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伶 笑看风云

陈松伶 笑看风云

人物 港台女星 2021-04-12 11:13:40 61


「我选择笑着去面对所有事,但我里面曾经千疮百孔。」当陈松伶说出这句话时,你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它的份量。


回溯陈松伶50年的人生,一个女人一生所能经历的坎坷,似乎都极致地展现在她的身上。

她14岁拿到TVB的「叶倩文歌唱大赛」冠军,自此出道。18岁时,她出演了自己的第一部电视剧《天涯歌女》,当时和她搭戏的是黎明和郭富城。上世纪90年代开始,陈松伶迎来了事业的高峰,塑造了无数经典的港剧角色,在无线经典剧集《天地男儿》中,她和古天乐及张智霖合作,在《新上海滩》中又塑造出另一版经典的冯程程,坐稳TVB一姐的宝座。

但在事业顺利的背后,生活的打击却一个接着一个。陈松伶从小进入演艺圈半工半读,18岁时想退出去读大学,遭到反对。在需要落脚的地方时,投靠了当时的经纪人,成为患难姐妹,一切财务也交给了对方打理。但2005年,陈松伶遭遇了这位经纪人的背叛、几乎被骗走了所有财产,这一年,父亲也突然心脏病发过世,自己还被查出卵巢肿瘤。

也正是在那一年,陈松伶遇到了张铎,他们相伴走过了那段最黑暗的日子。但今年,随着综艺节目《婆婆和妈妈2》的开播,他们的「神仙爱情」中出现了一个难搞又偏心的婆婆,陈松伶所面对的婆媳关系,也被无数看客精确地概括为——「窒息」。

综艺究竟能展现多大程度的真实生活?经历无数起落后,如今的陈松伶对自己的命运和生活有哪些领悟?以下,是她的讲述——


 

 

文|三三

编辑|金石

 


 

边界

 

这段时间,《婆婆和妈妈》的节目播出后,很多人来问我,你婆婆那么偏心,你会生气吗?我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最初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只是不理解。我会问张铎,你妈妈为什么只给你做早餐,不做给我,我比你早醒来,为什么我没早餐吃,你晚醒来,你却有早餐吃?我问张铎,这个问题我能问她吗?张铎说,能,你直接问她。我就问她,为什么不做给我吃?她就会笑着告诉我,明天做给你吃,以为你不喜欢吃。

 

后来有一次,我们上电视,同一个节目,CCTV的重阳节晚会,我第一个出场,在唱歌,爸妈就是在那儿端坐。第二个是她儿子出场了,手机,快,给录下来,他唱的《鸿雁》,婆婆就一直在电视机旁伴舞,哎呦我天哪,我说妈,你太双标了,真是太搞笑了。

 

后来我也理解了,我们受的教育不同,观念也不同。我从小到大的教育就是爱人如己,3岁在教会学校教育我一定要去说真话,要去帮助别人。比如,在我来说,我家里的阿姨反而是最亲的,因为她是跟我息息相关的,我家里任何东西她都知道,钥匙我都交给她。但对我婆婆来说,宗族血亲最重要,儿子,老公,没了。还有一些家里的亲戚,也是她的宝贝,因为是同姓的,但儿子还是最重要的。她也知道自己双标,但她的生命就是这样子,为儿子也是活着的理由啊,为什么不理解她呢?


