底,冯小刚要对美拉的业绩负责,就是对华谊兄弟的业绩负责,假如《芳华》再因为万达的封杀受损,华谊比冯小刚还得不偿失。何况,黄轩、苗苗、钟楚曦、杨采钰主演《芳华》是军队文工团青春题材,这种青春版《归来》能否有市场潜力,让许多人开始怀疑。
不过,乌尔善导演《封神》有华谊兄弟和安乐联手,阵容势必是星光闪耀,相信票房潜力是很恐怖的,只是这样巨制,不知又要等多少年。
入股大地院线
华谊入股大地院线
2017年1月,华谊参与了2016年产出总票房仅次于万达院线的大地院线定增,以7885万元认购95万股的代价入股大地院线,与缺乏内容制作能力的大地院线实现互补,从而拥有了与万达院线对抗的资本。王中磊还曾透露华谊将加速华谊系的影院布局,计划在五年之内做到200家影院左右,1600块银幕的规模,市场份额跻身前五至前八名。
这才是整个2017年华谊电影业务翻盘的关键。资本时代,利益才是硬道理,如果没有这块饼,陈国富即使与万达再有创作上的分歧,也未必会选华谊作为合作伙伴,冯小刚的《芳华》可能将成为他们好兄弟最后的绝唱。然而,入股大地院线,并不能代表华谊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大地院线一直以来的策略是下沉到二三四线城市,与扎根一二线城市的万达院线打的是用户群体的错位。但是纵观这些高逼格的华谊兄弟出品,在二三四线城市能有何表现需要打个问号。
万达院线也没有原地踏步,2016年伊始就表示过要加紧布局三四五线城市。再加上大地院线单银幕的盈利能力实在不佳,2016年开出大约713万个场次,产出总票房约36.7亿,比起开出大约527万个场次,却产出约60.9亿票房的万达,差异实在太明显。
光线也是大手笔大动作
《大闹天竺》7亿多票房
《嫌疑人X的献身》已定档愚人节
放眼光线传媒2017年影片,公司制作发行的《大闹天竺》已上映,截止2月27日已揽入7.47亿票房。悬疑电影《嫌疑人X的献身》已定档愚人节,改编自东野圭吾同名推理小说,曾与光线联合打造青春电影《左耳》的苏有朋此次风格大转,将携林心如、王凯、张鲁一,也不可小视。
此外,悬疑片《保持沉默》、《地狱恋人》和科幻片《三体1》已制作完成,档期待定。由网剧《最好的我们》的导演刘畅执导的青春片《二十岁》以及翻拍自同名小说的IP电影《鬼吹灯之龙岭迷窟》仍在制作中,所以光线布局野心是庞大的。
《三体》也有光线投资
据说《三体》实拍部分杀青后,光线影业组织了一场看片会。据高军了解:“看片会拿两个版本,一个是张版,一个是高版,张版是张番番自己剪的,高版是高群书剪的,但是高群书没有参加到拍摄过程,就只是剪了一版,然后就是光线那边高层都在,先看一版,再看一版,投票制,举手表决,张版获得优势。”他还透露,光线影业的参投比例为15%-20%。
以电视发家的王长田深知传统电视行业养人的弊习,他说,原来做电视节目需要三百多号人进行生产,员工整天在公司上班,模式落后。现在光线做电影项目,“我的目标就是要培养20个影视剧制片人。”这20个制片人,放出去每个人都能独当一面,自己判断项目的商业前景,发起项目,购买IP,洽谈编剧,在外跟很多团队组建剧组,制订拍摄计划等等,光线公司领导层在最重要的环节进行把关。”
最近几年,光线总共投资了15家动画公司,“中国最顶尖的动画公司,超过50%都被我们投资了”。其中包括《大圣归来》团队制作的《大圣闹天宫》《深海》,最被看好获得超过10亿人民币的高额票房,只是动画片制作周期很慢,2018年未必能出来。
光线买了猫眼
2016年5月,王长田用23.83亿元的现金和价值23.99亿元的光线传媒股票,换来了猫眼57.4%的股权,控股了国内市场份额最大的在线购票平台——猫眼电影。王长田说过,早在三四年前,就有人问光线为什么不做院线,他认为电影院是一个比较传统的物业生意,管理难度比较大,资产太重。如果要进入到渠道的话,他会去收购或者投资网上售票公司,他也一直认为网上售票会成为电影发行非常重要的一个渠道。
当然,拥有猫眼这块第三方网络平台后,光线做票房补贴和所谓“买票房”,也会更合理、更稳妥、更精准。《大鱼海棠》《你的名字》两部动画大片,去年就在跟猫眼合作,受益匪浅。光线没华谊那么砸钱去合作大地院线,反而在猫眼上搞得风生水起,也是运用巧劲。
王长田透露,光线目前已经投资50家公司,年内,这个数字会上涨到70家。更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公司大多集中在内容领域。影视方面,光线投资了新丽影业(第二大股东)、橙子映像(邓超公司)、锋芒文化(柴鸡蛋公司)、查理九世(动漫IP),此外,光线也同阅文集团合资设立新公司。
内容外,光线也对新技术颇为热衷。目前,光线已投资新媒体及互联网行业的10家公司,“其中有中国最好的视频技术公司,最大的秀场艺人经纪公司,被人看做下一代B站的ECH O,多米公司等”。
最近一年,娱乐产业出现越来越多金融业背景的公司,光线目前也投资了4家基金。其中,光线参与投资了和和,而和和也是《美人鱼》保底发行的重要玩家之一。
华谊兄弟电影影响力日益减弱
华谊兄弟近年由于经营不善、投资盲目、制作浮躁等因素,导致影视剧制作影响力在业内日益衰落。尤其出现了《摇滚藏獒》《罗曼蒂克消亡史》《少年巴比伦》等电影票房亏损的惨案,投资美国电影《魔兽》《世界之外》也不如预期。逼得他们今年年初跟闹翻的周星驰“握手言和”,搞出《西游伏妖篇》,在春节档弄了16亿票房。搞起《山炮进城》这种低俗网剧,去赚蝇头小利。
华谊不仅要面临万达院线这样的强势合作伙伴,票房收入也已经远远落后于后来居上的光线传媒。随着万达、光线、乐视、华策等民营电影公司日益强大,身处风雨飘摇的华谊兄弟想要绝地大反攻,并且逆袭取胜,任重而道远,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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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凡,京城资深影评人、记者,曾任夸克电影网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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