 婆婆无视陈松伶的拥抱 

 

还有人会说,婆婆这样是不是因为不生小孩的事。这件事的确是婆婆的一个心结。

 

我跟张铎结婚之前就有做检查。当时我39岁,之前有卵巢肿瘤,我知道自己可能是不能生的,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我真的,哗,眼泪掉下来,因为我是真的喜欢小孩。当时我就和张铎说你可以反悔,都没关系,如果选择跟我一起,那麻烦要到底了。婚后第五年的时候,婆婆看到一些体检报告,知道我的一些事情,我也直接告诉她,我们决定是不要生了。

 

应该说婆婆之前很大程度不接受,但之后她也看得到,我们的生活在进步,他们的生活水准也一年比一年好,她慢慢也就可以放下很多事情,因为只要儿子好就行。张铎不烟不酒,继续念书进修,健康成长。我们也不是说一定要大富大贵,但人越来越精干,工作有条理,私生活也是很干干净净,在父母来说,他们看到了我们的关系是安全健康的,他们担心的事情就越来越少,也会觉得我们这个结合是正确的。

 

其实我婆婆是个很明白的人,性格比较外露,很多事情也不会放在心里,这是她很好的一个特点。一年365天,我们和公婆有两百多天都在一起,这样一直维持十年了,一家人整天住在一起,你不能够那么装客气。有时候我跟我婆婆说话很直接,她也没所谓,也没觉得我没大没小的。我们的沟通都很直接,她也知道我是个直接的人,不需要猜我在想什么,我也不需要猜她在想什么。

 

正常的婆媳关系里面,多多少少都难脱下面具,有点演。但我跟我公公婆婆说过,你们不要演,不要演很爱护我,演对我多么的好,做回自己就好,开心就好,不喜欢我就告诉我。节目里有一段是没播出来的,当时,我跟她说的一句话是,你别装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一段最后好像没有放进去,其实我婆婆是明白的,她也不在意,但第三者听可能会觉得特别突兀,你怎么那么敢说?但我觉得做人就应该这样子,要适当地表达一些攻击性、稍微刺她一下才行,这样你才不会真的怪她。

 

这是一个边界的问题。我婆婆的边界感是比较差一点,而我是一个很有边界感的人,房间有自己的系统,我桌子多乱都是我的桌子,你不要碰我东西,不要说婆婆,就是我妈都不可以碰。我们家的人好像都是这样。我弟弟跟我亲妈是住在一起的,他们夫妻买一个冰箱放自己的东西,我妈一个冰箱,他们的炉具也一样,不给我妈碰的,因为天天生活在一起,家里总需要有一个自己完全说了算的地方。

 

张铎总说,夫妻关系其实是一个家庭里面最主要的关系,因为你长大了、有自己的家庭了,就要剥离开原来的家庭了,必须独立才能发展,这是成长的规律。但剥离开不代表冷漠,我会对你负责,但我不能为你而活,因为我的生命是我的。


 陈松伶和婆婆   图源陈松伶微博


 

「野孩子」


我性格里面有一点点中性,一点男孩气。因为我是全家族这一辈里最大的,我们全家族有两百多号人,我4岁开始要照顾弟弟,6岁照顾弟弟妹妹,好像天生我就一定要有这个能力。

 

我家不是有钱人,香港有很多廉租房,小孩满山跑,上学也是靠走路、坐巴士,我就带着所有的兄弟姐妹去上学,洗尿布啊,做饭啊,会觉得辛苦吗?没概念。小时候有一些照片,我跟我弟弟在山上抱着野狗,两个鼻涕流出来,这样子拍照。我就是一个野孩子的性格。

 

小时候,我是教会学校唱诗班的。后来有同学跟我说我长得很像叶倩文,当时TVB的「叶倩文歌唱大赛」冠军有一千块奖金,我想,赢了可以请大家吃大餐,就去参加了。歌也是临时教的,《零时十分》,战战兢兢这样去唱。

 

那是1984年,一千块很多钱了,获奖后我请同学吃饭,以为没事了,后来TVB高层约我,说想签全约,我那个时候才读初二,没答应。后来我签了另一家公司,他们给的条件是,我可以半工半读继续上学,只是在暑假或是放学时,录歌啊出专辑,这对于14岁的学生来说非常好了。我那时候的想法是,在演艺圈赚这一笔钱,上了大学之后,我就可以转行了,去当老师。

 

从小到大,我的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想明白,然后做决定,原生家庭就赋予了你这种能力,要磨炼出来。我在TVB拍最多戏最红的时候,我觉得应该是缺人,刚好我也挺好用的,能吃苦。


 陈松伶在《天地男儿》中与古天乐搭档 

 

香港那一套的工业化,制造了很多原生态的美女。与其说是美女,倒不如说是有独特性的一些个体,演戏真的全靠你本色演出,你哭就真哭,你笑就真笑,形成了我们整个的人生就是这样子,很真我,你一看,就知道他是什么人,就是特别。

 

但当时也面临一种困惑。在学校的时候,你生病,同学可能都会来问候你,怎么样啊,你要休息啊,都是这种关怀。在社会上,在TVB里面,剧组一些人会说,你怎么那么精神啊,你赶快病啊!为什么?因为你是女一号,你一病,这个场景就可以取消了,大家都可以休息了。整个的语言方式很不一样,因为社会是很现实的。

 

一个是温暖的,一个是现实的,一个是书本上的智慧,一个是街头上的智慧,这是两回事。那时候对我冲击还是很大。你坚持哪一种,后来我就想,那还是先学习吧。

 

我有放弃过一些很好的机会。比如说有一部很好的电影《天若有情》,那时候正好是我考大学的时候,没办法不考。当时,杜琪峰老师打电话过来,你为什么不试一下?我说我正在考试。

 

这个机会错失了,但是在另外一个机会中,我也是得到了进修的呀,后来确实是考上了大学,但到最后殊途同归,还是走回了演艺圈这条路。


 年轻时的陈松伶 



被兜住

 

要来内地发展是2005年,是我最低潮的时候,最穷的时候。当时我的钱都没有了,被最亲近的经纪人拿走,没有地方吃饭,甚至要住到粉丝家里。

 

香港都是认白纸黑字,只要你签过名。虽然当时签字的时候是被骗的,但拿去法院都没办法证明你是冤枉的。这个错误我就要承受,过程之中我从来没为自己辩解过任何事——我的软肋就在这里,就算吃了最大的亏,也不会去撕破脸,更何况对方是从小跟我一起的老师,就像我姐姐一样,一个我那么信任的人,我们认识25年了,比夫妻还要长的一个关系。我总觉得,时间是可以治愈所有事的。

 

但当时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活了,也不想再在那个环境里去生存,我只是想马上离开。刚好有一部戏《血未冷》说要在内地拍,可以,没问题。我只要走开就好了,TVB邀我拍戏我都不拍,因为我不想留在香港。

 

我抑郁了很长一段时间。真的是那一句话我是谁,我在哪,每一天的梦都是踏空的,一个楼梯原来是空的,甚至你是漂泊在很高处,下面是你完全掌控不了的,整个人浮沉着。我可以五个月都不出门,连楼都不下,一出门口,满身都是汗,都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害怕,心就一直在这跳。过个马路也害怕,快把陪同的人的手都攥断了。

 

2006年到2012年,6年,中间有一些香港的朋友过北京来看我,我那个时候都不见。他们不知道我怎么了,为什么一直拒绝见面。其实我是很害怕,我不知道要跟你说什么。

 

我30多岁了,基石已经打碎了,觉得自己没有能力,轻生也是想过的。但最终只能靠你自救,谁都帮不了你。现在回过头来看,如果要跟很多女性分享一些什么,就是一定不要放弃自己,要相信很多事情自有安排,人善天不欺。《圣经》也说了,那些使你过不了的,肯定会再兜你一把。

 

就是在拍《血未冷》的时候,我遇到张铎。我们两个互相的磁场很吸引,可能在别人来看他是很冷漠的人,但是对我来说,那恰恰正好是一个应该有的边界感。他很直,人家觉得他没礼貌,但我就觉得很干脆,好像在别人眼里他的缺点,到我眼中都变优点了,很奇怪。


 

但那时是我状态最不好的时候,我不知道我的将来啊,而且他还比我小。那个时候,我在日记本上写着五个「re」,review、rebuild、reborn……我要重组我自己,不会再花时间在一些我掌握不了的事。但他很坚决,我记得当时他说了一句话,你都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时候不带笑的,很冷静,很硬朗。他也真的是做,一步一步把我们两个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他1979年的嘛,但当时他的很多做法都超出于他真实年纪,看起来不像那么年轻,倒像是1879年的人做的。

 

我确定跟他交往的时候,问得也很清楚,我们就像两个律师在聊天,要用心交往,就朝着结婚,所有事情都不浪费彼此的时间,不消耗彼此的感情,都是有益的,正义的事。

 

那个阶段,张铎给了我很大空间,他不会深究我为什么不愿意见香港的朋友,不愿意就不见。我也跟他说,如果我有什么的情绪波动,你一定要抱着我,只有这一个要求。因为我是一个不撒娇的女人,但是万一我真的是发脾气,你抱着我,我怎么推你,你都不要撒手,我肯定就会没事。这个对于抑郁症的病人是百试百灵的。

 

我们也有很多障碍、矛盾,包括疾病啊,风吹雨打,但是婚姻经过这么多考验,反而变得非常牢固。因为我们的根打得很实,他给我很大安全感,这也是我再建立起来的一个很重要的元素。他是可以兜底的,有时候我会想,这就是婚姻的意义吧。


 陈松伶谈张铎 



回到家庭

 

经历过起起落落阅人无数之后,怎么去辨别人群里值得爱的人呢?一个是直觉吧,还有一个我看人绝对不看你说什么,经历伤害后,我对甜言蜜语是有抵触的,你嘴巴越说得好,可能我会距离你更远。我身边的好闺蜜,不说肉麻话,你有事,立即就是在后面帮你铺好一切,都不告诉你她们做过。

 

我妈妈,我弟弟跟我妹妹,都是不愿意用嘴巴去说甜言蜜语的人,他们都是行动,在我抑郁症期间,没人帮助我的时候,我就打电话给我弟弟,你要过来了,他也不问干什么,直接OK。

 

这些都让我对家庭关系有了很多重新的梳理。亲人是不可取代的。

 

现在,我们整个家庭的氛围其实很好。我妈跟我婆婆的联系很密切,我婆婆叫我妈是「姐」,我和婆婆有什么,也不会跟我妈讲,有问题自己解决,不要去把矛盾升级,影响她们的关系。

 

在平时的生活中,我公公也帮了我很多。特别是不生小孩这件事,主要还是公公做了很多很重要的功课。他一直支持婆婆去做其他文娱活动,让她去多结交朋友。还告诉她,这是孩子们的生活。这也让我觉得,一个大家庭的平衡,每个人都很重要,丈夫非常重要,公公也很重要,都是重要的桥梁。


 

几年前,公公要上五个心脏支架,我找香港最好的医生,北京、香港这样子两地跑。那个时候我要放弃工作,全身心照顾,但是这种照顾并不甜言蜜语的,完全就是行动。我要准备饭,去医院陪护。我亲妈,我弟弟妹妹都会帮忙,我们的家人很紧密,很扶持我。

 

我爸爸是2005年去世的,我最低谷的时候。我爸在世时是比较沉默的,但是他愿意写信,两三页纸这样子,去表述一些可能我不太理解的事,放在你桌上,或者夹在你的作业本里。这次在《婆婆和妈妈》的节目看到公公写了封信,就戳到我的软肋了。

 

生老病死你一旦经历过,你就会很珍惜。我跟张铎结婚后,每年和他父母的相处都不止200天,也是因为这一点。我会跟他讲,我不想你留有遗憾,有一天你会怨我没有给足够时间让你跟你父母相处,因为这个是我缺失的,我感同身受,我不想你有这个遗憾。有时间一定要陪父母,我推都要推他,或者说隔了一段时间,我就会主动发信息给公婆,爸爸妈妈想你们了,我们回北京了,你们过来吧。

 

去年疫情的时候,我们一起待在青岛,我们拍戏,公婆在酒店,天天打麻将。不要因为工作忙,或者觉得跟父母沟通不了,就减少跟他们的相处时间,应该想办法把家庭变成一个治愈的地方、一个有爱的容器。



 

 

野心与快乐

 

去年参加《乘风破浪的姐姐》时,他们会提问,50+的女性,在事业上是有野心的吗?其实,我的野心一直不是很强,那29位姐姐如果是个丛林,我觉得自己像一只麋鹿,可能是有自己发光发亮的一瞬间,但没有什么很大的野心。

 

第一期的时候,当时决定谁第一个上去跳,剪出来可能只有几秒的时间,其实我们已经待在那儿5分钟了,没有人出去,那我就出去吧。我不怕第一个会吃亏,重在参与,这个选择也是与性格有关的。

 

其实我整个演艺生涯里的机会,没有那种自己很争取之后得到的,差不多都是他们看我的档期,合适就去。小时候因为我要上学,那放暑假了,有档期了,就安排你去演这个那个,我也OK,就签约,就演,广告、片约都是很顺理成章地出现在你生活里面。我总觉得你不争取,也有不争取的一种幸运,有时候你用一些很野心的方式,其实也是得到这些。


 陈松伶参加《乘风破浪的姐姐》


我觉得这是我性格里最好的一点,野心欲望没有怎么折磨过我,人家认识我也开心,不认识我,我也开心。这一点我也要谢谢自己,我不必须要你认识我,必须要征服你。我和张铎在一起的时候,我公婆都不认识我,他们也是最近才看回我的一些电视剧。我觉得这样更好,你在家里是没有职业带回来的东西,在外面怎么叱咤风云,回到家里还是一个,我们叫做small potato,一个小土豆。

 

2012年到2016年,抑郁症恢复后,我中间没有拍戏,全身心在家庭上整理我的生活,频繁地在香港、北京两地跑,完全是烟火气的一些生活,照顾别人,被人照顾,比如妹妹要临产,家人结婚啊,探访亲人等等。我很会做饭,照顾小孩、老人,我朋友的妈妈,待她如自己的妈妈,她癌症的后期是我去学护理的,拿着一个橙子不断地去练习打针。

 

我读大学时选修的是哲学,因为当时真的是一个内需,想找到人生的方向。大学里我最获益的是四个字,择善固执,这个是正确的事情,我就一栽头就是在这里面。知道这个方向是明确的,也是正确的,就在这个里面不变不移,一直扎下去。不会理会旁边的声音。

 

现在工作跟家庭,我肯定以家庭为先,这个不用想的。我妈,弟弟妹妹,外甥女有事,我可能是第一时间以他们为先,我不能有遗憾,这也许是小时候家庭给我的责任心。外面的掌声可能就是礼貌,这些掌声都不比在家庭的掌声好,我在外面在唱歌,回到家,妈,我唱歌好听吗,不好听,我就,哦,心碎了。

 

其实女性应该是,哪里得到快乐,你就去做什么。你看我今天整天笑,这也我选择的。我前半生应该是不太爱笑,觉得表达太累了,但是我后来一个醒悟就是,你不表达人家不知道你想什么。笑着去面对所有事,但这不代表我是傻的,我里面曾经千疮百孔。

 

如果想改变我自己身上的某一点,我会觉得以前太沉浸在自己的感觉上,自怜自艾,那个时间太长了。所以现在,我们家不管是和婆婆,还是和丈夫,即便吵架也不会让负面情绪停留太久,赶快赶快赶快,这个气赶快过,回到正轨。生命有限,人间快乐的时间太短了,来不及掌握,我不想浪费啊。


 图源陈松伶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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